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梅老夫子不发火则以,一发发火绝对是一鸣惊人,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
至于是谁嘛……现在还不好说。
葛小鬼趁机跑到屋里找了几个平时不错,有意向加入保皇派的学子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就拉着其他人开了赌局。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是明博侯赢?还是吴沁柯要倒霉了?
不少人趁着热闹劲,下了赌注,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所占赌资几乎各占一半。
不等吴沁柯从梅老夫子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徐若愚已经一把抱住梅老夫子的大腿哭嚎,“老夫子,吴沁柯辱骂当朝一品大学士,镇国公,威远将军,还有太医院判是怂人,还说我们一怂怂一窝,他们的子嗣也跟着怂!”
梅老夫子气得胡子直接翘起来,怒瞪着吴沁柯吼道:“你竟如此大胆!”
“我我……”吴沁柯脑抽了,他分明是说徐若愚领着这几个小弟怂一窝,他急急地辩解道:“老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么说过!”
吴沁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被徐若愚曲解了一番,老夫子肯定要这么误会了,他慌乱地去看孝亲王,就见君孤鹤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道:“老夫子,是个误会。”
梅老夫子把眼睛一眯,看到说话之人,“是孝亲王啊,既然是个误会,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父子不是不讲理之人。”
徐若愚还躺在地上不起来,反正她是打算耍泼到底,她看出君孤鹤是想保吴沁柯,抢白道:“孝亲王就不要偏私了,谁不知道吴沁柯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个非同一般四个字,徐若愚故意加重了声音,说的很是暧昧。
徐若愚道:“而且连吴沁柯自己也承认了他这么说过了,这总没法狡辩吧,还能有什么误会?素闻孝亲王有舌辩群雄的口才,该不会是想颠倒是非黑白吧。”
她突然哎哟了一声,“我的肚子,吴沁柯你方才下手好狠,骂了当朝的一品大员,连着他们全家骂了还不算,还想要了我的命根子,你是想让我们徐家绝后吗?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说啊!”
徐若愚的表情很痛苦,君孤鹤听出他的指桑骂槐,表情也很纠结。
现在无论君孤鹤说什么都没办法了,徐若愚装的太娘的像了,她说要绝后了,双手一直捂着裤裆呢!谁也不能真扒了她的裤子去检查吧,不然又生惹是非。
君孤鹤瞪了吴沁柯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就不打算说话了,他本来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徐若愚再多生事端,吴沁柯偏要不长记性想和他斗气,现在看来吴沁柯幼稚,徐若愚能用更幼稚无赖的方法整治他。
他垂下眼帘,实在不想去看徐若愚那副哭爹喊娘,既猥琐又无赖的样子,看着莫名想笑但又觉得对吴沁柯不厚道。
太子看到徐若愚装得很是有鼻子有眼,也不由技痒,转过身指着吴沁柯,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居然敢辱骂当朝一品,就是太后来了也保不了你,你这么做只会给你们祖上丢脸,本来之前我想向父皇提议尽早把你这世子身份定了,谁承想你竟出了这岔子……”
吴沁柯抽了抽嘴角,心里气得吐血,他是吴王世子不假,可是世子的封号圣上迟迟不下旨,现在听到太子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知道自己亏大了。
太子很满意吴沁柯的表情,又不小心看到君孤鹤睨来的疑惑目光,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纯真又善良如小白兔的笑容,然后对吴沁柯道:“这事小黄书也是知道的啊,他没告诉你吗?”
吴沁柯转过头看了君孤鹤的冷眸一眼,只在心里骂了声你祖宗的,但是又想到小黄书的妈是自己的姑妈,说到底也是同一个祖宗,就继续憋着内伤。
君孤鹤冲着太子冷冷一笑,玩挑拨离间?不是只有他会。
趁着太子转过头,一把拉住他的手,君孤鹤对梅老夫子道:“今日的事起因是吴沁柯,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以老夫子的公平决断,一定不会偏帮任何一人,但无论对错,重要的是同窗情谊,牵扯到朝堂之事就不好了,不如让两个人握手言好,以后都还是好同窗,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太子和徐若愚同时一挑眉,彼此望了一眼,那动作神态近乎相似。
君楚川十分得意地笑了,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不过他到看出来小黄书突然说话并不是帮吴沁柯,也不是针对徐若愚,而是与自己杠上了。
他想再次说话,却被徐若愚一把抓住,“王爷说的对,我们丢了脸面,可不能让父辈跟着脸上无光。”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梅老夫子深深一鞠躬,“那就请老夫子决断吧。”
其实梅老夫子心中已有了打算,不管是不是徐若愚的错,以她以往的恶名,肯定如孝亲王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处罚吴沁柯的话,难免有人说有失公允。
他又看了眼沉冷如水的孝亲王和一脸无害的太子,在他眼中那哪里是两个少年,分明是两条蛟龙在凌空对峙,只是一冷一热各有长短。
梅老夫子抓了抓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老了,世界是年轻人的了,他刚要说出决定,又察觉到身边有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
记得那时年纪小 053 输了人心
抬头望去,梅老夫子就见徐若愚的眸光中闪过嘲讽和狡黠,他微微吃惊,不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把戏,但还是说道:“你们俩人犯了错就给我出去站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白璐堂!”
话音一落,众人的表情各有不一,且不说别人,梅老夫子以为自己会在徐若愚的脸上看到丧气,或者类似懊恼的神情,可是没有,反而他眼底的暗芒更盛,像是自己的处决一切都在徐若愚的意料之中,这一下子,梅老夫子自己本人反倒有了些失望,继而又有些好奇,
想当年自己教过当年圣上外,可还有徐若愚的亲爹也是自己的学子,那个当今的大奸臣啊……梅老夫子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脑子里想到了一些往事,梅老夫子再看向徐若愚时,她已经把眼底的光掩饰的稳稳当当,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竟觉得徐若愚的心机已不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所作所为,即使他掩饰的很好,可是又怎么会逃过他近近百岁老人的眼,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样的风流人物没见过,以前只觉得主观意识觉得徐若愚是个混世小魔王,不学无术,整天调皮捣蛋,可是毕竟是徐家的子嗣又会差到哪里去。
梅老夫子笑叹着自己果然是老了,竟有些武断,徐家三代佞臣……是风光也背负着强大的骂名,可是执政者却离不开这样的一股人,他们奸却不恶,坏而不忘本,乃真正的衷心也。
百里钊蹙了蹙眉,他知道老大本可以不和吴沁柯计较的,但是听到那句“一怂怂一窝”才会如此气恼,不管如何,他也决不能让自己的老大自己被罚,而袖手旁观。
百里钊道:“夫子,徐若愚有错的话,我也同样有错,我愿意与徐若愚一起受罚。”
徐若愚不无意外地抬起头看向百里钊,这个正直的少年正以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对她的维护和自己的态度,他不只拿她当老大,还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徐若愚来不及矫情感动,那边葛小鬼看到自己的老大被罚了,也连忙站出来,说道:“夫子,我也要接受处罚,辱骂我们四家人,自然也要算我一份。”
秦殇一句话也不说,只以行动证明站了出来,眼看着君楚川也要站出来,徐若愚哪里肯让他们一起被自己受连累,更何况太子是绝对不允许的。
徐若愚使了眼色,不让他们三个再说话,上前一步弓腰鞠躬,“与他们无关,我谨遵老夫子教诲。”
梅老夫子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对那三兄弟说话并不放在心上,那边吴沁柯也不敢怠慢,连连称是。
其他人的目光都较为复杂,太子笑得咬牙切齿,唯有孝亲王一脸坦然,好似早就料到会如此。
葛小贵气得退到角落里却被众人围着退银子,说是既然是平手自然要全部退回来,他正一脸郁闷,百里钊忽然一把压住他的手,从怀里扔了个金元宝出来,“事情可还没完呢。”
众人不解,心道怎么会没完,梅老夫子可都说了处罚,徐若愚和吴沁柯都被撵出去站着了,难道还能翻盘不成?让梅老夫子改变主意,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百里钊好深莫测地抿起嘴角,只把金元宝压在徐若愚的赌注上,他紧绷着嘴角看着徐若愚吊儿郎当地出了堂门,葛小鬼把所有人的银子抱得紧紧的,低喝道:“急什么!再看看。”
他又拿眼斜了一眼慢吞吞的秦殇,喊了声,“老四,你也来下注吧。”
秦殇想了想,一言不发地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扔给他,温吞道:“我相信老大。”
葛小鬼抽了抽嘴角,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兄弟之间哪里以银子论亲厚。
众人随着梅老夫子进了院子,小太子经过孝亲王身边时,一派天真地笑了笑,“小皇叔,连自己人你都不护着,真叫人心寒。”
君孤鹤挑眉去看他,面无表情道:“有的人现在看着是你的,也许哪一天就是我的了。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测的,你还太小不懂。”
小太子的脸登时难看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瓦解,虽然小皇叔说话比较婉转,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听出那话的意思,他是想说小鱼以后会变心吗?
君楚川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就是拼了不要这天下,他也只要那一个人!那人值了这天下!
小皇叔以为说了那么一句诛心的话,就能让他怀疑小鱼对自己的衷心!
啊呸!
君楚川紧走了几步,不冷不热地在君孤鹤身后冷笑,“小皇叔,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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