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后响起马蹄哒哒的声音,沈欢亭压低了声音看着二人,
“被上官子岑找到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会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真要动手,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所做一切很简单,只为了乐安!
跟我走!”
沈欢亭说完,强行拉着乐安的手冲入更加浓密幽黑的树林。
景辰跟乐安眼神交流了一下,旋即默默跟在沈欢亭后面。很快,那哒哒的马蹄声便被甩在了身后。
沈欢亭带乐安和景辰钻进一个山洞,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骑马根本走不到这里,就算是步行,也未必能绕过刚才那片沼泽地。
沈欢亭素来对三国不为人知的地方都很熟悉,所以他能带着乐安轻易地绕过那片沼泽来到这个山洞里面。
三个人坐下后,景辰和沈欢亭同时将自己的衣服拿给乐安,她刚才在密林深处奔跑,身上衣服好几处都划破了。
“不用了景辰,我没事。”乐安对景辰摆摆手,却见沈欢亭的手蓦然停在了空中,旋即黯然收了回去。
正当沈欢亭转身的时候,乐安对着他的背影,突然淡淡的开口,
“我不明白,你对穴位难道一点痛觉都没有吗?”乐安问出心中最大疑问,她从没遇到过如沈欢亭这样的人,对虎口那里的穴位一点感觉都没有。
常人一般是入肉三分就疼痛难忍,她们特种兵在训练的时候,很少有人坚持入肉七分。但是沈欢亭能在她用上了全力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着带她走,究竟是毅力作怪,还是他身体存在某种特殊性?
景辰听到乐安如此问,不觉皱着眉头在乐安身边坐下。
沈欢亭背对着乐安的身影蓦然一僵,一抹自嘲的笑容在面具下淡淡绽放,背影透着萧寒僵冷,一点不似他一贯的沉稳历练的感觉。
“你真的想知道吗?”他淡淡开口,琥珀色瞳仁闪烁一下。
“想知道。”乐安点头,她确实很好奇,沈欢亭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据她所知,沈子鹰当时在训练的时候,只坚持了十五秒!
沈欢亭微微阖上眸子,整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在瞬间松弛了下来,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如果不是乐安问,他绝对不会说。
“想当初,在进入王府做暗卫的时候。汝阳王爷,便是你的父亲为了考验暗卫的忠诚度,通常都会采取各种刑罚来逼暗卫将真正的身份说出来。很多暗卫也因此屈打成招,或者承受不住酷刑而自尽。
一旦留下来的人,便是王爷认为最合格的人,因为,这些人既忠心于他,又是暗卫中的精英。他从一百五十人中只挑选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护在他身边,而我,则是一直留守你身边的。那两个人在他病逝后就随葬了,只有我,可以活下来。”
乐安挑眉,眼神闪烁一下。她很少听到关于别人议论汝阳王爷的事情,也就是昔日乐安的爹爹。
因为这个王爷为人行事低调,除了对女儿过度宠溺之外,其他事情都是鲜为人知。
乐安最初猜测他的低调是因为不想引起司徒彻的注意,以免成为司徒彻的眼中钉。但是渐渐地,随着沈欢亭透露的,汝阳王府暴露的一些暗中的势力,乐安越来越觉得汝阳王爷的不简单。
只是可惜了,现在这些暗势力都归沈欢亭所有了。
“你还是没说到重点,他究竟用了什么酷刑让你痛到极致都不呼喊一声?”乐安越来越好奇,在现代的时候,她什么酷刑没见过,现代人很多刑法不都是从古代演变过去的。
“王爷发明的最厉害的一种刑法便是将人倒吊起来,脱光了全身衣服,将左脚的尾指绑上一根绳子,整个人头朝下的被吊在半空中,手指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地面,不用一会,那尾指的便会脱下一层皮来,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如果想通过考验,便不能喊痛。喊一声,就会被淘汰,再也没有机会进入王府。单单吊起一只脚的话,一般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还是全身最细小的脚趾尾指。
那天,我整整被吊了六个时辰,我头朝下的时候,明明看到土地就在眼前,可心中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远。直到最后,那根指头断了,我才摔到地上。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沈欢亭淡淡的语气,平静舒缓,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只那背影,更加萧寒僵冷。
乐安呆呆的看着他,这一瞬,心底涌动异样的情绪。
她看着他挺直冷静的背影,终是明白,要经历了如何折磨的他,才能拥有今时今日。
那六个时辰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平常人,单单只是想想那般感觉,便会不寒而栗。
而尾指生生扯断的时候,那一刻他是如何做到连痛呼一声都没有的?
就连景辰,此时都震慑于沈欢亭的叙述之中。
“这么说,你左脚至今都了一根脚趾?”乐安音很轻,到了最后,几乎不可闻。
沈欢亭淡淡一笑,好像已经迅速的从刚才的叙述中抽离回来。
“是啊,如果不断一根脚趾,现在我还有命站在你面前吗?”沈欢亭说完,抬脚走到了山洞外面。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乐安一眼。
留给她的就是一个萧寒挺拔的背影。他如何能允许自己,被乐安看到他此时眼中狰狞凄厉的光芒?
在乐安面前,他步步算计,唯独在成为暗卫之前的那段日子,是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但是因为乐安问了,他便和盘托出。
每每,那些回忆只存在他的梦里。如今说出来了,那一幕一幕就像是刀子一样刻在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沈欢亭,你恨汝阳王爷吗?如果恨他的话,你该恨我才对。”乐安清幽的声音在山洞内低低响起,像是山泉水潺潺划过,抚平湿润他心头血泪斑斑的过往。
他微微一怔,乐安今天似十跟他话很多
“如果不是他,我何以能有今日?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对于他来说,我首先背叛了他!他该恨我才是!”他扬唇笑着开口,可眼底的血泪凄厉,此时只有他自己慢慢舔舐。
他想告诉乐安,我首先背叛了你,所以哪怕不是我下令打断司徒扬帆的腿,不是我让凤鸾在你跟慕锦成亲那天去搅局的,但是在你心目中,我已经被你划上了与凤鸾站在一起的事实。
所以,你也该恨我,是不是?
许久,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乐安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稻草堆上,透过山洞口看出去,隐隐的看到沈欢亭孤独的背影伫立在那里,无端,勾动了心扉。
“乐安,吃点野果子吧。”景辰从山洞外面摘了点野果子递给乐安。
乐安看了一眼,急忙摇摇头。
她对野果子有强烈的抗拒心理。第一次被慕锦耍,就因为好奇吃了火果,结果她以为是跟慕锦翻云覆雨了,其实是一场春梦。
后来,慕锦吸入了那燃烧的火果,慕锦倒以为是春梦呢,到头来,反倒是折磨了她一夜。
她现在对野果子不是一般的抗拒。
景辰以为她没胃口也不勉强,将果子放在一边,伸开手臂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乐安,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的话,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景辰握着乐安的手,一边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又一个细腻绵长的热吻,一边抬手轻柔抚摸她的柔软。
昨晚的欢愉,他食髓知味,那是他的第一次,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跟乐安第二次,第三次
乐安只觉得脖颈间凉凉的,眸子一瞬变得迷离梦幻。
“嗯?是什么?”她不解的看着景辰,此时身体被景辰撩拨的微微发热,偏偏他的手臂还在此刻收紧,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如果我们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声一堆小孩,要不然就你跟我在一起,多孤单啊。是不是?”景辰说完,扳过乐安的身子,舌尖一卷,含住了她粉嫩的唇瓣,他才刚刚尝到了乐安的滋味,真是每时每刻都想要她的感觉。
“嗯别闹,就知道你不会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乐安不觉弓起身子,不悦的捶打景辰胸膛,螓首摇晃着,不让他的舌头在口内肆无忌惮的挑逗。
“乐安,我可是认真的。我们景家可就我这一根独苗了,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共同努力才是。”景辰的话,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因为他已经开始身体力行,怎么也得在乐安反应过来之前占尽了便宜。
“那你如果没遇到我之前,你们景家该如何开枝散叶?你总有其他办法吧!你现在就当没认识过我,去想别的办法去。”乐安推开他,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外面还有一个沈欢亭呢!
这个景辰,摆明了是要刺激沈欢亭的。
景辰不满的在乐安颈间低吼了一声,这不是折磨他吗?好好地那个沈欢亭还不赶紧离开!留在这里真是碍眼。
此时他奇效三寸已经火热翻涌了,只能让它慢慢的消火了。
“对了,景辰,昨晚你的表现”乐安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很认真的看着景辰。
那表情让景辰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乐安这眼神是对他的怀疑,难道他昨晚的表现很差劲?不会吧他是顾念她身体才没有用尽全力的。
这可不能怪他啊!
乐安在景辰变幻了好几种神采的眼神中若有所思的开口,“昨晚你好像是第一次在这之前,你还是处男啊!”
乐安话一出口,景辰脸轰的一下,从面颊红到了脖子根。
处男怎么了?处男很丢人吗?不就是经验欠缺点,其他未必比别的男人差!慕锦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也是处男,难道他表现朕没有慕锦好?
“是又如何,我”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看你这表情,难道你心里有鬼啊,那就赶快从实招来,看我能不能原谅你!”乐安笑嘻嘻的看着景辰,这种时候,难得还有如此轻松地时光,这算是苦中作乐吧。
景辰气哼哼的站起来,抱起乐安轻轻打了下她的屁屁。
“臭丫头,你还敢怀疑我对你的心?真是找打!你扪心自问,我拿你还不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我会有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今天就打的你看清我的心!”
景辰说着,如猛虎扑食一般冲向乐安,乐安尖叫一声在山洞内四处跑着,景辰在后面追她,明明能追到她,却偏偏留一手,每次都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