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葬也就是了!”
“皇额娘,这,似有不妥吧?在泰陵之外…”
“怎么?弘历,你想违背祖宗规矩吗?”熹贵妃一拍桌子,很是不悦!
弘历忙跪下身道:“儿子不敢!”
熹贵妃走出养心殿,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嘴角扯起一抹狠笑:那个女人,凭什么得到皇上十三年的独宠?薨逝共用一橔,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雍正十三年十一月,十四阿哥允禵被释,进入雍和宫胤禛灵柩的停放处,先是一阵大笑,但笑着笑着便哭了!那灵柩里躺的是他的敌人,亦是他的亲哥哥!
他看到旁边那橔相比胤禛的灵柩小之又小的棺材,哭的悲痛欲绝,紧紧的抱着棺材,喊着:锦儿,锦儿…
乾隆二年二月,雍正皇帝下葬泰陵!而另外一橔棺材却被埋在了与泰陵相隔甚远的一座孤山之上…
乾隆二年五月,弘历封允禵为奉恩辅国公!弘历发现他的十四叔总拿着一个荷包和一封信愣愣的出神,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便向他的十四叔问起了原因!
允禵看了一眼弘历,眺望着遥远的天空,开始讲起了那段很长亦很久远的故事…
当弘历听完一切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他一直喊‘衿姑姑’的女子是谁,才知道原来她拥有那么多的故事,才知道她(炫)经(书)历(网)过那么多的苦难…
弘历告诉允禵,他的皇阿玛薨逝时,是怎样紧紧的抱着那个名叫瓜尔佳。曦锦的女子,那十三年来又是怎样的点点滴滴…
允禵听着听着止不住泪如雨下,他由衷的说了句:“我们都比不上四哥!”
后来允禵没有没尾的又道:“弘历,你对不起你皇阿玛,你也对不起她!”
“十四叔,这是为何?”弘历不理解,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皇阿玛生前的意思去办的,可为何十四叔说他对不起皇阿玛,也对不起她?
“回去问你的皇额娘吧!”允禵摆了摆手,朝着夕阳的余晖走去!
允禵想:死时都那么紧紧的抱着她,死后又怎舍得她远去…
慈宁宫里,熹贵妃正愣愣的出神,眼睛直盯着门口的帘子,回忆飘向多年以前…
雍正四年九月,她去养心殿找皇上,恰巧看见那个女人的贴身宫女,给皇上的近侍塞了张纸条,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她早就想找那个女人的把柄,这次真是恰好被她逮到!
她从近侍手中夺过纸条,上面写的是一首盼归词:‘独依窗栏,泪湿满襟。敢问吾君,归否?归否?
她在心里露出一抹笑,原来是跟皇上吵架了!她告诉近侍,她会把这章纸条交给皇上的。并说,以后若再有这样的纸条也让她转交给皇上。大臣议事完毕,她便借故把皇上请到了她的宫殿,她本以为会好费一番口舌,却不想刚一提出皇上便答应了,对纸条的事只字未提…
“皇上驾到!”太监的一声长吼,打断了她的思绪,继而露出一副慈母的微笑。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快起吧!国事那么繁忙,还过来看哀家,真是高兴啊!”
“儿子今天来是有一事想问皇额娘!”
“何事?问吧!”
“当年皇阿玛除了说出遗诏,真的没有其他遗言吗?”
熹贵妃端茶的手猛然一抖,又慌忙做答:“这是当然!额娘还能骗你不成?”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弘历的眼睛,“当真没有?儿子今天来,就是希望皇额娘能给句实话,不要让儿子以后无颜去见皇阿玛!”
熹贵妃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睛直直的看着弘历,“是!雍正爷确实还有一事!”
“何事?”
“都到了此时额娘也不瞒你,遗诏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便是要那个女人跟他合葬,共用一橔!”
弘历从软榻上噌地站起来,甚为生气道:“那皇额娘为何当时不说?还要加以阻拦?”
“弘历,这是你跟哀家说话的语气吗?哀家不想多说什么,哀家累了!”
“对不起,儿子告退!”
弘历亲自奔赴那座孤山上,他不想对不起他的皇阿玛,更想成全皇阿玛和那个名叫曦锦的女人。但当打开棺木的那一刻,他惊了,这里,竟然只是个衣冠冢!
弘历疯似的跑回慈宁宫,他问他的皇额娘:“为何?那里只是个衣冠冢?她人呢?”
“哀家说过,宫女就应该有宫女的去处!”
“皇额娘你嫉妒她?”
“是!”
“怪不得当年你告诉我说她是个狐狸精,勾去了皇阿玛的魂!”
“是!”
“皇额娘!黄泉之下,你让我有何脸面去见皇阿玛?”弘历说着摔门而出!
思量再三,弘历决定暗中修改宗籍、玉蝶,以及与那个女人相关的一切东西!此后,历史上将便不再有端锦皇贵妃,瓜尔佳。曦锦,唯独留下了那个从不曾写进历史的瓜尔佳。子衿…
遥远的天际仿佛传来淡淡的谈话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永恒不变的承诺:
“胤禛,若有一天你真的找不到我了该怎么办?”
“我会放弃这片江山,天涯海角的去找你!就算到了坟墓,我无法寻找,我也会等你回来!那怕,是三百年…”
番外:胤祥一
今日与十四弟打赌赛马,谁输了就要把马送给对方,还要请对方吃饭。我欣喜的答应了,我不在乎那一顿饭,倒是十四弟的马,我是早就瞄上了!
意料之中,十四弟输了,毕竟他现在还小。马归了我,本来我是不想再让十四弟请吃饭的,谁知十四弟竟给我飚上了,说我若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愿赌服输!
还说他新发现了一家烤鸭店,味道做得极美!我想,平时十四弟也甚少与我亲近,今日正是改变彼此关系的好时候,便随他一起去了。
很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都认识他,还有固定的位子。可是今天好像很不巧,那房间已被人占了去。
十四弟平时便是被宠惯了,他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弄到手,更何况今日输了马,让他失了面子,心里自是憋着一把火。一听座位又被人抢了去,便再也忍不住冲上楼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一身月牙白群服,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得不盈一握。云髻峨峨,只斜插着一支白玉兰花的簪子,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足以摄人心魂。眼中不掺任何杂物,干净而清澈。
我愣愣地望着她,她有着梅花的独芳自傲,有着百合的清新淡雅,更似一朵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身为天潢贵胄,我见过的美女何其有数?却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她的眼睛,是我在皇城里所看不到的!但不可忽略的是她的眸中不时浮现出的忧伤,与她整体的气质不甚相符!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我在心里猜测着。
仅一眼,便让我终生难忘!我惊慌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恐唐突了佳人,让他认为我是个登徒子。
她微微欠身,芳容泛起红晕。我想挽留她,可还问及她的芳名,她已翩然离去!
从此,这个身影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未曾遣人跟了他,只因心中相信,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是的,我又见到了她!那日,我和四哥到太子哥的东宫毓庆宫,经过御花园时,远远地看见一名女子在花园中心不在焉地踱着,似有心事。
我轻笑,心事?这座紫禁城里几乎人人都有心事,可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表现于外的!
眼看她快要掉进水池里,我情不自禁地喊出:“小心!”她听到声音,一个转身却向后踉跄了几步。我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她便已被四哥抱在怀里。
原来是她!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子!我本意为她会惊慌失措,可却没有。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四哥,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探究,手慢慢的伸向四哥的脸,口中还喃喃地问道:“你会笑吗?”
我顿时傻了,还从未见过那个女子如此,更何况是跟人称‘冷面王’的四哥!
我看见四哥的脸当时就变得铁青,说完,她还傻愣愣的呆在四哥的怀里,我一时忍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调笑道:“四哥今日可真有艳福啊!”
她这才回过神来推开四哥,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随后便异常镇定的向给我们请安。
看她身上装束是刚进宫的秀女,我心里一杵:她如此的与众不同,皇阿玛会看上她吗?会不会纳她为妃呢?一时心中竟有些害怕!
问她如何得知我是十三贝子,她说是感觉!感觉,我喜欢这个词!四哥催促我快走,我忙问她姓名,原来她是石文柄的二女儿,太子妃的妹妹,瓜尔佳。曦锦。曦锦,是个剔透的名字,与她倒也般配!
我不由得笑了,皇阿玛不会纳她为妃了!以她的家世注定与我们爱新觉罗家是分不开的,她会成为我们兄弟其中一人的嫡福晋,而我以上的哥哥们都已经去了妻,剩下最为合适的便是我,一丝窃喜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抱着何种心态约她在‘浮碧亭’相见的,或是出于私心,或是觉得她有难处应该帮帮她。
我以为是她刚进宫有人为难她,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她!可我错了,错的离谱!现在想也是,她有她的阿玛帮着,有太子妃罩着,谁敢欺负她?
她求我帮他躲过殿选,她也知道皇阿玛不会要了她,可她也不想嫁给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这些兄弟们,这让我心感到了丝丝凉意…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试问天下的女子有哪一个不想嫁入皇室?又有那个女子不想攀龙附凤?在我心中一直认为的想法,被她彻底打破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她想要的!我不自觉地笑了,原来她不是不愿嫁于我们爱新觉罗家,只是想嫁个始终如一的男子!我释然,她想要的,或许我可以给!当我答应她的请求时,她学着江湖中的礼仪向我作揖,我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她以一首曲子作为报答,我应允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的才情,她唱的必是定好的!
走在路上,我滔滔不绝的跟四哥讲着这名女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语气是多么的兴奋!
回到府中,我又开始犹豫了:我该答应她吗?如果我不帮她,等到殿试时我可以去求德妃娘娘,让娘娘求皇阿玛把她赐给我!可那样的话,我以后还能得到她的心吗?
罢罢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