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老人家依旧神游玉清,参悟玄妙!”武吉道人点头道:“师弟所借何物?”
龙须虎对曰:“此番妖孽厉害,师弟须得借西昆仑散人陆前辈留下的葫芦一用!”
武吉道人一听,当下便是摇头,道:“此事不成,那宝物杀孽太重,一经施展便是生死立判,牵连因果甚多,若是被你取了去,只怕会为将本门也牵连入因果,不妥,不妥!”
龙须虎笑道:“早就料到师兄会是这般说辞,不过师兄可知我此番要对付的妖孽来历?”
不待武吉道人回答,龙须虎便接而道:“前些时日师兄门下那雷霄道人为人所伤,肉身毁去,只余剑婴脱逃,还有灌江口的金毛童子师兄,也为那妖孽几人所伤,元神受创。师兄可知晓这些么?”
武吉不是愚笨之人,听闻此话,面上微微一变:“莫非此番师弟协同刁天师要去降除的妖孽便是那几人不成?”
“正是如此!”龙须虎点头道:“那妖孽与我门已结因果,此番我相助刁天师降除妖孽,也是为本门了去这桩因果,何况他欺我玉清门下,怎能容他?”
这龙须虎乃是异物所化,性子凶狠蛮爆,讲到此处,裂开大嘴,龙须颤动,虎足在地面上连跺不已,却是气急。
武吉道人向来知晓这师弟的性情,倒也不以为过,只是苦笑道:“只是此物还牵扯了西昆仑陆散人,还是不妥!”
“师兄,你莫要瞒我,前些时日我正在下境,不仅正好碰上金毛童子,还送了他一程!”龙须虎跳着虎足,声音尖锐,道:“那妖孽手头有一怪鼎,内里也能放出古怪乌光飞刀,生有双翅,坏人元神,与那葫芦飞刀大是相似!只此一幢宝物,便早与西昆仑陆散人前辈有了干系,何况那怪鼎宝物厉害,若无葫芦飞刀相助,我却是担心拿不住妖邪,反倒折了那几位仙家性命!”
武吉皱了眉头思索,也不言语,他虽然不想妄自借出师门宝物,然而龙须虎为他师弟,当年封神一战身死得了神道封为天丑星君,其后便难求大道,是以武吉道人这个做师兄的对龙须虎甚是关切,平日但有所求,莫不应允。
龙须虎越发暴跳:“师兄,你到底借还是不借?你若不借,那我便走了!”
武吉道人苦笑着将龙须虎挡了住,道:“借你便是,只是此事若被师尊知晓,怕是难逃责罚!”
“早便知道师兄不舍得我犯险!”龙须虎裂了嘴哈哈大笑。
武吉道人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集宝堂,将那黄皮葫芦取出来,交与龙须虎道人,言道:“你速去速回,莫要耽搁了时日!”
龙须虎伸手接过那葫芦,笑道:“师兄但且放心,有了此物,便他修行通天,也是难挡!”
“我去也!”
言罢,独足一跳,就成了一道遁光出了玉清大殿,离开了东昆仑山脉,向北方万妖林的方向去了。
天丑星君与天庭刁道林天师等仙家分自两方赶赴万妖林,此处暂且按住不表。
再说玄穹高上帝过了朝会下了九龙宝座,出了金殿,略微犹豫,便乘了龙辇云驾向着瑶池的方向而去了。
九龙云驾经了童子驱策,瞬息千里,片刻之后,就到了一片金云之外,连绵千里。
童子下了九龙云驾,捏了法门向那金云一打,金云便开,显出内里境地,内藏了一座玉山,外环清水,周遭多有仙禽异兽,散了金烟笼罩。
金云一开,童子便驾了九龙云驾,入了内里,内中玉山之外正有一童子相候。
云驾得了接应,下了玉山,玄穹上帝便随接引童子向玉山之上而去。
行得片刻,入得一殿,殿为玉石雕筑,内蕴清光。
玄穹上帝到了玉殿,只见殿中坐了一女子,珠玉高冠,雍容华贵。
那女子见得玄穹上帝入内,方才开了双眼,站起身来迎了上去,道:“夫君莫要怪罪,妾身正推演天机,便未曾相迎!”
原来这女子正是居于天庭瑶池的西王母。
“无妨!”玄穹上帝摆摆手,接而上到殿前坐下,道:“你可知那人已然上境?”
他声音虽然依旧淡然,内中却多了几分情绪波动。
“我已知晓!”西王母微微点头,眉头一皱,向着那玄穹上帝道:“你今日行事有些鲁莽!”
玄穹上帝眉头微皱,面如寒冰:“他与我因果甚重,我怎能相放于他?何况此番那刁天师下境,是了断他的因果,也与我无干,我自不会牵扯无端缘法!”
“我知你心思,不过那人牵扯关系非同小可,切忌鲁莽行事!”西王母道。
玄穹高上帝也不言语,只是寒着面色,半晌才道:“此事再议不迟!”
西王母看得玄穹上帝一眼,便闭了双目。
玄穹上帝也是静坐不语,双目冰寒。
*****
下境东州以北,因着与北方极外之地相距甚近,也是妖兽横行,山林之间仙家道人不多,却尽都是法力高深的天仙,居于此处修真炼道,一来图个清静,再者却是为着采集北方极外的一些草药与妖兽内丹。
一处山脉之间,野草怪树杂生,山地色泽漆黑,猛兽嘶吼之音遥遥传出,一看便是凶险之地。
在这连绵山脉之上的数里高空,本是凶风兽吼,忽然两道清光闪过,高空便多出两个道人。
当先一道人身材高大,手上托了一方黑色山峰,三尺高下,寒光闪闪,身上道袍破裂,正是九首道人,刚一去了遁光,他便喝道:“你这道人,追得我好生狼狈!”
另一道人却是银发苍须,身形瘦小,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披了大红道袍,手上拿了一柄玉圭,指着九首道人喝道:“你这妖物,不过天仙境界,就敢招惹与我,偷贫道的仙草,今遭贫道先擒了你,再去找你师门讨要个公道!”
说话间,这银发道人玉圭一抖,打出一道清光,正向着九首道人打了下去。
九首道人一声长笑,抖手将那黑水峰打了出去,黑水峰见风就涨,瞬息之间就成了丈许大小,直直迎向了那道清光。
银发老道笑道:“你这小辈哪里偷来的玉清上宝?不过便是得了宝物,又怎能抵挡与我?”
老道言至此处,手中玉圭抛出。
老道那玉圭清光打在黑水峰上,一点清光虽然被打散了开去,然而黑水峰却也是一滞。
此时,老道祭出的玉圭已然打在了黑水峰上,那玉圭虽然不过尺许大小,却将黑水峰打得止住,数丈高下的黑水峰一止,九首道人面上一变,接而又驱动了黑水峰,向那玉圭打去。
那老道是积年天仙,起于封神一战之后百年,修行高出九首道人甚多,他哈哈一笑,手上印诀一捏,玉圭一悬,接而玉圭又向黑水峰打下,周遭清光绽放,十多里之内仙灵气息都受其牵引而动,也无雷罡风势,无声无息之间,玉圭内中化出点点精纯的玉清仙光。
九首道人看得如此声势,自然识得厉害,晓得这老道比重瞳陆敬修还要厉害许多,不敢硬拼,赶忙化了遁光躲闪开去,遥遥驭黑水峰也避其锋芒。
孰料那玉圭速度极快,黑水峰竟然躲闪不开,被那充斥了玉清仙光的玉圭无声无息得打在峰上,黑水峰虽然较玉圭厉害,却是无高人驱使,当下就被打出里许之外,索性为玉清上宝,不曾被那玉圭打散。
银发道人捏了法印一指,玉圭越发轻忽灵动,轻轻一转,却未曾上前打去,却是当下没了踪迹,隐藏于周遭仙灵气息之中。
玉圭经了老道数千载祭炼,气息收敛,九首道人哪里察觉得出来。
只得赶紧驱动了黑水峰落下,悬浮头顶,散出一层寒光笼罩周身。
忽然,九首道人只察觉身后气息微变,尚未来得及躲闪,身后就显出那玉圭形影,瞬息便打在了环绕九首道人的寒光之上。
那寒光怎能抵挡,被玉圭接连无声无息间击打,当下便消散了去,成了寒气,九首心念一动,黑水峰便向身后那玉圭打去。
玉圭行动之间全无踪影,瞬息又消失了去,当下又出现在九首道人身前,直直打了去。
九首道人连忙闪躲开去,玉圭扫过,一颤接而打下,逼迫着九首道人都难以驱动黑水峰加以遮挡。
“怎能让你出逃?”银发老道笑道:“今遭——”
便这当儿,那银发老道身后忽然探出一手,向着银发老道抓去,那一手抓出,恍若电光一般,瞬息之间就到了银发老道肩背之后尺许。
银发老道惊出一身冷汗,全力向着前方冲去,只是那一手极快,他终究难以逃脱,被一手抓在肩背之上。
一手抓实,那老道的身子恍若竹篾一般,被那大手抓碎了去,直抓入内腑脏器。
接而大手一拉,又显出一人身形,身形高大,着了黑袍,正是项籍,手上拉了那银发老道的身子,鲜血淋漓。
那老道遭了伏击,受了重创,知晓今遭难以保全肉身,哪敢迟疑,天灵之上猛然闪出一道清光,内里包裹着道体元胎,约莫四尺高下,恍若真人肉身般凝实,玉圭得了老道那道体元胎的招引,倒卷而回。
项籍也不在意,哈哈大笑,右手一抛,将那具肉身摔开,双目重瞳接连两转,内里血红杀气随着重瞳神光迸射。
重瞳二转便可坏人元神,加之项籍杀人无数,杀气浓烈如实,是以这重瞳神目的功夫更是厉害,与元神魂魄最有功效。
那正要逃逸的道体元胎到底是命元七窍凝结,不比肉身根基,被血红色的重瞳神光一看,便是一个摇晃,心神不稳。
项籍当下虚空一抓,手上显出一柄乌光闪闪的三叉两刃刀,直直向清光包裹着的道体元胎砍下。
玉清光包裹着的道体元胎被他重瞳神光所伤,一阵摇晃,不及逃逸,被那乌光三叉刀正劈了下去。
当下就是一刀两断,那成了两截的道体元胎被乌光缠绕,项籍右手一送乌光刀,再探手一抓,将那断成两段的道体元胎抓在手中,投入口中吞吃了去。
他额头之上黑光涌动,王字印记隐隐显出,却是运转法门将那银发老道的道体元胎做了命元滋补之物。
可怜这老道苦修数千年,终究竟成了项籍腹中的补物。
半晌,项籍周身黑光隐去,向着身边不远的天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