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小琪儿”,就像一根琴弦,拨动起她所有思绪,除了母亲齐兰,安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友善过……
“其实,我挺怕我哥的。”安琪咬了口粉裹。
“怕他什么?”
“不说话的时候,冷着脸,很恐怖……”
夜辜星挑眉,“那他说话的时候,就不恐怖?”
“其实,说话的时候,也挺……可怕的。”安琪吐吐舌头,“辜星,这粉裹真好吃,是厨房做的吗?”
“小厨房。”
安琪了然一笑,目露揶揄,“我哥估计只有对着他媳妇儿的时候,才不恐怖吧?”
小厨房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对食材的精细程度,以及掌勺厨师的水平都要求极高。
放眼整个安家,估计也只有眼前这位有此殊荣。
夜辜星笑了笑,眼波流转间,风韵浑然自成,“不都说,对媳妇好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嘛!小琪儿有没有交男朋友?”
安琪点头,又摇头,“以前交过,性格不合,就分了。”
夜辜星朝身后某个位置轻轻一瞥,安琪不曾注意。
“我哥不回来吃饭吗?”
“他有事,要晚点才回。”
“哦。”
一顿饭,两个女人聊开了,安琪对夜辜星的好感直线上升,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朋友间的随性。
“辜星,谢谢你请我吃饭,下次换我请。时间不早了,你午睡吧,我先回去了。”其实,她还想多聊会儿,就怕安隽煌回来了。
没办法,从小到大,她不怕纪情,唯独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夜辜星其实挺佩服安琪,二十六岁的姑娘,还活得像个孩子,不知道是太过没心没肺,还是藏得太深,太有心机<;div class=";contads l";>;<;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a href="; target=";_blank";>;萌帝独宠,魅妻太嚣张<;/a>;。
她不信,在纪情的打压折磨下,一个人还能活得这般天真。
齐兰至今还捏在纪情手里,安琪会坐视不理?
无论如何,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夜辜星不予置评,但总的说来,安琪给她的感觉不错。
至少,不会是个用心险恶的人。
有点小心机,无伤大雅,只要不超过她的容忍底线,夜辜星很乐意睁一只闭一只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人走了,出来吧。”
战野从一扇水墨屏风后缓步而出,眼中神色极其复杂。
夜辜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懒得费心去猜。
“我的承诺已经兑现。”她为自己斟了一小杯清茶,细细品啜着。
“夫人,请让我留在占鳌。”
夜辜星神色不变,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他不留你,我也没办法。”
“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安隽煌眼里揉不下沙子,这点战野比谁都清楚。
当初选择背叛的时候,他就知道,没有回头路。
“家主不留,您可以留。”他咬牙。
夜辜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似乎早就想好了。”
“……”
“可我凭什么留你?”
“……”
“换言之,你有什么值得我留下?”
一个双手残废的人,她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除了手,我还有其他。”
“比如?”
“头脑、脚、牙齿。”
夜辜星挑眉,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我会证明给你看。”
……
射击场,溟钊举枪,原本枪靶的位置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手脚皆被绳索捆绑,充当人体活靶,夜辜星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态势,将一切尽收眼底。
“战野,你想清楚了?”溟钊开口,试图最后一次规劝。
“开枪。”
溟钊双眼微眯,瞄准,食指搭上扳机,却再次犹豫了。
“开枪!溟钊,别让我看不起你。”
溟钊眼皮一跳,扣动扳机——
砰——
子弹飞速而出,射向靶心位置,而那处正是战野的心口!( )
028留下战野,阴谋来袭
绳索将他四肢牢牢束缚,这一枪过去,必死无疑!
若是以前的战野,避过攻击轻而易举,可如今的他大病初愈,又废了双臂,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夜辜星眼底掠过一抹沉重,她并不想要战野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乍现,捆绑在男人脚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却见他一个腾空侧翻,与子弹凌厉的进击轨道堪堪擦过,惊险躲开,无奈双手被缚,活动范围有限,加之惯性使然,又被绳索回拽了半步,他竭力稳住身形。
狼狈又英勇。
最终,子弹没入其后金属靶杆之上,发出一声清脆咚响。
溟钊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夜辜星站在二楼,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一个两臂尽废的人来说,实属不易,看得出来,战野下了苦功夫。
溟钊询问的目光看向二楼,夜辜星眸光一厉,“攻击。”
动作快于思维,等溟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拳砸在战野左边肩胛。
战野反应也不慢,溟钊出手的瞬间,他便向后一避,在绳索可供移动的范围之内,侧身后仰,所以,拳头落下的位置,从胸口移到了左肩,好歹避过了要害部位。
横腿一踢,直击对方下盘,他开始转守为攻。
溟钊伸手挡下这一踢,劲风扫过的瞬间,只觉虎口一麻,剧痛袭来。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战野一眼,没想到一年不见,对方腿力今非昔比,竟强悍至此,那一瞬间,他险些怀疑自己整条手臂是不是废了。
当下,不敢再懈怠退让,他开始真正迎战,攻势渐趋凌厉。
显然,夜辜星也将溟钊的变化看在眼里,略感诧异。
半刻钟过去,两人攻势不减,难分轩轾。
夜辜星没有叫停,反而开始细致打量起战野,只见两条劲瘦的长腿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戾和坚毅。
轻声一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留下来。
没想到安家训诫堂走出来的人,竟是个痴情种,叫那群老匹夫情何以堪?
要知道,这战野,可是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溟钊攻势渐弱,反观战野,却像吃了兴奋剂,眼底血色弥漫,竟是杀红了眼。
“够了!”夜辜星面色微沉。
溟钊及时收手,战野却不退反进,一拳突至。
一时大意,溟钊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哼出声。
“我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屠夫。”夜辜星冷冷开口,语露警告。
战野眼底骤然清明,即刻停止了进攻。
“你想留,就留下吧。”轻飘飘丢下一句,夜辜星转身离开。
突然,脚步一滞,“最好把你身上那股疯魔劲儿给我收拾干净,身边随时跟着个杀人狂,有碍观瞻。”
“收拾干净”,而不是“洗干净”,只要表面过得去就好。
言下之意,狠得不动声色才是最高境界。
好比,衣冠楚楚走在人群中,谁知道你屁股后面还别着把杀猪刀?
天知,地知,自己知。
战野躬身,以示受教。
夜辜星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口腔发炎,就尽早去医务室,让溟澈替你看看。”
战野面色微变,溟钊却目露疑惑。
待夜辜星走远,溟钊转身看向战野,替他解开绳索,一拳落在对方左肩,“欢迎回来。”
战野闷哼一声,毫不客气一拳砸向对方腹部,唇角微微上翘。
男人的方式,痛上加痛,才是铁血硬汉。
“夫人最后那句话什么意……”
话未说完,便见鲜血顺着战野嘴角滑落,难怪他一直都不开口。
“什么时候伤的?”溟钊仔细回想,交手的时候,他虽然动了真格,但极有分寸,还不至于一拳就把人打成内出血。
况且,对手是战野,即便废了双臂,好歹体格还在,这么多年训诫堂不是白待的。
战野伸手把嘴角血渍抹干,在溟钊惊骇的目光下,竟吐出一颗子弹……
“这怎么可能?!”肌肉紧绷,溟钊冷沉刻板的冰块脸瞬间变了颜色,惊疑流窜。
那颗子弹明明**了不锈钢靶杆,还有声音……等等!
“你的牙?”
战野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夜辜星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空口接子弹?这种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竟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她站在二楼,把两人交手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那颗子弹,分明就被战野衔进了嘴里,而非没入靶杆。
是战野太先进,还是她太落后?
这年头,连空手接白刃都掉队了,改成空口吞子弹?
可是,她分明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想得太入神,等反应过来,已经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熟悉的味道让人格外心安。
“嘶——”她倒抽凉气,揉着鼻尖。
“撞疼了?”安隽煌俯身来看。
“我又不是纸糊的。”她笑。
“怎么在这里?”男人眉心微拧。
环顾四周,夜辜星才发现,原来自己绕到了前厅,前方不远处就是安家男人开会办公的地方,八角腾飞的屋檐,像个巨大又豪华的四合院,却多了几分凌厉锋芒的气势,带着嚣张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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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势,带着嚣张和狂妄。
跟安家的男人一模一样。
夜辜星撇嘴,“随便走走而已。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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