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孤鹤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叫我名字。”
“微臣不敢。”
“那明日见吧。”
君孤鹤淡漠地拨开肩膀上的爪子,徐若愚立即讨好地嬉皮笑脸,“我叫我叫,孤鹤啊……”
“我告诉过你,叫我的字。”
徐若愚顿了下脚步,一脸不耐地看着君孤鹤,他的要求可真多。
君孤鹤也很是配合地转过头,像是没看到徐若愚的咬牙切齿,只是用他要是不叫的话,他就会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两个对峙的空挡,陈寒一和窦之则跟在身后,君孤鹤的三个小跟班,脾气各不相同,吴沁柯为人嚣张(此时看到徐若愚和君孤鹤走在一起,已经灰溜溜地躲远了),窦之性情阴沉,而陈寒一则冷傲沉默,三个人谁也瞧不上谁,但都同伺一主,只不过彼此之间甚少说话。
站在前面的徐若愚,看着君孤鹤那张冷脸,就觉得很欠扁,这臭小子是不是吃准了自己会妥协?
好啊,反正不和君孤鹤斗,她还真是浑身不舒服。
徐若愚忽然讪笑,“哎哟,不就是叫个名字嘛,不过王爷可千万饶恕我大不敬之罪,到时候别到太后那打小报告。”
君孤鹤冷着脸,哼了声,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鼻炎犯了。
徐若愚真想送个白眼给她,小黄书今年也不过十五岁而已,干吗弄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还真是不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调戏调戏这个刻板严谨的少年。
当然,若他不是对手的话,她一定有那个好心情,不过此人是君孤鹤的话,她只会拿出更恶心的法子来逗弄他。
徐若愚扬起笑容,突然甜腻腻地,一句三绕音的发嗲道:“好吧,云年,云年哥哥……”
君孤鹤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梢,除此之外表情始终没有其他表情,似乎对徐若愚的恶作剧并不意外,只是在徐若愚无语翻白眼时,眼底滑过一道笑意。
他有时候发现,原来徐若愚也有这么好玩的时候。
徐若愚摸了摸鼻尖,叹道:“云年兄,面瘫是病,得治!”
“哦。”君孤鹤应了声,认真道:“瑶瑟兄可有治疗此病的大夫介绍?”
徐若愚彻底发现君孤鹤根本是在调戏自己,憋着内伤道:“没有,不过今晚有件事想请云年兄一起玩。”
陈寒一和窦之同事抽了抽嘴角,心里不由想到:徐若愚怎么那么像太监啊?他们都起鸡皮疙瘩了!孝亲王还一副泰然处之,佩服佩服!
就连不远处偷偷跟着的葛小贵三兄弟都做出一副要吐了的表情,他连忙拉着百里钊,“快,快拦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去吐老大一身。”
百里钊漠然地转身,“你去吧,我不拦着。”
葛小贵闹了个无趣,连忙喊他,“你干吗去!”
“练箭!”
“哦,耍贱去!”
葛小贵拍了拍额头,看到秦殇还在看着徐若愚,碰了他一下,“别看了,只有老大欺负孝亲王的份,他不会吃亏的。”
秦殇呐呐地点点头,只是心里在想:老大又要耍什么把戏?
夜晚如期而至,女院那边又传来吹拉弹唱,徐若愚打开房门,隔壁的葛小贵也伸出脑袋探头探脑,发狂道:“老大,我要疯了!快想点办法,怎么制止住这些魔音。”
徐若愚诡异地勾起嘴角,“自然有办法,把那两个人一起叫上进来我屋里。”
“好嘞!”
葛小贵连忙应下,浑身破坏分子的细胞都在叫嚣,再被这么折磨下去,他都就忍不住翻墙去闹了。
过了一会儿,葛小贵就把百里钊和秦殇叫出来,一起敲开了徐若愚的房门,六合引着他们走到不大的里间,所有人皆是一愣。
葛小贵喝道:“老大,你把他们叫来做什么?半夜三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们想做什么?”
徐若愚脱下鞋抽了他一下,“老三捂住他的嘴巴。”
百里钊照做,葛小鬼就蔫了,只听着徐若愚吩咐。
“你们晚上睡得不好吧?不给隔壁女院点教训,怎么对得起我混世小魔王的称号,所以我们就……嘿嘿嘿……”
屋子里的保皇派三兄弟,外加君孤鹤和他的三个小跟班,看着徐若愚一脸奸笑,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误入歧途了。
说完计划后,徐若愚问:“可听明白了?”
“唔……”葛小鬼拍了拍嘴上的爪子,百里钊移开爪子,他才开口:“听明白了,只是老大你和孝亲王怎么做?”
徐若愚揽着君孤鹤的肩膀,笑道:“我俩自然还有其他的事,我们会配合地亲密无间的。”
任务分配好,众人就往外出去,葛小鬼忽然拉住徐若愚的胳膊,低声问:“老大,你和孝亲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密了?”
“嘿嘿嘿嘿……”徐若愚怪笑了两声,“你要记住最懂自己的不是你的爱人,而是你的敌人。”
记得那时年纪小 061 坏透了
这夜天还没黑彻底,女院那边就吹笛子的吹笛子,弹古筝的弹古筝,好不热闹。
那边是热闹得很,这边的男子们却一个个恨得牙痒痒,风月书院里的男女学子的课程其实是一样的,但是要看个人的爱好和特长,女子大多不会选择国子学,太学这类做学问的课程,最多就是琴棋书画,她们曰:我又不去前朝当官,学那么多没用。
她们可是要嫁进豪门世家的,没有哪个夫君喜欢自己的媳妇强势,两个人在风雅上和谐就行了,不必懂得男人的事,而且女人都懂完了,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风月书院里的女子几乎毫无例外地址选了琴棋书画四门,偶有几个为了与太子和小黄书亲近,充面子选择了骑射,不过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教授也并不强求。
可是这些男学子就不同了,他们除了做学问,附庸风雅也不能落后于旁人,琴棋书画四个当中也要有个专长。
用葛小鬼的话说:我们就是头被家族上了橛子的驴,从小就带了这枷锁学这学那,起得鸡早,睡得比狗晚……还被他妹的折磨人,还让不让人睡啊!
这话糙理不糙,徐若愚想同样身为世家,葛小鬼肩上的重任不比自己少到哪里去,从一部分上讲,做世家子弟也挺倒霉的。
只不过……
徐若愚搂着葛小鬼往前走,“我记得那边可真有你妹。”
葛小鬼抽了抽嘴角,他还真忘了这回事,“可是睡觉这事可大可小,就是亲妹妹也不饶她!”
众人轰然而笑,往日两派不成文的对立,在此时因同一件事聚集在一起,又有着少年心性难得地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男院的其他学子见到这平时水火不相容地八个人走在一起,不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打群架?
有好事者跟着上前,有胆小者去向夫子告状,徐若愚看着他们的行径都一一记在心里,从此等小事就可以看出谁才能成才。
到了地方六合已经准备好了梯子,徐若愚只说了句;“上。”
其他七个人不分先后地去爬了梯子,君孤鹤自然是第一个,他站在房顶上远眺,不远处就是皇宫所在,总有一日他不是这般仰视,而是站在最高处俯瞰苍生。
君孤鹤的心无比的坚定,从没有半分疑惑过,他的目光看向对面把每个人拉到房顶上的徐若愚,无论在与他的对量中谁输谁赢,不能否认的是他欣赏他。
徐若愚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就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跟着她笑,跟着她的心随意地跳动,就像今夜,他准备的这场重头戏,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听他指挥,没有任何不服从。
所以他一直想争取这个人到自己的阵营,他甚至不介意他姓徐,是太子党,只要他肯过站到自己身边,君孤鹤就觉得好像天下就有一半到手了。
这种感觉呵……真是怪。
当六合也爬上来顶,他就把梯子拿了房顶,其他学子只能眼巴巴的不明所以地望着。
此时此刻,女院的学子都在屋里并不知情,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打破那温婉的曲调,就像是清澈的湖水,被人偷了一包毒药,顿时漆黑一片,全部秒杀全场。
那琴,那笛,那筝,那音,那调……在那一刹皆是一震。
还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徐若愚拿起鼓槌咚咚地敲打起面前的大鼓,喝道:“兄弟们,展现我们雄伟的时候到了!”
其他七个人……诶,确切的是应该是六个,除了孝亲王爷以外,各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有那敲锣的,又吹唢呐呢,甚至还有吹埙,打钹的,院子里在吹拉弹唱,墙上之人在胡乱打乱节奏,他们每一个人懂这些乐器,反正怎么开心怎么来!
一时间,那七人合奏如魔音绕耳,仿佛天地都跟着在颤抖,徐若愚的锣鼓声更加密集,只有君孤鹤孑然一身冷冰冰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有人终于从院子里走出来,大喝道:“是谁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扰我们练琴!”
徐若愚猖狂一笑,“你这姑娘好生不讲理,凭什么只许你练琴,不许我们打鼓敲锣?”
“是你!”那女子匆忙跑到屋里请了她们马首是瞻的吴丹走出来,月色下只隐隐地看见徐若愚站在最前面。
吴丹怒喝:“徐若愚你这混蛋你想干什么!”
“看不见吗?我们在练习敲锣打鼓!”
吴丹冷哼,“瞧你们声不成声调不成调的,也不怕出来丢人。”
“不怕不怕……”葛小鬼在旁边讥笑,“我们正是因为什么都不会才要练习啊!”
徐若愚振臂一挥,“你们不让我们睡,那么大家都别睡,看谁耗得过谁!”
“你……你……”吴丹气得想骂人,女院的所有女学子都站出来,“好!你们这群混蛋……我……”
她还没说完,徐若愚突然拉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冲着下面的人笑道:“你方才是说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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