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沁柯身边的小厮看着自己的主子被罚,心痛难当,跑着去求孝亲王,哭着跪着让他想想法子。
不等说话,一旁的窦之忙拦住,“王爷,此事不能帮。”
君孤鹤抿起嘴角,凉薄一笑,“不说的也是中了徐若愚的圈套。”
“没错。”陈寒一赞同地点点头,“王爷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为什么徐若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咱们过不去。”
君孤鹤眯了眯眼,窦之先让打发了小厮回去,“你去跟吴沁柯说,愿赌服输,别人只会说他信守诚意,这才是个好名声。”
小厮也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磕头称是,匆匆去陪主子罚站去了。
见人一走,君孤鹤的人守住门口,他淡淡道:“你们以为如何?”
“最近前朝闹得凶,说是要讨伐陈国。”陈寒一道。
“我却觉着皇上不会主动讨伐,会等陈国主动挑衅才会,但是这仗肯定会打。”窦之附和。
君孤鹤揉了揉额角,这些他都知道,边疆局势已经是一触即发,只等陈国的时机,但是这时机翎国也必须掌握才能抵抗反击。
前朝支持攘外,和陈国挑衅也不无关系,其实他也确实是希望先讨伐陈国,打仗耗时耗费人力物力还有彩礼,一时之间也不会停下来,十年五年都是少的,他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不等边境平定,他就可以一举成事。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漫长的时间,他现在还是太弱了,弱到连自己的人都被徐若愚那小子追着打,他都替自己没脸。
可是话说回来,现在他被困在书院,皇上说是让他再次学习,实则是派人看管他的一切,甚至不惜派太子来,这里里外外都是各家的暗卫,饶是他自己的人再有能耐,只要一动就会惊动旁人。
最近徐若愚如此反常一定有猫腻,面前的两个小小智囊认为和攻打陈国有关,他也觉得甚有道理着。
君孤鹤阴沉着脸摸了摸杯口,“他无非是冲着我来的。”
陈寒一忽然起了个激灵,不知道为谁担心起来,徐若愚做事总有他的道理,说是冲着王爷来,这其实很是大逆不道了,可以徐若愚的性子,就没什么不敢做的。
窦之磨了磨牙,“王爷英明,请您示下,要不要……”
他做了个杀的手势。
君孤鹤挑眉,“在书院如何杀?徐家的人你也敢杀?”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好似用刀子活生生地剐在了窦之的身上。
窦之猛地僵硬起全身,王爷这是何意?
“徐家历经几代,不说是豪门贵族,也是佞臣世家,你以为他们一门多年未倒是因为什么?”
窦之看着君孤鹤如锋芒的目光,不敢迎视地低下头。
君孤鹤不咸不淡道:“我知道你瞧不上徐若愚,但是多跟他学学,他的城府可不是你所见那般,将来我可是要重用你呢,你别让我失望。”
“是……我明白了。”
君孤鹤的话无疑让窦之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
徐若愚!都是他!他的父亲压着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从小他就被父亲拿自己和徐若愚比较,这些年他几乎每天都要听这个名字,难道现在自己选择了和他不同的阵营,他还要死死地压在自己的头上不成!
君孤鹤又歪过头对陈寒一道:“等下你去看看吴沁柯吧,我虽不能与你们几个拜把子,但在我心中你们已如手足,且不能为了徐若愚而伤了你们的心。”
陈寒一叩首,“王爷您多虑了,我们如何不知道您的用心。”
窦之也深深拜服,“我等愿为王爷死而后已。”
君孤鹤忽然叹道:“有你们这句话,本王必定会许你们荣华富贵。”
君孤鹤不是徐若愚,用亲力亲为与他们共患难,君孤鹤有的是他的个人魅力,他的攻心计就是收买他们的心。
对陈寒一这样自持才华又自负的,只有比他更强就会让他臣服,他可以算是君孤鹤的智囊,而窦之这样的阴隼的人,就如猎犬一样,只要让他内心足够有仇恨,就会死咬住徐若愚不放,至于吴沁柯……笨是笨了点,但好在衷心,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等众人离开,君孤鹤走到门口打开窗,正好看到徐若愚吹着口哨走过来,然后懒洋洋地冲着自己喊了声,“嘿,王爷,您还没睡啊?”
记得那时年纪小 068 大逆不道
有时候君孤鹤想,他其实是很欣赏徐若愚的,明明坏的透底,还有那么多人跟他胡闹。
这是属于徐若愚的个人魅力,与君孤鹤完全不同,一个坏一个好,一个注定是佞臣,一个注定为上位者,他们天生就是对立的,所以哪怕君孤鹤欣赏徐若愚,也不能表露出半分,只能冷冷地看着这个从眼前轻松地走过,一脸嬉皮笑脸,仿佛没什么事能难道这个少年,他看起来明明那么瘦小。
瘦小到他的胸比君孤鹤的还平。
君孤鹤的目光几不可见地扫过徐若愚有些凹陷的胸,又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只能认定这个少年是男的,哪怕从没有一个人像徐若愚长得如此阴柔俊秀,美得像花中精灵降世,连女子都会自叹不如。
徐若愚看着君孤鹤的眼光有些直了,但似乎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透过她看向别的地方,她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就回了屋。
她刚打开门,君孤鹤忽然开口道:“瑶瑟。”
徐若愚猛地顿住,她这个上一世的名字,被无数个人喊过,那些人她甚至已经记不住名字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像君孤鹤一样,喊得这么暧昧,诱惑,又有一些让人很难发现的苦涩。
那一声瑶瑟叫得她的心都酥了,徐若愚颇为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回过头时披散的长发在空中漾起一个糊涂,单手撑着木门冲他跑了个媚眼,“王爷有何赐教?”
虚荣与本来就阴柔至美,闹这么一出,君孤鹤猛地喉咙一滚,被口水给呛住了,可是又不想咳嗽出声被他小看,单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瑶瑟,我也不吃美男计的。”
徐若愚挑眉,“王爷何必说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既然王爷不配合,那我就去睡了,明天一早还等着别人管我叫爷爷呢。”
“吴沁柯的父亲是太后的哥哥。”君孤鹤也没拦着她,只是说事实,“瑶瑟是想做本王的长辈?”
徐若愚背着身捂了捂嘴,轻笑道:“那怎么敢当。”
君孤鹤抽抽嘴角,她这句话实在没没诚意,徐若愚还有不敢当的!
徐若愚冷冷地迈了一步,“只是我这人说话想来算数,既然订下赌注绝不会反悔,不然我岂不是没种,明日王爷记得给我做主就好。”
对面的门关上,君孤鹤也背着手进了内堂,对于徐若愚这个人啊,君孤鹤也真是又爱又恨的,若不是他的馊主意,他晚上也不至于被那群贵女吵闹看不了密奏,然而徐若愚典型的是给一个甜枣,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若愚哪里是想看吴沁柯的笑话,分明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可是他若真敢这么做,就别前朝吃弹劾的折子。
到了第二日,向来晚起的徐若愚起了个早,结果打开门那三个兄弟就已经一脸兴奋地等着了。
“走走,快去看看那孙子,哈哈哈……”葛小鬼激动地一夜都没睡好啊,他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呢。
百里钊走在徐若愚身边,“老大,若让吴沁柯叫你爷爷的话……怕是不妥。”
秦殇一言不发地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前面的葛小鬼也迟疑了下,他拍了拍脑袋怎么没想到,也难怪吴沁柯那边不怎么着急。
徐若愚神秘一笑,“我若不让他喊爷爷,那我岂不是认怂?”
“可是……”
“好了,你们就等着看吧。”
徐若愚得瑟地笑着往前走。
吴沁柯正靠着墙边呼呼大睡,他的小厮也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想来是站了一夜也累极了,徐若愚冲着捣蛋的葛小鬼使了个眼色,就这一眼,葛小鬼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眨眼又努嘴了比划了一番,看着百里钊和秦殇两人哭笑不得。
徐若愚很是得意,她和葛小鬼已经到了不需要沟通就可以干坏事,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甚好甚好。
葛小鬼从另一头绕道吴沁柯的另一边,看到徐若愚打了个手势,忽然冲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夫子来了。”
“啊……”吴沁柯猛地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哆嗦立马站好,也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人,抹了抹嘴边的哈喇子,点头哈腰,“父子夫子,我没睡觉,我只是闭眼而已。”
远处也来看热闹的学子,见此情景不由哈哈大笑,“吴沁柯,你上当了。”
吴沁柯看到被徐若愚和葛小鬼戏弄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徐若愚你想干什么!”
“我这是为你好啊。”徐若愚痛心疾首道:“我看你睡得那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想着万一夫子来看到你在这睡觉,岂不是又要罚你,才用了这么一招,你怎么好心没好报啊。”
“呸!”吴沁柯啐了口,“少来这一套,滚滚滚,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你个……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
“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徐若愚挑眉。
“有何不可!”
吴沁柯待还要骂,就见徐若愚冷笑,“昨晚我们打的赌你忘了?你这般骂我,岂不是大不敬!”
“你……你……”吴沁柯看到孝亲王来了,立即想起昨晚陈寒一对他的嘱咐,也有了些底气,“我就是那般叫了你,你莫非敢应?”
徐若愚哈了声,“有何不敢?”
吴沁柯磨了磨牙,“你应了才是大不敬。”
徐若愚抱着双臂,“你莫非要耍赖不成?”
她左右看看,见到君孤鹤连忙上前勾肩搭背,“王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昨晚你可是证人,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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