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泽心底惊呼不好,一脚踹开靠近的江易添,正欲跑向包间大门处,却被男人一把抓住领子,身体悬空而起,被江易添一把扯倒在墙角处。
“嘭。”身体撞击而上,发出惊天的响声,一缕血痕从他的额角流下,空气里跃跃跳动着一股一股血腥因子。
江易添更疯狂了,一眼瞧见酒架上那琳琅满目的酒液,一时得意仰头大笑。
江易泽扶着墙,轻轻晃动脑袋,还未恢复意识,便感觉自己身上一湿,一股浓烈的白酒味道扑鼻而来。
江易添双手抱着白酒,肆意的大笑,“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我烧死的,江易泽,你妈是被我烧死的。”
江易泽面上一愣,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江易添,你这个王八蛋。”
江易添本欲继续火上浇油,只可惜还未来得及打开酒瓶,便被江易泽一脚踹翻,破碎的酒液流淌在地毯上,整间包间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
“你很想尝尝这种滋味吗?我成全你。”江易泽打开打火机,丝毫不顾自己满身的白酒,将打火机毫不迟疑的丢向发愣发呆的男人。
“啊。”火苗嗅到酒液的味道,越发疯狂的燃烧着。
江易添在地毯上滚动,俨然就是一只火球,周围的地毯被引燃,火势蔓延,浓烈的烟雾从门窗上狂涌。
江易泽退到最后的角落,跌倒在地毯上,瞧着身前的火海,“都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酒店经理及时报了警,火势已灭,只是江易添在大火中已然去世,被烧成一块黑炭,面目全非。
江易泽因纵火杀人被连夜带走,一出戏剧,已近尾声。
秦秋夜坐在车后座,看着前方被蒙头带走的纵火犯,嘴角高扬,“这出戏挺精彩的。”
“当然,只可惜被烧死的那个不是江易泽。”沈宸烨升上车窗,疲惫的靠在车椅上。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关照他的,让他进去了,就别再出来。”
“我相信舅舅的能力。”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夜雾朦胧,客厅里只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一人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不远处的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一出言情喜剧,画面微微动荡。
沈宸烨放下外套,悄然的走近沙发。
许菁菁安然的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手中遥控器摇摇欲坠的挂着。
沈宸烨不动声响的将她抱起,怀里的女人被人打扰睡意,不安分的扭了扭身体。
“我们去床上睡。”他轻声安抚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菁菁睁了睁眼,他的五官落在自己的瞳孔里,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回来了?”
“困了就回房间睡觉,听到了没有?”步伐稳健,沈宸烨将她平稳的放回床上。
许菁菁揽住他的颈脖,温婉一笑,“我想等你。”
“现在我回来了,睡吧,我就在这里。”沈宸烨躺在她身侧,手掌一搭一搭的放在她的肩上安抚。
睡意袭来,许菁菁闭上双眼,疲惫的沉睡而去。
如今,已没人再来打扰他们了,就这样,我们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日出东方,阳光洒落,点缀在地毯上。
许菁菁睁开双眼,旁边的男人安然的沉睡着,呼吸很浅,他的手臂正托在自己的脑袋之下,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整晚,一动不动。
“醒了?”沈宸烨未睁开眼,嘴角上扬,温柔说道。
许菁菁在他怀里点头道:“多睡会儿。”
沈宸烨越发抱紧她,“你再多睡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
一吻落在她的额上,沈宸烨从床上起身,披上简易家居服,走出卧室。
许菁菁靠在床头,瞧着那抹身影的离去,单手执在心口处,眉头微蹙,费力的喘息两声,指尖触碰到药瓶,却迟迟不打开。
嘴唇淡淡泛紫,她的呼吸越来越紧促,趴在床沿处,抵御着清晨的心悸。
“菁菁?”沈宸烨端着牛奶,却见她靠在床边,身体微微发抖。
还是来了吗?他不想看到的一幕,沈宸烨慌乱的抱紧她的身体,掌心放在她心口位置,为她轻轻按摩。
揉了半个小时,怀里的人儿才稍稍恢复气色,他焦急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不、不用。”许菁菁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有点饿了。”
“我让林姨给你熬了一点南瓜粥。”沈宸烨为她穿好外套,抱着她缓慢的走出卧室。
屋子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两名保姆,其中一人许菁菁认识,可是另一人,她急忙看向旁边的沈宸烨。
“她是新来的,跟林姨是邻居,照顾过很多孕妇,林姨介绍的人,可以相信。”沈宸烨不忘在椅子上垫着软垫,将热粥放在她身前,一下一下的为她吹着热气。
“没事,我自己来。”许菁菁搅动勺子,注意着男人温和的气色,略带心虚的埋首自顾自喝着粥。
吃过早饭,沈宸烨推掉了今日所有会议,驻守在家,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低气压,任谁见了也必是退避三舍。
厨房里,正在整理的两名保姆窃窃私语。
陈姨道:“大少这样,是不是嫌弃我做的不好?不然太太怎么就吃那么一点?”
林姨摇头道:“你想多了,太太只是胃口不好,至于大少一定有什么心事。”
陈姨继续道:“可是自从我来了之后,大少的表情一直这般凝重,我真怕我手脚笨惹他们不高兴。”
林姨安慰道:“你放心,大少和太太都是好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的,大少这样,肯定是因为太太做了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
“大少心里只有太太,其余的人都不会影响他的表情。”
许菁菁整理好,小心翼翼的挪出卧室,瞧了眼正在书房工作的男人,轻叩房门。
沈宸烨抬头,“回房间休息。”
许菁菁端着一个果盘,“你早饭吃的不多。”
沈宸烨心底一惊,上前毫不迟疑的抢过她手里的水果盘,“以后这些东西你都不能碰。”
“我替你削皮。”许菁菁坐在沙发上,头顶上空飘来一股怨念极深的目光。
沈宸烨不动声色的拿下她手里的水果刀,坐在一侧,一下一下的削着水果。
“大叔,我真的没事,就是起床的时候着急了。”许菁菁靠在他背上,顺着某个男人炸毛的神经。
沈宸烨依旧一言不发。
“大叔,你手里拿的是苹果,不是杏仁,不用去皮只留核。”许菁菁握住他的手,瞧着桌上摊开的一层又一层果肉,以及他手里只剩一个金桔大小的果核。
沈宸烨放下刀,单手揽过她的肩膀,“菁菁,可不可以再考虑考虑?”
许菁菁未作回复,只是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是不是感觉到今天宝宝又大了不少?”
沈宸烨吻住她的额头,摇摇头,“我好怕,菁菁,我真的好怕。”
“大叔,我们都不会离开的。”她抱着他,一点一点的吻去他眼角涌出的透明液体。
时光荏苒,匆匆一过,弹指间,继江易泽入狱已是两个月。
再进一轮的媒体狂轰滥炸之后,江氏与许氏皆是被天臣收购。
会议室,前江氏与许氏两家企业的高官静若寒蝉的坐如针扎,时针正滚动在十点上,距离他们得知召开会议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苏子叶泰然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淡定,如果每次召开公司重大会议,而作为领导boss从未准时出现过,任谁都能做到他这般不以为意,随遇而安。
沈宸绎看了眼腕表,虽然自家大哥这一个月内总是晚到早退,可是今天这时间是不是错过的太离谱了?
“叮。”会议室大门敞开,一男人率先进入,随后紧跟一众助手。
“总裁,会议——”苏子叶话音未完,便见男人伸手阻止自己的话语权。
沈宸烨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声音温柔道:“早餐一定要全部吃完,如果还想吐,我让他们重新再做,听话。”
沈宸绎嘴角微微抽搐,眼观会议室内一众瞠目结舌的高管们,单手扶额,轻喘一口气。
沈宸烨面不改色继续道:“如果今天把早餐都吃完了,等下我给你带草莓蛋糕好不好?”
苏子叶十指相扣,真是恨不得呕血三尺:老大,你这样脉脉含情的打着电话,可否别用这么冷酷的表情?看着好可怕,好可怕。
沈宸烨终于放下了手机,众人如释重负的大大喘口气,终于不用再瞧见这么诡异的一幕了。
沈宸绎轻咳一声,站起身,“大哥,江氏和许氏的高层都到了。”
“叮……”电话再次震动。
沈宸烨抬手阻止沈宸绎继续说话,拿起手机,放在耳侧。
“大叔,我、我不想吃了。”女人带着撒娇的语气委屈的说着。
沈宸烨嘴角微微上扬,“那就不吃了。”
“那我的蛋糕还有吗?”
“你说呢?”
电话一头静默片刻,“好想吐。”
三个字,似有魔力,静谧的办公室里只见那抹深沉的黑色椅子都还没有坐热就已经匆匆站起身,随后,一句话也未有交代,只说了一句散会。
电梯前,沈宸烨眉头深锁。
沈宸绎紧追出来,“大哥,今天这场会议很重要。”
“菁菁吃不下任何东西,我不放心。”沈宸烨看着电梯敞开,毫不迟疑的走进。
沈宸绎拦住电梯,“可是大哥,这一个月你已经缺席了很多重大会议了,再这样下去——”
“现在是锻炼你的时候,加油。”沈宸烨丢下一句话,将沈宸绎推出,随后,直接按下负下一楼。
公寓里,许菁菁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只要厨房里飘出一丝油腥味必定是吐得天昏地暗。
林姨和陈姨站在厨房里,神情焦灼。
“不是过三个月了吗?怎么还吐得这么厉害?”陈姨问道。
“可能是前段日子没有孕吐,现在才开始有反应。”林姨看着熄灭的炖盅,这下倒好,连火都不让开了。
“叮。”大门敞开,沈宸烨换下鞋子,丢下钥匙,匆匆跑到她身前。
许菁菁虚弱的睁开眼,本能的伸出双手揽着他,“大叔,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吃东西了,好难受。”
沈宸烨轻抚着她的脑袋,“好,我们不吃了。”
“可是我想吃蛋糕。”许菁菁嘟了嘟嘴。
“好,就吃蛋糕。”沈宸烨抱起她。
回到卧室,刚躺回床上,许菁菁便指着房门的方向,“现在就要。”
沈宸烨不敢惹急了她,看她昏昏欲睡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大少,太太睡着了?”林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