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一般。
久久才传来那清越的声音:“你应该在咫尺天涯住下。”
“为什么。”
“别忘了,你现在是李心璃,而不是李心瑜。”
李心瑜轻哼了一声,“让我去和那一群出生风尘的人生活?”
千寻这才收起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始终不是她,像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可贵的是内在。
“做大事应该能屈能伸,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好自为之。”千寻说完转身就走了。李心瑜有些气愤,可是也没有办法,已经迈出了一步,想要中途掉头已经变得不是可能。怀着十分不情愿的心情,和管家说了一声以后便去了凝梦居。
这才走一会的人又回来了,在得知李心瑜要住回咫尺天涯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能这么放下身份的和她们住在一起,也让众人很感动。
晚上的时候小莲依旧准备两人同塌而眠,然后说闺话,却被李心瑜拒绝了。“妹妹,我习惯了一个人睡。”小莲也没有多想什么,两年的时间说短并不短,至少改变一个人的习惯是足够了,照顾李心瑜睡下后小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待人都走了以后,李心瑜起身点亮了灯,她环顾着周围的摆设,都是她前所未见的。
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妹妹,你还是没变,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心瑜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对她简直是煎熬,除开凌俊寒每日都会来探望,其余的时间就是凝梦居的人不停的涌向咫尺天涯和她闲聊,一开始李心瑜表面应付着,后来的时候她直接已经处于烦躁状态了,索性闭门不出。
大家也都很识趣的没有再去打扰她,对于这一细微的动作,让大家都觉得,仙乐姑娘变了。
每七日仍旧是由徐致远送图纸给白烟幕,后来白烟幕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奇,问道:“徐公子,这仙乐姑娘是怎么了,自从她回来以后,我们都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而且……为什么图纸都是带你转交。”
徐致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咫尺天涯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画皮画虎难画骨。”
白烟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呆在了原地,等回过神以后发现徐致远早已走远,画皮画虎难画骨?难道……
一个很骇人的想法从白烟幕的脑海里冒出来,白烟幕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记得以前,记得我们……”
二十天以后李心瑜住回了睿王府,在离开凝梦居前她如大赦一般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王府的这一头,付羲和每日都在犯愁,那么久了还没有半点消息,千寻的心机还真的是深,现在自己要怎么办,付羲和突然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自己懂什么,自己又了解了什么,对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冒牌睿王妃,凌俊寒早就沉浸在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就算是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对于‘提防’这两个字,谁都不会有一丁点的意识。
解铃还须系铃人,明日徐致远就会乔装进来,我要见千寻。
第二日送东西的人又来了,两人走到了老地点,“你拿着那个夜明珠手镯去月重宫,和千寻说,我要见他,今晚寅时就在易王府的十里盆景处。你想办法给我送一套衣服到我房里。”徐致远什么也没有问的点了点头就走了。
入夜了,付羲和回房的时候看见一套嫩黄色的衣裙平坦的放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块蓝色的丝带。
付羲和汗颜了,这不是自己放在月重宫的衣服吗,徐致远也太厉害些了吧。
丑时了,隐隐的已经有鸡鸣声,付羲和小心翼翼的卸下了那张人皮面具,换上了那套嫩黄的衣裙,依旧是蓝色丝带系在腰间,身后打了一个很大的蝴蝶结,三千青丝就这个随意的挽了一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在月重宫生活的那段日子。
还有一刻就到寅时了,付羲和避过巡逻的侍卫,走向了十里盆景处的一个凉亭坐了下来,秋天的风有些微凉,付羲和打了一个冷颤。
身后传来了那清越的声音:“怎么不多穿一些。”付羲和猛的转身,一袭月牙白袍的千寻在月光下更多了一份俊逸,腰间的藏青色腰带更是十分的扎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怔怔的对望着,最终付羲和垂下了眼帘,“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两年了,过得还好吗。”
付羲和点了点头,说:“为什么你要帮二王爷做事,月重宫不是从来都不参与政权吗。”千寻的眼瞬有一瞬间的错愕,最后仰头一笑,“若是说为你,你信吗。”
付羲和没了声,抬起眼瞬看向千寻那张宛如仙裔的面孔,“既然人选已经内定了,何必还要力挽狂澜于不倒,你就不能放了七王爷吗。”
“可以”千寻在一瞬间回答了付羲和,然后又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保证凌俊寒绝对顺利的登山帝位,而且无性命之忧。”
你只是为了这个吗,或者这就是缘分吧,你应该是喜欢‘她’的吧,付羲和的心一下觉得有些苦涩,自己心动的人,原来爱的不是自己,是原来的她,但是她爱的人却是凌俊寒。
付羲和点了点头,“完事以后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说话算话。”
过了很久很久,千寻开了口:“我得走了。”付羲和依旧是点了点头,垂着眼,直到那个月牙白的身影转身,付羲和才又抬起头看着他。
千寻走了两步停住了脚步,“茵茵长得很胖了,它很健康。”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付羲和愣在了原地,他还悉心的养着茵茵……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半个月以后皇帝驾崩了,大兴五十三年,水帝传位于七王爷凌俊寒。
圣旨一下,凌正仪气得在府里发了很大的脾气,沈馨兰在一旁看着被劈成碎块的桌案,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过了一会,千寻来了。
凌正仪坐回椅子上,口气有些嘲笑:“大祭司大人,没想到你反悔得那么快,本王只是好奇,是为了什么。”
千寻款款而坐,依旧是清越的声音;“一,为民,七王爷登位,更能国泰民安,二,为己,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呵……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二日,易王府的流云失踪了,她的房里一片狼藉,也有一路拖拽的痕迹,看样子是被人掠走了。一向多疑的沈馨兰把矛头指向了云可心,一场暗地里的争斗就这么弥漫开了。
付羲和一袭宫衣站在了月重宫前,身前是那个宛如仙裔的男人,两年了,再看向这巍峨的月重宫,付羲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踏步在长长的阶梯上,付羲和回忆起了以前,自己最坦率的那一面,只在他的面前暴露过,悯月阁还是那个样子,她的房间也还是依旧没有变,地上茵茵被锁在了一个很大的笼子里,闭着眼睛在睡觉,它已经长得很肥硕了,浑身雪白的绒毛让人看起来像一团棉花一般。
“茵茵……”付羲和小声的唤了一声,笼子里的茵茵抖了抖耳朵,看了一眼付羲和,继续闭着眼睛睡觉。外面有很多的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千寻走进了内屋,递给了付羲和一套素白的衣裙:“去洗洗吧,换套衣服。”
付羲和接下,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浴室,依旧是两桶热腾腾的水,一桶微烫一些,旁边放着干花瓣,付羲和随意的抓了一把,洒进浴桶里。
半个时辰后,付羲和走进了内屋,千寻拿过干棉布给她一点一点的裹干了头发,对于这一举动,付羲和有些不习惯,却也没有拒绝,那是一种久违的温馨,吃了一些东西,两人抱着茵茵走到紫竹林去了。
付羲和想到了那一个十三四岁沉稳的少年,二年多了,他变成什么模样了,“怎么没有看到青书 ?''”
“他过几日就回来。”
付羲和对凌俊寒的那件事只字未提,对于千寻来势汹涌的感情,付羲和有些措手不及,自己是该告诉他全部吗,夕阳西下,两个白色的身影漫步在紫竹林内,男子挺拔的背影旁边是一抹纤瘦的身影,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很脚边是一只蹦蹦跳跳的雪白的兔子。
在听到易王府的流云被掠走的事,徐致远有隐隐的预感,他是一个精明又善于揣摩的人,他也知道,她肯定在月重宫。
徐致远回到了锦绣阁,那是付羲和住过几日的别院,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枝头,徐致远独自对月酌酒,一杯又一杯的,却怎么也喝不醉,借酒消愁愁更愁吗,或许是的吧。
一个时辰后他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徐致远仰天长叹,“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那语气有些凄楚,背影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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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尽量三更,最近忙 很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十月十日是凌俊寒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凡是逢到大事,总是要祭祀的,月重宫内又开始了一片忙碌,不同的是,这次千寻似乎不忙了,他日日陪在付羲和跟前,两人说话很少,千寻也明白两人的芥蒂。
“我们去碧波湖走走吧,那儿在秋天很美。”付羲和点了点头,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在宫门口候着了,付羲和一袭女装从悯月阁走了出来,大家依旧是好奇的看了一眼,莫不是两年前的那位小姐回来了。
马车被铺得很软,中间有一个小矮桌,一个小手炉放在上面,周围是一圈精致的点心和水,马车的一角放着付羲和的披风。
看着这一切,她的心开始升温了,自己从来都是畏寒的,原来他注意到了。马车滴答滴答的行驶,三刻种以后到了碧波湖边。
千寻把付羲和扶下了马车,正午的太阳很和煦,湖边有微微的风,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付羲和走了上前,这是自己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那个冬天,她笑呵呵的踏着皑皑白雪,在雪地上写上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个时候是单纯的快乐的,而现在呢,因为什么自己笑不出来了,自己也不清楚。
付羲和就这么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