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凤孤吗
夜深处。
烛火摇曳,她禀退了双儿与红书,一人独自与屋内。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曾经,她那么喜爱这样的宁静,静夜沉思,望着月光,总有无限遐思,无限情意。对月抚琴,对月吟诗,是她的最爱。
可是在此刻,这样的静,这样的夜,却让她有种孤寂而神伤之感。
她,也许久不碰琴了,只因为,触动琴弦,已经无法再能以心而弹,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数月之久,可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获得平静。
总算,有个腹中胎儿能够让她的心中感到一丝丝的希望。
心下,是慰藉,是感恸。
至少,孩儿能够平平安安,一切安康。
只是凤孤,却不能亲自看一眼他的孩子。
望着天空明月,轻轻地俯在桌上,望着……望着……似乎也能透过月的光泽,看到那一张脸。
有时候想想,这样总是愁感的娘亲,不知生下的孩子,是否也被染得多愁善感了……
可是,那一份愁与伤,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
泪,于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梨花桌上,形成了一点点泪珠儿,竟与那红烛之泪如此相称,让人心酸……
而她如此模样,却让窗外一个人看得更是心疼。
那人一脸俊秀无双,凤眼微勾,似能蛊惑人一般,一头黑亮的长发披肩,一身黑衣长袍,修身而立,如融于夜色中一般。
他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窗内伏在桌上的女子,一眨不眨地,带着一种常人看了也要动容的深情。
他就那么隐身于一棵松树下,一动不动,如定了一般,尤其那一双眼睛,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那名女子可望一般,完全不再注意着其他的地方。
那女子雪白而晶莹的面容,于白天看来,有些太过于苍白,可是此时,映着桌台上的红烛,倒还显得粉红娇艳,明玉眸中,带着情愁,闪着动人的泪花儿,小巧的鼻子因为哭泣,而轻轻地抖动着,朱唇紧紧地抿着,带给人一种心酸的苦。
良久后,树下那人薄唇微微勾起了笑,是满足时心酸是心疼,莫名百味,却是连自己也无法理得清楚。
突然,伏于桌台上的晚清感觉似乎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那样地紧,让她怎么也无法忽略去。
心下有些怀疑,这园中,虽然明着没有过多的侍卫守护着,可是暗里,却是潜伏了许多的暗卫的,而且在园中,凤孤当初也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根本就无人能够做到靠近而不引起半分声响的。
可是,这目光,却如此灼灼,让人不容忽视。
晚清虽然持续着这个伏在桌上的动作,可是警惕性却全部起来了,全身的神经,在一时间全绷了起来,袖下的手,微微地拧住了。
对方究竟是何人,是何目的呢?
既然对方能够如此无声无息地躲在暗处,那么看来就不是简单的人,那么她想要擒住敌人,必须要先发制人,而且时间上一定要拿捏得十分精准,至少,不能捉住,也要看清楚对方的面容的。
只见烛光一摇而晃,女子身形狡如兔般,猛于桌上抬起了头,整个人欺向了窗外树下而去,身形如燕,却又敏捷如豹。
她快,却有人更快。
只见树下一抹黑影飞身想着外面一逃而去,身形也是如影一般,飞速而去,黑发甩过,让晚清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只是那身形,那一身长发及那一身黑色劲装长袍,却如此地神似,就如同是同一个人一般。
晚清飞身而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心中执念不愿放开他,于是飞身追了去,只可惜腹怀胎儿,行动上也多有顾虑,反而是落后了许多。
不过这时潜藏于暗处的侍卫们也听到了声响,于是都向着声响处追来,向着黑衣男子追了去。
晚清见侍卫们追上,于是停了下来,虽然心中也急,可是毕竟怀了孩子,万事,却还是要以孩子为重,不能太过动气的。
于是只站在园中等着侍卫回复。
不久后,就见追去的暗卫重返,可是手中,并无捉到任何人。
晚清一惊,毕竟那男子轻功看起来并不十分厉害,而且这庄中多处设有奇门之术,尤其是以她的南凤园这一段,岂会让他给逃脱了去。
“怎么回事?”她轻轻地问道,却有着一种不容推却的威严。
“回夫人,是小人失职了。”暗卫自愧地道,心中却也是百思不得解的。
“那人看来轻功并不十分高强,而且这园中出去这段路当初是凤爷亲自设下的奇门之术,怎还会让他给逃脱了?”晚清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那人似乎对这儿十分熟悉,简直比我们还要熟悉,根本不受这奇门之术所困,只不过七蹿八蹿,就无影无踪了。”那暗卫道。
“那人当真是对地形十分熟悉的模样?”晚清问道。
众暗卫纷纷点头。
晚清一听,心中却是惑感更重。
难道,那人,他真的是凤孤?
若不是他,外人,又有谁能够这般来去自如呢?
可若是他,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他,究竟是否是他呢?
这时红书也已经赶来,晚清于是道:“带我去金不换的厢房。”
“夫人怀疑是他?”由于今天晚清的吩咐,红书以为晚清必是怀疑是他的。
“还不确定,不过,确有必要去一趟的。”晚清道。
于是一行人于深夜间来到了西凤园的西厢房中。
只是金不换所住的西厢房中,此时一片黑暗,显然已经是熄灯而眠了。
晚清轻轻地敲开了他的门,只见金不换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褒衣,衣冠不整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倦意十足,刚被人吵醒一般。
打开门,一见是晚清,吃了一惊,而后问道:“怎么是二夫人 ?'…'这么晚了找金某可是有事?”
晚清眸中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行为举止,可是却找不出半点可疑之处,于是淡淡一笑,也不作态:“没什么,只是庄内今晚刚刚闹贼,担心金老板的安危,于是特意过来看看,看来倒是打扰了金老板的好梦了!”
真假难辨
“那倒不会,金某还要多谢二夫人这般关心呢!那么贼人捉到了没有?”金不换问道。
晚清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捉到,不过已经加派了人手,相信必会捉到的。”
“那就好。”金不换道,而后手一伸,又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呵欠。
晚清于是道:“就不打扰金老板的休息了,金老板安心睡吧,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好西院的。”
“那就多谢二夫人了!”
“这是应当的。”
…………
“守西院的暗卫怎么说?”回房的路上,晚清问道。
“暗卫说那金不换自晚饭后一直在房中,在我们去前的一个时辰才熄了灯,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红书应道。
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怎么可能呢?
心中十分奇怪,却怎么也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分明,她的心中感觉到那人就是金不换,可是一个人进进出出,又怎么可能不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呢?
凤舞九天的办事能力向来是不容置疑的,尤其各地的情报机构,这两年也日渐成熟中,如今许多资料已经不需要一一去核查了,各地都有齐备的资料。
不过第三日,就飞鸽传来了关于金不换的所有资料。
他说他是风国中人,可是风国内密探查遍所有风国中的富家子弟的资料,却偏偏没有一个叫做金不换的。
这个人,就如同凭空而出一般,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背景。
看着手上的资料,晚清心中的疑虑更大了,如一个涟漪,越荡越开越荡越开。她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滋味。
纵然不是因为他有可能是凤孤这个原因,可是与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却决不是一件好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而他对于她们而言,却是一个谜。尽管他确实在京城中买下了一间极大间的店面,尽管他答应了他们初次订货先付三成的订金,货到即时付款,可是,仍然有极大的疑虑。
抬头问向红书:“冷总管什么时候会回来?”
“最快也要五天后的,他这一番布筹,必须十分缜密,所以也需不少的时间。”红书应道。
晚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若然冷森在就好了,他为人冷静,而且对于一些计谋也颇有手段。而且他跟在凤孤的身边时日最长,是最了解凤孤的,这个金不换到底是不是凤孤,他也许也能看出一二来。
这时,她脑海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黄棋!
是的,她怎么将黄棋给忘记了,黄旗一直是凤孤身边最贴身的女婢,服侍他的一应起居,而且黄棋对于凤孤还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感,想必对于凤孤的一些细节更是了解的。
眉间带笑:“红书,你帮我叫黄棋过来一下。”
“是。”红书应道,而后转身而去。
不一多会,就领了黄棋一同进来。
“黄棋见过二夫人!”
“不必拘礼。”晚清道,而后虚扶起了她。
“二夫人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黄棋问道。
晚清缓缓地站了起来,身怀六甲,身体一日一日笨重,坐得久了,也觉得腰间酸楚,行至亭边,摘了一朵梅花,置于鼻间,轻嗅了一番,这才轻轻地道:“黄棋,四大婢女当中,你应当是最了解凤孤的行为习惯的人的。”
不明白二夫人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黄棋有些纳闷,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于是只点头:“奴婢服侍于爷的跟前,自是了解得比别人多。”
“那么,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个人,他极像凤爷,可是外貌上却一点也不像,可是举止又颇为相似,你能否辨认出他是否真正的凤爷呢?”晚清道出心中的想法,眼睛直视着黄棋。
却见她清冷的眸中却是坚定:“只要能够相处几日,奴婢自是有能耐能够分得出他究竟是不是凤爷,只不过若真是凤爷,又怎么可能不认咱们呢!二夫人怀疑那金不换是爷?”
晚清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不只她一人怀疑,黄棋,心中也不是没有怀疑的。
黄棋见她点头,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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