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微拧,一矮身把我撂在了肩膀上,天空顿时失衡,我晕头转向的拍打他的后背,叫他放我下去,可是这厮充耳不闻,对我的攻击更是不屑一顾。我无言了,这厮明明是个富家少爷,却一点脸面都不顾。
“项天!”丹顶鹤女士哀怨的唤了一声。
阴项天脚步微顿,但仅仅是顿了一下,便充耳不闻的继续前行了。
我费力的调整视线,被美娇娘泪水涟涟的凄楚模样吓了一跳。她的妆全花了,睫毛膏不是防水款,此刻和僵尸新娘似的。
“阴项天,你不管她嘛?”我低声问。
“管好你自己吧。”他啪的拍了我屁股一下“别扭来扭去的。”
“你的肩膀咯着我的胃呢,能不扭嘛?”我囧囧的抬手去捂屁股,可是,这个动作实在有点难“你快放我下去,我自己走还不成嘛?”
“你不是说死都不走嘛?”
“这句话的隐意是,只要死不了就走。”
他哑然失笑,将我放下了地。我一边(。kanshuba。org)看书吧衣着,一边四下乱瞄。
还好没出走廊,看到我们这幅不雅模样的只有他前女友和他堂姐。
车子滑出停车场,窄小的空间安静且压抑,阴项天对刘叔说了句暂时不回家,便睨着窗外不做声了。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强行带我离开,并不是要收拾我,而是因为心情烦乱,借故逃离。
刘叔是个健谈之人,每天接送我时话很多,但是,他也很会察言观色,感觉出气氛不对,便默不作声的驶上了主路。
这种漫无目的的前行直到天色微暗才结束。
“三少,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车子驶入阴家大宅,刘叔不得不打破了这压抑的安静。
阴项天像入定的老僧似的,理都不理,我估计,他根本没听到。
我和刘叔对视一眼,刘叔默不作声的下了车。
“我也走了,你自己静一静吧。”我轻声的吱会一声,抬手去开车门。
“到底是谁的错?”他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话止住了我的动作。
014
看来他想倾诉,那我就做回好人吧。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多管闲事,希望老天不要惩罚我!
“说起来她也有苦衷。冉家与阴家联过姻,结果,闹了个不欢而散。冉萸的姐姐的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冉家怎么会放任另一个女儿再……”他忽然打住了话茬儿,偏头看着静静聆听的我,费解的锁起了眉峰“见鬼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我无言的耸耸肩膀,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眸光一转,唇角挑起一个阴恻恻的弧度“差点忘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我被他好看且可怖的笑容刺激的一激灵,推开车门,迈步狂奔:“奶奶,狼来了。救命啊!”
即便咱脚力不凡,碍事的高跟鞋也甩了,可是,乃要知道,后面那货不是人,所以,只眨眼之间,我就成功被擒了。
“你会飞嘛?”我欲哭无泪的道。
他似笑非笑“你想飞嘛?”
我很有危机意识的摇头,但是,拒绝无效。他一矮身将我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种晕天旋地的感觉又来了,紧接着,耳边响起了电影里经常听到的那种夸张的风声。
这不是飞,而是被他夹带着跃进,但那惊人的速度和远距离的跳跃和飞没两样。
冬夜,别墅天台,冷风刺骨——
“阿嚏~”脆生生的喷嚏划破了夜空,我慢慢的,缓缓的,挪动了下冻僵的肢体,真想一闭眼跳下去,可是天台的雕花围栏比我还高,实在跳不动。
没错,你们猜对了,这货就是这么缺德,不仅拖我来天台吹冷风,还把我放在一尺见宽的围栏上了。而他像及了看好戏的观众,就那么施施然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真想一巴掌糊死他!
“冷吗?”某恶霸好整以暇的问。
我泪水涟涟的点头,牙齿哒哒哒的打着颤。
“还搬家嘛?”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摇头。
“还威胁我?”
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摇头,内心里拼命诅咒。
“以后会按时叫我起床嘛?”
抬起麻木的左脚搓搓同样麻木的右脚,没骨气的点头。
他似嘲弄似满意的扯扯唇角“下来吧。”
我有一堆脏话想骂,可是我不能也不敢让它们冲破喉咙,只泫然欲泣的看向不动如山的某恶霸“怎么下啊?”
他好整以暇的扒了扒被风拂乱的黑发,施施然的踱到我跟前“跳吧。”
实在太冷了,我就这么牙一咬,眼一闭,跳了下去。而后,我哭了!
“你怎么不接住我啊?”我蹲在地上怒不可遏的吼,如果你小时候很调皮,喜(。。…提供下载)欢在大冷天登高爬低,一定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挨冻时的血液循环速度比蜗牛爬还慢,如果在这种时刻大幅度的跳动,你不哭我就替你鼓掌。
他恶劣的笑“我只是坐累了,站起来走走,什么时候说过会接住你?”
我无言以对,只能用怨毒的目光凌迟他。他忍俊不禁的笑,递出了一只修长的爪子“起来吧。”
“用不着你假仁假义。”我愤慨的挥开狼爪,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他不以为意的撇撇唇,转身,留给我一个可恶的背影。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越看越生气,感情他穿着羊绒大衣呢,我却只穿着这好看却不挡风的晚礼服,看来,感冒要接茬儿了。
结果,正如我所料的那样,当晚,我就感冒了,虽然没发高烧,但是,低烧也很折磨人,喉咙里似乎有把火在烧一样,迷迷怔怔的找水喝还吵醒了佣人刘嫂,就是刘叔的老婆。估计是因为没有女儿所致,这老两口都特照顾我。
刘嫂一见我发烧非要给医生打电话不可,阴家这种大户自然有家庭医生,可我不想劳师动众,更不想打吊针,于是,抓起水杯就跑,一边爬楼梯一边道“我没事,您去睡觉吧。”
刘嫂啼笑皆非“杯子是空的。”
我一愣,低头瞅瞅水杯,果真是空的。
“你先上楼吧,我帮你倒。”刘嫂如是说着便去倒水了。
待我吃过药之后,她还不放心,非要看夜不可。
规劝无果,我可无奈和的摇头,抠出一片感冒药“您也吃一片。”
“我没感冒。”
“我怕传染给您,吃完上来睡。”反正床大,多一个人也不挤。
“还是姑娘好,知道疼人。”刘嫂没吃感冒药就躺在了我身旁。
我不想挤她,可是,她身上有股妈妈的味道,我在睡梦中就靠过去了。
转天醒来时,我像只病猫一样缩在刘嫂身边,天刚蒙蒙亮,床头灯还开着,不知刘嫂醒来多久了,这时正美滋滋的帮我编小辫儿呢,典型的女儿控。
“您醒的可真早。”我笑眯眯的说,声音好像老人一样嘶哑。
“习惯了。”她端起床头柜上的凉白开递给我“先润润嗓子。”
我做起身,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谢谢您。”
“别总这么客气。”刘嫂端走空杯,笑眯眯的问“想家了吧?做梦时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妈妈。”
“还好。”我凄凄的笑了,如果我有家可想的话,我一定会很想很想的,可惜,我没有。
“想家就回去看看,让刘叔送你回去。”她不明所以的说。
我随意的点点头,想起床,却被刘嫂拦住了,看着她慈爱的眉眼,鼻子有些发酸,怕自己这幅模样吓到她,我又躺回了被窝。
刘嫂离开之后,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的香甜呢,阴项天门都不敲的床了进来。
“怎么不叫我起床?”他气急败坏的质问。如果不是睡衣睡裤还穿在身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副阴霾万里的表情和每次被吵醒时一模一样。
我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盒。
“病了?”他狐疑的打量着我的脸,好像我会骗他一样。
“你害的。”我哑着嗓子指责。
他面无惭色“你还害我迟到了呢。”
我难以理解的瞪大眼睛“迟到了还不快去洗漱?数落我就能把时间倒回去嘛?”
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自言自语的咕哝“反正迟了,干脆休假算了。”
我哭笑不得,听阴奶奶说,他在自家公司里的职位是副总经理,真难想象,这种幼稚到人神共愤的混球是怎么领导别人工作的。
吃早饭时,阴奶奶听说我感冒了,自责的说“都怪我,应该选个大一点的披肩的。”
我附到阴奶奶耳边,悄声说“换披肩没用。”
老人家狐疑的瞅我“那换什么有用?”
我但笑不语,一边喝小米粥一边不怀好意的瞅着对面的阴某人。
他恶狠狠的瞪我一眼,迎上奶奶闪着问号的双眸,没好气的道“换了我!”
“那怎么行?你可是主人,我哪能喧宾夺主啊?”我假惺惺的道。
阴奶奶何其精明,若有所悟的看了暗暗较劲的我俩一眼,脸就沉下来了“老三,你又欺负柏可了?”
“我没那个时间。”他拒不承认,还警告的瞪我。
我熟视无睹,病怏怏的道“你们慢用,我回房去了,免的把感冒传染给大家。”
“好好休息,今天别去学校了。”阴奶奶温和的叮咛,我嗯了一声,乖猫咪似的离开了饭厅,刚走到楼梯口,就听阴奶奶不悦道“老三,吃过饭去书房等我。”
“好,我先处理点小麻烦。”阴某人话音一落,我蹬蹬蹬的跑上了楼梯。
015
正要开房门,身后忽地袭起了一阵劲风,同时间,一只修长的爪子啪的摁在了门板上。
“敢告状,是不是昨晚没凉快够?”阴恻恻的声音夹杂着热气拂过了我的耳壳,我无法自控的打了个冷颤。
“你误会了吧?我什么都没说。”我做无辜乖宝宝状。
“没说?”他挑起一侧的眉毛,眼波寡寒,看起来像只狠毒的大灰狼。
我没出息的抖了抖,正琢磨着要不要不要命的呼救,门板之后响起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