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不顾秦殇的拉扯,屁颠屁颠地跑到君楚川旁边,笑嘻嘻道:“太子殿下。”
君楚川正找徐若愚呢,看到葛小鬼凑过来,下意识问:“小鱼呢?”
葛小鬼想要说的话憋在嗓子里,吞了吞口水,“老大他……”
他心里正琢磨要不要说实话,在这位皇储面前,他总是没有来的觉得恐惧,并不是对老大的那种敬畏,而是太子殿下的笑容让人感觉不真实。
虽然太子殿下对老大笑得很灿烂,可是对其他人嘛……那笑容中就值得好好揣摩一下了,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一点也不怕。
葛小鬼心里嘀咕,看来他需要向老大的地方还有很多。
“你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轻轻柔柔地,听在葛小鬼二中没由来地打了个激灵。
“微臣……”
君楚川淡淡地看他一眼,笑道:“我有那么恐怖?”
葛小鬼不敢明目张胆地咽口水,只垂下头,陪着笑,“不是,是微臣在想老大的去向。”
“小鬼,咱们年纪差不多吧……”君楚川露出小白兔的笑容,“我和小鱼是好朋友,你叫她老大,在我面前你真没必要这么拘谨。”
他说的是不必拘谨,可没说他们能做朋友。
葛小鬼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他尽量放松语气,“殿下说的是。”
他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来找太子殿下说去战场的事。
“那你告诉小鱼去哪了?”君楚川早就看出葛小鬼的迟疑。
葛小鬼也不敢再绕弯弯,“微臣只看到老大没跟上来,但是去哪微臣还真没来得及问。”
君楚川紧紧地盯着葛小鬼,看着他眉毛不抖,嘴角不抽,说得很是自然,他心里却冷了起来。
他在撒谎。
其实连君楚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撒谎,哪怕他对葛小鬼并不熟悉,但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畏惧,甚至此时的故意隐瞒,都看在眼底。
他的笑意有些冷,盯着葛小鬼头皮都在发麻。
过了半晌,君楚川才缓缓地加深笑意,“你,很好。”
确实很好,从此可以看出葛小鬼的心彻底被徐若愚抓在手中了,而君楚川也比谁都更明白,徐若愚抓得这颗心是要奉送到他面前的。
可是葛小鬼却只知徐若愚这个主,却在他这个未来的帝王面前撒谎。
他并不恼,反而欣慰徐若愚做得很好,甚至比他好。
就是做得太好了,才让他只看不透徐若愚的心,她在想什么,做什么是为了什么,都猜不出来。
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近的可以同床共枕,可以沐浴洗澡,从小一起长大,以前她只不过是调皮叛逆一些,一切都发生在小鱼伤了头以后……
其实君楚川偷偷的试探过许多,可是毫无破绽。
反正不管小鱼变成什么样,她都是他心中的小鱼,独一无二。
君楚川想得有点远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葛小鬼还站在自己面前,然后还偷偷地翻了个白眼,他心中忍俊不禁,这才是怎正的葛小鬼,但是只有在徐若愚面前才会这么做。
他注定只是一个孤独的帝王,若不是有小鱼陪着……他才懒得去踏上那个位置。
但是他知道那个位置可以保护心爱的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君楚川的声音温柔得不行,“还有事吗?”
葛小鬼却不自主地倒退了一小步,“没……”
“你肯定有了难处。”君楚川早就看出来了,不然葛小鬼不会主动上前找来自己,“你是小鱼的兄弟,有什么难处和我说,我一定会尽量帮助你的。”
葛小鬼突然被君楚川脸上绚烂的笑容给诱惑了心,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说了。
“太子殿下,我想去战场。”
君楚川下意识皱眉,又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葛小鬼的胳膊,“小鱼要去战场?”
葛小鬼愣了下,心道糟糕,太子殿下不知道!
完了!完了!完了!
他做错了大事!
老大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葛小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迫于君楚川的目光,还是心里对徐若愚的愧疚,缓缓地跪在太子的脚下,无力地垂着脑袋。
且说葛小鬼在和太子说话,就连百里钊也在找徐若愚,他找了圈没找打,也没发现葛小鬼就去问秦殇,“老大呢?”
秦殇有点心不在焉,他抬头看了眼百里钊,连谎话都懒得说,“勾着孝亲王喝酒去了。”
听了这话,百里钊的表情有些微妙,勾着……这个词用得甚好,他觉得很合适。
百里钊心里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打了胜仗想和自己最近亲的人分享,反而发现那人却偷偷和自己最讨厌的人庆祝去了。
那种滋味……实在不舒服!
不过,百里钊毕竟还是四个人中最冷静的,他的冷静有时候比徐若愚更甚,他很快意识到徐若愚找君孤鹤肯定是有原因,他只顾着想自己的事,也没注意到秦殇的语气怪怪的。
秦殇最不喜欢夜宴的气氛,独自一人去了宫中的藏书阁去找书去了。
这一夜,三兄弟心里都十分的不爽,最受关注的胜者反而都没出现在夜宴上,就连太后凉凉也发现了这件事,让魏公公找了一圈,就连君孤鹤也没找到。
魏公公毕恭毕敬地回话,“听说明博侯带孝亲王出去喝酒了。”
太后凉凉把手中的指甲折断。
“你去——下手!”
魏公公也觉得这个时候是个好机会,太后凉凉忽然又喊住他,“别伤着小鹤。”
“是——”
众人不爽唯独徐若愚爽。
酒肆里,徐若愚请客说要包场,结果一摸兜发现没带钱,就对君孤鹤说:“王爷,今天我做东请客,你付钱吧……”
君孤鹤用死鱼眼看她,没带钱就直说。
其实他也没带。
可是徐若愚就用副理所当然的眼神看他,君孤鹤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无力到伸手往怀里摸了摸,还是什么也没有,然后就突然看到徐若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下面……
他知道她看得是自己腰上的玉佩,那是母后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君孤鹤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徐若愚的目光想歪了,他垂下头掩饰住脸上的微红,解下玉佩拍在掌柜面前,“包场!”
掌柜得看他二人穿得华贵知道是贵族公子,也不急着催,尤其是看到那个子高的华服男子递给自己的玉佩上雕刻的四爪蟒后,倒吸口冷气!
徐若愚不动声色地看了掌柜的一眼,笑道:“还愣着做什么!上酒啊。”
然后她大喇喇地搂着君孤鹤走上楼,“今晚就和王爷不醉不归!”
君孤鹤早就习惯了徐若愚的动手动脚,随意地问:“你的酒品如何?”
“酒品啊……”徐若愚摸了摸下巴,“很久没喝过了,酒品如人品呗。”
君孤鹤冷冷地收回目光,“那看来是不怎么样了。”
“哈哈……王爷你打趣我。”
等两个人落座,掌柜的就很快地把酒菜端上啦,徐若愚一挥手,拎着酒壶坐在君孤鹤的身边,亲自给他斟上,然后端起酒杯,“王爷,今天的事多有得罪,您别见怪啊。”
“那我见怪了呢?”君孤鹤垂着眼眸摩挲着酒杯边缘。
徐若愚挑挑眉,他想咋!都道歉了好嘛!开不起玩笑就不要出来混啊!
但是看到君孤鹤那副半死不活地面瘫脸,她又有些讪讪,“王爷想让人家怎么样?”
君孤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只有徐若愚这个阴柔得像个女人的家伙才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诚意呢?”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就是想看看徐若愚到底想做什么。
徐若愚侧过头看到他那张脸,忽然凑上前了几分,君孤鹤却不躲。
这招已经用过没用了。
哪怕他二人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彼此的呼吸。
君孤鹤笑意更深,“侯爷就没别的招数了?”
他有些不屑。
大不了就再亲!
反正初吻都没了,谁还在乎那个啊!
徐若愚突然被激怒了,居然不吃这一套了,有免疫力了是吧!
她突然叹了口气,“王爷,其实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君孤鹤扬起眉,“那又如何?”
“我向你道歉也是真心实意的。”
君孤鹤忽然一把搂住徐若愚的脖子,更快更猛地靠近,“本王知道,只是侯爷似乎很喜欢玩火,嗯?”
徐若愚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就被里的酒洒出了一半到了前襟上,她索性一屁股做到君孤鹤身上,用力压了压。
玩火?她还要搓火呢!
欲火焚身烧死算了!
君孤鹤的眼睛更加黑沉。
徐若愚大胆地勾住君孤鹤的脖子,她到要看看谁能撑到最后,“王爷,为了让你看看我的诚意,不如我们喝一杯交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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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我忘记把晒得被子拿回来……于是……TAT
记得那时年纪小 083 刺杀
这话一出谁也没说话。
君孤鹤是被震住了,但面瘫的脸上又什么表情也没有,徐若愚只是坐在君孤鹤的怀里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他真是像个别扭的冰块一样,动都不动一下,只冒着冷气。
任谁都不会高兴一个同性要求自己喝交杯酒吧。
徐若愚总是想君孤鹤的爆发点在哪?
他应该是极易怒的人,但是却在自己一次次的挑衅中很沉默,就好像她点了炮仗,结果都是哑炮。
这让徐若愚很挫败,挫败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做一些连自己都翻白眼的幼稚举动。
就如现在。
徐若愚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何君孤鹤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