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陈太忠猛地觉得,身体又恢复了轻灵,他两步冲上去,来到了刀疤的面前,“我……我不许你死!”
王艳艳半个脑袋都没了,她苦笑着,有气无力地发话,“主人,我被下了不死不休的印记,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安全,你还很弱小……等你强大了,记得替我报仇。”
“你可以不死的,复颜丸我马上就到手了,”陈太忠轻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鼻子有点酸。
“下一世的我,会更漂亮的……”王艳艳的声音越来越低,渐至不可闻,“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
下一刻,一抹笑容攀上她的嘴角,人却是没了声息。
“我定然葬你在重逢之处,”陈太忠轻叹一声,然后笑了起来,“我的女仆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只一刀无欲,他就将潘又军砍做数十段,然后又是四五招无欲,直接将此人砍做了肉泥。
然后,他又走向梅艳容,不管对方已经死了,只是再次出刀,将尸体砍做上百段肉块。
他吸一口气,又将朱老七的人头踢向宁树风家,“用这个祭奠树风吧。”
说完之后,他抱起王艳艳的尸身,缓缓地走向灵舟。
在走上灵舟之后,他蓦地回头,微笑着发话,“老少爷们儿们,麻烦大家帮忙带句话,就说我陈太忠说了……有生之年,必灭巧器门!”
说完之后,灵舟腾空而起,眨眼就消失在了远方。
坐在灵舟里,陈太忠的心情也很不平静,他不知道……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刀疤死了,她现在就在他的怀里,而她的死,似乎是中了巧器门什么术法,若是不死,主仆两人会面对巧器门无尽的追杀。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没觉得她有多么不可或缺,更多时候,他会觉得她有点碍事。
财迷、爱幻想、爱吃醋,修炼的时候还爱偷懒,若说她有什么好的,也就是比较让他放心,还能帮他做个饭,仅此而已。
而当她为了不影响他,选择了面对死亡,他这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灵舟赶路是极快的,一天之后,就到了折龙道的边界,陈太忠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贴着地面一路飞行,天擦擦黑的时候,进入了郁州。
从郁州再往积州赶,就是夜间了,终于在天亮的时候,他带着她来到了洄水之畔。
洄水便是两人重逢的地方,那是梁家庄事件之后,王艳艳来寻他,而当时,他正在跟一只年轻的烈焰龟战斗。
两人重逢的地方,陈太忠印象极为深刻,他在河畔挖了一个坑,又找一块条石来,一剖两半,掏空里面,做一个简单的石棺,将王艳艳放了进去。
想一想,他又从肩上取下藏弓,也放入了石棺中,然后将石棺放入坑中,掩埋上泥土,再堆起一个不起眼的小鼓包。
点燃一炷香之后,又摆上一些供品,他呆呆地坐在坟边。
他在风黄界的朋友不多,庾无颜算一个,刀疤算半个,可是这俩在不长的时间里,就一前一后地走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呢,庾无颜是自己了却了身后事,只给他留下个小尾巴,而刀疤则不然,害死她的凶手,还有人漏网,这是他能帮她做的。
呆坐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刀疤……呃,艳艳,我会替你报仇的,等了却的大仇,我再来看你。”
这并不仅仅是刀疤的仇,还有他的因果夹杂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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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新身份
陈太忠再度返回听风镇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气氛越发地紧张了。
梅艳容和潘又军的死,越发地激怒了巧器门,甚至连玉屏门的人都出面了,四处打听陈太忠的下落。
陈太忠也不理会他们,昼伏夜出地疾走,不多时,他赶到了湄水城。
他不敢进城,也懒得去找谢家——谢家不但跟他交好,谢明弦跟宁树风关系也不错,玉屏门应该能轻易地调查到这个。
所以他在城外晃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四五个少年走来,他们意气风发,大声说笑着。
湄水城的少年不少,但是这几位,是穿着杜家的常服。
陈太忠身子一晃,就站到了几个少年面前,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是杜家哪一支的?”
几个少年发现面前猛地多出一人,登时就是一怔,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有点不高兴了,“连个请字都不会说,你这是爹妈死得早,没人管?”
“嗯?”陈太忠眉头一皱,灵仙的气势放出,他懒得跟小家伙们计较,不过这话实在太难听了,“看来你是嫌自己爹妈活的时间长了,需要我干掉他们吗?”
话赶话没好话,他一开始问话,态度是不好,不过他是能斩杀天仙的主儿了,怎么会对普通人太客气?但是对方的回答也很呛人。
灵仙的气势一放出,那几位少年齐齐退出去七八步,浓眉大眼的少年脸色一青,登时再不敢出言不逊。
倒是另一个瘦弱的少年。做事颇为有章法。他走上前。“前辈息怒,我们年纪小,不会说话,请您谅解……您找杜家哪一支?”
“你算个会说话的,”陈太忠纵然心情不好,也要赞这小孩子一声,“找杜春辉,他说天仙之前不出关。你就说,我来了,他不出关也得出关。”
“找大长老的?”几个杜家的孩子齐齐愕然,他们甚至不知道,大长老做出了天仙之前不出关的决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面前此人的强势,几个孩子想也不想,拔脚就开溜了,浓眉大眼的那位溜得最快——他今天的表现传到家族里,是要吃家法的。
陈太忠没等了多久,杜春辉和一个中年人就出现在不远处。
杜春辉远远地看到他。就是一声长笑,“我还以为是小家伙们胡说。原来果然是陈兄到了……既然来了,还呆在外面?家里请。”
“不进城了,”陈太忠摇摇头,“我的身份玉牌可能出现了点问题,我找春辉兄来,就是问一声,能帮我搞个身份玉牌吗?”
“这个事儿……简单,”杜春辉稍微犹豫一下,就点点头。
事实上,搞身份玉牌这种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以杜家大长老,七级灵仙的面子,搞个假身份并不算多难。
难是难在,他不知道对方摊上了多大的事儿,事情太大的话,他就要通过一些其他渠道,来办这个事了,“陈兄你这是干什么了?”
陈太忠沉吟一下,想着对方早晚要知道,于是也不遮掩,“杀了一个天仙。”
“咝,”同来的中年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杀了个天仙?
杜春辉倒是没觉得有多奇怪,事实上,涯山城那边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原来萧家的天仙,果然是你杀的……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是萧家的,”陈太忠摇摇头,对方肯帮忙,他就不愿意坑人,有话说到明处。
“不是萧家?”杜春辉的眉头一皱,忍不住惊讶地再问,“你还杀了别的天仙?”
“巧器门一个三级天仙,”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我的人杀的,可以算在我身上。”
“呃……”那中年人又重重地倒吸一口凉气——宗门的天仙,你也杀了?
杜春辉听得也怔住了,称门宗派的三级天仙,可不见得比家族里的中阶天仙好杀。
你居然……就把这么个人杀了?
沉吟过后,他微微颔首,“怪不得你不找谢家做身份玉牌。”
谢明弦几兄弟,是在城主府走动的,做假身份玉牌,比杜家还方便,不过要说担当和底蕴,谢家就差很多了。
于是杜春辉建议,“要不这样,先找个地方测一下,看你现在的玉牌能用不。”
陈太忠倒也不反对,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块玉牌,是否上了通缉榜单。
杜家的能量,确实不容小觑,杜春辉放出一只通讯鹤,不多时,就有人带着玉鉴前来,测试玉牌的相关信息。
测试的这位还说呢,“测出天大的事都不怕,大不了就说玉鉴出了问题……您几位放心,我这嘴严得很。”
合着带玉鉴出来帮人测试身份玉牌,也是有一定危险的,这位要防着被杀人灭口。
不过,陈太忠的身份玉牌,还真没什么问题,没有任何的不良信息在上面。
带来玉鉴的那位走了,杜春辉看陈太忠的眼光,就又不一样了,“我说,你杀了天仙都没事……这是找我卖弄来了?”
“嘿,又领个人情,”陈太忠苦笑一声,肯定是南郭俊荣帮他顶住了。
事实上,他想的一点没错,因为他在离开听风镇之前,报出了真实身份陈太忠,结果巧器门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旺泉城。
陈太忠是何许人?隐夏道积州那边知道的人很多,但是折龙道听说此人名号的,还真是不多——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南特捂盖子的行为,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官方捂盖子的话,老百姓就只能靠口口传说,陈太忠的名声,甚至还没有传遍隐夏道,更别说邻道了。
但是大家愿意查的话,还是很方便的——折龙道之大,总有人听说过此人的,没用了多久,大家就知道了这厮的来历。
末法位面飞升的新人,在青石城大开杀戒,后来被城主南特击杀。
但是南特此人,称其为南郭特也不算错,是南郭家族的人。
然后,陈太忠化名陈凤凰,获得了旺泉城的身份——南郭城主你不该给大家一个交待吗?
而南郭俊荣的回答很简单:我没什么可交待的,你们说的都是一面之词,陈凤凰是不是陈太忠,那也是两说——你巧器门死了人,别往南郭家身上推,我南郭家不吃这一套!
至于说,陈凤凰既然不是陈太忠,那么此人是何来历——抱歉,旺泉城这么多人,我哪里会知道所有人的来历?
正经是你巧器门无端找我旺泉人的麻烦,我还没跟你要说法,你居然敢跟我要说法……真当我这个城主是泥捏的?
他这么表态,巧器门纵然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认了,没错,就是这么个逻辑——你欺负旺泉人的时候,想到过旺泉城主的面子吗?
要不说不愧都是南郭家人,南郭俊荣和南特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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