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呗!”沈作平一扭头,怒气冲冲地发话,“别以为我沈某人是吓大的……给你脸你不要脸,我沈家能维持十八代基业,就没有怕死的子孙。”
“那你等着看好了,”中阶灵仙继续狞笑。
“叫你嘴多,”刀疤见主人微微颔首,少不得七八个耳光扇过去,“有高阶灵仙做靠山,就了不起吗?来吧……姑奶奶我候着他,有本事就来闯门禁!”
沈作平已经决定走了,可是被这两句话又引得停下来,他冲陈太忠一拱手,“阁下……可应对得了高阶灵仙?”
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我要说对付不了,你愿意帮我?”
“没错,”沈作平很认真地点点头,“家祖好友众多,可代为阁下邀来。”
咦?陈太忠原本是说风凉话的,听到这回答,倒是奇怪了,“你那老祖神通广大,沈家今天的表现,不该这么软啊。”
沈作平回答得也很直接,“这点意气之争,我心里虽然愤恨,却要考虑成本。”
“原来是没灵石啊,”某人说话的方式,还真的很不堪。
不过,搞明白沈家的意图,陈太忠也懒得再嘲讽对方,“好了,就算来了高阶灵仙,也不用你们操心,我有经验……嗯,关键是囊中羞涩,请不起。”
你囊中羞涩?沈作平看他一眼,心说登仙鉴五十灵测一次,这种败家子的行为……也敢说自己没钱?
他发现跟此人说话,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于是点点头,“有经验就好。”
下一刻,他再次愕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对付高阶灵仙……你有经验?
“要是天仙呢?”被打成猪头状的中阶灵仙冷笑。
“天仙眼里,看得上登仙鉴?”王艳艳冷笑一声,才待继续扇耳光,想一想,直接摸出长枪来,调转枪柄,没头没脸一顿砸,“我让你嘴多!”
天仙眼里,肯定没有登仙鉴,沈作平听到这话,情知有理,于是不再说话,转身而去。
沈家的人走了,今天的测试却还要执行,陈太忠对宁树风吩咐一句,“通知大家,下一期起,只接受镇子上人的测试,外面的人滚蛋。”
“什么?”宁树风吓得差点跳起来。
陈太忠根本懒得回答他,“以现在镇子上的人为准,今天以后迁进镇子的不算。”
“好……的,”宁树风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他最近靠着管理名额,很是赚了点私房钱,但是他也非常明白,离开陈大人的支持,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的外财主要来自于几个保留名额——这名额是如此地珍贵,哪怕是自家兄弟,他只单纯想着帮忙,做兄弟的也会有个心意,不送灵石,送点稀罕玩意儿总是正常。
至于镇子上,他挣得不多,最多就是放放水,让某几个孩子进了大名单——抽签那可是实打实的。
但就算这样,他在挣钱的同时,也卖了人情,现在最大的一块外财没了,心里难免感到可惜,可是想到陈大人为自己悍然出手,既解气又长脸,他就觉得不算什么。
二十个人的测试,时间很短的,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这次又测试出一个不错的体质,金、力属性,登仙鉴大亮。
这是万戟派的登仙鉴,不同的宗门,登仙鉴也有区别,万戟派重金属性和力属性,也有相关功法——这样的苗子,搁在万戟派真是了不得。
但是此处为东莽,终究不是西疆,前去投靠,也未必是好主意。
事实上,金、力双属性,也可以走重剑路子的剑修,在东莽也不愁找到宗门。
登仙鉴大亮,王艳艳适时地镇压了下去,以避免情况传出。
每个孩子来测试,都是单独的,只有家长在身边,外人不得旁观,这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好的事情——真要测到绝顶资质,避免觊觎是必须的。
但是这个金、力双属性,登仙鉴反应比较强烈,不少人都看到了光亮一闪。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到底是谁家,出了什么样的资质孩子的时候,猛地看到宁树风站出来,“大家静一静,你们也知道,今天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我的雇主……也就是登仙鉴的主人表示,从今天起,以后都不会为外人测试了,特此通知大家。”
晴空一声霹雳!
第一百六十七章作死
现场的人登时就炸毛了:为啥呢?
很多人都是观摩抽签来的,其中抽不到签的占多数,除了外地人,还有不少听风镇的居民。
镇子上的居民,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外地人着急,由他们着急去,反正镇子上的名额,是有保障的,大不了晚一点。
可是听说登仙鉴要停止测试了,镇子上的居民也着急了,“宁树风你这是玩我们呢?老子给你钱你不要,说是镇子上早晚有份……”
听风镇的居民反应强烈,外地人的反应就更强烈了,“老子都住了四十天了,现在你跟我说……不测了?”
四下闹哄哄的时候,王艳艳站起身来,目光四下一扫,“给谁当老子呢?谁说的……有种站出来!”
她一开口,别人还真不敢说话了,不说她主人的悍勇,只说她本人,一杆大枪打得同级剑修只有招架的份儿,这都是大家亲眼目睹了的。
然而,终究是有不信邪的,一阵寂静过后,一个人发话了,“我们大老远赶来,你说不测就不测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王艳艳看他一眼,沉吟一下点点头,“二级灵仙,修炼倒也不容易……登仙鉴是我主人的,也没邀请你们来,他想不测,那就不测了,怎么,你不服气?”
那二级灵仙嘿然无语,被打的中阶灵仙真的有四级,就是他断定的,此人心里也有点小傲气。但是人家蛮横地问过来。他无言以对。
没有规定说。手握登仙鉴的人,就要为大家测试——否则的话,各大宗门门口就人山人海了。
“没错,说不测就不测了,”宁树风在一边帮腔,他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但是偏偏还是一脸凶相,“陈大人想做什么。需要在乎你们的意思吗?谁不服气?”
别说,还真有人不服气,“树风,咱邻里邻居的,我孩子八次了,都没抽到,我也没找你事儿,就想着安心排队……你是觉得自己玩大了,眼里没九哥了?”
这九哥也是听风镇人,宁树风的活儿。还是他介绍的,同样是九级巅峰。
“九哥……你这说啥呢?”宁树风讪讪地笑一声。“咱不测外地的了,本地的,陈大人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王艳艳冷冷地发话,“外地人可以走了,以后我们只测本地人,而且,今天以后进了听风镇的……不算。”
“凭什么?”那二级灵仙还是忍不住发话。
“蝼蚁,我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吗?”王艳艳不屑地看他一眼。
那二级灵仙郁闷得好悬喷出一口血来,我居然被一个九级游仙叫做蝼蚁?
但是他还真不敢表示出异议,别说这位的主人,就是这位的枪法,能硬扛同级剑修,他也未必讨得了好。
倒是听风镇的人一听,这番变动跟乡亲无关,大家就不在意了。
陈太忠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让两个捣乱的人跪在了门禁口,旁边有沈家的守卫在看护。
守卫的级别不高,只是高阶游仙,但是经过上午一事之后,沈家觉得尊严受损,多加了两个守卫——这俩守卫不领陈太忠的饷。
不过,不领饷无所谓,关键他俩的责任,就是看护捣乱的两个人,看着那俩跪在门禁处,若是偷工减料,上去暴打便是。
跪着的这俩,自是不甘心跪着,太屈辱了,而且……人嘛,只要不甘心做什么事,总能找到些法子来——比如说,他俩可以歪歪斜斜地跪着,甚至姿势可以近似于侧卧。
然而沈家人得了授意,知道这两人中了房客的毒,见他们身子偶然有歪斜,登时就一记鞭子打过去——清醒点哈,让你跪着,不是让你睡着。
说起中毒,这是刀疤负责的事,陈太忠指定要她毒倒这俩——在青石城地界,他见过她暗器淬毒。
事实上,王艳艳在用毒方面,造诣并没有多高,毕竟大多时候,她淬了毒的暗器,只是想为自己逃跑争取一点时间。
不过驭兽门对动物的毒性还是有相当研究的,也有治疗的法门,她就手边的材料,选了短吻电鳄的唾液毒,这种毒的解药,她配得出来——虽然她认为,其实没必要配解药。
当然,施毒的过程就比较简单粗暴了,她直接在对方腿上划道口子,毒药往上面一抹。
刀伤加毒药,是有一点惨不忍睹,陈太忠看得都嘴角抽动一下——那些修仙小说里,用个毒丸来控制人,手段可是比这仁慈。
然而相较那个四级灵仙,他俩算是幸运的。
堂堂的中阶灵仙,被人剥光了,倒吊在一根长杆上,真是要多耻辱有多耻辱。
这长杆位于练武场内,接近于山包的中央位置,在山包之外就可以看到,离得太近反而容易被树木遮掩住。
有了上午那场战斗,旁人也清楚地知道了擅自闯入的后果,除了小湖附近,还有一些人逗留之外,没人贸然踏入沈家的地盘。
而那厮自从被吊上去之后,就滔滔不绝地大骂。
陈太忠也不理他,笑眯眯地拿出中阶灵阵,就在长杆旁打坐修炼,到最后实在被聒噪得受不了,才笑着说一句,“嫌看热闹的人不多?你只管骂。”
那位登时住口。
接下来的半天和夜晚,陈太忠都是在长杆边上度过,他甚至没兴趣问这四级灵仙的姓名,只等着找碴的人上门。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家的护卫通告王艳艳,说有龙鳞城官府的人来了,求见房客。
“让他自己过来,”陈太忠盘腿坐在地上,眼皮微垂,不动声色地发话,十天之内,他不会离开这个长杆,否则没准会被人趁虚而入,救走此人。
不多时,刀疤领着两人过来,沈家的护卫,也跟了一个过来。
打头的一级灵仙直接发问,“你就是陈凤凰?”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陈太忠还是盘腿坐在地上,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你怎么跟巡查大人说话?”另一个跟班狐假虎威地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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