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乱碰什么”说着朝展昭看了眼,道:“记得把那猫一起带回来给父亲母亲瞧瞧。”
白玉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锦堂笑了笑,道:“父亲母亲老了,只盼你能有个家就好,回来说说好话,总归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二老能理解,况且这次他们没来,也就是同意了的,毕竟你是大人了。只要你不要再一别数年无音讯才好,害得父亲母亲要满江湖的跑。”
白玉堂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他话的意思。
白锦堂笑着叹气,似乎对他有些无奈:“打听你的消息总是不太容易,毕竟江湖这么多人,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也就变了味儿了。”
展昭远远的歪头瞧着他们,不知道这兄弟俩之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啊。见白玉堂引马回来,赶紧拔直了腰板,一副非礼勿视、非礼无闻的表情。白玉堂瞧他一眼,没有多言,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后将白锦堂送他的那把雁翎刀也横在腰后。庞统道了句:“启程吧。”四人引马上了官道。展昭回头,远远的瞧见城门口那几个人还在,只是因为已经走出去好远,人影小得像芝麻粒。
展家人基本都出去送行,只留下来丫鬟们在打扫院子。后园里景色似乎有些萧条,南宫菱从客房中出来,到亭子边去坐坐,也不知是想解解乏,还是在等什么人。
过不多时,李浔染从前面走了过来。双手负在身后,晃晃悠悠的好像有些无聊,那只玄色的大胖猫依旧跟在他身后,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的看着好笑。瞧见亭子里的人,李浔染露出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末了摇了摇头,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可刚刚转身,南宫菱开口叫住了他:“故人相见,李公子何必视如不见。”
李浔染脚步微微一顿,偏头斜视后方,然后迈开步子继续走。
南宫菱站起了身,声音高了些:“当年你一路送我过来,还未曾感谢过。”
李浔染感觉那只大胖猫再用鼻尖点自己的靴子,停下身,转身将猫抱了起来,道了句:“不谢。”转回身继续走。
南宫菱的声音带了丝焦急和疑虑:“那你当年为何救下与你毫无干系的我,还赠了我盘缠和……”她话音顿了下,低头瞧上手一颗滚圆的明珠。再抬起头时,面颊微红,可李浔染已经不在了。
树林里,商陆瞧见李浔染抱着猫走进,从树干后面旋身而出,抱着手臂瞧他:“怎么,不是说片叶不沾身的么?”说着伸手拨弄他怀里猫的耳朵:“得不着那猫,还真找了只猫养着了?”
李浔染抬眼瞪他,伸手将他捣乱的爪子拍开,自己摸了摸大胖猫的脑袋。半晌,叹了口气,道:“谁知她还记着呢,多久过去了啊,失策失策。”
商陆白他,继续伸手扒拉猫耳朵:“你倒是没心没肺了,亏得人家姑娘心心念念的,哎,薄凉啊。”
李浔染继续将他的手拍走,道:“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么,你喜欢你去啊。”商陆手伸过来,再打走:“别摸,谁知道你手上又沾了什么,到处祸害,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人收了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商陆闻言不怒反笑,伸手在他面颊上摸了一下,道:“收了我倒是难,还不如是我收了那人。既然你想让我手上沾了东西,那就如你所愿。”说话间墨绿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眼角弯了弯,又抬手拇指在李浔染左唇角用力摸了一下:“今儿一早的汤汁?你不会这一路就这么带着的?”
“嗯?”李浔染怔了下,摸摸自己唇角:“早上也没吃什么,难道是酱汁?可我擦过了啊,怎么还有。”手指蹭蹭,再松开了手指给商陆瞧,问道:“怎么样,还有么?”
商陆摇头:“没了,我弄了个好玩儿的东西,成了给你看看。”
李浔染满眼警惕,身子往后倾,退后一步,问道:“什么东西?”
商陆笑着摇了摇手指,道:“好玩儿的东西,还试验着呢。”
“试验!”李浔染再后退一步,惊恐道:“你、你要拿谁试验?”
“要拿谁?”商陆捏下颌,着重了那个‘要’字,半晌道:“还没想好。”说着掸了掸袖子:“我回去收拾收拾,咱们也该走了。”语罢转身便离开,只是刚刚给李浔染抹唇角的拇指一直藏在掌心没再伸出来。
李浔染没觉着有什么不妥,自顾自的抱着大胖猫慢慢悠悠的到处逛悠,直到遇着个端着盆水路过的小丫鬟。
那丫鬟十五六岁的模样,瞧着乖巧,见了李浔染先是一愣,然后开始闷笑。李浔染奇怪,停了脚扭头瞧他,便听那丫鬟道:“李公子怎么,还在唇角刺一朵桃花了?”说着将手上的盆递了过去,忍着笑道:“您瞧瞧。”
李浔染探头过去,便见自己唇角一枚显眼的桃粉印子,就印在刚刚商陆拇指蹭过的地方。五枚水滴形的花瓣,整个还没有小拇指甲的一半大,看着倒是挺好看的。李浔染伸手蹭了蹭,再使劲蹭了蹭,那印子依旧桃粉,根本蹭不下去。
丫鬟嘴唇抖了抖,似乎忍笑忍得难受。李浔染表情一变,身子往前探了探,笑道:“这倒是无伤大雅,瞧着也挺有趣,姑娘喜欢么?”
那丫鬟笑答:“这招对我可没用,用了几年了。”然后端着盆离开,把李浔染丢在那里继续蹭着唇角的桃花印子。大胖猫仰头瞧他,爪子搭在他手臂上,探着毛茸茸的脑袋过去舔了舔。
☆、第90章
四人引马在官道上疾行,走了没一会儿,白玉堂瞄了眼展昭的后腰,然后把速度降了下来。庞统和公孙一愣,随即也会意的降下速度,反倒把展昭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一个劲儿的抓自己头发。半晌,引马到白玉堂身边去,踢了踢他的脚蹬,示意他行得快些,天冷,可不想露宿。白玉堂扭头瞧他,裂唇笑起来,然后夸张的拱了拱手做个遵命的模样,速度也确实快了起来。
展昭也夹了马腹再次紧跟上去,一双猫眼不看路,到是瞄着白玉堂背着的那把雁翎刀猛劲儿的瞧。白玉堂被他瞧得后背发凉,赶紧取了刀,转身双手奉上。展昭朝他笑了笑,接了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那柄雁翎刀通体银白,刀鞘却是木质的,上面箍了几圈银,银条上还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刀身长约有三尺三寸,宽不过一寸。拔刀出鞘,刀身乌黑,可若转一个角度,又会被光线晃得雪白。刀身极薄,刀背上刻有一条不是很深的凹槽。展昭本以为那是一条引血槽,转念在一想,雁翎刀似乎没有血槽啊。离近了瞧瞧,似乎只是一条装饰。凹槽的底部也有一连串的花纹,做工之精细堪称时间少有,只是因为其刀身乌黑,那些细微的图案若是不对着光线仔细的瞧,很容易被忽略掉。刀柄也很长,上面交错的缠着一条素色的布条,瞧着布质粗糙,可一握上去,触感还是不错的。
展昭握着刀柄,手腕反转,刀身的另一面与刚刚的那一面一般,光滑乌黑,在光下却雪白的晃人眼,不见再有什么装饰。刀身和刀柄连接处似乎有一个小圆斑,展昭把刀拿得近了些,这才发现那哪儿是什么圆斑,分明是一个小字。还没有小拇指甲大的小字,写起来略微有些繁琐,是一个小小的翎字。难不成这柄刀便叫做‘翎’?
白玉堂在前面转过头来,笑问:“猫儿,瞧什么呢?若是喜欢,送你便是,五爷这里有绝尘凑合着用。”
展昭笑着又把雁翎刀丢了回去,重新拽住缰绳,道:“我又不会刀法,还是您白五爷自己留着用好。”随即话音一转,调笑道:“不过五爷口气忒大,绝尘这等刀客打破脑袋也要得着的刀您竟是凑合用,当心被别人听去找你的麻烦。”
白玉堂听他的话,也一本正经起来,接了刀横在腰后,口中道:“介时还要麻烦展大人了。”
展昭引马上前,抬脚踹了过去。白玉堂赶紧闪身去躲,然后陪着笑又黏了回来。庞统捏着下颌在后面瞧着,砸了砸舌,公孙斜眼瞧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回开封城刚好是展昭请假的最后一天。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开封府正经的光棍一条,虽名与实不符。不过这十多天后回来,他竟然连亲都成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拖家带口。果然众人刚到了开封府门处,四大门柱中依旧光棍的三位的幽怨目光就已经投了过来。
展昭跳下马背右手攥着袖子遮了半张脸,白玉堂笑笑,也翻身下了马背,然后往前快走了几步攥住展昭垂在身侧的左手。展昭微微一怔,然后傻愣愣的放下了掩面的手,被白玉堂拽着进了开封府。
公孙瞧他们,无奈的笑了笑。以前就已经腻歪的让人看着都觉着黏牙,这成了亲自然更甚。庞统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拦了他的肩膀,微微低头瞧他,眉毛挑了下,奇怪道:“瞧什么呢?还不进去。”然后手上用力,勒着公孙进了大门,还顺手将马缰绳丢给一旁的马汉。
王朝笑笑,从马汉手里抓过缰绳,留下三人继续在那里幽怨。
此时早已过了正午,包拯已经下朝回了书房。而书房的屋顶,黑狐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做了多久,盘着双腿,一手托腮手肘压着膝盖,另一只手的五指在身边的瓦片上轮流敲击。瞧见展昭过来,他身子往前一探,稳稳落在两人面前。不待展昭开口,自己先道:“展大人回来了。”
展昭笑笑,把手从白玉堂手里抽了回来,朝黑狐拱了拱,道:“多谢黑兄,麻烦了。”说着四处瞧了瞧,奇怪道:“曲将军和左将军呢?”
黑狐抓了抓脑袋,道:“走了,三天前走的,应该是回了边关了。”话音一转,道:“展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黑某先告辞了。”语罢又不待展昭反应,身形一闪,出了开封府。展昭本想问问包拯在做什么,可张了张嘴,到底没来得及问出来。
此时已近年关,皇宫中自然也要加紧警备。展昭耀武楼献武,被赵祯封为正四品御前带刀,借调开封府。既然是借调,自然就要还。年关将至,赵祯便下旨将展昭调回宫中守卫,另调了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