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声中,鳌拜将手中的一名善扑营武士全力掷出,砸向龙辇上的康熙,虽然投掷这个距离所需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人类力量的极限,却也吓得康熙大叫一声“啊也”,翻身滚落龙辇,顿时摔了满身泥水,那被鳌拜当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则仅飞出四十余步便摔落在地。
“老子要你的命!”鳌拜怒吼着,挥舞着手上仅剩的一个‘武器’,象一辆重型坦克一般冲向康熙,所到之处,不管是绿营兵、前锋营士兵、还是善朴营武士都飞跌摔开,无一人能挡其一合。吓得康熙躺在泥水里是颤抖不已,旁边的人连搀都搀他不起。急得吴六一和佟国维等人忙舍身上前,拦在鳌拜与康熙之间……
已经遍体鳞伤的鳌拜一口气冲出五、六十步,眼看只要再一鼓气就可以冲到康熙面前时,鳌拜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的哭喊声,“相公!”“父亲!”
听到这声音,鳌拜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雨幕中,鳌拜的正妻荣氏和幼子纳穆福已经被押出府门,按跪在雨幕中,在她们的脖颈上,还有犟驴子和穆子煦雪亮的钢刀。鳌拜的双目顿时流出泪来,颤抖着喊道:“夫人!福儿——!”原来,刚才魏东亭命令犟驴子和穆子煦率军队攻破了鳌拜的后门,抓住那群洋进魂飞胆战的鳌拜党羽,也抓住了鳌拜的妻子和儿子做人质——期间,自知在劫难逃的班布尔善曾想拔剑自刎,可他的宝剑却被他身边的济世狞笑着打落,直至那时,班布尔善才知道,原来济世也是孝庄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
……
就象伍次友用笔告诉魏东亭的一样,有过无数女人的鳌拜一直以畏妻如虎闻名京华,并不是鳌拜的原配妻子有多美丽或者有多可怕——而是鳌拜实在太爱他的妻子——否则以鳌拜的武艺,随便一个巴掌就能把家里的河东狮拍成肉酱。所以伍次友给魏东亭出了一个主意,到了动手的时候,如果鳌拜无法钳制的话,可以抓鳌拜的妻子和儿子要挟鳌拜……
……
“鳌拜,你老婆和儿子在我们手里,想要她们的命,就不许抵抗。”乘鳌拜迟疑的时候,魏东亭追到鳌拜身边低声阴笑道:“否则的话,我那两个好兄弟可要动手了。”
“无耻小儿!”鳌拜怒吼着将手中那充作武器的善扑营武士脖子颈椎骨捏得粉碎,但爱妻和幼子的性命悬于敌手,鳌拜纵然把眼眶睁破,却没有勇气把武器砸到魏东亭头上……
“呼,呼,呼……。”鳌拜稍一迟疑间,五六张铜丝、人发和芋麻编成的渔网已经落到他的头上,鳌拜空有纵横天下的武勇,在渔网的牵扯挂裹中也无法施展,左挣右扯,却落得越收越禁。魏东亭乘机率领十几名善扑营武士一涌而上,对着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拳打脚踢。而在远处的雨幕中,鳌拜的妻子荣氏早已哭得几乎昏倒,“相公,我们拖累你啊。”
“砰砰砰砰……!”拳脚雨点般落到鳌拜身上,数百次重击下来,鳌拜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生生被打晕过去。但魏东亭等人的拳脚仍然毫不停息,仿佛要把这为满清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活生生打死一般……
康熙拍拍身上的泥水,重新登上龙辇,盯着被魏东亭等人不停痛打的鳌拜,康熙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喃喃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朕会派人给你找出证据的。”
……
北京城上空的暴雨下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在未时快到渐渐小去,但仍然刷刷拉拉的下个不停,直至将近傍晚时方才停住,天上的黑云逐渐的消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撕破西边的云层,落到京城郊区良乡境内的一座普通的民居旁,将带着雨水的树叶草原照得格外青翠,格外清绿。
“大哥哥,雨停了,我们可以走了。”一名容貌娇俏的稚年龄少女欢呼着跑出民居的小院,在她的身后,是一名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还有十二名牵着马匹的英武男子。那英俊青年怜爱的拉起那少女的小手,先替她戴上一层面纱,方才柔声问道:“我们这一走就要过很久才能回北京,你不后悔吗?”
“只要能和大哥哥在一起,我不后悔。”那少女羞涩的笑着,握紧了那青年温暖的大手。那青年一笑,拉着那少女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并让那少女坐到了自己的怀里,二人共骑策马缓行。那少女又问道:“大哥哥,既然你不想立即回云南,那你准备去那里呢?”
“先到正定府等义父他们。”那青年男子笑道:“然后我们一起到江南去。”
“江南?好啊,江南小吃又多又有名,我正好去大吃几顿。”那少女欢笑起来,不过那少女还有一个疑问,“大哥哥,书本上说江南很大哎,我们究竟去江南的那里?又先去那里呢?”
“唉,我要是记得他住在那里就方便了。”那青年男子在心底暗叹一声,略一盘算又坏笑道:“先去扬州吧,听说那里有一座丽春院不错,我一直想亲自去参观参观。”
“丽春院?你敢!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这名字就不是好地方,我不许你去!不许不许……不许!”
《逆天吴应熊》第一卷《庙堂》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卷《江湖》。
第二卷 江湖
第一章 … 初入江湖
“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谷虚久恐元气泄,岁旱不虞东海枯。云雾蒸润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时来泉水濯尘土,冰雪满怀清与孤……赵孟睢:檬。檬缓檬 �
三泉并涌、喷腾不息的趵突泉旁,一个外表俊秀儒雅的青年男子立于供游人歇脚的凉亭中,看着亭柱上的诗句摇头晃脑的念诵,不时还象文人墨客一般发出阵阵赞叹,翘起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赵孟睿潭碳妇浠鞍氧劳蝗拿谰懊栊吹昧芾炀≈隆N铱疵鞒闹诙嗍死铮悦项能排进前十位……哎哟!哎哟!”
那青年附庸风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左边的一个干瘦的老头便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他右边一个双手捧着济南名小吃泉城大包、毫无淑女气质大啃、又明眸粉面的俏丽少女则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疼得那青年哇哇大叫,“义父,惠儿,你们干嘛突然打我?”那干巴老头和那少女也不回答,又是一掌一脚,异口同声的骂道:“蠢货!别再丢丑丢脸了!”
“我那里丢丑丢脸了?”那青年看似聪明文雅的脸上露出白痴,傻乎乎的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好在他身后又窜出一名鸡胸驼背的丑陋少年,向他解释道:“吴大哥,你弄错了,赵孟钍撬文┰跞耍故撬翁嬲钥镓返牡谑淮浪铮宜畛雒幕故鞘榉ǎ闼邓敲鞒耸耍崛切暗摹!�
“哈哈哈哈……。”那丑陋少年话音刚落,旁边听到的游人已经笑前仰后合。那青年一阵尴尬,喃喃道:“我就说嘛,明朝的诗人那能写出这么好的诗?也就是不杀文人的大宋朝,才能有这么好的诗和书法家。”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猜出来了,这位附庸风雅的青年就是我们的平西王大世子吴应熊——现在已经化名叫吴远明,而那位双手各抓一个大包子啃得口水横流的俏丽丫鬟,自然是跟着吴远明私奔的被废储后赫舍里·昭惠——现在化名叫何(赫)惠;至于那干瘪老头和那丑陋少年,则是吴远明捡来的干爹老叫花子姚启圣和姚启圣的得意门徒施世纶了。老叫花子和吴远明是十二天前在正定府会合的,同行的不仅吴三桂留在北京的两百卫士和吴家三兄弟,还有坚持要跟着姚启圣游学天下的施世纶,老叫花子确实很喜欢这个外丑内慧的学生,也不管这学生的老子施琅是否同意,留下封信就把施世纶带到了吴远明身边。
其后,吴远明又和姚启圣扮成贩卖皮毛到江南的商人,带着惠儿、施世纶、吴家三兄弟和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卫兵,一行十七人取道济南赶赴江南,其他的吴三桂卫兵则捧着‘吴应熊’和‘昭惠’的骨灰继续南下返回云南,以转移清廷的视线。吴远明一行人行致济南时,时间已是康熙八年的六月下旬,惠儿小丫头和施世纶又吵着要来看天下闻名的趵突泉,吴远明疼妹妹,姚启圣又疼学生,这才有了我们的吴大世子在趵突泉边丢丑卖乖的场面……
揍了两下吴远明,惠儿小丫头三口两口把泉城名吃菜肉大包塞进嘴里,一边粗鲁的嚼着一边含糊的说道:“真香,真是太香了,想不到菜肉包子比纯肉的还好吃。吴大哥,再去买两个给我。”对小丫头的胃口之旺盛,吴远明只能于吐舌头来表示惊讶,愁眉苦脸的说道:“惠儿,不是大哥舍不得那些铜子,只是这包子是二两面一两馅,你已经吃了四个了,再吃的话,你的脾胃受得了吗?再说了,现在已经快到申时,再过一会就要吃晚饭,你不留着些胃口去吃济南名菜奶汤蒲菜和糖醋黄河鲤鱼?”
“那……好吧,我留些胃口,不过你得给我买些五香驴肉。”小丫头的食欲之旺盛着实惊人,简直嘴里丝毫不能闲着,吴远明无奈,只得又让吴喜去小摊上给小丫头买零食。姚启圣则把吴远明拉到一边的无人处,低声向吴远明问道:“孩子,如果义父没有记错的话,济南附近的历城县县令,似乎是一个西选官吧?”
吴远明仔细搜寻吴应熊的记忆,迟疑着答道:“好象是一个西选官,似乎是叫……叫王……王……芬!对,叫王芬,似乎还是我父王麾下将领杜辉原来用过的一个师爷,被我父王派了出来任官。”
姚启圣皱起了眉头,咬牙道:“连部将用过的师爷都派出来了,可见你父王手下的文人匮乏已然十分严重,但你父王也太注重眼前的利益了,只顾把贴心的文人派出去,他也不想想,将来他需要多少可靠的文人去治理地方?这些人在紧要时候回得去吗?哼哼,朝廷给你父王西选权,也不失为一个掏空你父王实力的毒计。”
吴远明心中一紧,猛然想起历史上老爸吴三桂失败的一个原因——政治型人才都被先前派了出去,起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