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出来的。”晚清一笑。
“果然不愧是云国首一才女,什么事情都看得如此清透。”银面笑道,声音也不再刻意地压低,回复了之前的郎朗之声。
“你为何要男扮女装呢?”晚清只是不解,他何必要这么做呢?
“银面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雪伶阁需要一个头牌艺伶,才能让生意人源不断,可是目前为止,尚且找不到一个够格的女子可以担当,唯有我亲自上阵了。”银面道。
“若是让人们知道飞雪竟是男子之身,只怕全天下的男女都要崩溃了,女子只能哀叹这上天造人不公,竟将男子造得如此绝尘,而男子,只怕要哀叹着心中的女神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晚清轻笑着道。虽然心中猜到,可是还是无法相信,一个男子,伪装女子,竟能如此吸引人。想起他那刻意而为的一颦一笑,一举首一投足的妩媚。真是感叹!
这要普天女子如何生存呢!!
“你这是在赞我还是在贬我呢?”银面道,脸上笑意隐现。
“有赞有贬!难为你一个男子绝姿如此,叫我们这些女子以后哪里还能现身人前呢!”晚清道,怕银面再忆起刚刚的那些不堪,于是逗笑着道。
“可是我倒觉得你这才艺无双的才女,才是让天下男子自叹不如啊!”
“可惜尚且比不过银面公子!”晚清一笑,温温软软地如春风撒了一地,忽然很想看看银面的面容。却不知道他肯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不过想来应该是不肯的。可是又耐不住心头的好奇,于是还是问了一句:“我可以看看你的面容吗?”
银面未料晚清有些要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长年来,一直面具戴在脸上,他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了。
看着银面冷冷若有所思的模样,晚清赶紧道:“不过看与不看也无所谓了!”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银面以为晚清的意思是将他看得无所谓,脸色一冷,重复她的话又问了一句:“看不看都无所谓?”
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冷淬,可是,她刚刚的话,并无不妥啊,于是解释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我不该勉强你的。”
银面一听,才满意地笑了,手自面上一解,轻纱落下,一张绝世倾城出尘无双的脸孔便暴露在了阳光下。
晚清只能用惊呆了来形容。
银面的美,是一种宛如谪仙般的美,虽是倾城,却不带半分女子的娘娘腔之气,肤白如雪,高挺鼻梁,薄唇轻抿,带着一种清莲般的无尘傲气,忽然让人有种天仙下凡之感。
突然,她能够想象得出,他的母亲,身为女子,又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呢!可惜红颜薄命,花龄之年就香消玉逝。
银面看着晚清惊艳的表情,又将面纱附上:“我不喜欢别人以颜面之姿看我,这样太粗俗了!”
“可是,即是世人,无法入佛,如何能做到真正不为色相所动,别人又如何能够不为你的容颜所惊叹!只不过善、恶于人,容貌能够让人惊叹,却不会成为一个人能另一个人的映象,没有善良真诚的心,却难为人所接受的。”晚清道。
心服口服
“你总是说得让人心服口服。”银面道,脸上是赞赏之意。
“你的名字就叫做银面吗?”晚清问道。
“以前的名字我不想再提起,如今的我,就叫银面。”无意提起过往,银面的脸上又是一阵沉伤。
晚清不敢再提,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下了,只道:“都说要教我学御蛇之术,却聊了半天还没有学成,可惜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改日再来吧!”
“好。”银面应道,其实心中有些不舍的。不过也知道她毕竟是一个妇人,夜间在外总是要让人说闲话的。
雪伶阁与凤舞楼隔得不远,只在同一条街上。这是战城内最繁华的街市,如今已经夜幕微临,行人侠客纷纷地找了客栈吃饭,于是两旁的客栈都人满为患。
“不如今晚就在这儿吃吧?”晚清指着对面一间饺子店,里面人群涌动,十分热闹,看起来应当是十分好吃的。
“在这儿吃?”红书有点不解,夫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间想在外头吃呢?看向客栈,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各色人物都有,若是有人居心不轨,以她一人要保护夫人不受丁点伤害是难的。
“嗯。这家店的饺子看起来不错。”晚清道。人来人往中,最容易得到的就是消息,她想知道,最近,战城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黔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
倒不是关心慕容黔,只是他是邪风的恩人,邪风又极重恩情,若是被他指去做危险的事情就不好了。
看着夫人十分向往的模样,红书不忍拒绝,想想,此处离凤舞楼不远,若是有个事情,也能及时唤人来帮忙,于是就应了下来。
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位置了,到处都坐满了人。晚清左右一看,选中了不远处靠窗的一张桌子,桌前只坐了一个客人,应当说是可以同坐的。
于是缓缓走去,那人三十来岁,方形脸庞一脸沧桑,身穿灰衣粗布,一眼感觉应当是个较为正义的江湖人士。
轻轻施了一礼:“侠士,四处座位已被坐满,实是找不出位子来,可否与侠士同坐一席?”
红书却在看到那人时脸色变了变,拉了晚清的衣襟,在她耳边轻道:“夫人,咱们另找位置吧!”
“红书,你看这儿还哪儿腾得出位置呢!没事的,我看侠士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必是不会为难咱们的。”晚清轻轻地道。
不料那人开口了,一口沉哑的声音,如磨石之声:“我不是通情达理之人!”
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直接,晚清有点无措,不过想想野史也有撰,江湖人士,大多性情冷酷,习性也怪异,可说是各人各样,不过大多越是孤僻的人却越不会是太坏的人。
这样想着,又弯腰施了一礼:“晚清见侠士就是那通情达理之人,晚清一介女子,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想吃上一餐,定不会碍到侠士的,想来,侠士不至于会介意吧?”
“我不是侠士!”那磨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叫我侠士!”
晚清却是觉得有趣,何时见过这样直白的人。
不是说了千穿白穿,就是马屁不穿吗?怎么这人就偏偏不吃这招呢?还真是有趣。
红书在后面又拉了一下晚清的衣襟,晚清这才转头看她,却见她脸上一脸地忌惮,仿佛眼前这个男子有什么可怕之处似的。
“那么这位大哥,我可否坐下呢?”晚清做了最后一次的请求,心想如果他再不答应,也就算了,看红书的模样,她也不想无端惹事。
“想坐就坐,废话那么多!”男子沉哑的声音冷吼,一大碗酒直直地就倒进了喉中。
晚清一听笑开了颜,一个旋身,坐在了他的对面,又唤来了两碗饺子。
看起来包得不怎么精致,晚清轻咬了一口,居然肉厚汁甜,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可是比凤舞九天的厨子还要厉害得多,不由连连吃了几个,将碗中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个大半,而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真是好吃!”
红书虽然有陪爷来过此处,不过从未吃过,此时一吃,也觉得十分好吃,见夫人也吃得随意,于是也无顾忌地大吃了起来。
“是啊,我都不知道这家店的饺子竟然这么好吃!”
“所以说什么东西都不能光看表面,这世间行行出状元,这吃的更是如此!”晚清一笑,拿起手绢轻拭了嘴角,耳朵却开始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到没,那慕容黔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是啊,据说当年林家那惨案竟然是他指使的,证据都被供了出来。”
“你就听到这些啊!我听说的可多了,不止这些,还有赵门当年的事情,也与他有关,看来是武林大会将至,有人开始泄他的底,只怕这次,这样下去,那案件一宗宗地出来,不但他的盟主之位,正派之名要丢,只怕还会一落千丈啊!”
“是啊,我听说这次可是天天都在出呢!一天加一件,一天加一件,真让人无法想象,曾经看来那样道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背后如此虚伪啊!”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你们少说两句,他怎么说也是个盟主,若让人听到了不好的!”
“怕什么!这些事这几天都传得闹哄哄的了,听说没,天山派那边已经派人来寻仇了,林家那事,没那么好解决的!”
.......
原来如此!
难怪慕容黔那夜会在听后如此变色,想来,是这些事情的证据被偷了啊!
看来凤孤这次真的是使了狠了!只是这慕容黔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东西,如何还留着呢?
笑笑,而且还让他的那只小狐狸知道了。
看吧,这窝里反才叫厉害,被朱月儿背叛一定极痛吧?难怪那一晚朱月儿不回去,难怪一时凤舞楼戒备如此严,只怕主要也是凤孤为了保护她吧!
一转首,就见那沧桑男子双目直直地看着她。
偶遇邪风
晚清回以一笑,淡如春风。
男子看着她的笑,黑黝的脸上却是坚硬不动,仿佛无动于衷,只是一大碗一大碗地喝着酒。
还真是千杯不醉,自刚刚坐下到现在,不算之前,也已经见他连喝了十几碗酒了,竟然面不改色,她轻凑鼻子闻了一下,可是那极烈的烧刀子啊!
这样牛饮,可真是让人胆寒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笑颜灿烂的脸庞,竟是邪风。
“清儿怎么也在这儿啊?”人未至,声已经先到了。
“看着这饺子店生意好,于是过来吃。你怎么也来了?”晚清一笑。
“嘿嘿,还真是有缘,木匠,你竟然跟我的清儿坐在一起啊!”说着径自就坐在了一旁。
木匠?
一听这名字,晚清心中轻笑,只怕是邪风给人家取的花名吧?
果然见那男子脸色黑了大半:“别叫我木匠!”
“我就喜欢叫你木匠!”邪风却是一脸嬉笑,不依不饶地道。
不由引得晚清轻笑,这个邪风!
“对了,清儿,你们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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