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努力强压下心中快意,虽然做得很好,可是无意中歪过头的徐若愚,只一眼就从他眸里闪烁的光看出他的兴奋,把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太子殿下的样子是很萌很可爱,但她却不觉得欢喜。
一个将来要当皇帝的太子,必须要做到喜行不怒于色,有城府的君王不仅会让人觉得而有魅力,更会令百官畏惧,他这个样子,真是伤脑筋。
算起来太子殿下跟现在这身份是同年的,怪不得两个小不点能成为朋友了,都是没什么心机的。
徐若愚凝着眉毛想了一阵,见对面的男子还没说话,也不急着去催,好整以暇地抱着肩头看过去(徐若愚:就是觉得屁股凉飕飕的),就发现“小黄书”好像也看出太子的笑意,目光沉了沉,但却只是隐忍不发。
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令徐若愚刮目相看了,这少年倒是有几分做帝王的属性,只是可惜……
对面的“小黄书”君孤鹤看到徐若愚眸光里闪过的惋惜,心中火焰更盛,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怕了他?还是根本是不屑一顾?
可是君孤鹤毕竟不是年幼的太子,更不是几句话刺激就会发脾气的毛头小子,他来上京之前吃过太多苦,受过许多训练,他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城府和心机,而且他还有自己未完成的使命,他的人生就是一盘棋,每走一步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断不可以出一点差错。
他方才看到徐若愚柔美的侧脸,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才会……
君孤鹤咬了咬后牙槽,还是太大意了,堂堂一品大学士怎么可能欺瞒天下,更何况徐若愚已经被圣上封为明博候,如果徐若愚是女子,那可是欺君之罪。
再说哪有女子会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脱裤子的!
君孤鹤已经在想今日的事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画了个圈套等着他跳,毕竟徐若愚身后是内阁大学士,而内阁宠臣的靠山又是皇上……
那现在又该如何?君孤鹤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如果脱了裤子比试就算赢了,他的颜面也丢了!如果不这么做,旁人是不是认为自己怕了这个佞臣嫡子,前朝那些官员知道又该怎么想?
君孤鹤眯起眼眸,看来要铲除徐家,就从徐若愚开始吧……
徐若愚感受到君孤鹤眼睛迸射出的杀意,心中一凛,哟呵有人要玩不起了,看在这小子刚回京的份上,她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笑嘻嘻地提起裤子,“看来是我误解了王爷的意图,您怎么会瞧得上我们这种不靠谱的小团体,我方才的话不过是说笑罢了。”
系好裤子,徐若愚冲着君孤鹤拱了拱手,给他和自己都找了个台阶下,“王爷可不要责怪我才是,您是我好朋友的叔叔,算起来我也应该叫您一生叔叔才是……黄叔叔……”
君孤鹤稍霁的脸色又是一黑,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姓君!”
“哦……君叔叔……”
“……”
君孤鹤默默无语地望了望天,心中默念,老师告诫他:冲动是魔鬼啊是魔鬼,可是看到徐若愚那张贱兮兮的脸,他真得是想做魔鬼!
徐若愚心中乐了,没想到小皇叔不仅是个闷骚性子,还挺傲娇,他什么星座的,人格太分裂了!
不过她可以有一点到是可以肯定,君孤鹤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才是。
记得那时年纪小 008 直接跪了
正尴尬之际,还是陈寒一显示出同龄人超高的情商,他看出孝亲王脸色不对,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王爷初来书院,我陪着您到处走走吧。”
“是是是……”老夫子也回过神来,捏了捏下巴上的白胡子,“王爷,就由寒一带您去熟悉一下环境。”
他还不忘去对太子殿下拱了拱手,询问道:“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君孤鹤也借着顺坡下了台阶,但还是不忘徐若愚方才的讥讽,谦虚道:“不敢当,以后在书院您就是孤鹤的夫子,在这里只有我向您行礼,请您一视同仁。”
“嘿……嘿……是是……”
老夫子干笑两声,其实他倒不是真的怕这位皇帝的兄弟,想当初皇帝兄弟几个都是他的学生,可是现在前朝世家官员各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当今圣上独子君楚川,另一派就是以太后为首,暗地里支持孝亲王君孤鹤。
当年太后一直无所出,在先帝驾崩后,太后支持了其中最小的庶子为皇帝,自己位居太后,熟知新帝登基不久,太后忙于后宫之事累晕在大殿上,这才查出怀有身孕,所有人都说遗腹子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既不能继承大统,又被新帝所忌讳。
太后顶着巨大的欢喜和悲痛,当即做出决定,为了前朝稳定和新帝的信任,跪请新帝封她所出之子君孤鹤为孝亲王,刚满周岁行了抓周礼就送往封地,这骨肉一分离就是十五年,但这看似狠心的决定,不只保住了奶娃娃的命,也让新帝坐稳了皇位。
然而君孤鹤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先帝嫡子,在这个时代,哪怕女子地位提高了,也无法抹去大族世家所最看重的嫡庶之别,就有这么一群老顽固,不看当今圣上的丰功伟绩,只眼巴巴地盼着先帝的嫡子长大……
孝亲王刚刚过了十五岁生辰,皇帝陛下忽然一张圣旨把他接回京城来,明着看说是祖上规矩,皇子都要在风月书院里读书训练,其实长点心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不放心他这个小弟弟,在山高皇帝远的封地上,若是他背地里屯兵聚财学文练武谁也不知道,还不如放在身边看着,其实就是变了法的当人质。
老夫子心里比谁都明白,现在把太子和孝亲王两个冤家一齐放到风云书院里,这是让两个孩子比较一番,可是啊……他瞧着这个孝亲王可不是好糊弄的主,那太子爷却也太单纯。
当然了,是真单纯,还是假天真,这都还不好说,毕竟他之前还以为徐若愚那臭小子是个草包,但今日的行为又令人刮目相看了。
君孤鹤径自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太子没跟上来,不满地回过头看去,就见徐若愚在那又开始搂住太子亲昵地在他脸上摸来摸去,那样子就像饿狼看到小肥羊,笑容也贱兮兮的,看得他头皮发麻。
如果徐若愚是个男的,却对另一个男的态度很特别……君孤鹤眯起眼来,不由想到前朝不少官员在传皇兄对徐大学士的态度很是暧昧,现在这个徐若愚也这样,该不会是……
“小川,还愣着那做什么?”
君孤鹤好像在磨牙?
徐若愚注意到,太子殿下笑起来时,眼睛弯得像个月牙似的,真是好看到忍不住抱在怀里搓揉一番。
“小皇叔,我和小鱼还有些话说,您先去吧。”
徐若愚冲着君孤鹤奸笑,“小皇叔慢走哦。”
说完,她也不顾君孤鹤的臭脸,搂着身边的小正太转身就走,她身后还跟着三个小跟班,那气场十足的大姐大。
徐若愚想,刚才的事实在是好险,若是君孤鹤掀开她的衣摆,那就全露陷了。
啧啧,好在那小子是个薄脸皮。
“太子殿下……”徐若愚微微沉吟。
太子不满地皱起眉头,低声道:“小鱼,我有名字。”
“恩,君楚川。”
君楚川较真起来,“你都叫我阿川的,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徐若愚,趁她不注意忽然摸向她的额头,“该不会撞坏脑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
徐若愚嘿了一声,捏了捏君楚川的脸,“阿川,我就是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
君楚川不复方才的痴痴傻傻的样子,脸红地抿嘴轻笑,“我就知道,小鱼无论是游在小河,江湖还大海洋,你都是我的小鱼儿。”
徐若愚忽然逗趣道:“要不以后阿川也叫我一声老大?”
让太子叫一个小混混老大?
徐若愚有几个脑袋砍?
最沉默的秦殇从怀里掏出来一本随身携带的医书翻阅,看看有没有把砍掉的脑袋复原的医术,不然就徐若愚这么不正经下去,早晚有一天掉脑袋。
刚走过花园,百里钊突然默默上前,“老大,有人偷听咱们说话。”
“谁?”
徐若愚顺着百里钊的目光看去,就见草丛后躲着个华服少女,样子十分眼熟。
葛小贵撇了撇嘴,“又是你那个妹妹。”
听小鬼这么一说,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印象中似乎是有这么个妹妹,一个宅斗的小娘子也敢和她耍心机?
呵呵,徐若愚心中冷笑,当年她可就是凭借演宅斗大反派拿下天马奖最佳女演员,宅斗神马的她最爱了!
“别理她,以后阿川就来咱们书院了,咱们去庆贺一下……”
看着扬长而去的徐若愚,躲在灌木后的女子阴冷一笑,这下子可算抓到他的把柄了,她就不信父亲还不好好整治他!居然连孝亲王都敢挑衅,真是胆大妄为!
入了夜,徐若愚才回府,她喝了点小酒,酒劲正上头,今个儿也算是和过去的彻底告别,她要开始融入新的身份,熟悉新的环境,一些新的朋友,还有一大堆新的麻烦事。
这个身份不好当呀,徐若愚有些头痛,脑子里的东西还没理顺,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记得,可也知道家宅不宁,书院事多,身份佞三代,朝不保夕哟……
刚进了二门,内院的管家就迎出来,看到徐若愚喝了酒心中诧异不已,以前少爷可是滴酒不沾的,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疑惑,省得又惹了这位祖宗不开心,急忙道:“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哟呵,这可是稀罕事。
徐若愚脚步虚浮地往前走,记得上一次老头子单独见她还是过年的时候呢。
她眯着眼顿了顿脚步,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少,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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