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房卡还在丁亦宇手里,谢思因只能按门铃。可是丁亦宇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任她怎么按怎么喊门口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电话打过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手机铃声,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想法,这人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也不是没听说过发烧会死人的,他刚刚身上温度也实在有些吓人。
这么一想谢思因就不淡定了,敲门也不是办法,看来只能求助于人了。
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走过,那人一眼就看出她的焦虑,忙走过来问她:“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谢思因指着身后的房门快速说道:“能不能麻烦帮我开下门?有人在里面病倒了。”
“您确定是2815的客人?请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他发高烧,我叫他半天也没有反应。你能不能帮我先开门再说?”
客服不慌不忙:“您先别急,我们还需要核对客人信息,请您稍等。”
说着他拿出一个对讲机说了几句话,那边又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人放下对讲机,对她说,“小姐,请问您跟这里面的客人是什么关系?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
谢思因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证明,她着急起来,说道:“我没带身份证。”
“护照,驾照也都行的,但您必须出示身份证明。”
那人说了一大通,执意要谢思因出示身份证明,还要她到前台登记否则就不给她开门。
这真是要把谢思因急死。那人又问东问西,她无奈之下索性说道:“我是他老婆,你还需要什么证明?”
那人笑的极为勉强,却仍是公事公办的说:“就算您说的是事实,我们也要看证明。”
“你要证明是吧?刚刚就是我扶着他进的房间,你们要是不信就去调监控,可要是我丈夫出了什么问题,我看你们到时候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她耍起恨来,也是有些不依不饶。
那人却无动于衷,又说:“这位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可能单凭您一句话就信了,毕竟客人的信息是受到保护的。”
谢思因见他冥顽不灵的,就算她再隐忍也收不了了。她也不打算跟他周旋了,掏出手机又拨了过去。
仍是等了半天也没人接,谢思因明显感觉到那人看她的眼神都古怪起来,他似乎对着对讲机又悄声说了什么,她模糊听到“捣乱”等等这样不好的字眼。
她听着源源不断的忙音渐渐没了底气,她放下电话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面无表情对她说:“小姐请跟我走吧。”
谢思因顿时泄气,又不甘心地看了看后面那扇门,心里默念道:“不是我见死不救。”
她在走与留之间犹豫不定,气氛僵持着。而就在决定要走的时候,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动静。那扇门就在她的注视下突然打开了。
当看到穿着浴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开着门的丁亦宇时,谢思因竟一时说不出话。难怪刚刚一直不接她电话,原来是洗澡去了。
丁亦宇手里捏着手机,看到她的时候皱了下眉头,很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莫名就有点熟悉感,谢思因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以前都是她用这样的口吻、这样冰冷厌弃的话对他说,现在他病了倒是理直气壮起来了。
谢思因还没说话,那名客服人员就慌忙说道:“丁先生!实在对不起,我马上让她走。”
谢思因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她做了什么让这人这么不顾一切地非要得罪她。
她在那名客服人员的研判的古怪眼神下下又有些不服气,脑子一热,她突然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丁亦宇空荡荡的袖口。
丁亦宇低头看着她的小动作。
那模样既暧昧又不是很过分*,她低着头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娇羞。谢思因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款款的、低声说:“你真希望我走?”
她说完,悄然抬头去看他的脸。手指尖似有若无地在他手背上划过,她就这么含情脉脉望着他。
她成功听到客服人员倒吸气的声音,他慌慌张张喊道:“丁先生——”
“她没事。”
眼前的男人说。
丁亦宇的眼睛始终都流连在她脸上,明明刚洗了澡的人,谢思因却觉得他身上没什么温度。她在他平淡无波的眼神注视下渐渐也没了勇气,知道那名客服已经走了,她慢慢松开拉着他袖口的手。
刚想收回,却被他紧紧握住。这时候谢思因才觉得他是正常的,他的掌心烫人,如同他的眼神,他就这么灼灼地望着她,说:“谢思因,你是在诱惑我?”
作者有话要说:真想拉进房间直接把该办的都办了。
☆、第39章
谢思因除非脑残了才会想去诱惑他,客服人员走了,气也出了,戏也该演完了。她挣开他滚烫的手,说:“我是怕你烧糊涂了。”
丁亦宇却是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秒钟之后,才轻笑出声:“我可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爱信不信,那我走了。”
“来都来了,你急什么。”
丁亦宇将她的肩膀轻轻扳了过来,低头去看她脸色的时候发现她并未生气。
实际上谢思因刚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现在被他这么一看她也觉得自己矫情了,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闷声说:“我还是去给你买点退烧药吧。”
“别去了。”
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丁亦宇看着她,说,“叫客服就行了。”
谢思因被他拉进房间,当她看到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他刚换下来的衣服鞋袜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既然这人知道自己病了,既然他都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那她还留下来做什么?
她转身,却差点被一睹人墙撞翻,她退后几步,愕然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裸了上半身的男人,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她“啊”的尖叫一声,指着他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全,“你,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丁亦宇觉得她大惊小怪,不顾她的阻止,随手就将脱下来的浴袍往一旁的椅子上一丢,理所当然地说:“脱衣服当然是睡觉。”
虽然他□穿了短裤,但谢思因看到他这样大喇喇的毫不避让地站在她面前时,她又更大声地尖叫起来。
丁亦宇皱了下眉头,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说:“你瞎叫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臭流氓!混蛋!早知道我就不会回来!”
谢思因骂完,蒙住眼睛绕过他就打算从他身边溜走,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拦住。他眉头皱的更深,不知道是因为不满她骂的那些话,还是因为高烧难受。
“谢思因你装什么纯,搞得你好像没见过男人身体一样。”
他身上的温度烫人,加上没穿上衣,谢思因更是被他逼得不想靠近,她将他的手推开,又重新退回了原地。只敢看他脖子以上部位,她涨红着脸说道:“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他却笑了,渐渐地,开始一步步朝她逼近。
谢思因一面防着他一面后退,最后膝盖弯碰到床沿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戒备的看着眼前逼近的人,见他轻轻牵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说真的,你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完整的身体?”
谢思因脸蹭的一下就热了起来,她想大概是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她说话都说的不是很顺,被他这么逼视,她却假装镇定,说道:“瞎说!我见过的男人的身体多了去了!”
她一说话眼神就四处乱飘,所以她不敢看他的眼,但是一乱飘看到的却是这男人赤。裸的身体,以及□紧身包裹的短裤。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不敢看的部位,一阵热血涌上头,她觉得快要呼吸不顺畅。
丁亦宇将她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身体越压越低,谢思因的腰也是越来越低。他顺势将她放倒在床,听到她到吸气的声音,却罔顾她小小的挣扎。他将她两只手压在床上,俯瞰着她,看她错乱,他低哑而轻缓地说:“不许撒谎。”
谢思因两手根本动不了,刚要起身就被他死死压住上身,她蹬腿,拿眼瞪着他,“你脑子烧坏了是不是?快放开我!”
丁亦宇却像是听不到她的抗议,反而越压越紧。
他的眼睛黑的吓人,又因为病了的原因,里面有种异样的光彩。他就这么盯着谢思因的脸,不言不语也没有其他过火的动作,谢思因却觉得他像是在郎盯肉,尤其是当她感觉到□有个硬硬的烫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时候,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知道瞪大双眼看着他。
丁亦宇趁她失神的时候,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过她通红的脸,问她:“想不想看?你要是好奇,我现在就可以脱光了给你看。”
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说的每一句话又是那么的平和冷静,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猥琐。谢思因却是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在他的手沿着她脖子往下走的时候,她冷冷地说道:“丁亦宇,别让我恨你。”
在她身上游走的那只手一顿,丁亦宇停下所有动作,平静的一双眼迎接她的愤怒。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现在明显感觉到她手心一片濡湿,手指尖传达过来的轻微颤抖让他怔了怔。
他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模糊,模糊的有些陌生。尤其是她此时的眼神,陌生得令人心惊。
丁亦宇心底那些无名邪火瞬间下去了,他呼出了一口浊气,缓缓将她放开的时候,说:“你起来。”
谢思因如蒙大赦,在他放开他的时候猛地跳了起来,她背对着他,两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尽管这样,仍是不能平息心底的那些怒气,她背对着他,颤抖着说:“你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做出一些无理的举动,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么?”
背后没人吭声,她被迫转过头来。却见他仍是半裸着上身,坐在床沿上,只是低着头。
她觉得这个状态下的确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才听到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又于以往不同,谢思因也不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大概是因为他生了病,声音嘶哑听上去很令人误会。她转身的时候正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她又是一怔。
他就那样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