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被潘瑶说乐了，噗一下笑出声。
“我看你是好了，都知道馋了！要是想吃什么时候不能吃啊，非巴着他的那个啊，等回家的，咱们去红旗街吃，比他那个好吃一百倍！”
“恩。”潘瑶听着在被子里闷闷地笑笑，“你说咱们像不像吃不着葡萄的狐狸啊。”
“不是像，就是！”
楼下的声音像是特意配合一样，这个时候达到了高潮，唱生日歌的声音很响，传的很远很远，潘瑶听着莫名的兴奋和安心，
生日快乐，潘瑶在心里对程瑾说，但愿你的愿望每个都实现。
生日歌唱完，安静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和男生们坏坏的笑。
“他们在干嘛呢？”
“应该在抹蛋糕吧，刚刚不是唱完生日歌了么！”
潘瑶摇摇头，“真浪费！”
“你就想着吃呢！”
“也没有，就是想知道下面什么情况！”潘瑶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疼了，语气也轻松不少。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么听着楼下嘈杂的声音，看着白花花的天棚。
“潘瑶，你有多喜欢程瑾？”过了一会儿周甜喃喃地问。
“多喜欢？不知道，”潘瑶忽然笑了，“我以前没喜欢过人，怎么比较有多喜欢？”
……
“就是很想看见他，眼睛管也管不住，看不见心情就不是很好，看见了就想笑，故意板着脸也没用！”
“看见他有点不高兴了我也很难过，想知道一切他的事，很轻易就喜欢上了一切他喜欢的东西，我以前不看篮球的，现在我开始看CBA了，我知道他喜欢孙军，所以我每场都看。”潘瑶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然有点听不见了，但是洋溢的却是满满的幸福与掺杂期间忽略不掉的无奈。
“甜甜，我写的小说一般这种时候女主角就该以身相许了。”潘瑶笑，“可是程瑾不可能要我的，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喜欢他，会不会很困扰呢？”
周甜眼睛有点发酸，看着潘瑶头顶中央的发线，白色的皮肤，在浓黑的头发里有点耀眼。
“程瑾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真的？”
“真的！”
“呵呵。”潘瑶笑得抖了抖身子，周甜心里却是难受的想哭。
白色的木门忽然传来闷闷的敲门声，刚刚充斥在周甜和潘瑶身边有点压抑的气氛瞬间蒸发。没等周甜下去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饶是周甜看见来的人也有点惊讶了。
“咦，你怎么上来了！”
程瑾捧着大大的一块蛋糕，上面竟然还有没熄灭的蜡烛。
“胃好点了么？”
“好多了！”潘瑶点点头，“你怎么上来啦！”
“下面蛋糕满天飞，没意思。”
“哈？那你主角都上来了，他们不说么？”周甜都忍不住了。
“人都看不出来，哪知道少我一个！”
“刚刚我还说呢，蛋糕都拿来打人了多可惜！蜡烛都没吹么，没许愿？我还和老天说保佑你的愿望都实现呢！白费我欠老天一个人情！”不知道为什么潘瑶的话异常多。
“愿许过了！”程瑾坐在潘瑶身边，看着周甜给潘瑶捂着肚子，又起身接了杯热水，修长的手指握着白色的杯子很好看，“肯定能实现！”
“嘿，看你说的，好像你知道似的！你今天是寿星，我不说那丧气话！”周甜乐了，把手放杯子边上捂热了又塞进潘瑶被子里，大大的眼睛透着水蒸气眨啊眨的异常晶亮。
“就是！”潘瑶也乐，在一旁附和。
程瑾似想到什么沉默了，三个人听着楼下有人喊程瑾的名字。
“下去吧，叫你呢！”潘瑶推推程瑾，“你那愿望我晚上偷偷问老天爷啊！太俗的愿望我明天可去笑话你！”
程瑾微微笑了。
“不用问了，我就许了一个愿望，”程瑾走到门口打开门，立刻尖叫声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我跟老天商量，让你的胃快点好起来！”
门关上了，可能是程瑾出现了，尖叫声很快平息，钟表都停止了摆动，只有依旧上升的水气还证明着这个时空的存在。
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周甜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像在空旷的山林里回声经久不息，更像是抛进水里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和很多年以后潘瑶听的最好听的交响乐一样绕梁三日。
那一句话在潘瑶的脑海里回荡，回荡。直到几年以后，物是人非，两个人在同学聚会上再次相见，喝了很多很多酒几乎人事不醒的潘瑶依然只听见这句轻轻的生日愿望，好像是一个深深刻着的烙印，怎么抹都抹不去。
就像根深蒂固的胃病一样，只能暂时忘却。
早在那个时候就把回头的路封死了，无论前面是悬崖还是峭壁，是大海还是滔滔的河流，只有义无反顾地一直走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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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潘瑶那个晚上没有跟老天问程瑾的愿望，也彻底不需要问，那个晚上被胃痛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潘瑶意外的失眠了，躺在床上看着屋子外被雪映红的天空久久不能平息。
程瑾那个愿望果然实现了，潘瑶第二天完全好了，到食堂吃点白米粥，就和周甜一起准备着参加集体活动。谁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安排，甚至连老师都没露出一知半点线索，大家期待能从董建和程瑾那获悉些什么的迫切愿望也彻底打消了，保存着一丝丝神秘感，更让人觉得兴奋异常。
直到出发，还是迷茫一片。
外面的雪没有停，比昨天更大了，可能昨晚停了一个晚上，或者昨天一天都在飘着小雪，抑或者这场雪色厉内荏，路上竟没积攒下多少。
雪虽大依然阻碍不了半大孩子们的一片兴致，一个个穿着五光十色的大衣、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围着围巾脸遮了大半，更有意思的是女生们型号各异的耳包，有竖着两只耳朵的兔子，有皱着脸的小狗，还有笑得一脸无害的熊猫，彩色手套、脖套花样百出，裹得像粽子，走路都累。
虽然有激情这层精神力量支持，但是时间久了难免挺不住，走在连路面都看不清的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放眼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除了这群都没有人气，泄气是肯定的，再加上早上吃的东西为了抵御寒风消化的异常快，面对饥寒交迫，精神上的力量就变成弱势。
于是本来喧嚣的队伍里多了点烦躁。
朔风刮得脸生疼，每到这个时候就想起小时候学的课文，可能有时候会觉得那是矫情，但真正在东北冬天的户外走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修辞手法很含蓄。
潘瑶本来就怕冷，走了这大半个小时，身上的衣服早就透了，随身听冻得没法用，索性和周甜手挽着手一边走一边望风景，说风景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东北的冬天跟南方不一样，南方的冬天有时候还能看见绿色，东北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田野里还剩下收获时不要的庄稼杆，从雪地里冒出来，有点像春天刚抽发的嫩芽却又偏偏营造出嫩芽没有的凄凉感。
风景没有程瑾好看，队伍的最前面，朝霞带队，程瑾就走在朝霞的左边，再左边是董建，朝霞的右边是周思思，和班副。
这画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喂，你看，金童玉女！”
不知道谁在队里瞎嚷嚷，这个时候绯闻的确是个好的调解剂，可以让人暂时忘却风寒。
雪又有点大了，风刮得起了漩涡，在野外也没个屏蔽，直直地吹打在身上，击得潘瑶一抖，周甜感觉到了，把潘瑶的手又往大衣口袋里带了带。
“冷？”周甜其实也冷坏了，“前面又片小树林，进去就好了，咱们也不知道去哪！”
“就是，我听他们说咱们今天去挖野菜，这大雪咆天的上哪挖去啊！”
兴许是周甜的话题是大家正关心的，你一嘴我一嘴地聊开了，好不热闹。
“不是挖菜，我听说这是拉练，就是纯走。”
“光走有啥意思啊！”
“不是磨练意志么！”
“磨练个屁！磨练感冒了算谁的啊！”
“就是，我现在好饿！”
“就知道吃！”
说什么的都有，渐渐的就偏离了最原本的方向。潘瑶都没心思听，她看着朝霞身边的程瑾，的确很般配，他和周思思真有点金童玉女的味道呢，只有这样的女生才能配上他？
“瑶瑶想什么呢？”周甜歪头看看潘瑶，“别听他们瞎说！”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双关，潘瑶觉得心口微微一颤。
进了小树林，有树挡风果然好了很多，温度像立刻攀升了几度，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也不抱怨了，看着掉落在身上鹅毛般的雪花笑嘻嘻的。
“等咱们回去了，可得多种点树啊！”
谁嚷嚷了一句，立刻引起了一阵大笑，有了树的保护，大家像回到了妈妈肚子里的婴儿，又无忧无虑起来。
董建不跟程瑾一起走了，跑到潘瑶身边，呵出的哈气把把额前的头发染上了层霜。
“冷吧！”解开围巾，给潘瑶围上，潘瑶有些不好意思，被董建给拦住了，“暖和点，我听刘老师说马上就到了！”
难得听他恭恭敬敬叫朝霞一声老师。
“到哪啊？”
“她也不知道！”
树林太小，一会儿就走到头了，一失去了保护，风又肆虐开来。董建不着声息地站在迎风向，用身体给潘瑶挡挡。
“谢谢！”潘瑶的声音有点小，被风一吹化散了，董建没听见。
因为怕风吹进肚子里，谁也没有说话，默默走了有十分钟，前面的人开始欢呼，声音交叠在一起也听不清说什么，但是关键词很容易灌进耳朵，好多声“到了”像天上雪花一样飘散下来，带着愉悦！
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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