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你身体虚弱,就这一杯。”说完,男人毫不忌讳直接仰脖子像似喝酒一般豪爽干尽。
许菁菁差点以为这个男人会不会放下水杯后大喊一声好酒。
秦秋夜莞尔,“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刚刚我说的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舅舅的样子很威武。”许菁菁不由自主的瞥了眼保持沉默的女人,她的怒气好像正蓄势待发中,随时都会爆发。
秦秋夜看出她的疑虑,挥手朝着门外的几名踌躇不安的保镖说道:“把你们夫人送回去吧,她或许应该好好想想适不适合再继续待在C国了。”
许菁菁瞠目,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秦秋枫消失的背影。看来絮凝姐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的确要敬而远之,不得亵渎。
秦秋夜越发来了兴致,更加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发呆的女人,平凡的五官,整个人放在人流里几乎没有任何醒目特征,不过这越是不明显的美却越是让人难以自拔的抽身而出,那种细水流长的味道,就如不起眼的山茶,看似貌不惊人,却能越品越有味道,最后回味无穷。
许菁菁侧过身,撞击上男人的视线,慌乱的急忙低下头,露出半分憨态。
秦秋夜轻笑,“不用害怕我,我说过我不打女人的。”
许菁菁苦笑:你当然不会打女人了,可是就凭您老刚刚对阵沈夫人那气势,不用你动手,对手就自顾自的蔫了,杀伤力直接归零,重生点复活去了。
秦秋夜伸出手,撩开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宸烨眼光不错,虽然长的不是很有特色,但总归是干净的。”
许菁菁皱了皱眉:就算是挖煤的回去见家长也得洗干净吧。
秦秋夜轻叹,“可惜遇到了他那个妈,不过菁菁,你不用怕她,虽然她是母老虎,但也很容易变成纸老虎,人人都说她很可怕,在我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罢了。”
许菁菁嘴角抽了抽:就您那气场,再强大的磁场也会瞬间成废铁回厂重造。
秦秋夜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发丝很软,还带着些许薰衣草的味道。
许菁菁咬唇,委屈的低下头:舅舅您说话就说话吧,别用摸狗的样子摸人家的头发好不好?
“舅舅,您怎么来这里了?”沈宸烨站在病房外,见到一两个保镖脸上挂了彩,本是心急,却没想到出现在病房里的人竟然是秦秋夜?
他还没回E国?
秦秋夜从沙发上站起,双手随意的放在口袋里,“过来探病而已。”
许菁菁起身靠近沈宸烨,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他的眼角,为什么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
沈宸烨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我听说我母亲刚刚来过了?”
许菁菁点头,“已经离开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沈宸烨看向她身后的秦秋夜问道。
秦秋夜不置可否,“你应该知道她只会问什么。”
“今天麻烦舅舅了。”沈宸烨抱起许菁菁,推开内间的门,随后随手关下。
秦秋夜轻笑,修长的一腿搭上另一腿,目光柔和的注视着那扇虚掩的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夜浓如墨,别墅前,奔驰堪堪骤停。
许婉儿掀动窗帘,眉头微皱。
江易泽跌跌撞撞的从车内倒下,路灯虚晃,映在他的脸上泛着红色余晖。
许婉儿震惊,打开门小跑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江易泽借力站起身,脚下却是一软,再次跪倒:“沈宸烨偷袭了我。”
“……”许婉儿将他扶起,瞧着他一脸的青肿,冷冷一笑,“看来你那空手道黑带也是浪得虚名。”
江易泽眸中寒光一闪,“你难道没听明白,他是偷袭了我。”
“是,偷袭,对,就是偷袭。”许婉儿将他扶到沙发上,冷冷带笑,“可惜你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追打到无力还手的流浪犬。”
“许婉儿,你应该清楚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江易泽抽出纸巾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嘴里不时发出一两声痛呼声。
沈宸烨出手太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拳头便破空而来,随之,他的脚踩在自己的胸腔上,他几乎都能听见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
那样一个鬼魅的男人,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好似空气,无论自己如何捕捉也只能被他痛打在地上,的确是无力还击,的确是狼狈落输。
“别用你所谓的威胁来挑战我的底线,江易泽,你玩这场游戏,还不够资格。”
他的话徘徊在耳膜里,就像耳鸣来回播放。
“我当然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可是你也要明白,我能给你许氏,也能立刻收回来。”许婉儿漠然的盯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双手环绕在身前,娇艳的容颜被扭曲的挤在一起。
江易泽沉默片刻,抬头微微一笑,“你说的对,我们现在是合作,更是夫妻,何必为了一个外人闹的都不愉快。”
许婉儿眼睑下垂,坐在沙发一侧,拿着棉签为男人抹去嘴角的血痕。
江易泽不言,随着女人的动作眼眸中流淌而过一抹别样情绪,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放在她的下颔之上,俯身而去,将她压在身下……
医院内,许菁菁躺在某个刚刚洗完澡浑身上下散发着薄荷味道的男人怀中,小手轻轻的拂过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使坏性的画着圈圈。
沈宸烨按住她的手,眉头挑挑,“别点火。”
许菁菁不以为意,继续画着圈圈,“吃不到还不允许我摸摸?”
沈宸烨轻叹,只好忍着小丫头玩弄自己,“别把我逼急了。”
许菁菁笑而不语,翻个身双唇探到他的双唇之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抹痕迹。
这一点小小的补偿怎么够?沈宸烨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更是紧密的贴近自己。
“唔……”呼吸一停,许菁菁诧异的瞪大双眼。
一吻过后,沈宸烨心满意足的放开软弱无力的女人,得意的挑眉:这才是吻。
许菁菁眯了眯眼,盯着挑衅自己的男人,索性坐在他腿上,侧身凑到他的耳侧,轻吐兰气:“老公,你好性感。”
语气柔软,恰似海绵,软软糯糯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耳坠上,双唇不着痕迹的轻轻擦拭而过,带来一股淡淡的暖意。
沈宸烨身子一颤,眼瞳里好像有股火正在燃烧,他不动声色的平息着这股火气,奈何小丫头越发来了兴致,双手环绕过他的颈脖,香甜的气息萦绕过颈间,撩动着心口,这火气,熄不了了。
朦胧月色,昏暗灯光,窗帘一静一动,铃铛一摇一摆,两道身影交缠,一室旖旎……
徐琛面如土色的站在病床前,双手交叉气势高昂,盯着眼前的两个犯事者,一言不发。
沈宸烨面色如常,不苟言笑,甚至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病床上,某个女人难以自容的躲进被子里,面对身前的千万伏特电力,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理由。
从昨晚上两人新婚以来的第一次洞房后,她就觉得今早的气氛一定会是这般,伤口又发炎了,心口也微微泛疼,但还能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徐琛那一目了然的目光,看的她就像是偷腥的猫被现场逮个正着。
“你们就不解释一下?”徐琛禁不住这沉闷的气氛,开口说道。
沈宸烨一如既往沉默不言。
许菁菁缩着脑袋,看不到听不到。
“你们两个当医嘱是废话吗?说过一个月内给我禁房事,禁房事难道你们都听不懂?那我现在用字面意思给你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徐琛恼急,大吼一声。
沈宸烨继续闭目养神,用行动来告诫多言的男人自己真的当他说的话是废话。
许菁菁藏着不出,依旧听不到看不到。
徐琛深吸一口气,“我说大少爷你这样玩下去,别到最后说我没有提醒你,您老再心急,也得等嫂子身体恢复好吧,这样贸贸然的运动了,你可知又得再重新禁房事一个月了吗?”
“为什么?”许菁菁诧异的从被子探出脑袋,着急问道。
徐琛挤了挤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许菁菁面色泛红,再一次扯住被子蒙住自己脑袋。
徐琛淡笑道:“这是医嘱,你们要想好好的天长地久,就给我听清楚了,再这样胡乱行事,别到最后出了差错再来找我。”
“说完了吗?”沈宸烨开口道,眼睑上挑,碰巧迎上徐琛探寻的目光。
徐琛喉咙一紧,多余的话被吞回腹中,“说、说完了。”
“办理出院手续。”沈宸烨直言。
“……”徐琛皱了皱眉,上前两步,“大少爷,您老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沈宸烨抬头正视,目光灼灼,“我说办理出院手续。”
“你逗我玩啊。”徐琛摇头,“那么大的手术才住院半个月怎么可以出院?就算要出院也得住满一个月,再好好调养半年,你这样一句话就想出院,想过后果没有?”
沈宸烨面不改色道:“办理出院手续。”
徐琛恼的原地转圈,“大少,别逗我了好吗?我以后不说废话了,出院是万万不可——”
“公寓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管是医院还是家里,设备都一样,与其待在这里被多余的人打扰,至少,家里安静,适合疗养。”
“这——”徐琛犹豫,“真的想好了?”
“难不成我会跟你开玩笑?”沈宸烨反问。
徐琛悻悻的收嘴,轻叹一声,“少了一尊大佛,我突然觉得医院的空气也好了不少。”
沈宸烨上前将被子里深藏的小丫头给放了出来,和颜悦色声音温柔:“我们回家。”
许菁菁摊开双手,意思明了简洁:抱。
沈宸烨低下身,将她抱紧入怀。
而回到家里,许菁菁才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除了行动范围多了一个客厅领地外,她可移动的空间一切如常被全程监控,家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保姆,负责一日三餐,以及监视。
而她的好老公好大叔,自从接回了她,一连五天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还会打上一通电话告诉他今晚不回来了。
许菁菁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是每天看着新闻查着网页,除了那寥寥无几的天臣信息外,一无所获。
“大叔,你在干什么?”许菁菁对月兴叹,今晚他刚刚打了电话告之不回来了。
眉头紧蹙,许菁菁躺在椅子上,伤口恢复的七七八八,行动也渐渐恢复,除了不能出门以外,家里的领地已经可以随处闲晃了。
可是,今天心里却是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