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严肃的对北宫月使开口道:“在我们竹苑里并没有所谓的依靠,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学习成长,若你以为阳翳会护著你,那就错了。”
“我……知道了……”月使夹带著几许压抑的哭意,怯生生地嗫嚅道。
月使知道她在生气,可是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好怕老婆婆板著的那张脸孔,仿佛间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向她压了过来,几近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宫阳翳看著她低著头红了眼眶,咬著下唇,绞著手指头,他轻叹口气,轻拍拍她的背脊。
原本处在难过情绪的月使,突然间感觉到有人在轻拍她的背部,她先是微微一愣,抬起头迅速瞄了身旁的阳翳一眼,他虽然没有转头望向她,但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是在替她加油打气,刹那间,难过与所有的不愉快全部都飞出脑海外,胸口间那股压力也不翼而飞了。
月使傻傻地对阳翳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但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她对他的依赖性,是造成两人日后的分离的主因。
看到这种情形,智者和睿者都一致认为月使太依赖阳翳了,这对两人而言都不是好事。
对阳翳而言,有许许多多的事等待他去学习、去处理,为了接管整个组织,他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小女孩,尽管眼前的她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也是一样。
“以后会有人来照顾你。”
北宫月使闻言微微一愣,迅速地抬起头来,顾不得心中对他们的恐惧感,焦急道:“那阳翳呢?”“他有自自己的事要做,不能照顾你。”睿者绝情道。
“为什么?”
“因为他很忙。”
“可是我……”她感到不安,在这里阳翳是她惟一熟悉的人,若不能待在他身边,好像顿时失去安全感以及依靠。月使心慌意乱的转头看向阳翳,他递给她一抹安抚的眼神。
“长老,我想我该不会忙到甚至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吧。”他缓缓道,听他这么一说,月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阳翳,”智者和睿者下意识地皱眉唤道,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下定了决心。
原本他们是不打算这么做的,可是……看著他们彼此交换眼神,南宫阳翳心中有了底,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心绪,但他在心里猛叹息。
他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早就预知会有这个结果,但是……他看著月使纯真的脸孔,心中有著浓浓不舍的情怀。
“阳翳,你留下;月使,你可以走了。”智者开口道。
为何要她下去,有什么话不能给她知道的?
北宫月使不安的抬起头看著阳翳,莫名生起一股不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他好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在她眼前消失,她情不自禁地揪著他的衣角不放,给他深切不安的眼神。
阳翳心中一动,月使看向他的眼神仿佛知道了些什么,随即他想到她也是超感应者!
多多少少也有预知的能力,也许她预测到他会离开她的事实,所以才会紧捉著他的衣角不放。
“你先到外面等著,我待会就出去。”他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抚著她的头安抚道。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那温柔的笑容仍不能驱除她的不安,贝齿紧紧咬著下唇,就是不想放开,月使有预感若放开的话,就再也捉不回来了。
“我不要!”她窝在他怀里问声道。
智者和睿者看他俩这般的亲近,更是坚定心中的想法,他们必须把阳翳和月使分开。
阳翳是日后接管组织的重要人选之一,月使则是被阳翳挑中选上的另一半,他们不希望他的伴侣是个没有用的女人。
他们决定在月使未学习独立之前,不能再和阳翳有所接触,要不然她会变成一辈子躲在阳翳身后的女人,这无疑会形成阳翳的一个包袱,要成为阳翳妻子的女人,不能是个弱者。
“听我话。”南宫阳翳头俯下,看著像只无尾熊缠得紧紧的她,诱哄道:“我保证一下子就出来了。”
“真的吗?”月使心中有著浓浓的恐惧感,眼泪含在眼眶中,泫然欲泣,她好怕,她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欺骗过你吗?”他反问道。
月使摇摇头,他是没骗过她。
他笑了。“乖乖的到外面等。”
北宫月使含著眼泪点点头,用袖子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出去前,她忐忑地看了两位老人家一眼,那正经八百的脸孔真的好严肃,她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年终日不笑?
睿者瞄了月使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吓得她飞也似地把纸门拉开走了出去,乖乖的在外面等著。在北宫月使走后,房间恢复先前的沉静。
三人面对面,僵持的气氛延续闷烧。良久,睿者终于打破沉默,他清清喉咙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自的?”
南宫阳翳的实力不容小觑,依他想,以他的能力应该可预感会走到这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为了月使好,我们必须分开,最好的办法是我到日本的紫苑去,对不对?”
南宫阳翳抬起头直视著两老,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神教人心虚。
睿者挑挑眉,“你既然知道,又为何……”不阻止?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南宫阳翳知道他想说什么,神情淡然道:“我只是让历史照著它该有的脚步走,再说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不应该如此的依赖我,我很明白。”
只是他离开时,她一定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想到这,他是有点头大,和一股淡淡的舍不得。
“你决定了?”智者问道。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南宫阳翳反问道。
智者和睿者沉默了,双方都心知肚明答案是没有,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到日本去。
阳翳突然间感到心烦,站了起来,在离去之前淡淡扔下一句话:“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那又何必问我的决定呢?”
纸门合上的声音,留下智者和睿者深思地看著他的背影,这是他们头一次看到阳翳发脾气。
※ ※ ※出去之后,阳翳合上纸门,缓缓吐出胸口那股闷躁的气,他还来不及反应,一抹纤细的身影就如一头急速的火车头般冲进他怀里。
月使紧紧捉著他不放,闻到属于他身上的那股气息,不安定的心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禁开口抱怨道:“为什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抱歉。”南宫阳翳笑著揉揉她的发丝,看她在他怀里撒娇,胸口那股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她抬头看著他歉然的表情,突然开口道:“你们在里面聊些什么?”
“没什么。”南宫阳翳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
“真的没什么?”她怀疑,若他们没谈什么的话,为何要把她给赶出来;分明是说些重要的事,而且似乎与她有关。
“真的没什么。”他撇过头口是心非道。
他怕他再看著那张纯真的脸孔和那双信赖的眼神,所有的坚持都会濒临崩溃而说出事实,他连忙转移话题:“为了对让你在外面等那么久的事道歉,我今天带你去游乐园玩。”
“真的吗?”月使一听到要去游乐园,眼睛就发亮,手舞足蹈道:“好哇、好哇!
我们去游乐园玩。”南宫阳翳嘴角含笑,看著她紧捉著他的衣袖,高兴地跳上跳下,口
中不时嚷嚷:“走呀,我们快点走。”
“等一下。”他唤住她拉著他前进的脚步,好气又好笑道:“难道我们不先换件衣服,就穿这样去吗!”
月使看看自己和阳翳身上的衣服,【炫】恍【书】然【网】大司,他们穿得……嗯,该怎么说呢?太古怪了吧。他穿著一身长袍,而她身上穿著中国服,若这一身打扮走出去,恐怕会招惹许许多多人的目光,甚至以为他们在拍片。
“嗯,好吧。”月使能体会他再怎么样也无法穿著这一身衣服出去的感受。“我们回去换衣服。”
※ ※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车上,两个小时后,两人已到了游乐园门口。今天虽然不是假日,可人潮依旧不少,人群中各式各样内心的声音传进北宫月使的耳里,就算她不想听,还是阻绝不了那些尖锐刺耳的声音。
南宫阳翳看著她紧绷的身子,知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异能,若经过训练之后,她便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在人群中若不是特意去探索,就不会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他看她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拍拍她的肩膀,暗地里替她压抑住她的能力。
“我们进去吧。”
他手上拿著两张票,月使抬起头看著他,讶异的发觉到耳根子变得清静,仿佛在他身边,不再听到那些人无聊的内心世界,紧绷的神经随即放松,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松缓了下来。
她握著他的大手掌,他的手指虽修长,但掌心有些厚实,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心田,她笑了,这是在父母死后,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而这一天也是她玩得最快乐的一天。
以往因为自己的能力,所以月使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游乐园她只来过三次。
可是每一次回去后都是头疼欲裂,因为那些声音在她脑海里吵得她头昏脑胀,所以除去了这一点困扰,她就跟普通的小孩一样,拉著他到处玩,玩得好开心”。
南宫阳翳看著她开心的容颜,眼光除了温柔之外,还带著一股深沉,心想她日后会不会恨他、气他。
没错,他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然而他却没法探知对方心底在想些什么,他只能猜测,不过依他想,若她知道明天他就要飞往日本离开她,不知会有多生气?然而他不准备告诉她,因为他怕到时候她会哭得死去活来的,这样他根本离不开,只好选择不告而别。
如果她长大以后,若她准备好的话,他希望她能来日本找他,而他也会在日本等候著。
※ ※ ※次日清晨北宫月使揉著眼睛苏醒过来,望著房间的一瞬间,她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一会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房间。
她想起昨天去游乐园玩,直到日归西山,天空霞彩满布,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