绕就连所谓的“生母”也将他厌恶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般权势和高度。
而且他深情专一,又对其他的女子不假以辞色,恬恬能够嫁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当是很让人满意的,如果他不是出生皇家,背负了太多,而前路又坎坷艰辛、危机重重的话。
端木峥低头静静看着摊在书桌上的那一幅画像,手指从画中女子的脸上轻柔抚过,忽怅然叹息,低声说着:“清儿,我们的女儿终究还是要嫁入到那最让你避之不及的皇室之中。你怕是又要多等几年了,我要为她肃清前路的荆棘,保她无忧之后才能安心的去与你相见,如此也能让你放心。”
画上的女子只含笑看着他,似乎是答应了。
出云阁内,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很沉,等终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太阳早已经高升,屋内有些闷热。
端木恬还闭着眼睛,眉心轻蹙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身旁的那只发热体,转个身越发的朝床内侧挪了进去。
三殿下幽幽的哀怨,并不客气厚脸皮的又贴了上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恬恬,我要进宫去面见父皇,尽快把日子定下来,好早日将你娶过门。”
她的身子因这句话而微顿了一下,然后默然,无语。
他见状,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那粉润粉润光洁透亮的脖子就在他的眼前,他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多了几分炽热,又俯身在那上面咬了咬,直到她恼得猛转过头来瞪他,他才再次不甘不愿的离开。
“恬恬,快起来为本王更衣。”
他站在床边,斜眉搭眼的睨着侧躺在床上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来看他的人儿,装腔作势的说着。
郡主大人果然还是依然没有瞥他一眼,依然背对他躺着睡觉,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漠然模样。
三殿下于是又是幽幽一声叹息,开始自己动手穿起了衣服,心里哀怨着:本王真可怜,娶个媳妇连更衣这么点小事都不愿为他代劳,或者可以换一下,他来给她更衣?
眸子开始散发起了蒙蒙紫光,溜啊溜的将他家人儿浑身上下都给溜了一个遍。
嗯,这主意不错!
“恬恬,你还要睡?”他凑了过去,轻声问道。
她继续不理他。
“果然。”他睫毛轻垂神情落寞,轻声说道,“恬恬的热情每一次都是来得毫无征兆,去得悄无痕踪,还是这么的冷淡。”
她的睫毛轻颤了颤,然后转身,侧首,静静的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说要进宫面见皇上吗?怎么还没走?”
三殿下的眼睛顿时闪啊闪,愉悦欣喜的紫芒直戳人的眼,越发凑近她笑盈盈问道:“咦?难道恬恬也如此心急着想要嫁给我?”
“你想多了。”
“那你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的?
端木恬凝神沉思,然后施施然说道:“我想在家里再待上几年。”
“……”
在家里再待上几年?几……年?
三殿下顿时脸色墨黑,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穿戴整齐,整理妥当后连门也不走了,直接从窗户进出。
端木恬淡定的看着他,觉得他如此匆忙急促的模样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看到他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她蹙眉思凝,似乎,三殿下进出她闺房的方式,一向都是从窗户来去,而很少走大门啊!
想到此,她不禁莞尔,也自己动手整理起了衣衫。
他进宫见皇上,她也有别的事情要做的。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某酒楼内,有一段时间没过来,王通定是已经将她给抱怨死了。
这胖子脑子灵活,也能干并踏实勤劳,身上依然有着十年前那个三石村小子的憨实,但他却一向对账务这种事情甚是头疼,整天都在盼望着端木恬去给他处理账务。
再说,真正的老板是她,让她来处理也理所应当嘛!
她正往楼上走,途径一包房的时候却忽然脚步一顿,侧头淡淡的看向了那边,眉梢轻挑。
“呸!端木恬那个丑八怪,竟敢唆使那个小杂种来殴打本公子,这事儿没得完,本公子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王通就站在旁边,刚还因为有人来帮他处理账务了而笑得满脸肥肉汹涌颤动,一听到从这包房里传出来的话,顿时一愣,然后笑容收敛,也是侧目看向了那边。
“恬恬,你……”
他开口想问,端木恬却忽然转身进入到了旁边的另一个包房内。
这是……要听墙角的意思了?
隔壁的包房内,有好些人,王通过了一会儿才跟随进这里,对她轻声说道:“护国公府的迟小公子带着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隔壁,也是才刚到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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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恬点点头,一脸不置可否,只安静的继续听墙角。
暗地里,却不禁思索,这迟小公子未免也太不知悔改了吧,是什么样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这般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个性?
隔壁包房内很热闹,显然这一群公子爷都在为迟小公子脸上的淤青伤痕而喧闹不已,不过在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跟着起哄又有多少是暗藏着幸灾乐祸的,却是怎么算也算不清的。
“我也觉得那女人真正是嚣张至极!”有人满腔愤懑,好像端木恬对着他也如何嚣张了似的。
有人叹息,感叹着:“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端木王府的郡主呢?又是皇上钦此的三殿下的王妃,还有谁是她不敢招惹的?尤其现在端木王爷刚刚北疆凯旋归来,端木王府就更加的势大,连皇上都要看他们三分脸色呢。”
这边,端木恬倏然蹙起了眉心,眼底黑沉沉的一片黑雾缭绕,啥气隐现。
该死!这样的话如何能说?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置端木王府于不忠之地?再仁慈宽厚的皇帝,怕是都要心生猜忌了。
王通吭哧吭哧的直接将对成山的账本亲自搬到了这里,一进来就看到恬恬脸色阴沉,杀气隐现,不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隔着旁边包厢的那面墙。
他觉得恬恬还是很大方的,即便是那些让他们忍不住愤懑的事情她也总能够平常心对待,而能让她生气的,那事情肯定很严重。
他忙将账册这些都放在了旁边,凑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他们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端木恬脸色微缓,说道:“胖子,你过会儿去给他们的菜里面加点料。”
王通顿时眼睛一亮,好像在自家酒楼里给客人下药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很兴奋。
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面前横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小眼睛闪亮,满含着期待之色。
端木恬的阴沉一下子就被他给驱散了,嘴角一抽,随手一本账册就朝他飞了过去,低声道:“你想在这里闹出人命,我可不会给你扛。”
顿时,他满身的肥肉都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迅速耷拉了下去,失望的叹息一声,说道:“这群人时常跑酒楼里来吃喝,完了就赊账,小爷最讨厌别人欠我银子了!”
随之眼珠一转,嘿笑着说道:“不在这里闹出人命,那可以让他们死到外面去嘛!”
见端木恬皱眉,他以为她不忍,便又说道:“这些公子少爷们虽还不至于十恶不赦,但哪个不是纨绔跋扈?毁在他们手上的良家女子不知凡几,身上所背负的普通百姓的命也不少,早就该死了。”
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贵贱分明的,像这些富贵公子们为了取乐而欺凌良家女子乃是最最寻常的事情,至于人命,那不过是他们一个眼神的事情。
端木恬却依然摇头,说道:“都是出身不凡的人,你杀了他们,也就别想继续留在京城了。”
“切~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这么几个垃圾而不顾京城里的偌大产业,还弄得自己不得不远走天涯,被一路追杀,值得?”
王通一怔,低头若有所思。
隔壁的人丝毫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话全都被人给听了个仔细,还是为迟小公子被殴打一事而群情激奋,大肆的诋毁着端木恬,也不知道昨天在衍庆殿内,迟小公子被端木宏那小盆友按着打的时候,他们都跑哪里去了。
王通听得直冒肝火,死死盯着那面墙壁,眼底倏然划过一抹阴狠。
端木恬淡定的开始处理起账簿,随口说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楼,一见到外面的大太阳便觉得眼前直发花,摇晃得越发厉害了。
有人勾肩搭背,大着舌头含糊说道:“哥几个接下来到哪里去乐呵乐呵?嗝~今天的酒挺烈的,才不过喝了几杯而已。”
这一群人神志不清,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晃晃脑袋想要将在眼前飞舞的星星给晃出去,头晕目眩也只当以为是酒喝多了,更没有发现遥遥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几个手持棍棒的猥琐之人。
终于,当他们摇晃着走过了拐角,有人“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同伙们转头看他,还忍不住嘲笑,“这孬货,不过才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就趴下了!”
身旁的两人摇晃过去扶他,却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噗通噗通”的栽倒在了地上,更引起一阵笑骂,然后紧跟着,其他人也一个个的栽倒在了地上。
当这里再没有一个清醒之人,从他们出了酒楼就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几个人也现出了身形,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手中的棍棒就劈头盖脸的朝这群烂“醉”如泥的公子爷招呼了下去。
“噼里啪啦,砰铃哐啷!”
好一阵痛快畅意的殴打,直将他们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之后,才朝身后挥了挥手,马上有更多的人冒了出来,抬起这几位公子爷,将他们给扔到了全京城怪罪肮脏的一个臭水沟里。
“啪”的臭水四溅,惊吓起几只躲在暗中的壮硕肥鼠。
伙计们将这几位公子扔下水沟之后,还好心的为他们调整了下姿势,防止他们被昏迷中淹死于臭水沟,然后拍拍手转身离开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