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依循着佛像旁边烛火,司空玄机这才发现了佛像底下的一丝淡淡的血迹。
“师父,我回来了!”寺庙的外面,传来了苏安宁的声音。“真是好大的雨呢,幸亏师父刚才算准了,不然我们就要变成落汤鸡了!”
青衣少年快速的走进这间看似不怎么破败的寺庙,虽说寺庙有些陈旧了,屋檐上也几个破铜乱瓦,但好歹也是个阵风避雨的地方。
“回来就生火吧,这大冷天的,可别冻坏了身子。”司空扇着折扇,不经意的瞥到不远处那碎【炫】了一地的陶瓷。陶瓷里的水【书】还是温热的,莫不是刚才【网】有人来过?玄机淡笑不敏。
“知道了,师父。”苏安宁放下手中的柴火,擦了擦沁在脸上的水滴,唏嘘道,“真是好冷呢,话说我刚才捡柴火的时候,好像看见一群人在搜山呢!”
“哦,是吗?小安子,食不言寝不语,为师可是饿的慌了呢!”折扇一摇,司空玄机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莫不是来寻仇的?
时间仿佛悄悄放慢了它的脚步,那原本就失血过多躺在佛像底下的人,吃力地挪动身体,伸手探向供桌下的桌布,就在这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闯入了这间破庙内。
“你们,看到一个蓝衣受伤的男子没有?”一个人问道。
苏安宁静静的躲在一边烤火,头也不回的回道,“这里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哪里还有什么蓝衣的男子?”鬼才会遇见那什么受伤的蓝衣男子,他们都在这里快一个时辰了,要看见早就看见了!
“哦,真是这样吗?”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便吩咐手下道,“给我把这间破庙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我就不信了,那人真会凭空而非了不成?”话音刚落,几个侍从就开始来回的在这间不大不小的破庙里来回搜索,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依然毫无结果。
“我说这位爷,您老如果要是搜完了,可否听小的一句话?”司空接过苏安宁递过来的茶水,慢悠悠的喝着。“像您这种找法,估计到天亮还找不到你们要找的人。您就能回去交的了差?不如让小的我给您算算,那人究竟藏在何处?”
“哦?”为首的男子兴味盎然的看着一脸冷静的司空,“我倒是没想到,原来这间破庙里,竟然有这么一个江湖术士,啊?”
“术士不敢当,小的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算命的,在江湖上勉强混口饭吃。我说这位爷,您要找的这个人,是……刺客?”司空玄机越说越小声,眼眸子晶晶亮。
“那他人呢?”
“这个么,据小的掐指一算,那人是从东北方来的,这会儿该向西南去了。今夜天色暗淡,月无痕,五行缺水,您看现在又下雨了不是?坎为水,那人此刻危机重重,处于进退两难之势,所以您应沉着应付。我猜那人应受伤许久,您老就冲着西南这方向,不出二个时辰,就应该能找到。”
“哼,我就信你这算命的话。全部跟我走!”众人立马随之散去。
“师父,这都是些什么人,气势汹汹的也不怕惊了官府?”苏安宁慢吞吞的靠近司空玄机,心有余悸的讲道。
“安宁,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刷的将折扇收拢,司空平淡的声音细不可闻地吐出口气。“这些本就是官府的人,只是乔装打扮,搜寻的,是一名刺客。”
“真的假的,师父你连这也能算出来?”
“不是算出来的,是看出来的。那供桌底下还有一个人,就是那名刺客。你去把他扶出来,我们连夜离开洛阳城!”
“好!”苏安宁忙不迭的点头,走到供桌下面,翻开供桌的桌布,把那已经快要昏迷不醒的刺客给拉了出来。“啊!”
“怎么了,安宁?”准备出门的司空玄机回过头去问他,声音随远而近,一只皓腕轻轻敲打的自家的徒弟。
“师父,我认识这人。他……他就是那夜杀了马奎的杀手!”苏安宁轻吁了一口气,拍拍胸脯,真是见鬼了!来一趟破庙还能捡到一杀手,你说他苏安宁的运气真是背呢!
这次意外,的确让司空玄机大吃一惊,他原本算的很清楚,他并不该在这里,可是未曾想到,竟然奇差一招。既然此人在这里,那么,李涵……
黯然失色的脸庞逐渐被清冷的目光所代替,“安宁,带上他,我们去御闲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我去实习单位了,然后那位美丽的高贵的经理给了我一个艰巨而又重大的任务。拉客户,于是某只默默的从那里爬回来,心想着什么时候去拉人。嗷嗷嗷……
于是根据上文所述,精彩的段子要出现了。血迹,啧啧,究竟是谁的呐?
本章已补全。
第四话 姑苏乌夜啼
三天之后,一条大江,一艘小船。
“师父,去御闲山庄做什么?”苏安宁坐在船里不解的问道。最近师父真是不对劲,明明不想和朝廷有所接触,却在这短短的两天内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而且,推背图不就在师父的身上,难不成御闲山庄里的那个是假的?少年冷冷的出了一身汗,推背图啊,师公对这幅图都只字未提,师父他如何得知原本遗传下来的图到底是真是假?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苏安宁细细照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昏迷不醒的那个杀手,都三天了,还不醒来。细细的瞧了瞧他的样子,某苏很不爽的瞥过眼睛。切,一个杀手,要那么美貌做什么?杀手,又不是美人!
只见那软榻上躺着的男子,身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沾上了一丝血迹,嘴角紧紧的闭着,样子倒是挺清秀的,要眼睛有眼睛,要眉毛有眉毛,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却不知醒来之后脾气会不会暴躁。
“安宁……”站在船头的司空玄机,看着江畔远远被雾气所弥漫,偶尔有轻胧的竹笛之声响起,绵绵不绝,时而穿云裂石,时而又如奔腾之河流,倾泻而下。“去把我的玉箫拿来。”
“哎。”原本跪卧在船舱里的少年,顿时清醒过来。放在杀手脸上的手,也猛地缩了回去。他翻开包裹拿出了玉箫,拉开竹帘递了出去。“师父,你还是进来吧,外面雨大,况且到姑苏还有好些时辰呢!”
司空玄机此刻身着白衣,也不在乎身上是否被雨淋到,只是温温的一笑,温文尔雅之极。“只是心里有所挂念,本就睡不着。还不如出来吹吹风,况且刚才那划船的船老大所吹的广陵散,真有南朝嵇康之风呢!潘岳《笙赋》中有云:‘辍张女之哀弹,流《广陵》之名散’。你说是不是,老人家?”
原本就在划船的老船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爽朗的笑开了,“这位相公说笑了,老朽本就是一粗人,可不懂相公你说的这些调调。”老船夫自言自语的说着,“老夫划船划了一辈子,也没见着像相公这样这么有学问的人。我说这位相公,你不好好的呆在洛阳城里,去苏州做什么啊?”
“呵呵,听闻姑苏御闲山庄下个月开武林大会,小可过去凑凑热闹。顺便带我那两个徒弟去开开眼,都是北方长大的,还没去过江南呢!”司空玄机拨弄着手里的玉箫说着。
老船夫憨憨的一笑,“我这倒是没看出来,相公原来是文武双全呐。”
“你给我躺下!”清脆的嗓音借着这风雨传到了司空的耳朵里,他只能暗自对船夫说句抱歉,便拉了帘子走了进去。
“安宁,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小船在江上摇摇晃晃,玄机也站得不稳,颤颤巍巍的来到苏安宁的跟前,却没料到原本昏迷的那人已经醒了。“醒了?”他慢悠悠的说道,玉箫轻轻的戳上了那人的伤口,啧啧,还真是鲜艳。“醒了就好,等过会儿靠岸的时候就自行下船吧!”
“多谢公子相救。咳咳……”黑衣男子将手捂在肩上的伤口上,缓缓的讲到,“属下失职,竟然被李涵的死士发现,咳咳,属下该死。”
“是吗,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该如何处置?”玄机星眉渐渐蹙气,端的是傲气逼人。一缕青丝抽上了杀手的右手,唇线微微的勾拢,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抽回青丝。掷地有声的说着,“你的伤并不碍事,只要好好休养,过几天就能恢复。只是……”
沉吟几许,他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怎会服毒?”
那人暗自心惊,想要从软榻中坐起,却因伤痛而不能提剑。只能怒目相向,手里握着的那把剑,顿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公子,不该问的就别问。”':。。'
“当然,我懂你们道上的规矩。身为影卫,首先就把自己的命悬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跟随我也很久了,这几年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要这般忘恩负义啊!”玉箫轻轻一转,硬是将那剑气卸了一半,“安宁,替他梳洗一下,我们马上要靠岸了!还有,师父既然把你交给我了,我就有权支配你的生死。”
“知道了师父。”苏安宁笑脸盈盈的对着玄机讲到,而后又板起脸来,他的衣袖半卷,鼓起嘴巴一把将那人的衣服给迅速的扒掉。“我说你别小看我师父,他的武功好着呢!救你也是我师父好心,要不然你早就被官府给捉去砍头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将那男子的衣服扒到胸口,□的胸膛上长长的一道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被扯裂了。苏安宁这才想起,还不知这杀手的名字。
“叶无殇。”他有气无力的任凭这小子将他的衣服扒掉,这小子就不能轻点吗,真的好疼。而且,司空玄机,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大人所说的变数?“啊,好痛,你就不能轻点吗?”
“喂,我说这位叶大公子。你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听师父说,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影卫而已,疼点痛点也是应该的。影卫么,受点伤,长点记性,以后杀人的时候记得留下后路,别给我们添麻烦!”苏安宁有些不耐烦的递给她一件青衫,语气多带有不爽,“自己拿去穿,本少爷可不是你的佣人!”
“这是什么?”叶无殇有些迥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说变脸就变脸,这师徒两个,还真是有趣的一对呢!
苏安宁一脸平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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