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在一块玉简上留下供状,并且留下精血和神念特征。
最后,她用古老的誓言起誓,她若敢对蓝翔有一丝的不利,那么就让她……
总之她是如此地配合,都有点让陈太忠看不下去了——哥们儿本来以为,纯良就够没节操了,结果还有更没节操的。
说完这些之后,月古芳又谈起了安太堡灵晶矿一事:她原本是没想招惹蓝翔的。
事情还是坏在外事堂彭堂主手上的。
隆山自从跟蓝翔交恶之后,就有点担心,安太堡的灵晶矿,可能是保不住了。
尤其蓝翔大举进入磐石,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之后,这个征兆就越发地明显,于是隆山上下决定,在上门之中找寻可能的买家。
白驼门虽然大,但是有能力、有胆量吃下这个灵晶矿的修者,也没有多少,隆山明显是在转嫁来自蓝翔的仇恨,而血灵派的燕上人,却已经栽在了蓝翔手里。
因为马真人的缘故,个别人甚至知道,路长老都没从蓝翔手上讨了便宜去,而那蓝翔新来的客卿,似乎跟方应物有些交情。
这些消息都是极为隐秘的,但是有资格惦记这个灵晶矿的,也都是消息灵通人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家不是吃不下这个矿,而是感觉有点划不来——蓝翔最近不但强势,隆山似乎又恶了马真人,东易名此人极能打,而方掌门的影子又若隐若现……水太深了。
可是彭堂主听说之后,想到上一次在蓝翔碰了钉子,就有心狠狠报复一下。
于是他找到郝明秀,说起这个事情来:你为什么不买下呢?
郝明秀和项成贤并称残雪双柱,但是他的心里,不是特别看得惯自家这个师兄,他甚至有点厌恶此人——都说你做事老到,我看也扯淡,修者不就是讲个快意恩仇吗?
两人同为大长老杜无忌门下,在修炼资源上就有所争夺,还总被旁人比较,而项成贤的好评较多,做师弟的极不甘心:咱俩同为残雪双柱,为毛我就总是差评?
所以他对师兄争夺掌门一事,一点兴趣没有,郝某人是注定要进上宗的人,他看不起某些只把眼睛放在称门宗派里的人。
他对安太堡的灵晶矿,其实挺垂涎的,不过上门弟子去买下派地盘的矿,有点犯忌讳——如果真能这么肆无忌惮买的话,真意宗的弟子就直接下来买矿了,哪里轮得到他?
但是彭堂主一说,他就有点心动了,尤其是彭堂主说了,项师兄曾经感慨:这矿轮不到咱残雪峰的人惦记,残雪双柱……怎及得上小刀君?
郝明秀立刻就毛了,他也承认小刀君很优秀,起码人家晋阶高阶天仙了,比他年轻一百多岁,却只差一级。
可是他很不服气,项成贤你认怂就认怂吧,扯什么的残雪双柱?
刷好评也就算了,还要代表我?这个绝对不能忍!
于是他就决定,买下这个灵晶矿,不过他虽然暴躁,也不是愚蠢之辈,知道此举对项成贤没坏处,就说我现在手边没那么多灵石,老彭你能否帮衬一二?
彭堂主是铁下心思要给东易名好看,不但为了个人恩怨,也是为了恶心方应物,于是果断答应了,他还说:东易名此人很厉害,你要小心。
他算什么东西?郝明秀很不屑地表示,我堂堂上门弟子,他敢冒犯的话,我收拾他。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郝上人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万一真打不过东易名的话,弄个灰头土脸的,就不好了。
他倒是不担心对方敢对他下狠手——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受损,对方狠狠打他一顿,方掌门再出面的话,他又能如何?
郝明秀脾气暴躁、吃相不雅,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同时,他极其好面子,郝某人能在门中横行霸道,凭的就是没人敢扫他的面子,谁要扫了他的面子,他就一定要找回来。
可是东易名有方掌门支持的话,一旦扫了他的面子,还真不好找回来。
于是他找到了月古芳,请她帮忙坐镇,争取在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定要把场面撑住——一个二级玉仙,撑场面总够了吧?
至于说方掌门因此不爽,他认为没有这种可能,终究是门中弟子得了便宜,你能处理我?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他一见到祁鸿识,才说了一句,就大打出手。
第五百六十七章有底气的执掌
月古芳受邀前来,是看中了郝明秀许的好处,她身为初阶玉仙,财力却不是很强。
岳家将她奉为供奉,也能提供不少修炼资源,但是玉仙的修炼,需要的资源是极其庞大的。
她终究是岳家曾经撵出去的族人,享受的待遇,跟根正苗红的岳家人不能比。
而郝明秀许她灵晶矿每年百分之五的收益,她为何不要?
虽然她也知道,当郝明秀悟真之后,这笔钱十有八九就没了,但是他悟真之前,却是不敢不给,每年有这么多的流水收入,她值得出一次手。
听她说完之后,陈太忠和南忘留面面相觑,好半天之后,南执掌才发话,“跟我一起去和郝明秀谈谈?”
“那种人只认拳头,你若是在,能让他清醒一点,”南忘留提要求,自然有她的考虑。
“若是以我当年的性子,就直接杀了,”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哼一声。
郝明秀被囚禁在阴暗的地牢里,心里是相当地不爽,尤其是对方给他的解药,并没有将毒有效地解除,还留有一丝底子。
他暴躁地走来走去,心里暗暗地发狠:南忘留啊南忘留,你真的不要让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了,回头就荡平你蓝翔!
反正对方不敢杀自己,他非常确定这一点,所以他尽情地想像,自己出去之后该如何报复。
他是如此地心绪不宁,以至于没有听到地牢门打开的声音。
“郝明秀,你知罪吗?”一个略带点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猛地一转身。入目就是一张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孔。他冷冷一笑,“南忘留,不知道谁给你的权力,居然敢给我定罪……咝,你也来了?”
这时他才看清,南执掌身后不远的地牢门口,有一个黑脸膛汉子。
他不怕南忘留,但是东易名这厮。实在太蛮横了,战力蛮横,态度也蛮横。
“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就吃了重重的一记耳光,然后东易名的声音传来,“小子,你不会说人话的话,我可以教你说!”
他已经被下了禁制,上了禁灵锁,体内丁点灵气都没有。倒是有些毒素,吃了这一巴掌。嘴角登时泛起一丝血腥味儿。
于是郝明秀闭嘴不言,他不想再遭受什么屈辱,但是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气,那是无声的威胁——有胆子你就杀了我,不杀我,早晚要你好看。
“呵呵,”陈太忠笑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再这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郝明秀登时耷拉了眼皮,好汉不吃眼前亏,风黄界没这么一句话,但道理是相同的。
“郝明秀,你知罪吗?”南忘留再次出声发问。
郝明秀沉默良久,直到眼角的余光看到东易名身子动了一下,他才闷声闷气地回答,“不知。”
区区的两个字里,积聚了太多的、浓浓的怨气。
“你伙同岳家,暗中夺取蓝翔辖地的安太堡灵晶矿,得手之后,会转卖给月古芳,”南忘留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你真的以为……没人知道?”
“什么?”郝明秀怒吼一声,眼睛登时就瞪得老大,恶狠狠地看着南执掌,“你胡说!”
这个罪名,他是无论如何担当不起的,要说上门抢下派的灵晶矿,是犯忌的话,抢了宗派里的灵晶矿转让给官府体系,那差不多就是“资敌”的性质了。
想他联系月古芳出马,都不敢让人知道,生恐消息传出去——宗门弟子勾搭偏向官府的封号家族,这行为已经很犯忌讳了。
现在说他强买了下派地盘的灵晶矿,要转卖给月古芳,这名声他哪里承担得起?
一旦真的坐实了,那他就真的像南忘留说的样——他有罪了!白驼门都无法回护!
官府从未停止向宗门渗透,而宗门对有嫌疑的弟子,也从来不会客气——不管你有多么天才!
他的怒吼,被陈太忠毫不留情地打断,“你再呲牙咧嘴的,小心你畏罪自杀啊。”
“啊?”郝明秀登时就愣住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气得额头的血管直跳,你竟然敢这么威胁我?
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不忍不行,这东易名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
下一刻,他强忍怒火发话,“南执掌,你说的这些,都是没有的事……此事定然有误会。”
可怜的郝明秀,在上门都说一不二,无人敢惹,现在下派里,居然说什么误会。
但是他也别无选择,因为他发现,跟东易名沟通,是一件极其费力的事,他已经算脾气暴躁不好说话的了,那厮比他的脾气还暴躁,还不好说话!
这时候,他也只能指望,南忘留比较讲道理了。
“此事有月古芳月真人的口供为证,”南执掌微微一笑,态度煞是和蔼,然而她的话,却是有若雷霆一般,在某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郝明秀愣了好一阵,足足十来分钟之后,他的目光还是一片茫然。
最后,他才不可置信地问一句,“月真人的口供?”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焦点,很显然,他还是处在恍惚之中,只是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
南忘留不做回答,等了一阵,见他的扩散的目光逐渐地收拢了,才轻笑一声,“你想看她的口供?”
“想看!”郝明秀毫不犹豫地点头,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行为,是不是有点谦恭了?
“那你看吧,”南忘留不在意这些小节。直接摸出一块留影石来。
留影石里。是“异常配合”的月古芳。她讲述了自己如何为郝明秀的“美色”所惑,决定不惜跟他合体,损失巨大的精血,帮着他拿下安太堡灵晶矿。
拿下这个矿之后,郝明秀会卖给她,然后从中赚取干股的利润——这样一来,他不会被人怀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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