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闭上眼，一口饮尽。
……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阿凌再次出来的时候，在那个角落没有再看见傅振华，只看见桌上一个空了的酒杯……
……
只去过一次的地方，只要有心就一定会记得，傅振华戴着手套来到陆雨公司前，眯了眯眼，那双眼中已经没有迷茫与犹豫，有的是不后悔的坚定。向四周看了看，保安室里的保安正看着电视，抬起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裹了裹外套，开始行动！
……
“铃铃铃！”手机突然响起，陆雨放下斑点的爪子，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
“陆哥，小林有事找你！”阿媚的声音传来。
“……他怎么不直接来找我？”小林找他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却让阿媚打过来，陆雨本能觉得不对劲。
“有些事……不太方便！”阿媚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一脸严肃的小林，其实自己也笑不出来。
“……”傅振华？陆雨首先想到的是因为傅振华，小林避讳的就是傅振华，陆雨对于他们俩之间的问题，实在觉得头痛。
“阿洪等下也过来！”见陆哥不回话，阿媚加了一句。这句话也让陆雨的眼神一洌，看样子这次的事不小。
“事情很严重？！”
“陆哥……有些事情很难决定……”对于他们来说很简单，一枪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对于陆哥来说……也许就是让陆哥去挖自己的心。
阿媚的语气让陆雨不安，很不安，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危险的不安，“地点？”
“东秦赌场！”
“好！”挂断电话，陆雨再次抬头最后一次看了一下钟，十一点半了，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傅振华潜进了陆雨的办公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开电脑，不出意料的需要密码才能进入，傅振华咬了咬牙，手有些颤抖的插进口袋，碰到了那颗弹壳，闭了闭眼，睁开，输入那串组合，密码正确……当毫无阻碍的打开文件后，傅振华反而有些愣怔，机械的插入磁盘，读取文件，拷贝过去，一系列的动作，在自己想象中已经做了千百遍，可是现在做起来居然会这么冷，手和心都在慢慢冻结的疼痛，视线从那一大串的数据中抽出，无意间扫过一个东西，尽管靠着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光线并不清楚，但是……手还是比大脑先行动起来，一个相框，很普通的那种，只是照片上的两人是那么熟悉……
“振华，来照张相吧！”
“来笑笑！”
“别垮着脸，干脆我陪你一起照！”调好相机，陆雨硬是挤了过来，也惹得自己笑了出来……
那是在新加坡的一幕，陆雨都留着，不能再想下去，手指在冰冷的相框上微微颤抖，最后放回原处，陆雨……数据还在不断的读取，拷贝，却无法阻止电脑前那个人手心已经撰出血迹的悲伤。
……
“什么事？”陆雨跨进小林的办公室，坐定，抬眼看着在自己面前脸色有些奇怪的三个人。半晌没有人回他的话，陆雨微微颔首：“我过来不是看你们罚站的，有事就说！”压低了声音连带着房间里的气氛也低沉下来。
“……陆哥，你先看看这个。”一张照片出现在陆雨眼前，是三个人的合照，陆雨接过来，从来没见过振华笑得这么开心，只不过小林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看这张照片，陆雨示意小林继续说下去。
“照片上左边那男的是高雄区刚来的警察，中间那女人，我确定是一年前在医院见过的那护士！”
“……这说明什么？”陆雨抬了抬眼，手指滑过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只是不可察觉的停顿了一下。
“我问过傅振华，他说这个警察是跟他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我去查过确实是！”
“小林……你一次把话说完！”陆雨没有耐心听他的分析，一种可能在自己头脑中浮现，一旦开始怀疑就不会停止，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最相信的人！
“是！”小林知道陆哥已经失去了耐心，向阿媚看了一眼，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相信陆哥会作出最好的决定，“确实他们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背景没有可疑，可是却让我发现了这张照片……”
又一张照片出现在陆雨眼前，这次陆雨眼中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愤怒根本就无法压制，同样一个人，同样笑得那么灿烂，只是地点，着装完全改变，手开始收紧，“傅振华入过警校，这是他跟那警察在警校门前的合影，在我们调查傅振华资料的时候却根本没有查到这个背景，这说明什么……陆哥……”不用他再说下去了。
这说明什么？！陆雨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上的人，这说明有人故意删掉了他在警校的所有资料，说明他的背后有人！陆雨闭了闭眼，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有嫌疑的时候，因为他是自己的爱人，因为自己曾经欺骗过他。自己曾以为那次坦白之后就不会有欺骗，可是现在……证据就在眼前摆着，事实告诉自己，傅振华也一直欺骗着自己，这究竟是报复还是玩笑？
“陆哥……”虽然陆雨听完之后似乎跟往常一样，可是终究不忍心，开了口。
“你们今天到齐了……是想让我作出决定吧？”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阿媚愣了愣，却不能否认她确实担心对傅振华的感情会让陆哥心软。阿洪在一旁也开了口：“陆哥，傅振华知道我们所有仓库的地点，还有他……”
“够了！”陆雨打断阿洪的话，现在他不想听这些，睁开眼，眼底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一对上三人的目光：“能不能出去，给我半个小时？”看似商量的话语，却透露着强烈的戾气。
……他们也知道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三人在交换眼神后，默默退了出去，阿洪还体贴的将门带上……
门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三人一惊，随后了然的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敢离开……
第八十二章
……门里，茶几被掀翻在地，陆雨早已站了起来，背对着房间里的一切，映入眼中的是赌场里醉生梦死的人，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张照片，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陆雨不记得了，只记得傅振华……眼中那明显的阴鸷混杂着杀气，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耍他，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可以继续活着。照片渐渐在手中变形，傅振华那灿烂的微笑也在扭曲。心痛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痛得想毁灭掉一切他看到的东西。第一次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第一次想把自己的所有放在一个人的面前，而这个人却是要毁掉自己，毁掉自己与那些兄弟提着命拼回来的这一切，心像是破了个洞，那泛着血腥味的苦涩在身体里蔓延，“为什么？”脱口而出，带着那被伤得疯狂的心，陆雨的眼眸又深了几分，猛然，陆雨想到了什么，很快打开门，阿媚他们见陆雨出来很快围了上去。
“去公司！”
……
深夜的街头是混混和黑帮的世界，傅振华把手插进口袋，攥紧那片存储着所有证据的磁盘，在同一个地方已经转悠很久了，烟一支一支接着抽，当最后半截烟被他踩灭，他也在这个地方留下了当初与郭sir联络的暗记，没有回头，也无法回头，傅振华闭了闭眼，陆雨……我们之间注定不能共存，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始终不能原谅‘毒王’所做的一切，抬头看了看星空，杨霖和那么多死去的同事都在看着自己，不属于自己的幸福终于该结束了，嘴角的苦涩和眼中的痛苦渐渐地被自己压了回去，直到心渐渐的开始麻木，然后消失在街尾……
……
很快，陆雨带着阿媚他们回到公司，办公室里的灯亮了起来，从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人来过，陆雨走到电脑前眯了眯眼，手探了上去，电脑残留着几分热度……很明显有人动过，陆雨眼神愤怒的真的只剩杀意。
“陆哥，是傅振华做的？！”阿媚基本能肯定，该死的！傅振华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TMD，陆哥，我现在就找人做了他！”要傅振华死无葬身之地，小林冲动的掏出手机，还没按几下……
“小林！”陆雨抬眼看了小林一眼，那里面的含义……小林不甘愿的放下手机，“陆哥，这时候不动他，难道你真的为了他……”
“傅振华是我的人，就算要死，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几乎是咬着牙说着这句话，陆雨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解脱自己还是为了折磨自己。总之，这句话一出，办公室安静下来，陆雨稳了稳情绪，绕到办公桌前坐下。眼神触及到了什么，那个相框……那个用尽所有情感去爱的人，正准备伸手将它盖下，却愣了愣，拿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眼神奇迹般的出现一丝软化。
“陆哥，可是现在不动手，等他把那些证据送出去，我们就没有机会……”阿媚试图劝说道。
“是啊，他有了证据还不趁机马上跑路，现在不找他，说不定下次见到他就是我们全部在大牢里面！”小林恨不得马上毙了傅振华。
“阿洪，仓库里还有多少货？”陆雨看向一旁准备开口的阿洪。
“不多了！”阿洪计算了一下，确实没多少了。
“好，给我全部分散到各个场子，我要仓库里面找不出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是，我马上去办！”阿洪点了点头。
“小林，叫所有场子里的兄弟放机灵一点，非法买卖暂时都不要碰！”
“……嗯，我会提醒他们的！”小林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媚拉住了手，忍了下来。
还有……傅振华……陆雨皱紧了眉，杀与不杀？只是在一念之间，傅振华手上的东西才是关键，心里很清楚，只要傅振华不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他就必须做一个决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陆哥，傅振华……”见陆哥沉默下来，阿媚知道这个决定确实为难了陆哥。
“小林，找出傅振华然后……”那被自己逼得沙哑的声音依旧吐不出那一个字——杀，就像卡在喉咙一样，很痛，就是吐不出来，“然后……”该死的！自己还是‘毒王’吗？！陆雨咬紧了牙却只能徒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铃铃铃！”手机突然划破了这样的尴尬，陆雨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