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静。
唐心妩不知道他这是在演哪一出,便说了:“这么晚了,特意来说这这句话?”
翟逸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昏暗的灯光下,细腻无暇的肌肤散发着极度的安宁,让他那燥动的心瞬得到抚平,肌肤上的细小毛绒衬的她脸庞愈发粉嫩。
有多久没这样认真的看她了,翟逸辰也想不起来了,似乎好久了,自从结婚后就再没好好看这张年轻又柔美的脸了。
记得上次看这张脸时,是在她大学校园里的玉兰花树下,初夏,玉兰花开的如火如荼,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她和他坐在玉兰花下的草坪上,他坐着,她打竖躺着,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阳光透茂密的玉兰树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脸上打下一束阳光,阳光下,细细的毛绒清晰可见,那张带着红润的瓜子脸粉嫩如同现在。
她的外表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性子却比以往冷了,忧郁了,以往的她,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温柔且美丽。
可今,他几乎没再看见过那样的微笑了,常常看见的只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突然,他伸手出,摸向这张粉嫩的脸颊,唐心妩没防到翟逸辰的突如其来的动作,待他的手触到她的肌肤时,她才反应过来。
头往一旁偏去。
翟逸辰感到手指神经末梢传来滑嫩如鸡蛋的触感,但瞬间那触感从手中滑过。
眼眸里闪过一抹落寞,看着头偏于一旁的唐心妩,一脸无色的冷盯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他讪讪的收回手,低低的冷笑,“是呀!我醉了,醉了真好,什么都不用想,真想这样一直醉下去。”
声音流露着浓浓的落寞及悲伤,唐心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心头更回确定他真的喝醉了。
人喝醉,一定是心里头有事,是什么事让他喝成这样?
突然脑海中浮现刘嫂下午说到的事,现在各大媒体大肆报导她出事缘由,严重影响到了辰天的股市了。
也许,是这事。
“阿妩,我现在才发现,一直以为他对我有惭疚,是因为心里有把我当成他的儿子,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阿妩他抛弃了我,难道你也要抛弃我吗?”
突然,翟逸辰的身子伏在她的床沿边,不知是因喝酒还是悲伤所至而变的腥红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悲伤正期盼的望着她。
唐心妩看着他的眼睛,依旧冷的像块冰,但心里却翻江涌浪。
她清楚翟逸辰口中的‘他’,是她公公翟瑾瑜,两人应该有过一番争执了。
今天上午,她向翟瑾瑜说出心里的想法,回去该是找过了他。
她更明白,离婚说出来后,会有许多她意想不到的事及困难,但是不管什么困难,她不会更改初衷。
“没有谁抛弃你,爸对你一直弥补当成救赎,可你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而我,只是悟醒了,一起生活,你不仅痛苦,我也难受,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语气很平很淡。眼里是死水般的沉。
望着这样的唐心妩,翟逸辰双手握住她的手:“阿妩,你以前不是说过,天地绝,乃敢与君别。可才四年,四年你就说出离婚,你的感情就是这样轻浮。”
听见以往的誓言,脑海想起种种美好的过往,再是婚后暗无天日的生活,突在间,一直压在心底里的苦楚酸涩即时涌了起来,一直往眼里冲,最后化成雾气。
“那你还记我,在我说这句话前,你说的话?”她极力平复心头翻涌,想用平静的心态去回应,但是没办法,眼里的雾气凝聚成了泪珠,从眼潭滑落,延着眼角流逝,湮没在发际。
翟逸辰双手抱头,微微抬起,眼里尽是错愕,这份错愕让唐心妩看的清清楚楚,他不记得了。
他记得她说过的誓言,却不记自已曾对她说过什么?
是呀!那是因为他一心想着报复得取她的心,特意而为的甜言蜜语又如何能记在心上。
唐心妩痛楚的闭了闭眼,眼角的泪无声无息的流着楚动人,谈也不想谈下去了,冷漠的说。
“不记得是意想之中的事,不是你心尖上的人,又何必去记着自个的誓言。翟逸辰,离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答应你等这段风波过后,再低调进行我们的离婚,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名益上的损害。”
翟逸辰紧紧的握住唐心妩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呢喃着:“阿妩,这婚我不会离的,再给一次机会我。”
“不离?是因为你还要折魔我?”
☆、你想重新开始,能接受我不洁,还有两个孩子的存在
翟逸辰紧紧的握住唐心妩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呢喃着:“阿妩,这婚我不会离的,再给一次机会我。”
“不离?是因为你还要折魔我?”
听完唐心妩的话,翟逸辰目光灼灼:“不,不会了,阿妩,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如果在她没下定决定离婚听到这句话,她会欣然答应。
当初心存希望,再慢慢变成一片荒草,可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放了一把火,把荒草殆尽燃烧成一片灰烬钽。
这个念头被完完全全扼杀了,已经再无生长的希望,心累了,长不希望之苗了。
可他却送来了一句,重新开始生活,这是醉后胡话?她定定的看着他。
“那你拿什么来重新开始生活?爱?还是恨?又或是你爸给的压力?抉”
她突然的犀利,让翟逸辰逃无可逃,他拿着她的手抵在额头,而他微微低头。
半响,才说:“阿妩,如果我说在这几年里,你已经长在我心里了,你信不信?”
因为他略低着头,唐心妩看不出他的表情,所以不知他以何种心态说这种话的,但不论是何种原因,她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用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定眼神,“我信,因为那是一种习惯,你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这种习惯就像毒瘾一样,突然之间没有这个人存在了,你身上的瘾会发作,你难受难挡。”
唐心妩的剖析的话,让翟逸辰猛地抬头。
“不,你说对了一半,我是习惯了你,但是这种习惯是一种不是毒瘾,是良药。”
唐心妩看着他腥红的眸子,冷声笑了笑:“良药?那么你的想法真的独特,我不敢苟同,想法观念不同,再生活下去也只是相互折魔。”
“我改,阿妩,我改。”翟逸辰突然转口。
这样的话是唐心妩不敢想的,除了吃惊更多是质疑,因为喝醉的缘故?
“你喝多了,开始说糊话了,回去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今晚的翟逸辰让人捉摸不定。
“酒后吐真言,阿妩你不会不懂。”翟逸辰没放开她的手说。
“如果你想重新开始,能接受我不洁,还有两个孩子的存在?”
唐心妩摊开了最难堪,他最忌讳的事。
翟逸辰望着她,突然没有声音,半响他低下头,唐心妩笑了笑。
“接受不了吧!翟逸辰我不知道你究竟带着什么心态来跟我谈,这四年我什么样的苦、伤都受过了,也不怕了,脑子也开壳了,不想再这样委曲自个,我想展开另一种生活。”
翟逸辰遭到拒绝,不由的冷哼一笑:“展开另一种生活?阿妩纵使你离婚带走了两个孩子,可是一个女人带着拖油瓶,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你,就算真娶你,那也肯定不是因为爱你,而是看在你年轻的身体上。”
听到拖油瓶三个字,唐心妩实在拿不出心情去应对这句话,用力从他手中挣脱自个的手。
“对你而言是拖油瓶,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这样想。”
其实她没想过再结婚,她打算再着孩子过一生。但为了让翟逸辰死心,只能这么说
翟逸辰提高了语调:“那是你不了解男人。”
她冷凝着他,幽幽的说:“对,我是不了解,就如同不了解你一样。”顿了顿,觉的已经没有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便说:“不管我以后的命运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了,你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看出了唐心妩排斥,翟逸辰凝着眉头,:“阿妩,嫁别人,还不如跟我一起过。”
听着他这般自负的话,唐心妩忍不住的冷吼出声:“我就算嫁缺手缺腿的人也不会再跟你过下去,给我出去。”
唐心妩这么一吼完,只觉的脑袋疼痛,抚住额头,冷汗涔涔。
门外的刘嫂听见响动大,疾步的找了护士前来,护士走进房门,看见唐心妩的异样,对着一旁的翟逸辰怒斥一声。
“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这么晚了还要打扰病人休息,出了事,你能担待的起吗?”
翟逸辰也看出了唐心妩的异样,所以在唐心妩吼过后,他一言不语,想安慰,但是不知从何说起,直到护士进来。
“你走吧!”唐心妩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
“你不要激动,我们改天再说,你好好休息。”翟逸辰此刻只能这样应答。
翟逸辰离开了,护士叫刘嫂给她喝了口水,喝水后,唐心妩脑壳依旧疼痛。
护士给她吃片止痛药,然后嘱咐让她睡下休息。
吃完止痛片不久,她慢慢的入睡了,只是脑子是一片乱团,翟逸辰刚才的话在她脑海时不时浮现。
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幕幕的泛了上来。
她走进一片花园,在花园里玩耍,玩累了跑进了花园里的别墅内,刚踏进别墅的门,一道冷漠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膜。
“谁让你跑进这儿的?”
她抬首望去,从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正一脸阴沉的望着她。
她顿住脚步,怯懦懦的说:“打扰你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只见男子缓缓走向她,走到她跟前,执起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了,男子突然露出笑容,说:“我叫翟逸辰,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他让她在他的别墅休息,给她食物,世界上最美的礼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