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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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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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绝佳的目力,尽管夜色很黑,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随着这声“打”,一丝乌光从喝声传来处射到,直奔西门飘左“太阳穴”。

这一着心眼手法都可称绝佳。

袭的是西门飘的左太阳穴,使得西门飘强敌当面不敢用右手刀去挡,既不敢用右手刀去挡就只有用左手了。

不错,西门飘用的是左手,他左手一扬便把那丝乌光抄了下来。

那丝乌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西门飘也没摊开手来看,那丝乌光甫一入握,他怔了一怔,继而两眼绿芒暴闪,脸色大变一声厉喝:“原来你……”只见他连人带刀腾空射了过去,一闪便没入了前院方向那漆黑的夜色中。

接着,前院传来了一声厉啸,由近而远,尾音拖得长长的。

呼延明定了定神,腾空而起,追了过去。

十丈飞红没动,他怔怔地道:“西门飘被引走了,这是谁?”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回剑归鞘,道:“不知道,至少这人的身法不弱。”

不错,要不然他在前院就会被西门飘追上。

十丈飞红道:“只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暗器,看来他意不在伤人,只在引走西门飘,或许他明知伤不了西门飘,所以他取西门飘左太阳穴,使得西门飘不敢用右手刀去挡,非用左手去接不可。”

卓慕秋摇摇头道:“我也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暗器,不过听西门飘那句话,似乎他知道是谁,而且跟那个人很熟,要不然不可能暗器甫一人握就马上知道是谁!”

十丈飞红道:“听喝声,那个人是男的,年纪也不轻,而且他对西门飘比三少你对西门飘还重要,要不然西门飘不会马上舍了三少如飞赶去。”

卓慕秋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我想不出他是……会不会是佟福?”

十丈飞红摇摇头,道:“对西门飘来说,佟老人家绝不会比三少重要,我倒不怀疑是佟老人家,我怀疑会是令尊!”

卓慕秋怔了一怔道:“金兄,你真以为家父仍健在?”

十丈飞红道:“事实上令尊那坟之中只埋着一具空棺木,令尊要已故世,他怎么会不在陵墓之中?”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金兄,以你看,家父有理由仍健在么?”

十丈飞红道:“当然有,或许令尊早就洞悉西门厉的奸谋,因之西门厉没能害死他,要不然就是令尊洞悉西门厉奸谋之余,自觉无法逃避,不得已只有诈死!”

卓慕秋道:“以你看,西门飘对‘海角红楼’事的辩解可信么?”

十丈飞红目光一凝,道:“三少可要我实话实说?”

卓慕秋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不平凡,金兄为我可以身试西门厉之刀,你我算得上是生死之交,金兄说话不必有任何顾忌。”

十丈飞红道:“那么我就直言了,以当日西门飘之妻被令尊带来‘剑庄’,以及令尊洞悉奸谋一再容忍,甚至诈死逃避这件事看,我以为西门飘的话可信。”

卓慕秋呼了一口气道:“我也这么想,严寒贞当初移情,有一半应该说是家父一手促成的,他处处护着西门厉,甚至逼得我在‘剑庄’待不下去,想必早在那时候他已为西门厉所胁!”

十丈飞红道:“可能!”

卓慕秋冲他一抱拳道:“金兄为我以身试西门厉之刀,我欠金兄的情太多,今生难以为报,容来生结草衔环……”

十丈飞红道:“三少这叫什么话,人生在世至少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卓慕秋摇头说道:“金兄不必再说什么了,金兄适才未随西门飘去,想必已打算就此离开西门飘,小青怀着一颗悲痛的心正在到处找寻金兄,她情真而痴,金兄不该辜负,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他一抱拳,转身要走。

十丈飞红忙道:“三少要到那里去?”

卓慕秋脸上掠过一种异样表情道:“找西门飘!”

他没多说什么,只这么一句,转身行去。

十丈飞红没动,也没说话。

卓慕秋走得不见了。

十丈飞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三少不可!”

他腾身就要追。

夜空中适时传来一个苍劲话声:“老弟那里去?”

一条人影疾射落地,拦在十丈飞红身前,是佟福,他一双目光紧盯在十丈飞红脸上,道:“老弟,卓家欠你太多了。”

十丈飞红道:“老人家不必再说什么了,快跟我一起追三少去。”

佟福神色一紧道:“三少怎么了?”

十丈飞红当即把他随西门飘来到“剑庄”,卓慕秋无巧不巧跟西门飘见了面,动手时有人暗中出手引走西门飘,救下卓慕秋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佟福道:“老弟是怕三少不是西门飘的对手?” 十丈飞红道:“三少固然不是西门飘的对手,但更糟的是三少根本不打算出手。”

佟福怔了一怔道:“老弟这话……”

十丈飞红跺脚说道:“我这么说老人家还不懂么,错在卓庄主,卓庄主如今仍健在,以三少的心性为人断不会再找西门厉索仇,三少身为人子,自不能让卓庄主去偿还这笔血债,卓家除了卓庄主便只有三少他一个人,父债子还,卓家欠西门家的这笔债只有由三少一个人去还了,既然是还债,三少他岂会动手?”

佟福听完了这番话,脸色变了,他沉吟着道:“以三少的心性为人,恐怕老弟十有八九料对了……”

抬眼凝注,道:“老弟,西门飘往那个方向去了?”

十丈飞红抬手往前一指道:“正面,只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方向?”

佟福道:“麻烦老弟先赶去,尽可能地阻拦三少,我还要办点别的事,随后就赶去。”

十丈飞红道:“那么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他腾身掠起,如飞而去。

佟福目视十丈飞红离去后,一闪也不见了。

口口口

天快亮了。

在天快亮那一刹那间,大地上最静,也最黑。

这座山静静地矗立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空中没有风,山上的草木跟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只有一丝丝声响,其声淙淙,想必是从山上流下的山泉。

一条人影势若奔马驰到了山脚下,他停住了,是西门飘,他提着他那把大刀,满脸的懔人杀气。

他停在脚下,急促地转头四下看,最后他蹲下去在地上找寻。

另一条人影如飞掠到,是“霹雳斧”呼延明,他一到便道:“城主,人呢?”

西门飘没理他,一个劲儿地低头在地上找寻。

呼延明情知他是把人追丢了,当下又问道:“城主看见他往这儿来了么?”

西门飘突然大刀一挥,怒声说道:“别吵我,你就只会站在那儿说话么?”

呼延明吓了一跳,忙抽身飘退躲开了西门飘这一刀,他没敢再问,他知道西门飘找的是那人的足迹,当即也弯下腰,低下头帮着找了起来。

找着找着西门飘突然怒哼一声,—刀劈了出去,砰然—声,左近一块大石头应刀为二,火星四射,碎石乱飞。

呼延明心头刚一震,西门飘人跟疯狂了一般,呼喝着挥动大刀,到处一阵乱砍,一时砂飞石走,树折草偃,刀风呼呼,好不惊人。

呼延明心神狂震,不敢立身近处,忙退出三丈以外。

半晌之后,天亮了,西门飘也停下了,他脸煞白,地上却一片狼藉,令人触目惊心。

只听西门飘狠声说道:“好匹夫,好匹夫,你跑不了的,你跑不了的……”

呼延明怯怯地问了一句:“城主看见他从这儿来的么?”

“废话,”西门飘抖手又劈出一刀道:“他要没往这儿来,我往这儿跑干什么?”

呼延明道:“城主追的那个人是……”

西门飘须发暴张,咬牙说道:“卓不凡那无耻匹夫。”

呼延明听得猛然一怔,叫道:“卓不凡,城主没有弄错吧?”

西门飘—抖手,黑忽忽的—物落在呼延明脚前,那是个其色乌黑,不知是何物打造的扳指,他道:“这是那匹夫当年从不离身的东西,也是他当年行走武林的唯一信物,你拿起来看看。”

呼延明俯身拾起了那个扳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扳指面上还刻的有字,仔细看看是三个篆字:“剑庄卓!”

这已能证明确是卓不凡的东西。

呼延明抬眼说道:“只凭这个扳指,城主就认为那人是卓不凡?”

西门飘道:“那匹夫的‘神龙身法’,当年冠绝宇内,要不是他,我不曾追了近百里仍把人追丢了,有此一桩再加上这个扳指,我可以断定是他。”

呼延明大惑不解地道:“可是谁都知道卓不凡已经故世……”

“那是假的,连我都险些信以为真,不是他串通了他的儿子以诈死蒙骗世人耳目,便是连他的儿子也被蒙在了鼓里,哼,哼,我的儿子就在他那‘剑庄’里,杯弓蛇影,危机四伏,他随时随地有杀身之险,在这种情形下他只有以诈死来逃避我儿子那复仇之手,要不是眼看我就要把他的孽种劈在刀下,他还不露头呢,我看他能躲到那里去,我先劈了他再回去找他那孽种。”

天虽然还没有大亮,但远近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候,左边不远一处山腰里突然传来“哗喇”一响。

西门飘须发一张,大叫一声:“好匹夫。”

挥着大刀扑了过去。

呼延明怔了一怔,忙跟了过去。

进山细看,好大好深的一处山洼,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夹杂着一株参天的古木。

在这种地方找个人不容易,况且这种地方定然是狐兔一类的野兽出没无常,适才那一声并不见得就是人。

刚才那“哗喇”一声确是从这个山洼里传出的是不错,可是只刚才那么一声,如今却寂静异常,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呼延明皱了皱眉道:“城主,我看……”

他这个“看”字甫出口,正前方不远处那半人高的野草中又传来“哗喇”一响,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要轻微得多,若有若天的,没有敏锐的听觉绝听不出来。

不幸的是西门飘跟呼延明都是一流身手,都有敏锐的听觉,尤其是西门飘。

西门飘目中绿芒疾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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