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跑到了炎单桀面前,joe说,“大哥,现在怎么办?赶紧把嫂子找回来啊。”
炎单桀微微皱眉,“可是,今天是她结婚……”
joe推他,“哎呀,大哥,你也知道啊,还不快去,去的再晚点,就要洞房了!”
炎单桀在那里停了一下,真的可以去找她吗?还来得及吗?夏日蔓草丛生,阳光笼罩,野桔花有淡淡的幽香,那似乎是她的味道……
他笑了笑,从joe手中拿过了车钥匙,然后直接跳上了车。
joe点头,“其实看来看去,还是初夏妹妹最适合大哥。”
炎单桀知道她结婚的地点,驱车快速的前往,远远便看见,碧草蓝湖之上,那美丽的别墅,户外的野餐婚礼,看起来很丰富,只是,未免有些寂静,虽然他们的婚礼筹备时间太晚,通知的人也很少,但是,婚礼不该是热热闹闹的吗?
他一个转弯,将车停下,走过去,却意外的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
他带着疑惑,走进去,地上还摆着桌椅,只是,已经有人在收拾,他说,“梁初夏在哪里?”
收拾的人抬起头来,“什么?这里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难道他找错了地方?
他说,“那梁肖,梁肖在哪里?”
听见梁肖,收拾东西的人才抬起头,指了指里面。
他便越过了人,走进去,梁肖坐在阳台边的长椅上,他还穿着白色的礼服,只是,领带松在一边,翘着腿,看起来懒散的不像他。
而他的面前,正放着一条美丽的婚纱,轻盈如薄翼一般,躺在那里。
他抬起头,看着炎单桀,笑了笑,说,“你来晚了。”
炎单桀皱眉,“怎么回事,梁初夏在哪里?”
他说,“她走了。”
炎单桀上前几步,“她不是跟你结婚?难道……难道你们没有结婚?”
梁肖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睛,透着绝望的灰色,彻底将领带抽调,却又换上了轻松的颜色,他枕着自己的双臂,舒了口气,阳光照在他白色的衣服上,他笑了笑,“我想要拼一拼,我想,她愿意跟我结婚,然后跟我在一起,她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这个赌,赌注不大,我没什么可失去的,失去的,也唯有她而已。”他微微侧头,看着炎单桀,“她走了,我还没上场,就已经失败,她没有给我下注的机会,她脱下了衣服,自己逃走了。”
不,他此刻不该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尤其,在梁肖面前,他应该有胜利者的大度,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情飞扬起来。
他笑了起来,说,“这样,那,我要去找她了。”
梁肖说,“去吧,祝你好运。”
炎单桀马上向着她的家奔去,天气很晴朗,他将敞篷打开,感受风中带着夏日那熟悉的味道,将他笼罩,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到他忘了什么,却没注意到。
来到她家,他才发现,房门紧缩,她根本不在。
他敲她的门,没人来应,他用他留下的钥匙打开了门,进去,里面白茫茫的一片,她的所有家具,都笼罩在白布下,她已经离开。
房间里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她走的并不久,但是,却真的,已经走了……
夏日的余温不能烧到这个小镇,灰色的瓦房,带着江南雨季一般的味道,四季如春,让这里变得更加迷人,朝阳落日,都有属于这里的味道,宁静的小桥,垂着璎珞的灯笼,她仿佛穿越古今的少女,梳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小箩筐,在河边洗衣服。
这是李焕然来到这里见到梁初夏时,所有的感受。
他终于看见她,便跑过去,叫道,“梁初夏。”
她抬起头来,对她微笑,那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邻家小姑娘,隔着墙头,可以看见她晾衣服,但是,怎么也触摸不到。
他走过去,说,“好啊,你在这么个宝地藏着,还想要藏多久?”
她挑眉,将衣服放下了,来到他身边,“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腻。”
他看着她,她皮肤变得很好,才多久而已,怎么感觉,好像隔了几十年了。
她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忙着去陪同去欧洲,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赶紧赶了过来,她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听了很温暖,他怎么会告诉别人,她不让他来,只是觉得这么突然走了,对不住那边的人,她怕工作单位已经骂死她,封了她的档案了。
他告诉她,你随时可以回来,我帮你请了长病假。
她却想了想,用慵懒的声音道,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回去。
她不回去,他就只好来了。
几乎没有思索,他便背起了行囊,上一次这么冲动,还是在上学的时候吧?坐在飞机上时,他这么想。
他到了她的家,一个称不上大的房子,里面散发着木头的味道,傍着水,打开木头的窗,便能看见河流,上面有穿划过,本地的卖鱼郎叫卖着,她从后面走过来,“让你不要来的,这里没什么招待你的,随便喝点吧。”她的杯子有点残缺,她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平时我自己直接用碗了。”
他笑笑,坐下喝水,水里都是甜的,没有漂白粉的味道。
她坐在另一边的木头椅子上,说,“现在……怎么样?”
他略略点头,“都还不错,你走两个月,我们觉得时间飞快,你恐怕还没感觉到。”
她松了口气,说,“是啊,我觉得日子很慢,很悠闲,好像,都快要忘了什么是工作了。”
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说,“不做什么,就是偶尔去学校代课,然后跟邻居的奶奶去山里挖菜,回来买上跟雨,自己做汤,哎呀那个味道,鲜美的我想要把舌头咬下来。”
李焕然鄙夷的看着她,“看你说的,好好的美食节目变成了恐怖节目。”
她吐吐舌头,不管他,外面有人叫,说要不要鱼,她急急忙忙的拿了盆去买鱼,他便站起来,继续溜达,自制的架子上放着小*,小根雕,她的*干净整洁,枕头边是她最近在看的书。
他翻起了书,注意到她的*头,放着几封信。
现在还有用这种信纸写信的,倒是少见,他翻开一封,看见里面的内容时,没有微微的皱起。
那是给炎单桀的信,她写的很婉约,却很感人。
这时,她回来了,看见他,赶忙放下了鱼,过来抢走了信,“哎,你这人,怎么还看人家的隐私啊。”
他看着她,星眸里,有恼怒,更多的是羞涩,他说,“你给他写了,怎么不寄出去。”
她说,“写给我自己看的,不是写给他看的。”
他说,“炎单桀没结婚。”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又低头笑了笑,“他有没有结婚,已经与我无关,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结婚不结婚的问题。”
他说,“我不懂……”
她只是宛然一笑,回头,说,“我给你做鱼汤,你吃了就知道我没有说谎,真的好鲜。又很便宜,可惜我不会游泳,不然我自己去捉,外面大娘家的五岁小孩都捉回来过……”
李焕然晚上住在一个小旅馆里,白天,她去代客,他在小镇里随意的转转,这里很好,开发的不多,来的都是背包客,在山上,他找到一个老旧的邮局,可以寄平信,他想了想,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将信拿出来。
但是拿在手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插手他们的事,毕竟,有什么问题,该他们自己去解决和领悟。
只是,看着手中的信,那少女情怀,让人难以释然,他还是将信放进了信封里,写上了地址,只是,没写寄件人。
等她回来的时候,还不知觉,大咧咧的说要带他去山上。
到了傍晚,两个人才下来,她收获了一窝鹌鹑,说要拿回去养,他看着她,穿着打扮宛然一个乡村小姑娘。
他笑了笑,说,“初夏,明天我要走了,过几天还要去欧洲。”
她点头,“嗯,你忙就走吧。我也没什么时间陪你转。”
他说,“你不回去吗?”
她拽了树枝,看着落日西下,余辉将树林渲染的美轮美奂,“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我不想回去、”
他点头,也不强迫她。
第二天,她送他出去坐车,他们要在这里坐火车,去昆明,再换飞机,然后当天晚上九点到北京,长长的旅程,他却觉得不虚此行。
他拍她的肩膀,“梁初夏……你要保重,她对他笑,晒的有点黑了,但是气色很好。
他再次走上孤独飞旅程,回头看着这里,很不错的小镇,他想,等他退休了,一定要过来住,其实,他更想此刻就停下来陪伴她,但是,有些人可以停留,因为她狠得下心,有些人此生却只能不断的奔波在旅途中,而中途看着那些瞬间即逝的花花草草,可以欣赏,却注定不能随意摘取,很多东西,留着它在那里是美丽开放,供他欣赏,不必去采,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多事情,他只放在心里,不会去说。
炎单桀刚从国外回来。
joe陪同,季严来接机,他看见joe的熊猫眼,对比自己的那一对,两人相见,握手,无声的哀叹。
自从梁初夏消失,炎单桀变开始了无止境的工作,两个月的时间,公司效益增加一倍,只是,员工哀叹不绝,叫苦连连,只是知道老总也是不眠不休的工作,以身作则,不好跟人抱怨。
joe说,“找到了没?”
季严摇头,“看过了许多企业和公司的招聘记录,没梁初夏这个人啊,哎,学校她也暂办停学了。”
joe抿了抿嘴,看着走在前面的炎单桀仍旧挺拔,好像个铁人一样。
他说,“再找不到,咱们大哥估计会精尽人亡……”
“什么?”
joe说,“精力的精。”
“去。”
送炎单桀回到家,他进去,说,“我要睡觉,两个小时后叫我。”
joe说,“不好吧,再多睡会儿,昨天都没睡好。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
他说,“三个小时后,要跟华阳老总签约,你能代替我?”他说完,只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joe暗暗骂,是谁安排了这么紧凑的行程,看来助理要换了。
然而,他进去,管家送来了一封信,“炎先生,有一封平信,是给您的。”
他本是没在意,然而看到了那牛皮纸的信封,便马上转过来,接过了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joe两个月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跟没有感情的机器为伍,这一刻,他才重新在炎单桀的脸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