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气氛越来越凝重,在指挥使的领导下,个个士兵迅速地准备好各种守城器械,檑石,檑木堆满了城墙,弓弩手弓箭手也检查着自己的所带的弓弩弓箭是否足够,投石机旁也站着好几名士兵,万分戒备地紧盯着敌军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士兵蹬蹬的脚步声,来来回回,虽有些紧张,但还算有条不紊,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充分地感受到战争前的极度压抑,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阴沉天空一般,让人连最本能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桑九月抿紧了唇,将手中的长弓握得紧了些,这时候,跑来一人通知她,一个月的争夺战取消,用此次的军功代替,用杀敌数量与敌人品级来排名
守城战根本不是桑九月这百人队伍的擅长,况且,城楼上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装得下二十几万人,想到这里,桑九月干脆将这些人走下城楼,向上级要了一张地形图。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来鼎城那场偷袭,因为她与另外几人的来历不明,早已被上级作为重点勘测对象,此时要地形图,更是惹人怀疑,不过,好在在调查中,她与萧挺的关系非(…提供下载…)常,萧挺可是举国有名的贤德王爷,桑九月的疑点又大大地降低,但也不敢拿战争开玩笑,所以只拿了很粗略的地形图给她,至于那些重中之重的城防图,根本不可能给她看到。
不过,桑九月需要的可正是这地形图,虽然粗略了一点,但好在将那些大的地形位置给描述了出来,找了一个角落,与郑小云一起研究起来。
鼎城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那种地形,城墙下是一条三丈宽的护城河,护城河延绵数十里,将鼎城紧紧地围绕,而鼎城的两边则是高大陡峭的山峰,普通人根本没办法翻越,对方想要攻城,只能在城墙上下功夫。
可,上城楼作战,他们的优势也给消磨光了。
手指轻敲着膝盖处,桑九月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么一个月训练下来,走阵法,玩蹴鞠,对于这一百名跟着她的士兵,已产生了一定的感情,这些粗壮汉子可能粗鲁,可能不懂礼貌,可能满口脏话,但他们直率,他们没有勾心斗角,他们心里想的会直接表露在脸上,跟他们在一起,虽是艰苦的训练,但很安心,她绝对不能贸贸然就去杀敌而罔顾他们的性命。
只是,现在敌军攻城在即,怎样将这座城给保下来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姐,我可以用阵法”
“阵法?”桑九月疑惑地看着郑小云,开始的时候,她也想过用阵法,可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乖乖地走进阵法里任宰任割,况且,她会阵法,敌军同样也存在着阵法师,就算是迷惑人的幻阵,也能被阵法师看出来,且破解掉。
“小姐,你看”说着,郑小云指了指地形图上城墙的边缘地带,说着,“这里有山有水,我可以将阵法埋于水中,藏在山里”
“这样也行”桑九月目瞪口呆,好吧,她承认,她对于阵法的认知还是太过于浅显,只想着阵法会被人看出来,却没想到阵法还可以藏起来。
郑小云继续说道:“虽然城门那个地方是敌军攻城最主要的地方,但城墙那么长,为了能进入鼎城,敌军肯定会在找机会,钻空子,而城墙边缘处便是一个最好的地方,这里有山,他们可以先爬山爬到一定的高度,然后翻进城墙,这样一来,便避免了在翻越的途中受到我军的攻击,虽然进度慢了点,但危险性大大的降低,且成功的几率也大了不少”
听着听着,桑九月的眼神便变了,看着郑小云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按理说,郑小云生活在贫民窟,不可能有这份见识,但她却说得头头是道,自信有加,况且,桑九月一直不明白,她一个贫民又从哪里学来的阵法,阵法高深难解,不但需要有过人的天赋,还需要有高人的指导,才可能有一定的成就,难道她还能机缘巧合得到一本阵法书,然后自学成才?而且,学阵法很花钱的,学习过程中浪费的魔核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她又怎么学会的?
感受到桑九月的视线,郑小云才恍然惊觉自己说过了头,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我——我——”
“行了,不用解释了,以前什么的,我也不感兴趣,好好做好你的小侍女就行了”说着,桑九月带着那百名士兵快步来到了城墙与山峰的接壤处,这里同样也有好些士兵的守卫,只是紧张程度比城门那小了不止一个层次,人数也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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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郑小云的自信第101章 郑小云的自信
第102章 战旗倒!
第102章 战旗倒! “需要怎么做?”桑九月问道。
“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且,我必须下水,这期间不能有任何人的打扰”
两个时辰?恐怕敌军早就攻到这里来了,人数也绝对不会少,不过,桑九月咬咬牙,为了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为了争夺战的胜利,拼了
一百人拿着缰绳,甩上城楼,一个个的爬了上去,就在大家思考着怎样跳过护城河到达城楼下时,却意外地遇见了赶过来的萧源。
“你怎么来了这里?”桑九月皱紧了眉头,极为不欢迎对方,毕竟两人都不怎么对盘,在这战争的关键时刻,她和他又都是谁都不服谁的人,在一个地方战斗,若是意见发生分歧,可是一个麻烦事
一听到桑九月嫌弃的话语,萧源只觉得心中一股憋闷,火大地说道:“难道这是你桑九月的地方?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哼,桑九月轻嗤一声,扭过头,不想再去理他,然后拿出一根粗绳,一把大伞,然后将粗绳的一头绑在城墙之上,踩上城楼顶上,然后撑开大伞,轻轻一跃,借着大伞与空气的阻力,虽然修为不足圣境,还达不到在空中飞行的程度,但如此一来,身子轻飘飘的滑行,总算有惊无险地达到了护城河的对岸
握着粗绳的另一头,在旁边山脚下找了一块大石,绑了上去,然后城楼上的人顺着这粗绳滑了下来,郑小云站在粗绳旁,手掌翻动,朝着粗绳上结了一个印,随即,这粗绳便如同凭空消失了般不留一点痕迹,伸手上前去摸,那绳子却又切切实实地存在着。
弄好了这里,郑小云再度在这护城河前面设置了一个很普通的幻阵,隐了所有人的身影,虽然没有奢望这阵法不被敌军发现,但在一定距离下敌军是无法发现他们这群人,这就在一定的程度上占有了主动地位。
做好了一切,郑小云站在湖边,看着湖中若隐若现的闪动着尖锐牙齿的小鱼,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容许她自己在此刻胆怯,身子一动,刚准备跳下去,却被桑九月抓住了手臂,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桑九月从纳米戒中取出一支附上了自己精神力的白骨箭,递给郑小云,说道:“这水里有食人鱼,虽然不足为惧,但打扰到你设置阵法终归不好,带上它,食人鱼便不敢靠近”
郑小云抿了抿唇,接过白骨箭,绑在自己的背后,低声说道:“谢谢”
“不用,你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我,你的一切都不再属于你自己,所以,小心点,别让自己受伤了”
郑小云身子一顿,定定地望了桑九月一眼,沉默着,然后转过身子,折过一根芦苇放进嘴里,毅然跳进了水里。
此时,城门处,擂鼓已经敲响,战争已经开始,在这偏远地带,即使看不见城门处战争的惨烈状况,但耳边听着这隐隐约约用内力催散开来的激烈擂鼓声,依旧能够想象得出那里定当死伤无数,哀嚎遍野,可以想象着,攻城的敌军架着云梯搭上城楼,不畏死地往上爬,可以想象着城楼上的人举着弓箭,举着大石,一下一下地将爬上来的敌人给打下去,可以想象着敌军用着高大的投石车将杀伤力极大的石头投上城楼,架着飞桥度过护城河用又粗又长的树干撞击着城门,可以想象着不管是敌军还是守军,一个又一个地掉下护城河,挣扎着,嚎叫着,被那些食人鱼活生生地吞食掉。
瞧着这护城河,桑九月鼻间似乎都闻到了血腥味,透明的河水也渐渐被染红,虽然很浅,但依旧那么清晰,让人不容忽视
就在这时,沉思中的桑九月突然被人从背后猛拍了一下肩膀,吓得拿起了长弓便条件反射地向后攻去,长弓的另一端被人及时地接住,桑九月抬眼一看,竟然是穿得花孔雀一般的萧源。
“怎么,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平时不是挺嚣张吗?想到要打仗腿就软了,可真是胆小鬼”萧源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毫不客气地贬低着对方。
桑九月眯眼,真想将这人给打趴在地上然后再踩上两脚,亏她以前还那么尽心尽力地为他医治眼睛,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这时候,她压根儿就不记得对方根本不知道医治眼睛的人是她。
有些人,你越是与他置气,他就越是兴致高涨,桑九月向旁边踏过几步,远离萧源的身边,紧盯着远方敌军的动向,不想理会萧源,反正这仇,她迟早要报的,她可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萧源看着桑九月远离的脚步有些刺眼,不知怎的,胸口一闷,有些难受,不假思索地大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小爷我愿意和你说话,那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眼前一个影子闪过,只见长弓的一端抵住了他的脖子,桑九月则凶狠地说道:“再聒噪,老娘将你的嗓子给刺穿了,我想以我与你父亲的交情,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说不定他还要欢呼鼓掌帮他教育儿子呢”
“你——”萧源气得浑身颤抖,血流上涌,满脸通红,一根手指指着桑九月,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很嚣张吗?我告诉你,嚣张可是需要资本的,这样如何,我俩比赛,等一下看谁杀敌最多,输者答应赢者一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