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奸细,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我和刘逸寰商量之后一致决定把他给处理了!记得当时刘逸寰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嫂子,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不要你的双手染上血腥,更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当时。听了这句话,我愣了好久,才发现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而又狠毒卑鄙了?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公公口中的“毒妇”了么?对张家做这些动作我没有什么反省的悔意。因为这是商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曾犹豫过。
可是当真正的一条生命在我手中间接消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些触动,还是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可是难道要留着他作为活证据好以后对我们不利么?要知道他被我们收买以后也会被张家再收买回去!而刘逸寰正是顾忌我的情绪和想法,才不让我插手的吧!想到这。心里又有些暖,毕竟还有这么一个人和我并肩战斗,不曾远离过我,使我的内心不过于彷徨不安。其实他和青叶是同类的人,心细温柔,细节处让人忍不住感动。
想必当张家知道一切的时候,早已经晚了三春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湮没,而他们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趁此机会,刘逸寰在柳州凭借这些新的布料和张家的颓败之势迅速占领了大部分市场,而张家在柳州的市场缩小了许多,而且名声大为受损,大不如从前,现在的张家就是“冒牌货,劣质货”的代名词!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而预产期在来年的正月十几号,于姨娘现在是五个月的身孕,预产期在腊月的初几号。虽然我们只差了一个月,可是由于我很瘦,所以小腹很平坦,并不显怀,故而和常人无异。而于姨娘五个月的身孕看着却很累,加上她整天如同封了诰命夫人一般走路故意前倾,故小腹更加明显。看着她一只手抚着后腰,一只手捧着小腹,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我就直接熟视无睹的走开,与她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理谁。
而更奇怪的是,尽管于姨娘胎象不稳,却仍然多次坐轿坐车上那香火极为旺盛的云隐寺去上香拜佛。说是求菩萨保佑她平安生产,一举顺利生子。而且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带着那两个丫鬟,小秀和小音,自从我把小青小柳要来以后,她并没有再找丫鬟,不知怎么突然就转了那性子!公公曾经不放心的想陪她去,可是于姨娘却说求神拜佛都是女人家干的事情,没有几个男人跟着的,公公听了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嘱咐她小心,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我一介寡妇,更是怀着身孕,却是三不五时的出去一趟。对此公公当然有意见,而三伯父更是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已接受了青叶的产业,和刘逸寰合作的事情,为此两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埋怨刘逸寰为什么不找他们合作而找我,怪我为什么一介寡妇擅自外出,不知廉耻。而公公更是睁大了眼珠说道:“你不是说过什么都不要的么?怎么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的?”而我听了以后嗤笑一声,看着那两人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嘴脸道:“我是小女子,说话出尔反尔怎么了?何况当时青叶就是把产业交给我打理的,所以按理来说,这产业有我说了算吧!我让你们接手了啊!可是人家不和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办法?”
我看着两人青红交加的脸庞,凉凉的说道,像是觉得还未说够似的,继续道:“我不接手难不成让青叶留下的产业就这样落在别人手里不成?这样你们甘心么?”对不起了,刘逸寰,我只好拿你当幌子了,其实,我更想青叶的产业落到你的手里,由你来发扬光大,可惜你不肯,我在心里对刘逸寰说道。更加鄙视了自己的这番话语。
我顿了一下,眼神由两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有从脚看到头上,两人随着我的目光不解的看着我,半天之后我才看似闲适的开了口道:“你们确定你们接手铺子以后会继续发扬光大下去么?”我这话相当犀利。直接切中两人的要害之处,而且语气怀疑,带着一丝傲慢。
三伯父听了这句话以后,猛地一拍桌子,不顾形象的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道:“徐氏!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我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肚中的小宝贝,害怕三伯父的大声喧嚷,凶神恶煞会吓坏了我的孩子。我看了他一眼,眼神故作不解道:“怎么?三伯父?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如果真的说错了的话,那为什么你们守着祖宗留下的产业也没有发扬光大多少啊?你看我们家的生活就知道了啊!”
这话倒是不假,这家的生活一直维持在温饱水平,看六婶和七弟的吃穿就知道了。常年半旧不新的衣服,每顿饭菜都少不了咸菜,要不是靠着我时不时的关心接济,两人还不知生活怎样呢!而这一举动也触到了三伯父的底线,我接济她们娘俩不正说明了他持家不善么?这犹如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般让他心里不舒服,面子扫地。而且我这一越俎代庖的行为也让他对我的印象极差,有事没事就挑我刺,找我茬。
三伯父听了我这语带讽刺的话,竟说不出话来,只是脸皮颤颤,青筋跳动,怒目而视的涨红了脸,我不看他们的嘴脸,起身优雅的躬了躬身子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送两位了。”两人听我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呆,临去之前公公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休要猖狂!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我浅浅一笑,不理他的话,只是径自去里间换衣服。
一身素雅的衣裙,脂粉不施,头上簪着两朵白色的珠花固定发髻,一支沉香木簪盈盈暗香穿插其间,坐上马车带着秋草秋红往风雅阁而去。小二看到是我,急忙恭敬的迎了过来,向我作了个揖,我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会上去!”
拾阶而上,刚到第一层楼拐角处,我正打算上二楼,上面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卫夫人,好久不见!”
第一百三十二章美女撒泼
我眯着眼睛抬头一看,只见有几个人正从楼梯上下来,为首的一人,一身墨绿色长袍,手持纸扇,风度翩翩间,嘴角扬起一丝没有笑意的笑,而那笑意却始终为曾到达眼底。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此人正是张家大公子张锦言。而他的后面还有两位年轻男子,看那衣着打扮正是富贵人家的子弟,那脸上有着一丝纨绔子弟的浮夸意味,嘴角噙着痞痞的笑意。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刹那间,这拐角处的空间就被挤满,密不透风。而秋草秋红退后了一步,来到第一层楼梯的倒数第二登,一边一个护住我。我朝他一笑,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张公子啊!这么巧!”空气中慢慢弥漫上一股硝烟的味道。
只见他纸扇随着他的动作一开,又合上,只见他的脸在这纸扇摇摆间对我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既然碰到了,不若一块上去喝杯茶?”他挑眉对我说道。隐隐一丝挑战意味。
“不用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公子饱读诗书,想必这句话一定听过。”我美目含笑的对他说道。据说张锦言虽然是大家公子出身,可是学问真的不大,用“饱读诗书”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真不知他会不会气的吐血?我们一直都竞争很激烈,一块喝茶?还真喝不到一快去!
他听到这句话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转头随那两人说道:“对了,忘了介绍。这是云墨公子的遗孀,也是红妆坊的老板娘!”
其中一人故作好奇道:“云墨公子已经去世了么?留下这么美貌如花的夫人,啧啧!”而另外一人摸着下巴,有些不正经的说道:“红妆坊的老板娘?真是如雷贯耳啊!那云墨公子真是个没福气的人,怎么舍得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啊!小娘子。你上楼来干嘛呢?是不是寂寞来会情郎呢?”
听到这些人左一句“云墨公子”,右一句“去世”,我的心如刀割般钝痛。那因为有了身孕而减轻断肠思念,觉得生活渐渐不再空洞的情绪猛然间被唤醒,那因为忙着工作来转移对青叶伤怀不已的心肠刹那间清醒不已,让我无法呼吸!
我懒得再理他们,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准备绕过他们上二楼走去。绣花鞋刚刚踏上第一步楼梯,就被他们几个挡在了前面。其中一个油嘴滑舌的道:“看看,小娘子生气了!”而张锦言笑道:“别急着走啊。赏脸一起喝个茶吧!”
看着几人起哄的嘴脸,我冷冰冰的说道:“让开,好狗不挡道!”其中一人叫嚣道:“你骂谁呢?”我轻轻一笑。狭小闷热的空间顿时因为这一笑而清凉了许多,令人晃花了眼睛,我的声音柔柔道:“谁挡着就骂谁!”
几人跳脚,张锦言用扇子止住两人欲发作的情绪,笑道:“嫂夫人好凌厉的牙齿!怪不得接下了卫兄的产业呢!”
空气中的温度蓦然升高。烫的人受不了。我眉目清淡的看他一眼,道:“我夫君没有你这种兄弟,我没有半路认亲的习惯!请不要乱说话!”
张锦言笑眯眯的说道“卫夫人不承认也没关系,说起来,啧啧!你这模样,还真是好!尤其是那天那身素服的模样。怪不得别人都说俏寡妇呢!真是有理!真是比起乔氏真是美貌多了,云墨兄就是有福气!”
“俏寡妇”三个字像是那利刃般生生的插在了我的心上,让我不能呼吸。很好。他还真的会踩痛别人,知道我的底线在那哪里!我的唇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微笑,如那雪花般璀璨晶莹,然后我素手轻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声音不大不小。力道不轻不重。
在他们几个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突然一只手捂着脸颊,尖声道:“救命啊!打人了!”秋草秋月本来是在后面护着我的,立马跑到了前面,一人一个,上前抱住张锦言的小腿,哭道:“求求你,不要生夫人的气,不要打我家夫人!”
秋草一边哭到一边说道:“我家夫人还怀有身孕呢!你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