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友尽。”
“嗤。”秦叙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意思。
沈柔凝一行人终于绕行通过一座奢侈的白玉拱桥,来到这水榭里,与陈厚绩回合的时候,水榭里已经摆好了精致的茶点,准备好了待客了。
秦叙笑眯眯地与陈家几个微微一颔首,到了沈柔凝这里。笑容格外灿烂晃人。只见他神色欢愉。嘴角溢出来的笑容都能醉了人了,却是依旧克制了没有开口,只一双桃花眼潋滟地看着沈柔凝。
他天生条件太好,五官比女子还要柔美好看。此时绽放出光彩来。让在场的人都愣了半晌。
沈柔凝行礼抬头。眼前就是这么一张好看极了的笑脸,不禁也怔了一下。随即,她回过神。微微一笑,扯了一下沈端榕。
沈端榕个子小,并没有看到秦叙笑的一脸灿烂,被沈柔凝一扯,以为是沈柔凝示意他赶紧行礼呢,便连忙开口问好道:“秦叙大哥。”
“乖。”秦叙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字。不过却是看着沈柔凝说的。
沈柔凝微微蹙了眉,看向陈厚绩。
陈厚绩本来就不开心,被秦叙这么一笑,更是黑了脸,见沈柔凝望过来,且她显然没有像陈玉洁一样现在满面通红,心情好了些,一样对着秦叙嚷道:“不是说有事要走了?怎么不赶紧的?”
秦叙闻言好脾气地笑了笑,再次向众人一颔首,便离开了。
“叙少这是怎么了?”陈厚温回过神,问陈厚绩。
陈厚绩道:“你理他做什么。”
想想今日他们几个是来赏花的,尤其是要招待沈柔凝和沈端榕,陈厚绩勉强收拾了心情,脸上堆上了笑容,问几人道:“怎么样?这里的玉兰花开的不错吧?”
“恩。”陈玉洁面上的红云也很快褪去了大半,笑着道:“是比宴会的时候更好看。”
“那是。”陈厚绩不客气地道:“那天你们这些娇女一个个珠光宝气的恨不能将花儿都给比下去了,心思又不在赏花上,根本就不算是真心赏花,当然不觉得好看了。”
“绩哥哥说的有道理。”陈玉洁脾气很好,笑笑道:“我去年来的时候,光顾着紧张地认人了,的确没有怎么仔细赏花。说起来,还要多谢绩哥哥今天带上了我呢。”
她去年的时候,沾了陈厚绩的光,直接跟着明嘉郡主进来了。祖母知道她能进来,可不是下了大力气打扮她?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陈厚绩摆摆手,道:“不过,今年我没有再跟明嘉提你,只怕到赏花会的时候,你就不能再来了。玉洁,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陈玉洁忙道:“我今年也不想再来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少年男女放在一起好方便相看的。每一天玉兰会之后,总会传出好几对谁和谁定亲了的消息。
但陈玉洁自觉自己年纪还小,并不想这么快就说定终身大事。她性格温柔,但也会有一点儿想法,并不是完全没有主见的柔弱之人。她既然不想早嫁,当然也就不想多在玉兰会上露面了。
再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你不恼就好。”陈厚绩松了一口气。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表妹一家人一起上路的,一路上也能当个护卫,前后照应着。所以他就等不到玉兰会的时候了。至于秦叙,会比他晚一阵子才走,顺便将一些琐事办了。
而且如今秦叙又要带上明嘉郡主,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他才不想留在京城等的心烦。
说实在的,虽然秦叙说的笃定,陈厚绩也相信他最后应该能说动那几个贵人松口,真的能将明嘉给带上,但陈厚绩也更能确定,这一番举动肯定会引来许多大人物不爽快。
明嘉郡主那是身份高贵的金枝玉叶,那些大人物也不会责怪自己孩子,会迁怒简直是一定的。秦叙是秦国公府的小公子,出身比自己高不说,还比自己聪明……陈厚绩当然要先跑路,留下那个小狐狸殿后。
沈柔凝见聊起了玉兰会,便见机问道:“绩表哥,表姐,这玉兰会很难进吗?”
“我反正是借的绩哥哥的面子。”陈玉洁笑着道。
沈柔凝就看向陈厚绩。
陈厚绩道:“也不是多难。”
他对沈柔凝道:“之前明嘉还同我说要给表妹你发一张帖子呢。但后来知道你要离京,时间上赶不上,这才作罢了。恩,若是往年,就算不能得一张玉兰贴,我让明嘉直接领着人进去,就跟玉洁去年那样,也很容易……”
ps: 下了一场暴雨,一下子好冷。怎么还没感觉呢,夏天就要过完了~伤心。
爱夏天!讨厌冷天!
☆、121 前世
他这会儿不想面对明嘉,也打定了主意早点走,因而很实在地露出些为难之色,道:“但今年怕是不成了。我与明嘉郡主之间因一些事生出了些矛盾,且这矛盾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因而怕到时候连我自己都要被俱在门外了。”
往年,陈厚绩和秦叙二人来玉兰会,基本上就是想来就进来了,十分随意,根本就用不到什么玉兰贴。
沈柔凝仔细瞧了瞧陈厚绩的神色。
她还未开口,陈厚温就先惊奇地问了:“二哥,你与郡主之间居然产生矛盾了?因为什么啊?”
陈厚绩张了张口,瞥了沈柔凝一眼,随即看向陈厚温几人,苦恼地道:“这个暂时不能同你们说……总之,我这会儿实在不方便到明嘉面前去了。这一次你们能来,我已经在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还是秦叙那家伙……”
他摇摇头,一脸苦恼,全然没了刚才来时候的热情快活。
陈厚温与陈玉洁对视一眼,笑容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却也体贴地换了话题。陈厚绩这个当二哥的,在陈家小辈中的威望也很重,平日里有求必应的,这几个做弟弟妹妹的,都很尊敬他。此时,见他不肯说,他们也就体贴地换了话题。
沈柔凝也将原本想要开口求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原本想着,她提前走了浪费了一个玉兰贴的名额,而陈厚绩又与明嘉郡主交情颇为不错。便想问问陈厚绩,能不能在明嘉郡主那里通融一下,给沈柔冰一个进园子露脸的机会。
也算是她为沈柔冰所尽的一点心意。
但如今,既然陈厚绩很为难……那便算了。
她沈柔凝也不过是个娇弱的受人庇护的小姑娘,能力有限,帮不了所有的人。而且,当时她因为沈柔冰无言的逼迫而心生为难和不悦,这会儿自然也不愿意去“逼迫”“为难”旁的人。
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不应该成为“绑架”旁人的理由。
既然放下了,沈柔凝就静心地赏起了满园的花儿来。与几个哥哥姐姐们说了些闲话。悠闲混过了半日,将园子里大概都走了一遍,而后便离开,又顺便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不轻不重的小玩意儿。
他们离开的时候。玉兰园并没有主人在。所以也没有与谁告别。
应王府子嗣十分艰难,而应王爷仅仅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再无另外的女人。正妃有了明嘉之后。一直到前几年才又再次有孕,依旧是得了个女儿,今年四岁多。去年,她终于拼死生下了个儿子,如今才不过半岁。而侧妃那里,也仅有一女,也只是七八岁。
才几岁的小姑娘显然无法帮上什么忙,所以玉兰园这边,明嘉郡主不在的话,也就是王妃身边的几个管事妈妈在布置了。
沈柔凝很快就这些抛到了脑后。
临行前这十来日,她白日里一睁眼就跟在了陈大太太身边,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各种知识和本事。比如用人,比如管家,比如交际,比如生意,等等等等。
她虽有幸在转生的时候保留了前世的很多记忆,但她前世一开始是个被善堂收养的弃儿,长到了六岁被选进宫当了宫奴。宫奴是宫中身份最低贱的,她们这些人,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摸黑出去干活,白天补眠之后,还要做些简单的针线,连院子门都不准出去一步。
日子机械枯燥,且只是听命行事,让挖坑就挖坑,让埋土就埋土,不许问不许说话,当然学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就连做针线,也是简单粗浅的纳鞋底,连绣花针都是见不到了,一样学不到半点本事。
再后来,她长到了十岁,很幸运,宫中要填补一批宫女,又不便大肆到外面采买,就从她们这些身后清白的人中挑选,她是善堂里出来的,当然很清白,就被选中了,成了宫女。
成了宫女,草草训练一阵子服侍主子的规矩,就被派了活,负责御花园的洒扫,并不在主子跟前。那一段日子,虽然每天的活依旧很重,稍微有些不妥就被打被罚,但却是她最开心的时光了。因为她终于不是被关起来,能在太阳底下花丛之间自由活动了。
再后来,她遇上了那时候的皇帝,稀里糊涂就被看中了,成了宫里的一个小小的主子。那时候,那个皇帝年纪已经不小了,她也并没有多受宠,也没有孩子,虽然不用做重活了,却只觉得日子比从前更累。慢慢的,她懂了一些道理,认识了一些字,开始会艰难的百~万小!说,也开始能够有限度地保护自己,为自己谋划,不再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到皇帝仙去之时,当时是贵嫔的她,就被新帝恩封了太妃,搬进了一个很大却寂静的,供她们这些太妃养老的宫殿。
养老,便意味着被人遗忘了,意味着无所事事,甚至也找不到做事的理由。在那样的环境下,谁也不愁吃用,但所有人的精气神几乎就是一日比一日以看得见的速度衰退了。她也不例外。
即便是书籍和绘画,也再无法让她高兴。
最后,她也很快病逝了,走的很安静,也没有太多痛苦。
再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小婴儿,有了崭新的人生,沈柔凝便很快将过去忘怀,不再多做回想了。恩,她也发现了,自己似乎头脑更加的聪慧,学习起来十分的快,这让她很高兴了一阵子。她渴望着新的生活,却也同样很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