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绦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本官的成命岂可一而再地收回?你要本官威严何在?”
“大人您若现在杖责她五十大板,试问如此娇弱身躯,她又如何吃得消?只怕板子没打完,人就落下了残疾,那这案子还有审的必要了吗?更何况,公堂之上也不能滥用私行吧?”
“这就叫滥用死刑?既然李姑娘是这样理解的,那么好,来人,上夹板”
柳苏杏目圆睁,“大人是何意思?”
蔡绦冷笑一声,“本官要让李姑娘见识下何为滥用死刑来人,把夹板给李师师带上”
冼清羽的双手立刻攥紧了拳头,如果夹板真的上到了柳苏的脚上,他一定会冲上去把柳苏救下来
柳苏见两个衙役真的端副夹板上来,她反而站了起来,并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蔡绦又是狠狠地拍了下醒木,“大胆李师师,本官可有让你起来?”
柳苏冷笑道:“今日如果蔡大人把这夹板上到了我李师师的身上,那么明日我就会到蔡相府门前长跪不起,我倒想看看,这大宋究竟是谁人的天下?难道老百姓就真的要任官府宰割,无处伸冤吗?”柳苏说完回身看向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今天我李师师偏要以身试法,我倒要看看平民百姓究竟还能不能在天子脚下有个活路”柳苏话音一落,堂外再次议论开来,更有人大喊着“不能用刑”之类的话。
柳苏自信地看向蔡绦,“蔡大人,上刑吧”
算你狠蔡绦咬了咬牙,抓着惊堂木的手加大了力度。蔡京此前可是交代过的,李师师毕竟是皇上的人,多少要留点情面,凡事点到为止,万万不可自掘坟墓。蔡绦平复了下狂乱的内心,便是说道:“撤刑本官先审理完案子再说”
柳苏得意地一笑,“望大人明断”说完反而不跪了,她知道蔡绦心里已经肝颤了,
蔡绦看着堂下跪着的其中一位妇人问道:“刘氏,你倒说说看,事发之时,都谁在现场啊?”
“回大人的话,当时只有我和这方氏,还有这个丫头。大人,民妇虽非山野村妇,但也是目不识丁的,又岂能懂什么戏法,还望大人明察”
蔡绦又是一副官腔地问向方氏,“方氏,刘氏此言当真啊?”
“回大人的话,当时确实只有我们三人,民妇向来深居简出,别说变戏法了,就是看也未曾看过啊”
靠,你们就演戏吧,还没看过戏法,估计丫的都他**是戏子柳苏真柳苏看向蔡绦得意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自然是天衣无缝了,不过即便是泰山,柳苏也必须给挖下个角来给他们点颜色,这帮人真要开染坊不成?
柳苏掉头看向那两个女人问道:“敢问两位当时可有碰过这条项链?”
“没有我们只是看了两眼”方氏回答地格外坚定。
柳苏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二位可还记得那项链的款式?”
刘氏和方氏对视了一眼,这李师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刘氏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只记得那是条蓝宝石项链”
“哦?”柳苏含笑地继续说道:“其实那不是蓝宝石”
刘氏和方氏马上一脸惊色,刘氏更是诧异道:“怎么可能不是蓝宝石?那吊坠明明就是蓝色的宝石啊”
柳苏诡异地扬起一抹笑容,“不知二位可否见过我醉香坊的蓝花?这吊坠与蓝花做法相同,都是上过染料的巧的是,我那条项链是昨夜我刚上过染料的,所以碰触过它的人,过不了几个时辰,手上都会留下印记”
听了柳苏的话,蔡绦的脸登时变地格外难看,而刘氏和方氏竟不约而同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第三卷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传奇绝唱唯美落幕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巧舌如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巧舌如簧
看着那两个蠢女人竟然这 么 快‘炫’‘书’‘网’就自投罗网,柳苏的唇角忍不住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蔡绦马上意识到了这个圈套,他真恨不得给那俩娘们一巴掌,要不要表现地这么明显啊?背后是当朝宰相在撑腰,都不足以让她们把腰杆挺直一点吗?
刘氏和方氏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中套了,于是慌忙地掩饰起了尴尬,双手皆不自在地揉搓着。
柳苏淡淡一笑道:“大人,刚刚民女忘记说了,这等染料是在第一次着色时才会在碰触者的手上留下印记。若是成品,自然不会出现这等问题。不过民女很好奇,这二位刚才一脸紧张之相可是因为她们碰过这项链呢?民女似乎记得,方氏刚刚是抵死不认碰过它的,是吧?”
蔡绦冷冷地问道:“方氏,本官问你,这项链你究竟碰没碰过?”
方氏登时就蒙了,蔡绦也不给个眼神暗示,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啊?刘氏用胳膊肘撞了下方氏,紧忙替方氏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真的记不准了,毕竟时尚坊的首饰众多,这项链我们即便碰过也不稀奇啊”
柳苏挑眉冷笑道:“是吗?那为何刚刚回答地那样干脆?那是不是说你们冤枉我的丫鬟时也是这样的干净利落呢?”
“当然不是了”刘氏马上反驳道:“那项链从这丫头的衣服里掉了出来,这可是我们亲眼看见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堂外的人,肯定也有当时在现场的吧?”刘氏说完,马上回过头伸脖子张望起来,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指着一个斗鸡眼的男人说道:“就是他,这位小哥当时也在的,我记得”
柳苏顺着刘氏的手指望去,这么有特点的人物,记住也很正常,看来这场戏他们真的是做足了准备了毕竟在那样混乱的时刻,能记住一个人,这个人一定要有特点才行,柳苏不得不佩服蔡京的细心了,看来细节真的决定成败啊
蔡绦手指斗鸡眼男问道:“你,进来说话”斗鸡眼男马上走到大堂中央,并跪了下去。
“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草民叫沈二狗,事发当时,草民确实在旁边看热闹来着。”
“哦?”蔡绦手指向刘氏和方氏,“那她二位刚才说的话可对?你可否看见这条项链从这丫头身上掉落?”
“是,草民当时正在街上闲晃,忽然听到吵架的声音,一时好奇便凑了上去。听着这几个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项链的问题,没多一会,街上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草民因为个子矮,还往前凑了凑。这时,那个项链,就是大人手上的那条项链便从这丫头的身上掉下来了”
蔡绦得意地看向柳苏,“李姑娘,又多了一个证人,你可还有疑问啊?”
柳苏一脸淡定地看向沈二狗,“敢问你当时距离他们三人有多远?”
沈二狗立刻张开手臂比划了起来,“大概有个不到两米的距离吧”
柳苏此时更像个律师一般,“那你是否看清了那条项链的样式?”
“肯定没看清啊,不过落地时,能看到一个大大的蓝宝石”
“我问你,这项链是在什么情况下掉落的?可是这三人拉扯之时?”
沈二狗马上手指玉儿答道:“是这个丫头,她在拉扯其中一人时,那项链便从她的衣袖里滑出来了”
“你确定是我家丫鬟的衣袖,而不是这二位?”
沈二狗回答地信心满满,“当然了,我十分确定。”
柳苏的唇角又扬起了笑容,这笑容让蔡绦的心都为之一颤,首先,他必须承认柳苏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再者,柳苏一旦露出这样的笑容时,通常都是她极为自信的时候,蔡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苏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眼神却透露出了冷意,“沈二狗,你可知两米的距离有多远?”这一问,不仅沈二狗,就连蔡绦都愣住了。柳苏不管众人看向蔡绦说道:“大人,民女可否借用下纸研笔墨?”
“李师师,这是衙门,可不是你的别院。本官知你多才多艺,不过若有闲情雅致可别在大堂之上浪费我等时间”
柳苏一脸戏谑的表情,“大人不是不认识民女吗?”这话问地蔡绦是满脸的尴尬,他轻咳一声说道:“来人,给李姑娘上笔墨”
不一会柳苏便在白色宣纸上画了一幅人像,蔡绦虽是不解,因着刚才吃了一鳖也不好再问。很快,柳苏放下了毛笔,便将这画拿了起来。冼清羽远远地看到,便是淡淡一笑,他已经知道柳苏要耍什么把戏了
柳苏将这张画像折了几下折痕,便是摊开给身后看热闹的老百姓看,“诸位街坊请看,我所画的是一个普通的人像,如果我没有折,您看到的是这样的”柳苏说完,将画像摊开,如她所说,确实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像而已。展示完了,柳苏又顺着折痕重新折了一下,她将画像放低到每个人的腰间处,走了一圈,“大家请看,从这个角度看,您是不是发现这画中人似乎在笑?”
展示了一圈,人群中立刻议论开来,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太神奇了。柳苏得意地一笑,又是将画举到了眼前,“请大家再从下往上看看,是不是发现画中人的笑容更灿烂了?”说完,柳苏又将画呈水平30度角展示给众人,“如果从这个角度观察,您会发现画中人的笑容变地很贼。”柳苏又将画像调转了个角度,同时将左侧折痕又加深了一些,“这样看,这画中人反而一脸哀伤之情了呢”
经柳苏这么一折腾,堂外顿时乱哄哄地吵嚷开来。冼清羽自是对着柳苏默契一笑,柳苏也抿嘴乐了,毕竟这可是林洋曾用来哄柳苏开心的招数,没想到今日反而引为己用了。
蔡绦坐在位置上是急地不行,他很想知道究竟堂下人称为神奇的东西是为何物?为何一副画像竟引起这番争论?
柳苏瞅准了时机,将画像递到了蔡绦面前,又是给蔡绦和沈二狗、刘氏、方氏分别展示了一圈。看完之后,蔡绦更是不解了,“你这画像究竟想说明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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