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秦思晨讽刺一笑,声音尖利,章施惠面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自己端庄的形象,一把扑上去,试图捂住女儿的嘴。
秦思晨一个闪身躲开,章施惠脚下踉跄,险些摔倒,秦家大房置身事外,眼神凉薄,只恨不得二房把脸丢尽!
“你算哪门子夫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披了华丽的外衣也变不成凤凰!猴子就是猴子,戴上帽子也不是个人!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让大家恭恭敬敬?!你有什么资格?我看你就是个……”
砰——啊——
没有人料到安隽煌会突然发难,待众人反应过来,那口出狂言的疯婆子已经呈抛物线重重落地,一声闷响后,女人孱弱而压抑的痛呼声接踵而至,却见她右手死命捂住小腹,全身痉挛,可见安隽煌那一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弱质纤纤的女人?
恐怕,已经伤到了内脏……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看向安隽煌的目光愈发敬畏,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位安夫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可见一斑……
章施惠尖叫着扑上去,面色惨白,“女儿——”
秦岶面色发青,余光却不由自主瞟向安隽煌,却撞上男人锐利血腥的目光,全身巨震。
顾不得全身抽搐、痛苦滚地的女儿,以及涕泗横流、失仪失态的妻子,秦岶挂上一抹极为勉强的笑,试图息事宁人,“安少息怒,都是我管教不严,冒犯了安夫人,”然后狠狠瞪了眼秦思晨,“回去再收拾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赶快向安夫人道歉!”
秦思晨痛得五脏六腑恍如火烧,小腹像要被人揉烂,她甚至怀疑子宫是不是破了,因为她感觉到一阵绞痛在蔓延……
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她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满月宴,夜辜星必定不想把事情闹大,而选择委曲求全,任她奚落!
可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安隽煌的反应,低估了夜辜星这个贱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一个男人对女人动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他非但做了,还理直气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难道他就不怕落人话柄吗?!
秦思晨算漏的,何止这一点!
无论安隽煌还是夜辜星,从来都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随心随性,说打就打,管你是男是女,只要心里爽了、乐了、气消了,还管别人怎么看?
将夜辜星揽至怀中,安隽煌冰冷的视线扫过四周,寒凉的薄光好似出鞘的利刃,仿佛下一秒,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这个女人,是我安隽煌的妻,是安家主母,辱她,等同于侮辱安家,侮辱我安隽煌!无论是谁,都不可饶恕!”沉凛的嗓音挟裹着铁血的杀伐乍响厅中,带着冰封千里的寒意与金戈铁马的肃然。
没有人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句戏言,只因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他——安隽煌!
就在众人惊愣的当下,安隽煌动了,下一秒,一管通身黑亮的掌心雷出现在男人手里,那是安隽煌的随身配枪,当初两人靶场比试,夜辜星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他拿出来。
确实,能让安隽煌亲自拔枪的人,不多,很多时候,由溟钊代劳即可,如今却因为几句疯话将枪口对准一个女人,夜辜星不禁好笑,揶揄的目光望向秦思卉,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不同于夜辜星的漠然,众人见状皆倒抽一口凉气,目光定格在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上,脑海里只浮现出一句话——王者一怒,流血漂橹!
秦岶面色一变,冷汗滚落,章施惠瞳孔一缩,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手却将女儿抱得更紧,甚至俯身向前,试图盖住秦思卉。
她快,但安隽煌的动作更快,一切不过眨眼间,任凭众人心思如何百转千回,安隽煌举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鲜血崩裂,宛如岩浆喷薄,被章施惠护在怀里的秦思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在下一秒成为枪下亡魂。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怪只怪她撞在了安隽煌手上,夜辜星小惩大诫,而安隽煌却是一击毙命!
章施惠被血溅了一脸,尖叫不停,凄厉如鬼,最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秦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邵博目露惊恐,他亲眼看着妹妹抽搐两下,然后再也不动,裤裆一热,黄水横流。
秦家人愣了,呆了,懵了,傻了,安隽煌动作太快,甚至来不及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大房、二房明争暗斗,秦思晨自取其辱,他们乐得袖手旁观,所以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求情的话,却不想二房的人竟会因此送命,这已经不仅仅是家族内斗,现下惹恼了安家,恐怕整个秦家都得一起遭殃!
如果被老爷子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家平白无故死了个孙女,相当于被人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秦思晨的死活事小,秦家面子事大!
这时,溟澈拨开人群上前,一番查看后,退回安隽煌身边,恭声回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已经死了。”
哗——
一言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当然,其中也不乏看好戏的人,他们大多出身黑道,或者同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草芥!
秦老爷子不在,秦崎作为长兄,事到如今,由不得他退缩,只听得冷冷一哼,却是略过了面色不善的安隽煌,直击夜辜星,“安夫人,即便思晨言语上有所冲撞,但也不能如何心狠,竟然要了她的性命!真当我秦家是可以任人欺凌、随意践踏的吗?!”
哟!惹不起安隽煌,就从她身上找突破口?夜辜星笑了,笑得格外嘲讽。
还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余光瞥向身旁男人,却见他满眼纵容,好像在说:天塌了,我来扛!
既然如此,那她还客气什么?自家男人硬了一把,她当然不会软趴趴!
莞尔一笑,女子一身月白,美得灵动婉转,就连声音也格外好听——
“秦议长此言差矣!秦小姐一番话,侮辱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丈夫,以及整个安家!我可以不同她计较,就当疯狗乱吠,可是,我丈夫的颜面、安家的颜面如何周全?!素来听闻京都秦家,在秦老爷子的严格教养之下,门风清廉,兄友弟恭,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加上秦家在政坛的影响力,堪当家族表率!试问,如果有一天,秦家也被人当众打脸,您,作为秦家长子该如何自处?”
秦崎狠狠一噎,如何自处?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反击!可他却不能这样回答,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以为,这个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是个好拿捏的主,没想到竟如此伶俐善辩,堵得自己哑口无言。
“安夫人言重了,不过是女人间的口舌之争,又何必将事情小而化大,上升到家族之间,徒生嫌隙?”
言下之意,夜辜星不怀好意,夸大事实,企图挑拨安秦两家,还用“女人之间”四个字来推搪,妄想把事态控制在口舌之争的范围!
一旦坐实,夜辜星就是因为女人之间的矛盾而害了他秦家一条人命!
想下套给她钻,有那么容易吗?
夜辜星冷笑勾唇,“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秦小姐胆敢在我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上,当着诸位宾客面前,口出狂言,想必你们秦家也下了不少功夫!枉费秦老爷子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教出来的后辈却如此不知礼数!还是说,你们秦家早对安家有所不满,让小辈们有样学样!”
秦崎面色铁青,这话不仅骂了秦思晨那个蠢货,还把秦家也算在其中,更挑拨了安秦两家的关系,引起其他军政势力的戒备,三言两语就把整个秦家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真是好手段!毒心思!
夜辜星却笑得悠游,你不是诬赖我挑拨两家关系吗?好,那我就挑拨给你看!
一番辩驳,秦崎知道,要想在夜辜星身上讨便宜根本不可能,这个女人单凭一张嘴就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多说无益,反而自曝其短!
“安少,如今我秦家人死在了你安家的宴会之上,还是你亲手开的枪,众目睽睽之下,无从抵赖,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秦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秦崎面色冷沉,开门见山问安隽煌要说法,还玩起了先礼后兵,可惜,在安隽煌眼里,踩死一个秦家简单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男人深邃的眸中浮现出淡淡嘲讽,看向秦崎的目光像在看一具尸体,手里的枪还在,指尖轻动,就算屠了秦家满门,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正当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嗤笑声,所有人不约而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人五官深邃,棕色头发,一双琥珀色瞳眸冷光闪烁,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原野之上,锐利的猎鹰!
“秦家不好欺负,难道我俄罗斯战斧就好欺负?!”褚尤冷咤出声,众人不由一惊,什么时候战斧和安家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只见褚尤大步行至夜辜星身旁,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掠过秦崎,最终落在夜辜星身上,缓笑勾唇,“我褚尤的妹子,战斧的小姐,又岂能容人诋毁?!”
言罢,拿出一枚通体纯黑的水晶牌,巴掌大小,放进夜辜星手里,“一一,迟到的礼物。”
夜辜星摊开手掌,一个大大的“褚”字跃然其上,他真的做到了!
眼尖的人发现,居然是“战斧令”!
全球193个国家只要战斧势力所及之地,用此令牌便可随意调用战斧军火,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特权,相当于随身携带着一个大型军火库!
在场不乏黑道势力,耳聪目明,消息灵通。一个月前,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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