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子只好气呼呼地坐了回去;再也不多看花流年一眼。
“天子的话很对;施得是一个阴险小人;做事情喜欢在背后出手。”商开既然坐在了主位;就得主持大局;他看了木锦年一眼;“锦年;你和施得打交道最多;你来说说施得的为人和缺点。”
“施得嘛……”木锦年沉吟片刻;认真地想了一想;“怎么说呢;施得其实并不像牛天子说得那么阴险;当然;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给人的感觉似乎深不可测一样;但他毕竟是一个不到3岁的年轻人;城府再深能深到哪里去?但为什么都感觉施得深不可测呢?主要原因在于施得做事情考虑得比较周全;不急进不冒进;每件事情都会再三计算利害得失;而且他还很有耐心;会不动声色地等候最佳时机的到来。所以实话实说;施得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就连毕爷也说过;一个人的最可怕之处不在于他有多强大;而在于他没有弱点。”
“你的意思是说;施得没有弱点?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弱点。”商开不为然地笑了笑;“施得是人又不是神。”
“我的意思是说施得是没有明显的弱点;但他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在座几人之中;若论城府和沉稳;木锦年当为第一;他说话不徐不疾;很有节奏感。
“什么缺点?”商开的眼睛亮了。
不但商开的目光落在了木锦年身上;在场所有人都向木锦年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笼统地说;施得有两个缺点;一是亲情;一是爱情。”木锦年见他隐隐成了中心人物;掌握了全局的节奏;不禁暗暗有卖弄之意;“准确地讲;施得的缺点具体表现在三类人身上;一是何子天;二是他的亲生父母;三是以碧悠为代表的几个女人;包括月清影和夏花。其中何子天和他的亲生父母是亲情;碧悠、月清影和夏花是爱情。”
“这算什么缺点;每个人都有亲情和爱情;施得当然也不例外。”商开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锦年;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施得;原来也只是限于表面。”
木锦年知道商开因为花流年的出言不逊连带对他也有意见了;他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听我把话说完……商少你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亲情和爱情;但施得和别人不同;施得从小就失去了亲生父母;注意;失去是失踪的意思;不是去世;他一直在寻找亲生父母的下落;他对亲情的渴望;比一般人都强烈得多。大学毕业后;施得在生意失败爱情失败的双重打击下;差点自杀;是何子天及时出现救下了他;所以何子天对他恩同再造。施得沉稳的性格的形成;也和他童年时的经历以及何子天的言传身教有关;所以在亲情之上;他的亲生父母和何子天;是他最大的软肋。”
商开见木锦年说得合情合理;才信了几分;点头说道:“有几分见解;在爱情上面;施得又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施得的爱情也大有文章可做;他和碧悠最先认识;按说应该和碧悠成为恋人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碧悠之间似乎亲情多过爱情;就如兄妹一样。但根据我的观察;虽然施得对碧悠亲情多过爱情;但碧悠却当施得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对施得的依赖很深;想嫁给施得。只不过施得先后认识了月清影和夏花之后;在月清影和夏花之间的摇摆中;感情的天平慢慢倒向了夏花;也就是说;碧悠根本不在施得的选择之中;她只能空遗恨了。和碧悠相比;月清影也是一个痴情女子;她对施得的感情;不比碧悠少。而且她在感情上;比碧悠还执著;如果施得最终娶了夏花;碧悠会怎样我不敢说;但月清影肯定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
“哦?”商开顿时来了兴趣;愣了愣;含蓄地笑了;“锦年;你的意思是;如果拉拢了月清影;让月清影为我们所用;就等于拿住了施得的软肋?或是找到了施得的亲生父母;又或是左右了何子天;施得就不战而败了?”
别看商开没什么文化;只是当兵出身;但刚才的几句话说得倒也有几分水平;而且还很讲究遣词造句;不过木锦年却并不在意商开的话是文雅还是粗俗;他在意的只是商开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浅薄。
笑了一笑;木锦年轻轻摇了摇头:“想打败施得;没那么简单;如果真这么容易就能让施得一败涂地的话;杜清泫和毕爷也不会败走单城了。施得的厉害;比你想象中还要高深许多。你如果认为可以直接动了施得的亲人让他就范;就大错特错了;先不说何子天了;只说月清影;你知道月清影是谁吗?”
商开还真不知道月清影的来历;摇了摇头:“不知道。”
“月清影是月国梁的女儿。”木锦年摇头笑了笑;流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月清影的父亲月国梁是高官;母亲是富翁;她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你还有什么可以打动她的东西?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感情。她视施得如珍宝;如果你让月清影背叛施得;或是背后捅施得一刀;就算你拿出你全部的财产来交换;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商开被木锦年不屑的口气激怒了:“说了半天;这不行那不行;不是白说了?照你这样说;施得就是不可战胜了
“也不是这么说。”木锦年见商开心浮气躁了;心中反倒更加气定神闲了;深为他终于全面掌控了节奏而自豪;也是;在商开一众的普通人之中;如果他还不能运用自如地掌控局势;他就太失败了;因为不论智慧还是识人之明;商开之流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说?”商开越来越不喜欢木锦年说话的口气;他看了出来;木锦年明显有反客为主想要掌控主动的意图;他就想让木锦年知道;在石门;他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锦年;你虽然比我们更了解施得;但你要明白一个事实;在石门;资源都掌控在我们手中。”
木锦年听出了商开的言外之意;呵呵一笑:“资源是宝贵的财富;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财富是可以流动的;今天你资源丰富;也许明天就是别人资源丰富了。如果最后的胜利者是施得;商少;你手中掌控的全部资源;说不定一转眼就都到了施得的手中。”
木锦年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也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真的是施得胜了;再如果因为卓氏集团的内幕曝光而导致了商建超的下台;大树一倒;商开所谓掌控了资源一说;不过是笑话罢了。商开手中能有什么资源?无非还是借助商建建的权力构建的关系网罢了。
商开一愣;微一深思;顿时明白了木锦年的暗指;不由脸色为之一变:“木锦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盼着我被施得打败;然后你取代我成为石门的大少?”
石门大少?目光太短浅了;木锦年深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岂会局限于一个小小的石门?在石门争来争去;终究只是窝里斗;有本事冲出石门杀进京城;才算本事。
“商少误会我了;我哪里有本事当上石门大少;石门只有商少才有资格担任大少;别人都不行。”
第九章 密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木锦年现在羽翼未丰;还必须拍一拍商开的马屁:“我只是想让商少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同时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目的就是最终打败施得;还石门一片蓝天。”
“怎么打?”商开的心情才又舒展了几分;“我做梦都想打败施得;但现在无从下手呀。月清影不能动;施得的亲生父母也不能动;就算能动;也找不到;而且听你的意思;何子天又是一个了不得的高人;就更不能动了;那你说来说去;施得在亲情和爱情上面的弱点;不等于白说了吗?”
“如果白说;我何必要说?”木锦年又含蓄地笑了;“月清影是不能动;但我们不一定非要动了月清影才能影响到施得;如果有办法让月清影非要不顾一切也要嫁给施得;施得不娶她;她就要死要活;那么施得就会因月清影的纠缠而疲于应付。月清影一闹;碧悠肯定也会有想法;碧悠也会加入。碧悠一加入;夏花也就坐不住了;她也不会放弃施得。这样一来;三个女人一台戏;闹得鸡飞狗跳;施得的运势就会在几个女人的你争我抢中;迅速消耗。”
“运势消耗了;会怎么样?”商开听得似懂非懂。
“一个人的事业顺利不顺利;全看运势;运势消耗掉了;就会倒霉了。人一倒霉;喝口凉水就会塞牙缝。”木锦年自得地说道;“消耗对手的运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高招;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对手。”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神秘色彩。不过问题又来了;怎样才能让月清影去和施得闹?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月清影对施得是死心塌地;宁肯自己受屈;也不会让施得难受半分。”商开也知道一些关于运气来了挡不住的说法;他也相信运气一说;知道一个人如果运势到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水到渠成。但如果运势一去;就会事事受阻。
“这个不太好办;不过我会想办法。”木锦年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流年一眼。
花流年和木锦年相识多年;自然明白木锦年的暗示;当即接话说道:“当年月清影曾经迷恋过锦年;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锦年对月清影没感觉;结果月清影空等了锦年几年;直到施得出现后;她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爱错人了;才移情别恋;又爱上了施得。”
“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出……”商开心领神会地笑了;“这么说;如果锦年兄出马的话;肯定可以拿下月清影了。都说初恋最难忘怀;尤其是痴情女人的初恋。既然月清影当年痴迷了你几年;你再去找她;肯定可以⊥她乖乖就范;嘿嘿;嘿嘿嘿嘿……”
商开笑得很暧昧很;贾宸默也嘿嘿地笑了:“就是;就是;直接给施得戴一顶绿帽子;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哈哈。锦年兄;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木锦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帮人;真是低俗;看问题的高度总在下半身打转;别说他对月清影清冷的性子全无兴趣了;就算有;他也不会做出拿下月清影的事情;不但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则;也有悖他顺天而行的处世。
况且拿下月清影不但不会对施得的运势造成任何负面影响;还会影响自己的运势;等于是自毁长城;木锦年心中感慨;如果不是有共同利益;他才不愿意和商开这类人打交道;太矫情太俗不可耐。
“不是拿下月清影;是告诉月清影如果她主动一些的话;她就会得到施得的爱;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