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杞歌勾唇浅笑,浅淡的笑容里有着迷蒙的雾气,似乎在无形之中有一股温暖的春风在引领着。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我…”下意识地流茧抱紧自己,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慢慢来…”杞歌并不催促流茧。
条件反射般,流茧抬眸对上她。
她的眼睛被细碎的刘海遮盖,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让人觉得好美好美,美地惊心动魄。
又好像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够令人平静下来。
定定地望着,流茧开始有些放松,缓缓说出内心真实感受。“我、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很强烈、很强烈。”
“抗拒不了,只能承受。我、讨厌…讨厌这种感觉,真的非常讨厌。”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没有去深究流茧的恐慌,而是诱导她寻找根源。“再有这种感觉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顷刻,流茧陷入回忆中,就像是梦呓一般喃喃自语:“池沐寒、池沐寒!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心突然间空空的,荒凉无比。”
“然后…然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由地,整颗心恐慌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看向杞歌,茫然无助,像是迷路了孩子。
女人,我们该见面(5)
“克服它!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彦柏!”
“克服它,办得到吗?”
“恩?”流茧下意识地蹙起眉,羽睫轻颤着敛起,眸中雾气缭绕,似乎不太明白杞歌的意思。
好像思想一下子没能跳过来。
突然间,她觉得杞歌好像什么都知道。
猛地,钳制住她的双肩。“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彦柏?”
“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能知道些什么?”
她试图说服杞歌,不停地说着。“求你告诉我好吗,我不喜欢一直被保护着,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喜欢他什么事情都独自一个人承担。”
“你也说了为他也为我自己!所以我完全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难道不是吗?”反问的语句,却是确定的口吻。
轻如蝉翼地眉睫微扬,眸心波光熠熠,无比坚定。
“小姐姐!”杞歌柔柔地唤了一声,并不紧着回答流茧的问题。
依旧重复着先前的话题。“你能克服内心的恐慌吗,能够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不会失控吗?”
这一点,她必须弄清楚。
之前,她以为现在的流茧能够面对那个人。原因为彦柏的爱已经填满了她的内心,没料及,当流茧听到那个人名字的时候会惊慌失措,完全不受控制。
难道彦柏宁可独自承受煎熬,也不愿告诉流茧真相,甚至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把自己从她的生命驱逐。
现在想来,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没准,他早就料到流茧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有他最清楚,池沐寒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敏对地捕捉到问题的关键,流茧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再一次反问。“这个人怎么了?”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又一次反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问不出口了,感觉快要窒息了,似乎这是一个永不会再被提及的话题。
那是一个禁忌!
任何人都不愿提起的禁忌!
女人,我们该见面(6)
察觉到流茧的异样,杞歌打算放弃纠缠这个问题。
“来,喝杯茉莉红茶!”说着,便将冒着迷蒙雾气的花茶递上。“我刚泡的!”
优雅的清香,飘洒在整个车厢内。
飘进流茧的思绪中,像是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渐渐地缓和了紧绷的情绪。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不像先前那般紧致,令人窒息。
怔怔地,过了许久许久,接过花茶。
瞬间,钻入鼻翼中的清香更加芬芳,沁入心脾。莫名的,整个身心开始轻松起来,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同先前想到的关键也忘却了。
细细啜上一小口,清美甘甜,温和适中,果然是杯好茶。
唇角不由地扬起,带着淡淡的满足感。
从这,杞歌看得出来流茧已经放松下来。
顿时,车厢内陷入一片沉静。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又显得有些微妙。
透过后车镜,寒艺辰看着杞歌,从她微抿地嘴角,以及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他知道,为彦柏驳回幸福很难很难。
也知道,整个事件的关键在流茧。
如果流茧跨越不过去,事情永远无法解决。
这就像是一场赌局,孤注一掷,没有任何选择地余地。
倘若侥幸赢了,那便是圆满;若是输了,不仅仅是遍体鳞伤,身心疲惫那么简单。
不由地,视线转移到流茧身上。
从这半年多以来的接触来看,她是一个对事淡然,性格孤僻,同时又是一个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女人。
他真的很好奇,这样的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池沐寒在她的过去当中有承担着怎样的角色,能够让她在完全遗忘的状况下,光听到名字就如此恐慌,甚至失控。
一杯花茶见底,流茧忽然开口,打破这片近乎诡异的静谧。“我可以!”
抽空看了一眼杞歌,“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为了柏,为了我自己。我会尽我所能去克服。”
话虽然这样说,可底气不足,就连流茧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到,更何况是别人呢。
女人,我们该见面(7)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说:“况且,我还要靠他赢得赫拉?兰德的青睐。”
说到这,流茧觉得自己忽然间又有了信心了。
不管怎样,她必须克服!否则,永远都无法想真相迈进!那又谈什么和彦柏共同承担的呢,又有什么资格留到他身边。
“我要的是百分百,不是尽可能!”唇角漫起的弧度依旧邪魅、神秘,不同的是,带有不可亵渎的神威,像极了古希腊地女神。
流茧怔了怔,从来没想到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女孩会有这样的气场,而自己完全被震慑到。
突然间,内心澎湃,信心倍增!
既而,流茧宛然一笑,“好!百分百!”眸心浅光涟涟,唇角勾勒出一抹美好,那绝度是属于自信的笑容。
并且还有着毋庸置疑地气势。
“不过!”话锋猛然一转,“明天你陪我去见那个人。”
“恩!”虽然不了解流茧的意图,不过杞歌还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有她在,能够转移池沐寒的视线,这算是给流茧一个适应期吧。
只要她有勇气面对,万事好商量!
寒艺辰标志性地推了推镜框,眼中闪着精光。“室友,别怪我没提醒你。”
抽空看了一眼杞歌,接着说:“其实,最危险的人物是她!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而且当事人完全状况不明。”
“比如,像你现在这样!”
听出他话外弦音,杞歌阴森森地笑着,嘴角带着恍惚的雾气,妖娆却又清纯,邪魅却又澄澈,神秘却又坦荡。
似乎一切都标志着危险。
猛地,寒艺辰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尤其是后半句意味不明地话。
随即,说道:“是吧,啊音!”
某鸟倾慕某男已久,立刻狗腿地拍起马屁来。“啊啊啊…杞歌好,杞歌妙,杞歌超级无敌棒!”
“啊啊啊…小寒寒,乃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吾过门!”说着,羞答答地挥着翅膀挡住自己的小脸蛋。
“噗!”流茧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完全没听出话外之音,权当是为了让自己放松。
女人,我们该见面(8)
翌日。
根据昨天的事,安佐然完全不敢相信流茧会主动打电话回来,并且告诉他会准时到。
一个早上大伙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深怕流茧会反悔。
幸好,到了约定的时间流茧准时来了。却带了一位看似有些怪异地少女,这让安佐然很不解,即便是见杞歌的方巧琳和沈冰彤也不明白。
不过,今天的流茧神采奕奕,虽然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淡淡的疏离和漠然,但比起昨天的失控完全是变了个人。
刚进来的顾宸宇,一眼便看到杞歌,熟络地打起招呼。“丫头,你怎么来了?”说着,伸过手想要去揉她露出半截的头发。
杞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手…手…手!”
“哈!习惯了!”说着,有些难以请地挠了挠头。
哎,那不能怪他啊。实在是杞歌的发质太好,揉在手心里地感觉特'炫'舒'书'服'网',让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啊啊啊…小顾顾,奴家想你了。”那只狗腿的鹦鹉飞了进来,在某男面前欢快地唱起咿咿呀呀地的歌。
“啊啊啊…小顾顾,乃啥时候迎娶奴家过门!”
“死鸟,你说什么!”这下方巧琳不满了,立刻跳出来对抗。
“啊啊啊…这位大婶好凶,奴家怕怕!小顾顾,奴家怕怕!”愣是挤出几滴眼泪来。(作者:鸟有眼泪?怀疑中……)
“臭鸟,死鸟!少跟我恶心,我警告你,不准猥琐我家男人,即便你是一直微不足道的鸟,我也不准!”说着,张牙舞爪地朝鹦鹉扑过去。
“啊啊啊…大婶好凶,好凶!小顾顾,你家女人是母老虎!奴家惹不起,惹不起!奴家甘受锥心刺骨之痛,555…奴家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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