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还明白,我不管你是什么浩穆院之鼎,两湖一川的霸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夫君,就要听我的话。”
寒山重眨眨眼睛,道:
“好吧,人家说了怕妻子的男人才有福气……”
“当然啦,家有贤妻,才有良相,你听过这句话?”
寒山重又哧哧笑了,道:
“小柔,你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这些驭夫之言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梦忆柔挺直的鼻子皱了皱,道:
“不要你管,对了,山重,以后太真宫多调些使女进去好不?整个宫里只有四名使女实在太寂寞了,一点生气都没有,严肃得可怕。”
寒山重毫不考虑的道:
“依你,再征调二十名够不够?”
异常的欣喜浮上梦忆柔的面颊,使她看来更明媚了,她小百灵鸟似的道:
“山重,你不要以为我需要这么多人侍候,我才不哩,我只是看她们四个人一天到晚寂寞得很,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而宫里上上下下又全是些大男人,他们的工作,有很多是女孩子也可以做的,抽调他们去干一些适当的事情不是好得多吗?将来,山重,我不要任何人服侍你,一切都得我自己来,不管你的饮食起居与穿着,都由我给你预备……”
寒山重伸过手去握住梦忆柔的小手,真挚的道:
“我愿意如此,小柔,将令堂也接来浩穆院如何?”
梦忆柔大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彩,兴奋的道:
“真的?我早就这样希望了,只是怕你不愿意……”
寒山重豁然大笑道:
“半载以还,小柔,你还看不出我寒山重的心思?我永不愿为了我而使你母女之间有任何愁苦,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离愁别绪在内了……”
梦忆柔握住寒山重的手掌在唇上重重一吻,像个小孩子般大叫道:
“山重,我好高兴啊,我要发泄这过份快乐的积郁……”
她策马狂奔而去,寒山重笑着摇摇头,快马跟上,边关注的呼道:
“小心点,忆柔,你这匹‘追日’马容易发野性……”
星魂……三十九、谏言挚爱 白芦隐煞
三十九、谏言挚爱 白芦隐煞
冀境。
在张登城前二十里处,有一个不大的村落,稀稀疏疏的十来户人家,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子围在这片小小村落之外,环境很幽静,很偏僻,正是午后,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地下,有几分令人感到舒适的暖意。
村首一户农家,四合院的大房子,倒也干净明亮,这时,有三匹骏马拴在院中,喂,我们认识其中的一匹是叱雷,另外一乘是追日,还有一乘,就是司马长雄的座骑了。
厅屋门口,寒山重静静的依在门框上,司马长雄却以手支颐,坐在一张方桌旁,浓眉微皱。好像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寒山重转过头来,低沉的道:
“萨牧非应该回报了,白龙门的情形不知如何?……”
司马长雄站了起来,朝院子外张望了一下,道:
“院主,我们是淬袭还是明攻?”寒山重笑笑,道:
“当然是猝袭,莫不成还打着锣先警告他们?”
司马长雄向里望了望,道:
“梦姑娘也去么?”
摇摇头,寒山重道:
“不,我不放心她,刀掠箭舞之下,谁也不敢担保一点也没有失闪,如有个万一,则大大不妙了。”
司马长雄正要启口,一阵隐隐的马蹄声已自远处传来,他微一倾听,低促的道:
“院主,大约是萨牧非来了……”
说着,司马长雄已迅速闪身出去,到了院子门口。
没有多久,一匹黄骠骏马已喷着白气奔到院门之外,满脸大麻子的二判官萨牧非未待马停,已翻身落地。
司马长雄沉声道:
“萨兄,院主在厅门候驾。”
萨牧非向司马长雄抱抱拳,大步行了进来,寒山重微微一笑,安详的道:
“如何?”
萨牧非抹了把汗,躬身道:
“回禀院主,我方人马已照原定计划避过张登城,绕了一个大圈子到达西淀湖隐蔽之处藏匿,白龙门中似无警兆,依然平静如昔,防守亦十分松弛,由岸边通往小灵州上的宽大石桥仅有哨卡三处,每哨两人,其他只有缘着岸边的几个了望棚,防守的白龙门弟子悠闲来往,神情消散,小灵州上但见风光如画,一片升平,亦无异状……”
寒山重颔首沉吟了一会,道:
“有没有看见什么碍眼人物进来?”
萨牧非摇头道:
“没有,便有出入者,亦全局白龙门中人。”
“那么。”寒山重道:
“我们每个弟兄的配备武器可曾准备妥当?”
萨牧非简洁的道:
“连云弩全已上弦,箭矢上已涂抹硫磺火药,见风即燃,十大笼松鼠亦已喂饱,只待启笼行事,刀亦磨利,战饭已餐,随时可以溅敌之血!”
寒山重赞赏的点头道:
“好,今夜初更,痛击白龙门!”
他转身行向内室,又回过头来道:。
“牧非,你先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一个时辰后我等即可启行。”
萨牧非躬身答应,寒山重已推门进入里间,这是一间卧室,布置十分简朴,但却异常整洁,梦忆柔斜倚在一张木床上,痴痴的不知想些什么。
轻轻靠近她,寒山重温柔的道:
“亿柔,在想什么?”
梦亿柔宁静的展开一丝微笑,移眸瞧着寒山重:
“我在想……喂……我在想……”
寒山重坐到她的身边,笑道:
“想什么?”
梦忆柔将面孔情到寒山重的肩上,俏俏的道:
“我在想,假如……假如将来有了孩子,头一个不知是男的或是女的?不晓得像你还是像我?……”
寒山重半侧过脸,用鼻尖摩挲着她滑嫩的面颊,低低的道:
“一定是孪生,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而男孩子像你,女孩子像我。”
梦忆柔“噗嗤”笑了起来,羞怯的道:
“真不害臊,好像你已经有了这两个孩子一样,说得这么肯定。”
“当然,我寒山重敢与天命抗衡,我想有的,我都会有,而不论老天是否同意!”
忆柔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道:
“唉,这就是你,山重,你的傲倔实在使人喜爱,但是,有的时候,却又叫人感到恐惧,因为你太强了,而一个强者,山重,是不能忍受丝毫挫折的,越其如此,强者如不能在刚中含柔,其结果就难得有十全十美了……”
寒山重在面孔上现出一丝惊异,他双目中的神色似乎微微迷朦了一下,于是,这位武林中的绝才缓缓站起,在室中往来蹀踱不停。
梦忆柔怯怯的望着他,轻轻的道:
“山重,你在生我的气了?”
寒山重蓦然回头,脸上有一片湛然的光辉,他全身散发着一股无可言喻的大智大慧的韵息:
“忆柔,刚才,你说得很对,或者,我也曾想到,但我却不愿这种思想盘据踞心,我一直想无敌于天下,一直想称雄于全疆,纵然便是得到,其结果也很空洞,但却不冤白来人间一趟,现在,忆柔,不一定我便放弃了我的作为,但是,自有了你,我却需深深的考虑了,不错,极刚必折!”
梦忆柔温柔的望着他,深深的道:
“山重,你已是天下武林中有数的几个霸主之一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寒山重与梦忆柔的眼睛对望着,他明白那两道期盼的目光里含有多少关切,有多少依恋,多少忧虑,而这些综合起来,便是“爱”字一个,叹了一声,他道:
“忆柔,自今而后,我已满足。”
惊喜的跳了起来,梦忆柔激动的奔上去搂着他,重重的吻,热热的亲,呢喃着道:
“谢谢你……山重……谢谢你听了我的劝告……山重,哦,山重……你真好,你对我太好了……”
寒山重微微一笑,深挚的道:
“此无他,小柔,因为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无论是精神上的抑或是实质上的,无论在过去还是将来。”
梦忆柔紧紧抱着寒山重,将面颊贴着他的胸膛,祈求的道:
“那么,山重,今夜到小灵州,不要杀人……”
寒山重犹豫了一下,低沉的道:
“小柔,两军交锋,只伯无法避免……”
梦忆柔经过了一次大场面的血战,当然也知道其中实情,她想了想,抬起面庞来,恳切的道:
“那么,山重,答应我,尽量不要……”
寒山重用力的点头,道:
“当然。”
在他下领轻轻吻了一下,梦忆柔带笑紧张的问:
“什么时候启行?”
寒山重目光往窗外的日影飘了一下,平静的道:
“三炷香的时间以后。”
他又不舍的连连吻梦忆柔的秀发,感喟的道:
“猝袭白龙门,并不是单纯为了报那谋命之仇,忆柔,也是为了浩穆院在江湖上的威望与名声,一个人或一个团体,并不一定需要人家畏惧才算荣耀,但是,在武林中,却非要令人畏惧他们才会夸誉你,才会不欺你,才会给你一条活路走,所以,为了将来的日子好过,我们就必得如此做,忆柔,你能了解,我的本质并不是非常安适于杀伐中的。”
梦忆柔深刻的点点头,低低的道:
“我明白,只要你一切平安,山重,也就够了。”
寒山重用力亲了她一下,回身离去,在门口,他停住了一笑:
“这家农户不会有邪,小柔,晚上待他们送过饭来后早点休息,不要忘了拴上门,待你一觉醒来,我已在你身边了。”
梦忆柔依依的望着他,不舍的道:
“或者,在梦里你就已到我身边了。”
寒山重深情的向梦忆柔凝视,良久,他道:
“小柔,我的心在这里。”
门,缓缓的开,又缓缓的关,在这启合里,寒山重那瘦削而修长的洒脱身影已消逝于那一板之后。
司马长雄双手奉过斧盾,寒山重将他这珍逾生命的武器抖抖,交叉背挂背后,草草在全身上下检视了一遍,笑道:
“可以走了。”
司马长雄与萨牧非让过一边,跟在寒山重身后行出,上马前,寒山重回头低低问司马长雄:
“我们的人埋伏好了?”
司马长雄目不斜视的道:
“在这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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