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尊王佛与袁洪二人修行原本相差无几,甚至袁洪还要胜出一筹,然而这数千年来,袁洪被镇与昆仑黑石山下,刚脱困数日,法力未复,而马元却在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封了佛位,修了佛门心法,修行越发精进,此消彼长之下,袁洪怎能敌马原尊王佛?
不过十里之外,袁洪就被马元尊王佛追到跟前,一仗向面门打去。
袁洪早知那七宝妙树的厉害,此刻见得那七宝妙树劈到面门,也不敢抵挡,身子一摇,运转神通化作一只大鹏,双翅一张,就上了百里之外,一声长鸣,张翅向着远方而去。
马元尊王佛早知道袁洪有七十二般变化神通,化作天鹏之形,展翅便是数千里,比那洪荒天鹏真身也只差一线。
然而此时袁洪法力神通大减,这一展翅才飞出百里开外,怎能逃脱?
“去!”马元尊王佛祭出七宝妙树,那七宝妙树化作一道青色光华,凌空一刷,一道青光瞬息百里,刷在那展翅天鹏身上,便将天鹏刷入其中,一卷回了七宝妙树之内。
马元尊王佛将那七宝妙树接在手中,抬手一刷,将那魔猿刷了出来,却成了九尺高下,被一道菩提青光照在天灵之上,束缚了周身法力,丝毫动弹不得,只气得周身乱颤,双唇一张,尺许獠牙透嘴而出,一双巨眼透出幽幽的绿光,死死盯着马元尊王佛。
马元尊王佛被那两道绿光盯在身上,只察觉一股股凶光煞气透空而来,直接刺入他的心神之中,以他佛陀果位的大修行心境也是一阵难受,眉头微微一皱。
过得片刻,那袁洪变化的魔猿双目一闭,收去了獠牙,化作先前那高瘦道人模样,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伐那婆斯尊者看了一眼七宝妙树菩提青光下所罩的袁洪,又抬头向着适才极光道人逃逸的方向看去,开口道:“佛尊,你我是否要去追那道人?那道人似乎——”
马元尊王佛早看出那道人是袁洪的身外化身,只是神通太浅,他心底一盘算,还是惊惧不周山上那位长上,不敢对袁洪斩尽杀绝,当下就摇摇头道:“教主只让引渡袁洪回归西方极乐,你我照办即是,莫要多事,出了差池!”
伐那婆斯得了大阿罗汉境,也是菩萨果位,又是佛祖座下的亲传弟子,神通不小,否则当年也不会被佛祖派入下境传西方净土教义。他也隐约看出那极光道人与袁洪的干系,是以才有适才一问,不过袁洪一事乃是二教主交待予马元尊王佛的差事,他自然也不会多管,只是点点头。
当下,二人带了袁洪与千年冰蚕,化了佛光向着西方极乐大光明世界而去了。
已经远远遁走的极光道人只察觉本体分身之间被那七宝妙树的青光阻隔,竟然探不到本体的状况,于是越发担忧惊惧:“这群西方贼秃,死都不与尔等干休,哼,我还是赶紧回不周山,请师尊他老人家给我做主!”
他也不敢回头,化了清光,一路向着北方而去。
第九册 仙土渊源 第九章 天机运势
再说仙土上境的天外瑶池,主殿之内,上首端坐了一男一女两人,那男的九龙金袍加身,金冠玉冕,正是仙土天庭之长玄穹高上帝。
另一首上座之人玉簪环佩,一身清水云衣,乃是瑶池王母。
玄穹高上帝与瑶池王母正闭目冥思,忽然玄穹上帝眉头一皱,却是睁开双眼,淡淡道:“刁天师座下群仙与东昆仑玉清宫门下的天丑星君业已遭劫,倒是没料想到清原妙道真君竟能看着龙须虎遭劫,想来是得了阐教金仙的指点!”
瑶池王母也睁开双眼,点头道:“即便没了天数干系,仙土道门与那人也还有一份大渊源,自然不会在此刻与他为难!”
玄穹高上帝默然半晌,淡淡地道:“此处到底是他人的地界!”
“日后乘大劫起,早些了断因果,回你我西极之地便是!”瑶池金母看了一眼玄穹高上帝:“夫君心境不稳,迟早得生祸端。”
玄穹高上帝微微一笑,却不接王母的话头,而是接着说道:“此番那人得了西昆仑外陆压的宝贝葫芦,以陆压的心性,怕是不能善了。且他此时正在昆仑山境寻找昆仑之极的出口,一旦从昆仑之极出了仙土,定然要过弱水,经丰沮玉门,那东林小辈正在丰沮玉门之上的柜格之松顶修行,他们定然是躲避不过的了,莫要让那小辈耽误了两界大事!”
瑶池金母微微点头称是:“此事田华师姐早有安排,你我无须担心!”
玄穹高上帝哼了一声,闭了双眼,参悟玄妙,不再言语。
瑶池王母心头知道夫君转生仙土之后,仇恨执著之心越重。
太古之时,西极大荒羽翼山上的五彩国主贰负与其臣危曾斩杀了他族弟窫窳,当时西极宫与成都载天一脉拼斗正凶,也顾及不到贰负与危,等后来成都载天一脉消亡,他却也重伤转世,西极宫随之声威大灭,不及报复。待他转世仙土,成了仙土玄穹高上帝,贰负与危二人也早转投了西方佛国,托庇与西方教主。羽翼山上五彩国中还另有三位国师,却是投入了田华门下,受田师姐庇佑。
因着这般渊源,玄穹高上帝一直对田华心怀嫉恨。
瑶池金母想到此处,便断了念头,看了玄穹高上帝半晌,微微摇头,也闭上了双眼,神游太虚。
那大殿之中,只余得一点清香袅袅升起。
*****
上境仙土东州的昆仑山脉连绵几上亿里,在昆仑山脉的东极有一条河,沿着昆仑山脉蜿蜒而行。这条河不知从何处起源,一直延伸到昆仑中部的一处山脉,方才入了仙土地脉。传闻这条河乃是从西昆仑之外的昆仑之极而来,非比寻常,是以仙土中人都将这河叫做天河。
除此之外,天河还有另外一个不知来由的称谓,叫做弱水!
在昆仑山脉中央的弱水之畔,正有几个道人驻足遥望。
一个身着浅白麻衣的年轻道人指着那弱水蜿蜒而去的方向:“若是所料不差,沿着这天河一直向东,便能到那昆仑之极!”
这麻衣道人正是天启,寻了些时日,他终究在这绵延亿里的昆仑山脉之中寻到了天河,探到了昆仑之极的所在。
项籍也遥望天河逆流:“当是如此!”
天启微微点头,脚下一动,运转了神行法门,逆着天河之水而上!
项籍与丹风子二人各自运了法门,化作遁光随去。
上境仙土的昆仑山脉绵延千万里,天启、项籍与丹风子三人沿着那弱水河畔前行,越行越远。
项籍早先斗天庭仙师刁道林与清源妙道真君,化白虎之形,多有损耗,更要时时压制收摄入体的那神鼎金精,消耗巨大。而且在这仙土上境之中,又无法补充元气,是以三人之中,项籍最是神形疲惫,周身所储元气几乎要消耗一空。而天启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修行本弱于项籍,先前两番主导大五行幻灭阵势,消耗了海量元气,周身元气匮乏,只能仗着强悍肉身勉强支撑。
好在还有丹凤子神清气足,吐纳上境的充沛灵气,修行更有进境,一路小心护持,倒也无差。
行过半日,天启没了元气支撑,神行之法已不如先前迅捷,就将先天灵龟壳内慑服的那剑脊龙放了出来,令剑脊妖龙去周遭山林掠些不成气候的灵兽。
那剑脊妖龙困在先天灵龟壳中早有些时日,一经脱困,自然神情振奋,不禁气态飞扬,吞吐上境的充沛灵气,身子涨到数十丈高下,盘踞山头,双目凶光四射,额头之上那一道裂缝也微微开启,透出一股子的寂灭凶光,将周遭山林草木的生机气息灭绝,凶煞腾腾。
“切不可招惹那些守护仙人洞府的灵兽,免得再生枝节麻烦,只需寻一些不成气候的就是!”悬于半空的天启说完之后,双目闪射出两道乌光,看着那剑脊妖龙灯笼大小的一双凶眼,伸手在剑脊妖龙巨大的额头上一拍:“快去快回!”
经天启一拍,剑脊妖龙巨大的身子顷刻间就缩做了丈许大小,周身透着股火光煞气。它被天启双目乌光一瞪,心头一颤,当下就收起了振奋心境,遥遥向天启拜了一拜,遵了天启号令去周边掠捕灵兽。
“这头妖龙凶煞难驯,道兄不怕它乘机脱逃不成?这上境仙土疆域辽阔,只需寻个僻静山头一藏,就难寻它!”丹风子看着那妖龙飞遁而去,不禁笑道。
天启盘膝坐在山间,双手持了黑木杖横在胸前:“妖龙为元道前辈以秘法所禁,这世间除去寥寥几人,无人可解,它怎敢脱逃?”
却说那剑脊妖龙遁飞出数百里开外,于山间云雾中穿行而过,吞吐着上境仙土的纯灵之气,周身大畅,心头不禁就起了念头,想要逃脱此处,眼前这山脉绵延无穷无尽,只需寻个山头僻谷,隐匿了形迹,静养上几年,说不定就能逃脱,免得为他人奴役。
这般念头一起,妖龙就试探着运转被禁元神,元神一转,额头上就闪现出一条妖文乌光,那乌光直深入到天灵元神深处,将它那略微运转的元神紧紧箍了起来,乌光之内散着如寂灭火一般的暗焰,将妖龙元神禁锢其中炙烧起来,只让妖龙死去活来,半晌,那妖文乌光方才退去。
剑脊妖龙无奈得低吼一声,满眼都是惊惧绝望,心中知道终究还是难以摆脱那妖文符咒,元神无法脱困,纵然逃离了这几人那又如何?先且不说日后难免被人循着妖文气息再抓捕回去,就算这几人放他离去,无元神运转,他也无法修行,罢了,罢了!
彻底死了逃脱之心,剑脊妖龙一双凶睛煞眼开始扫视周遭,搜寻灵兽痕迹,偶尔遇到些强大气息,他也是一触即走,不敢招惹,而那些成了妖道仙境的妖物也忌惮妖龙身上的寂灭气息,不理会与他,避了开去。
半晌,剑脊龙就捕了数条游荡在周遭山林之中的灵兽珍禽,以火光圈了,随着遁光带了回去。
剑脊妖龙返回天启等人所居之处,便降了遁光,身后火焰一收,圈拢的几头灵兽都被拉了下来,落在山林之间。这几头灵兽都有相当于力魄境的修行,感觉到了危险,嘶吼乱窜,更有一头顶生三角的火牛慌不择路,窜向了项籍那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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