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丹风子祭出鼎器,项籍元胎将手上三叉两刃刀一抛,化入天灵之内,接而身披铁甲的项籍元胎周身一抖,张口发出一声虎啸,接而身子一摆,却是化作了一条漆黑猛虎,额头纹了一个硕大的王字,猛虎长啸一声,身形暴长,背生双翼,周遭乌云滚滚,黑风阵阵。
双翼猛虎合了外围三足青鼎之光,合身向玉符禁制扑上,阵阵虎啸之音自内而外,透出那太清仙符,依旧震人耳鼓,周遭灵池阵阵波涛翻涌。
便这当儿,丹风子右手一点天灵,只见得内里射出一点乌光,却是驱动了埋藏于命窍之内的本尊命元,乌光射入青鼎之内,只见那三足青鼎瞬息之间便成了十多丈高下,连连喷出数道丈许粗细的元气五金芒。
太清仙符受迫,周遭那灵池之内的仙灵气息潮般涌入其内,只可惜断去了灵池底部的镇魔石碑,没了灵气之源,这灵池之功,也难持久。
几个呼吸之间,周遭那方圆数里的灵池便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而那太清仙符之处也成了一团漆黑,内中带着道道闪亮森然的金属光芒。
猛然间,咔咔两声脆响,接而便是轰然一声,一波乌光扫过周遭数里,凡及之物,莫不成了齑粉。
天启以黑木仗护体,并为躲避,却是双目炯炯得看着那中央仙符之处,只见太清仙符破裂刹那,内里冲出一道闪亮的乌光,径直便投入到三足青鼎之内。
他心头清楚,那必定便是项籍命元不差了。
“哈哈!”但听得丹风子一声长笑,身形化了一道遁光,自内窜出,到得天启身边,那遁光一停,自内显出了丹风子身形,手上正托了变作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
丹风子左手一指那三足青鼎,鼎器便化作了寸许青光,飘入到丹风子袖中不见了。
“此番能得功成,全赖道友相助!”丹风子当下便是躬身大礼。
天启依旧是那番淡然模样,闪身躲开,也不言语。
丹风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笑道:“罢了,罢了,道友既然为消因果而来,那便随了道友之意!”他微微一顿,接而道:“此番项籍虽然脱困,却是肉身不再,命元有损,若那玄都匹夫再来寻吾等晦气,却是大为不妥!当下之计,唯有以项籍命元去合吾等本尊之身,虽有损本尊记忆,却可冒险一试!”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也不拖拉牵扯,却是单刀直入,问道:“道友需我如何相助?”
丹风子一笑,接而道:“本尊自封,外围有九方气鼎,那气鼎为这数千年来的元气凝合,非同小可,非道友那神木仗不可破!”
天启点头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前往!”
接而,二人入了先天灵龟壳,出得百丈冰原,再各施神行法门,赶得半日,便回了虎溪之畔,庐山后山虽然多出了许多净土僧人巡检,又怎能发现他二人?
施展三足青鼎,开了门户之后,二人相继入内,内里依旧是那般模样,远方的山巅之上,双翼猛虎头颅正对着此方,内里隐约流动着森然绿光。
九方气鼎在此境内经了长年累月凝合,早便化作了实体般模样,俱都有数十丈高下,元气充盈,在九方巨鼎之上,还生有蝌蚪甲骨文字,东南一鼎之上刻了农土神州,正南一鼎之上有沃土神州,西南一鼎上有滔土神州,正西一鼎上有并土神州,正中山基那一鼎上刻了中土赤县神州,西北一鼎上为肥土神州,正北一鼎上为成土神州,东北上为隐土神州,正东一鼎上为申土神州。
天启看得那九鼎之上的文字,心头虽然思索九鼎来历,手上却不迟疑,上得前去,身形一摆,化作了洪荒巨人法相,手上持了十多丈高下的黑木仗,向着气鼎一一击去,九仗过后,那九方气鼎已然化作了虚无,成了团团元气。
天启化作了三头六臂的法相,三口齐张,一阵吸纳,却也不过将其中一方的元气吸纳了四五分,暗道这元气果然浑厚之极,接而便停了吸纳,散去了法相,接而显出本体模样,手上持了黑木仗,遥遥看着丹风子上前将三足青鼎置于山巅猛虎石雕之畔。
一道乌光冲出三足青鼎,没入到那猛虎石雕的额头之内,便消失了去。
丹风子长出了口气,盯着那猛虎石雕,道:“事已至此,所能为者,都已尽心尽能,只待看那天命如何了,不知项籍两千年前所凝的命元能否化开吾等本尊旧伤!”
————
别过丹风子,出得庐山虎溪,天启并未当下向北海回转,他略微思索片刻,抬脚便上得高空云外,施展神行法门,却是向着苍莽群山的方向去了。
以他修行,半晌时分便回到了苍莽群山之境,而后隐藏了形迹,悄然入的大衍宗门所在的秘境之中。自得了天地战魂第四重境,他修行甚至远超了一般天仙,是以入得秘境之中,也未曾被任何人发现踪迹。
天启悄然行至秘境的后山小溪畔的小屋,轻轻抚着那小屋的木门。
半晌,他才一叹,走到了清幽小溪之畔,看着那汩汩流动的清泉之水,自身上取出了那方得自丹风子的九龙玉玺,以及一面双色太极图,轻轻放在了溪畔的草丛之中。而后,他起身待走,略微犹豫,又自身上取出了一柄圆柄刻刀,轻轻抚得片刻,也将那天衍道人亲手所制的刻刀放在了玉玺之畔,却是存了一丝自此断去缘法的心思。
直到此间事了,他也未曾上坤殿一观,只是开了天眼悄然看得几眼正修行功课的父亲兄长,而后便去了法门,绝然出了苍莽秘境,回了北海之外的七星海府,参悟那新近方得的黑木神仗和一干法门。
却说那于苍莽群山之内无量峰顶修行的天衍道人,正修行间,忽得心头一动。接而他双目一开,收了天灵之上的道体元胎,身形几个闪动,便入了大衍宗门的秘境,直奔后山而去。
待得到了后山溪畔,天衍道人自溪畔草丛中取出了那方九龙玉玺,端详半晌,他那古井无波得心神也是震颤不已,微微颤着双手,将那九龙玉玺抬至天灵之上,向着东方天际拜倒,连叩了三次,方才起身,颤抖着道:“祖上有灵,不肖子孙今日终究能得回祖上遗物!”
过得半晌,天衍道人方才恭恭敬敬得收起了那方九龙玺,接而目光一扫,又自草丛中取起了一柄漆黑的圆柄刻刀和双色太极图。
天衍道人将那刻刀拿在手中,轻轻抚着刻刀,叹道:“你这痴儿,归还了这刻刀和双色太极与我等就是,为何还要留此玉玺,只道是了断恩情,归还旧物,终究却还难断心头牵挂,罢了,因缘天数本难更改,怎能强求?我便是留身此境,也难阻挡!”
他说到此处,心头灵光动,却是放开了身上压抑的气息,在那溪畔仰首而立,淡淡得注视着滚滚聚集起来的层层劫云。
天衍道人虽然修行只达天冲之境,然而其道行却是高深莫测,面对八十一道天劫雷火,他只是掐了先天衍算印决,信步而行,巧之又巧得躲避了开去,且他驱使了大衍玄龟甲,布设了大衍灵光阵,牵引周遭雷火,每一道天雷都引出一丝的残余劫火,熔炼入道体元胎,以之洗练元神。
不过片刻光景,天衍道人便度得天劫,依旧是那般淡然自如。
过得天劫,天衍道人却不停歇,反倒闭了双眼,以丹田内火勾动起了一丝冥阴火,只见那点冥阴鬼火化作黑光向上窜去,竟然是这瞬息之间又引动了地劫!
这道人当真是好高的手段,视天地双重劫为儿戏!
天衍道人勾动了地劫冥阴火,却不抵挡,反倒是闭了双眼,驱使大衍玄龟甲入得天灵,在那命窍之外布设了大衍灵光阵,七七四十九道灵光衍生勾动。
他道行精深之极,幽境而入微,元神灵窍的丝丝变化尽在心头,即便是冥阴火可焚人魂魄,依旧被那灵光阵势牵引开去,入不得命窍之内。
如此,便是半日时分,待得冥阴火一遭退去,天衍道人周身一阵清凉,睁开双目,正看到了不远处的天坎等人,他道行精深,度劫非是以力相抗,是以此时只见境界又升,却是未有损伤,周身舒泰,仙机缭绕。
“恭喜师兄度得天劫,得开仙门!”天坎道人率先跪拜。
天离道人诸人自然也随之跪拜,都是欣喜,大衍宗门一脉已有六百余年未曾有人开得仙门,今日天衍道人入仙门得道,与宗门众人而言,着实是极大的欣喜,也是莫大的激励,仙道有门,非是无凭之事。
天衍道人微微一笑,周身仙气荡漾,上前一步,道:“我大衍宗门精修神算之法,等闲不结因果,顺应天
道缘法,尽管修入灵慧之前颇多艰辛,然而一旦求得上三境,却可突飞猛进!只需顺了天意而为,神算布设,天地双重劫也是等闲!”
接而他又是一笑,道:“老道一身不结因果,只放心不下那孩儿,今日那孩儿送物还情,却也算断得了老道的凡间因果,有甚因缘,也是日后之事!”
天衍道人说此话间,也是不由摇头唏嘘,伸手将双色太极图打出,送到天坎道人手上。
那天坎和天离两个道人看着那双色太极,也都不由面色黯然。
众人皆知天衍道人口中的那孩儿便是天启,却也无人敢接此言,自当日黑木林上丹霞蔡经口宣天启罪行,
天启早成了天下正道之敌,即便大衍宗门归隐封山,却也不敢声援天启,怕遭了天下人的敌对。
天衍道人双目扫得周遭众人,目中不显喜怒,终究道:“日后尔等还需勤加修行大衍之法,切记,仅有修行法力,不得道行终究难成大器!”
他讲到此处,向跪拜的道元道人和灵光道人言道:“你二人——”
他本劝子孙二人放下心头执念怨愤,只是转念一想,连他都不能完全放下俗念,怎能让他二人后辈放下执念,也便住口不言,微微一顿后,接口道:“你二人好生修行,凡事莫要勉强!”
“吾二人必定紧记教诲!”道元道人与灵光二人恭恭敬敬得回道。
天衍道人微微点头,转过身去,伸手便打出一道金光,射入天坎道人的天灵之内,正是大衍玄龟甲,开口道:“至今而后,天坎便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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