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她干笑着摇头,“没什么……”
他却向前走来,逼视着她,“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
她笑的更好看,“没事啊,就是想出去走。”
他脸色暗了下来,“爬了一天的山,还不累啦?我困了,要睡觉。”
他拉着她进去,她说,“喂……开几个房间?我要独立房间!”
她终于说了实话,他停在那里,“你怎么了?”
她拢了拢头发,“我的要求很过分吗?我陪你来看火山……要一个独立的房间,不过分吧……”
他气的鼻子要冒烟,敢情,她这是来遵从工作,“陪”他来看火山。
他甩掉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好……我疏忽了,我给你去办房间。”
她有些急,“炎单桀……你别这样。”
他看着她,“我不这样,你还让我怎么样?”
她低下头,觉得自己是够矫情,但是……她真的不想了,再也不想……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他抓起了电话,气急败坏,冲着电话里无辜的人发火,“干什么!”
然而,里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顿了下来,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他说,“什么?”
他点头,说,“嗯,好,我……马上会回去,你安顿好她……”
她愣了愣,看着他,他的“她”是谁?
放下电话,他默默看着她,两个人这样,各据一方,突然,距离变得那么遥远。
他说,“李乐儿来了。”
她已然料到,笑了笑,继续拢自己纷乱的头发,说,“所以呢?你要回去?”
他舒了口气,皱眉,两只手,烦躁的插进口袋里,最后,还是说,“走吧,我去退房。”
她笑起来,却无法掩饰嘴角的苦涩,她看着他,“这就是原因,这就是,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的原因,炎单桀,你看你多自私,你说要走,我就要跟你走,你说要回去,我就要跟你回去,没有她时,你对我说情话,有了她,你把我抛在一边,炎单桀……”
他嘴角动了动,依照他的脾气,他现在该发火。
可是,他低下头,看黄色地砖上自己的鞋,他说,“对不起……”
她苦笑,摊手,然后率先向前走去,所以,就是这么说了,他还是要回去。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支着额头,看着外面划过的夜色,美丽的热带雨林,并没有让气氛暖一点,两个人足足沉默了两个小时,他说,“有水,喝一点吧。”
她漠然接过了水,继续看着窗外,碰触到了他冰凉的手,她颤了一下,说,“空调调低一点吧,冷。”
他转头看着她,叹了口气,边调温度,边说,“你知道,我认识她几年吗?有七年了……”
她顿了顿,不看他,听他继续说,“七年里,我看着她从一个活泼可爱,充满阳光的小姑娘,到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儿,她从活泼,到自闭,最严重的时候,半年没跟任何人说一句话……这全都是因为我……”
她咬了咬唇,苦笑,“所以,你要以身相许,作为补偿?”
他说,“不是全部,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她终于慢慢转过头,看着他,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吗?
她咬了咬唇,终于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的手,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亲吻她的额头,“我不想告诉你,我想你可以恨我无视我……”
她抬起头,“我无视你?那你也要给我机会啊,你做的一点也不彻底。”
他搂的她更紧,他也没办法啊,每一次想要彻底,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然后,继续纠缠不清,好吧,其实还是他,是他总是忍不住。
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漠然中也总透着深情,看着他时,就好像是在质问,他还怎么忍心?他向上拉她,然后亲吻她的唇,她说,“别动……在开车……”*
他也说,“你才是,别乱动,在开车。”
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好在路上没什么人,他的车歪歪扭扭,开是缓慢,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起了她,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刚刚还觉得冷的空调,现在突然觉得没什么用,热,热的很,他干脆褪下了她的上衣,将她的胸衣上推,然后抚摸她,她嗯嗯的出了声,抬起头来,觉得难受,他又拉她,抱着她,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微微低头,亲吻她的前胸。她身上一颤,双手不禁抓住了他的头发,抱着他的头,感受他温热的舌尖,在她的敏-感处徜徉。
情到难以自禁,她咕哝着,“别……开车呢……”
他听了,将车停下来,然后双手都还住了她的身体,更加细致的亲吻她。
这个时候,先前那些清晰的,理智的,坚决的想法,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对自己说,好吧,对男人来说,这种事就是肉-体上的抚慰,对女人,为什么就变成了自尊?她也当做是抚慰好了,只是想要他,就遵从自己的意念,这才是自尊啊!*
于是她闭上眼睛,用心去体会,体会身体里叫嚣的欲-望,体会他给她带来的快乐,回去,回去他就又是属于别人,现在的时间,他才是属于她的。
他将她波西米亚大长裙掀起来,裙子太长,他抓在手里,恨不得撕掉,然后他褪下裤子, 她抓着他的头发,难耐的吟出声来,凑下去,还想要更多。
他得到了她的鼓动,一下一下,抓着她碍事的裙子,最后还是嘶的一声,撕开了……
她懊恼,叫着,“混蛋……回去……会被发现……”
他不管,只是在她的身体里动着,用尽力气,要讨好她,给她温暖和舒适。
最后她也终于说不出话来。
他抓着她的双-胸,闭着眼睛,带着点烟草味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她皱眉,“别再吸烟了……”
他点头,双手抓紧了她的腰肢,然后,终于难以自持……
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野外,车里,空调还在运作着,可是热到不行,浑身是汗。
她低头看着他,“那天,给你短信,你怎么一直不回?”
他说,“短信?我不会发短信。”
这个理由最烂了,她翻了个白眼,刚想下去,突然听见嘭的一声。子弹打中了他的玻璃……
她紧张极了,他迅速的抓住她,让她上后座,躺下,她抓着椅背,防弹玻璃又被打了几下,车子都在震动,他迅速的关掉了车子里的灯,阴沉的空气里,他的侧脸建议的好像雕塑。她手心里都是汗水,这下,空调坏掉了,车里更加闷热,咔的一声,她知道,他在看手枪里的子弹。
她汗水淋淋,看着他手握着车窗,要出去,她吓的抓住他的手,“炎单桀……别出去,别……”
他回头,安抚她,“没事的,听话,真的没事。”
她已经流下眼泪,都是她不好,太任性,怎么就跟着他出来了,菲-律宾人懒得对付她,对炎单桀,却有不少仇视的人,他在会馆都要跟着一群人随身保护,现在……现在竟然一个人在外。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抓住他的手不愿意松开,他安抚般的拍拍她的手背,“听话,我一出去,你就用无线电联络会馆,我们快到了,他们知道了,很快会来接我们。”
她说,“我们一起联络,我们都在里面不要动。”
他笑了笑,这个时候,他还笑的出来,“傻瓜,听话。”
他终于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又有人打了几枪,她害怕的捂着头,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他出去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们集中火力攻击车,即使是坚硬的军用防弹装备,也禁不起那样的攻击,他要出去,吸引了炮火,让车子跟她,一起安全。
她颤抖的手抓住了无线电,对立面一遍一遍的说着自己的方位,寻求救援,那边表示,马上会赶来,她抓着无线电,听着外面的枪声,并不激烈,可是,每一枪,听在心里,都好像带着冰冷的回声,那么可怕。
这时,突然轰的一声,她整个车子都震荡了起来,她吓的捂着脑袋尖叫,然而震荡还是不断,他们似乎要将车子轰的碎裂了才罢休,梁初夏就在着轰隆隆的声音中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身上穿着病号服,抬起头来,觉得身上并不疼痛,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
有同事走过来,惊喜的看着她,“哎,醒了,醒了啊。”
她后来才知道,她已经回国,当天由专机运送回国,路上还有专人陪护,记者报道,她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的英雄,就那么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国内,
她抬起头,说,“炎……炎先生怎么样?”
女同事说,“他直接回A市的医院了。”顿了顿,她说,“有未婚妻陪护。”
她坐下来,看着梁初夏,“大家都在猜测你跟他的关系。”
梁初夏稍稍的闭了眼睛,“我跟他唯一的关系就是没关系,你不是也说了,他有未婚妻陪护。”
在医院住了两天,她才安然出院,却不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出了院,才知道,什么都变了……
大家对她避之不及,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鬼一样。
她来到北京后,一直对自己说,这就是新的生活,没有人再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再议论她,躲避她,现在,因为炎单桀,只是一瞬间,她便被打回原形。
她做了一天的资料分析,没有任务,也没人搭理她,她拿起杯子,去倒水,看见李焕然走过来,他说,“哎,回来了也不去找我。”
她谁也不想理,只是嗯了声,说,“有点忙。”
他边倒水,边说,“听说,找到你的时候,你衣服都没穿好啊,有人猜测,说你是被对方脱下了衣服,还是被我方。”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瞪着他,他呵呵的笑笑,喝水,然后说,“如果是我方,那还好,肥水没流外人田。”
她说,“滚蛋,滚蛋,别来气我!”
他呵呵的笑笑,说,“你别这样吗,放轻松点,真的,你这样,就先被自己打败了。”然后他靠在那里,说,“做咱们这一行的,谁没点绯闻啊,圈内知道就行了。对别的,都不影响。”
梁初夏舒了口气,觉得他的变相安慰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下午,总台的执行长亲自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