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司想迫不及待招唤宁将,开始了新一天的法术课程,混然把远在千里之外忐忑不安等待她宣判的司成忘的一干二净。待到第二天一早,被心里的种种假设折磨了一夜,挂着两只熊猫眼的司成抱着早死早投胎的心思打电话过来询问结果时,司想才记起这档事。
“PALAPALA……所以,阿成,这回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再犯,可别怪我不顾旧情哦!”
“是,好,小的明白,谨记女王大人的教诲。”
简短的交谈过后,司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转而一心一意扑在了研究上面。至于司想,眼瞅着本家的事已经逐渐步上了正规,开始坐不住了,某夜偷偷溜进司慎言的书房,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撒痴撒娇,终于哄得父亲大人肯首,放她离家HAPPY去。于是次日天刚明,司想就提着旅行箱出了家门,快乐的游山玩水去也。当然,这个时候,暑假已经过去了大半,司想也不可能跑太远的地方,在附近几处有名的江南古镇转了一圈之后,算了算开学时间,买了火车票,杀往司成的学校去了。
司成原来就读的学校西南大学,地处西南大省,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后来他的导师季太随一命呜呼,本来司成应该和几个师兄师妹一样被分流给其他教授的。不过这小子走狗屎运,跟季太随的独生女季爱谈上了恋爱,儿子死了,老人家挂念孙女,就把孙女转到了自己任职的学校京津大学。季爱舍不得跟小男友天各一方,哭着求爷爷把司成也一道转了过来。这么着,考研成绩一般般的司成在读了一年之后时来运转,有幸拜入季永良门下,成了响当当的京大研究生,这番际遇,可羡熬了一干同学。
京大不愧是全国排名第二的名校,暑假期间校园中处处可见手不释卷的莘莘学子,司想拖着旅行箱向友好的京大学生问明了路,很快就顺利的找到了季永良的研究室,站到了一脸惊讶的司成面前。
仙图现世
午休时间,实验室里人并不多,除了司成和季永良,只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听司成介绍,都是他的师弟。看到司想的身影,季永良开口打发了其他两个学生,领着司想走进了实验室旁边的密室之中。
寻仙图的研究,事关重大,当然不是随便什么阿妈阿狗都可以参与进来的。季永良的研究队伍虽然阵势庞大,但绝大多数人参加的都是与周天子祠相关文物的研究,真正能够进到密室研究寻仙图的,十根手指就可以数过来,而司成就是那少数的幸运儿之一。为了这事,司成没少受同门师兄弟的排挤。起初,没有经历夏日祭那档子事的司成心中颇有些忿忿不平,到如今知晓了前因后果,被排挤欺负也只能摸摸鼻子,辛酸苦楚往肚里咽了。
“司小姐,请看。”季永良从司成口中得知了司想非同寻常的身份,哪里还敢直呼其名,自然选择了一个比较客气尊敬的称呼。更何况,寻仙图的研究能否有进展,这位大小姐可是关键人物。
被季永良恭恭敬敬送到司想手上的东西正是当日得自天子祠青铜祭台之上的金属匣子,就算用先进的现代技术探查过无数次,这个匣子的材质组成依然没有定论。这次司想过来京津大学自然不是单纯的心血来潮,只是司成迟迟没有新进展传来,司想心中的焦急绝不比季永良少。思及这段日子也跟着宁将学了不少法术,便想亲自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把匣子打开。当然,以现在的技术,若想破坏性的打开,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经过X线扫描发现匣子内壁镶嵌着许多疑似文字的阴影。端看此匣藏的如此巧妙,可见其重要程度,若匣内真有文字,很有可能是重要线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破坏匣子。
司想接过匣子,细细研究,首先排除了其中附有机关阵法的可能性,那么接下来就是开锁问题了。匣子虽然造的很是严实,看起来密闭性能十分好的样子,但周人显然没有把它造成一个死匣,上面还是有一个精致的小锁。可是此锁外形虽然普通,季永良和曾平、杨尚等人绞尽脑汁却打不开它,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司想皱着眉头,脑中闪过一个接一个的假设,又逐一被自己推翻。这么着,假设、推翻,再假设、再推翻,混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季永良和司成站在一边,不敢打断司想的思考,直至司成腹鸣如雷,司想才猛然惊醒。
“哈哈,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司成尴尬万分,不能怪他,今天本来为了上交那份报告,他早饭都没吃就跑来实验室跟电脑拼命,好不容易完成了,一抬头都一点多了,早过了食堂供饭的时间。原本打算去小炒部填饱肚子回来继续下一个课题,不想半道碰上司想,又回到了实验室。然后司想捧着匣子琢磨个没完,饥肠漉漉的司成能够熬到现在才饥叫,已属不易。
“什么,阿成,你还没吃饭?那我们先去喝下午茶吧,反正我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看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司想硬生生把吃饭两字咽回去改成了下午茶。
到了季永良的地头,自然没必要要司成这个穷学生掏钱的道理。季永良也不是小气的主人,由着两个年轻人带头冲进了星巴克,点了一大堆外表漂亮热量可观的点心。三人就着小点心喝着咖啡,扯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司想和司成在说话,季永良只有旁听的份儿。等到司成吃饱喝足,走出星巴克日已西斜。
刚灌了一肚子食物的三人现在都没有胃口吃晚饭,于是决定回实验室再看看相关物品。那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密室虽然是朝阳方向,介于保密的原因,除了研究需要其他时候两层窗帘都是拉的密不透风的。司想再度踏进密室的时候,匣子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室内比较暗,夕阳从窗帘的间隙透进少许,却见匣子中间的小锁处隐约闪烁着点点红光。
“咦?”三人同时发现了这奇异的一幕,异口同声轻呼出声。
电光火石间,司想灵光一闪,快步冲到桌前,随手捏了个指诀:“开!”
困扰了众人数月的匣子应声而开,里面的物品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司想面前:寻仙图,果然是寻仙图,这是第六张,还差两张。
无需多言,司想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周王寻仙图,另一边,季永良压抑不住激动的给曾平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老师,有个坏消息要告诉您。”但是,接电话的曾平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兴奋,冷静的听完季永良的话后,语气沉重的道。
“出什么事了?”曾平是季永良最得意的学生,听到他这般口气,季永良心中顿时蒙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一个多月前,季永良派曾平二赴岐山县,与当地政府商量天子祠的开发保护工作。天子祠的发现对岐山县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商机,曾平进展的很顺利,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在政府部门的配合下,开始了先期的清理整路工作。此后,每隔三天曾平都会向季永良汇报一次工程进展,前天曾平刚刚说过一切顺利,估计再有十天左右时间就可以前进到天子祠的神道附近了,这才不到二天时间,居然就出事了?!
“老师,我们按照司小姐的提供的法子,在破阵过程中并没有碰到任何麻烦。但是,就在昨晚,岐山境内忽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因为事前气象站并没有监测到云层有丝毫异常,所以挖掘队伍就地驻扎在山腰宿营。雨下的很大,我们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营地已经被雨水冲倒了大半。所以,我马上组织大家连夜下山,怎料,我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刚刚整完队伍往山下走,山上的泥石流就冲下来了,当场、当场活埋了五个人!”曾平语带哽咽,已经说不下去了。
早在曾平开口说出事的那一刻,季永良就打开了扬声器,方便司成和司想获知第一手资料。听到当时就死了五个人,司想和司成的脸色都不好看。
停了片刻,曾平似是平静了一点,继续道:“很快,我们就碰上了救援队伍,赶在天亮前安全下了山。施工队加上考古队总共五十八人,今天早上一清点,死了八个,失踪九个,重伤五个,轻伤十二个。大雨早上就停了,今天我们才知道,那场大雨昨天只有岐山在下,其他地方都没有下雨。就在刚才,找到了三个失踪人员的遗体,住在加护病房的陈风也停止了呼吸。而您却在这时告诉我,周王寻仙图终于现世了,老师,难道传说中寻仙图的咒诅真的存在吗?”
“小曾,你不要慌,那边的事要处理好,还有咒诅的事千万别向外人提起。我把这里的事料理妥当,马上过去,小曾,你要镇定!”听到这么大的变故,司想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季永良却很快镇静下来,有条不紊的下达着新的指令。
“我明白了,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曾平很快收了线,岐山那边一大摊子等着他去收拾,他也确实没时间多做交谈。不论事情是巧合还是咒诅,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善后再追究原因不是吗?
放下电话,季永良低头沉默良久,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不自觉的颤音:“司小姐,你是寻仙图的主人,告诉我,这究竟是凡人向命运挑战的代价还是咒诅?”
安阳行
这一刻,司想终于明天当日宁将那番语重心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面对季永良的询问,司想表现的很平静:“季教授,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寻仙图的主人,但无可否认的是,寻仙图确实与我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其次,咒诅也罢,代价也罢,那都是各人的命,无法更改的命运。或者换种说法比较容易理解,你醉心研究寻仙图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寻仙图究竟意味着什么,相信你我都心知肚明。中国人讲究命理因果,寻仙图本非凡物,命格不够硬的人是没有资格碰触它的。如今还能够平安活着的人,说明他与寻仙图有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