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身体颤抖如筛子,很长很长的申银声,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因为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浪潮。
这次的浪潮竟持续了比以往要长的时间。
她的哀号变成了申银,然后再由申银变成了喘息,颤抖变成了抽搐。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次,年柏彦不再给她喘息的时间。
她在绷紧哀号攀上高峰时他一秒钟都没停下,一改刚刚缓慢的速度,开始了大起大落。
粗重的喘息扑洒在她的酮。体上。
他变得狂野。
素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成了海浪中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颠簸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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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老宅彻底空置。
阮雪曼虽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律师函一下来她也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不先住在叶渊那。
而叶鹤城一家原本是想等着素叶回来进行老宅收购,但始终等不到素叶露面,后来通过年柏彦才知她去度假了,而年柏彦的意思是,叶家老宅已在法律上属于素叶的私人财产,那么任何人在没有得到业主的同意都不允许入住的。
所以,叶鹤城一怒之下也搬出了老宅。
这一阵子,阮雪曼郁郁寡欢,叶玉的事弄得她彻底抬不起头来。
她曾硬着头皮找过那个叫曲艺的姑娘,希望她能离开叶玉,但后来这件事被叶玉知道了,跟她大吵一架后干脆搬过去跟曲艺一起住了。
阮雪曼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反对她女儿交往的对象竟然是个女人。
年三十,叶鹤城一家意外地来了叶渊这,说是一起过年,可当叶渊从外面回来刚坐定后,叶鹤城就说明了来意。
他希望叶渊能暂停机场的工作,回精石掌控大权。
叶渊原本就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一听这话就有点不耐烦了,说公司那边有年柏彦盯着挺好的,他不懂钻石行业,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阮雪曼听了这话后开始劝说叶渊,“这是我和你二叔一家共同做出的决定,渊啊,你怎么就不看清楚当进形势呢?”
“当今什么形势?”叶渊不解。
阮雪曼开始给他分析,“你虽说是大股东不假,但年柏彦现在吸收了一部分叶家股份,在股权持有量上跟你近乎持平了,现在全公司上下有叶家的人在任职吗?就连你二叔他年柏彦也至今没给他恢复职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精石已是年柏彦的天下了,他就是想要把精石占为己有,把叶家的人一个一个全都剔出去。”
“这怎么可能?”一直闷头吃东西的叶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嘟囔了句,“姐夫不是那种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叫他姐夫?他娶了谁你叫他姐夫?”阮雪琴在旁低声呵斥。
叶澜一脸委屈,“就算他没跟大姐在一起,现在不还跟二姐在一起嘛,这声姐夫早晚都是要叫的……”
“捣什么乱?年柏彦和素叶具体怎么回事儿谁清楚?”阮雪琴皱眉。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不明摆着呢吗?他们两人在谈恋爱啊。”叶澜不依不饶。
阮雪琴盯着她,沉了脸色,“好好吃你的东西,你在叶家不帮忙也就算了,别给我添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云南的事儿,等以后再收拾你!”
一句话说的叶澜赶紧闭了嘴。
这个时候,阮雪曼和阮雪琴倒是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渊啊,你现在看看,咱们叶家人基本上都在这儿呢,但有一个是在公司任职的吗?你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了,哪怕回精石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也能让全公司上下人知道还是叶家人在掌权啊。”
“争这种虚头衔有意义吗?”叶渊皱紧了眉头。
阮雪曼噎了一下。
叶鹤城闻言后叹了口气,“那好,我就跟你说些有意义的。”他调整了下坐姿,“就在年前,年柏彦已经将叶家仅剩的三位老股东踢出董事局了,你觉得,这还不严重吗?”
叶渊一愣,“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董事会主席,竟后知后觉了。
“因为你赋予了年柏彦所有罢免的权力。”叶鹤城神情严肃,“他有了你的授权,再加上手上也持有叶家股份,所以更有恃无恐地进行洗牌,所以叶渊,作为叶家长子你必须要回精石,否则,年柏彦吞并精石是早晚的事。”
叶渊陷入沉默。
“还有件事,是你不知道的。”叶鹤城说到这儿语气有点迟疑,又补上了句,“应该说是你们大家都不知道的。”
阮雪曼一听急了,催促他赶紧说。
连叶澜也好奇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叶鹤城深吸了一口气,思量许久道,“叶渊,我怀疑你父亲的死跟年柏彦有关。”
阮雪曼闻言全身一颤。
而叶渊听了后觉得像是天方夜谭,“二叔,你没事吧?怎么平白无故得出这么个结论?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
☆、回精石的条件
“什么平白无故?”叶鹤城皱了眉头,“凭心而论,我对年柏彦没有私人的恩怨,对他有微词仅就是公事上的。原本我也没想怀疑他,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觉得我们一家好像早就掉进了年柏彦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了。你父亲去世前,他们两人就因意见不合争执过很多次,还有一次就是在叶家老宅,是我亲耳听到的,听到你父亲呵斥年柏彦,说他就是因公报复,不服从他对他削权的决定。而年柏彦说你父亲已经老了,现在已不是他的时代,那一次两人吵得很厉害。再后来就发生了纪东岩打击精石一事,我就纳闷了,事情怎么就那么巧?纪东岩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就在你父亲重回董事局的时候出手。”
叶渊挑眼看着他,“二叔,你想说是年柏彦害死我爸的?有什么证据吗?”
“我想当时听见两人争吵的一定还有其他人,而且更重要的事,你父亲身体虽说不大好,但怎么就那么脆弱?之前不是没发生过艳照那件事,按理说你父亲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怎么能因叶玉这件事就直接导致死亡?”
阮雪曼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年柏彦给鹤峰下了什么药吗?天哪,我想起来了,鹤峰临去世前年柏彦来过叶家,那碗燕窝是年柏彦替管家端到书房的。”
叶鹤城重重点头,“那燕窝绝对有问题。”
叶渊听着心里更烦,一挥手,“都什么跟什么?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年柏彦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你知道年家和叶家的恩怨吗?”叶鹤城冷不丁来了句。
叶渊诧异,“恩怨?什么恩怨?”
这话令阮雪曼和阮雪琴也不解了。
叶鹤城语气沉重,“这件事我也是早年无意间得知的,后来你父亲让我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将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我发誓了,所以我从没跟你们提及过。但现在,我怀疑年柏彦别有用心,他留在精石这么多年,其实就是想把年家的东西夺回来。”
紧跟着,叶鹤城将当年叶家和年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出来,末了补上了句,“从道义上来讲,叶家的确有点对不住年家,但从商场上来看,这是在所难免的,当时年家已经是那种状况,就算叶家不出面也有其他公司虎视眈眈,这就是商场上残忍的规则,弱肉强食,谁都没办法。”
叶渊整个人呆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只知道年家和叶家是世交,知道当年是父亲供年柏彦上的学,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还有隐情。
阮雪曼在旁按捺不住了,“完了完了,那一定就是年柏彦干的了,我们得报警,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天哪,太可怕了!原来我们一直养了一头狼!”
叶澜实在听不下去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你们怎么能这么想姐夫呢?这些年一直都是姐夫在打理公司,他要是想吞精石早就吞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傻闺女啊,商场上的事你不懂。”叶鹤城没呵斥叶澜闭嘴,而是语重心长地解释,“年柏彦是在精石很多年没错,但今年他才从国外回来,才真正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大权在握。想想看,今年年初他一坐稳总经理位置就开始大刀阔斧,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手中持有叶家股份的老赵,他可是从精石成立以来就一直跟着咱们的原始股东,结果呢?就因为在董事会上质疑年柏彦的管理能力被提出无董事局,而年柏彦给我们的交代就是老赵打着叶家的旗号发横财,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总之我不信,老赵什么为人我还不清楚吗?精石不是那么好吞并的,所以年柏彦得找契机,在此期间他就不停地积累人脉和渠道资源,目的就是无声无息中把精石里所有叶家的血换成是他年柏彦的,他不会公然夺取精石,因为这会落人口实,他就是要逼得精石离开他不行,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才是精石的真正主人。”
叶渊良久后开口,“二叔,就算年家和叶家真是这样的关系,那接下来的事也不过就是推测,我们没证据就说年柏彦害死了我父亲,又或者是他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吞并精石。”
叶鹤城无奈地看着叶渊,“你呀,我看你是开飞机开傻了,这商场里的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你人在局外,看到的全都是表面上的一片和谐。就拿现在的精石来说,看上去挺正常的,股价也平稳了,钻矿那边也没受到牵连,但是叶渊,你可以到公司里去看看,看看董事局里还有没有咱们叶家的股东?去问问员工在他们心里谁才是精石的功臣?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我想你也明白,你这个做皇帝的现在不铲除这个盖主的大臣,最后只能落到一个下场就是,被人谋朝篡位。”
“渊啊,你二叔说得对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咱们叶家可就指望着你了。”阮雪曼一想到被素叶那个死丫头赶出叶家就来气,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她面前,狠狠给她几个耳光。
叶渊叹了口气。
“你现在质疑二叔的话没关系,这样吧,你先暂时回公司,观察一段时间总行吧?”叶鹤城苦口婆心。
叶渊沉默了良久,说,“我可以先回精石看看情况再说。”然后,在他们几人的神情转为高兴时又补上了句,“但,我有个条件。”
“哎呦我的儿子啊,你回自己的公司还要什么条件啊?”可急死阮雪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