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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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繁花-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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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够不到她,又不想放走嘴边的肉,硬是吠了好一阵才散开。赵春生哆哆嗦嗦抱着树干,慢慢觉得疼。她被咬了数口,尤其腿上皮开肉绽的,不知流了多少血。她从来娇生惯养,只有打别人虐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样的苦?盼着有人寻来,又盼着天亮出乱葬地,渐渐手脚都开始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过了一百年,天还是黑的,赵春生已经快扒不住树。虽然现在下面已经没有了狗,她还是不敢下来,勉强活动一下手脚,又疼的钻心。当那两个黑衣女人再出现时,赵春生不怕反喜,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们放了我,要什么给什么。呜呜......”那两人大为不齿,立刻把她辱骂奚落个够,赵春生哪里还敢回嘴,只苦苦哀求。
  末了,一个女人道:“你要答应在这些纸上都写上事实如此四个字,签名画押,盖上印鉴,我就把你带回城去。”赵春生还不算笨到家,看着那女人手里一叠子纸,问道:“那些是什么?”另一个女人道:“我说不用管她,你非要好心,看吧,人家赵大小姐不领情,还不快走?”拿着纸的女人也怒道:“不识抬举的蠢货!你以为自己能挡的住狗爬上树?没有姑奶奶帮你早被咬成百八十块臭肉了!”说着两人就走。
  
  赵春生这才知道她们一直没走,想想单靠自己确实打不退那些野狗,现在眼看又要掉下树,怕是一阵便成了狗食,连忙呼喊两人,又是赔罪又是哀求,满口的答应下来。于是那两个女人从随身包袱中取出纸笔,还点了盏灯笼,让她签写画押。
  赵春生想知道纸上的内容,奈何两人一点耐心也无,动作稍微慢点就要收拾走人,加上灯笼极其昏暗,能勉强看清字迹就不错了,只得一心写字、签名,然后按印鉴。那纸很多,不知签了多少份。赵春生估计都是打的借条之类,心里恨道:以为用这些能换来金银?等老娘回家了单等你们兑现,不抓住打死才怪,死了拖来喂野狗才消气。
  终于都签完了,两个女人给她嘴里喂了颗药,就装到布袋中。感到被抗在肩上飞速移动,却什么都看不到,胃被顶的发痛,赵春生简直想吐,却根本吐不出——嘴被塞了块抹布。忽高忽低的飞了很久,终于停下来,赵春生被从袋子里放出,看到自己在一个巷子里。虽然不知道是哪,但应该是在城里,她松了口气。
  
  一个女人站在她面前,深紫色的袍服贵气十足,注视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厌恶。赵春生像被蜇了一样:她面前是易灵殊!这下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想喊,想呼救,想告诉易灵殊动她的下场,却发现身体软的像豆腐,一点儿劲也没有,甚至手都抬不起来。
  易灵殊的脸在月下瓷一样白,高高在上地看着被扔到地上的赵春生,好像看条死狗,不,比死狗还不如。赵春生被她看的如浸冰水,吓的几乎停了心跳,不由目露乞求。易灵殊道:“让她说话。”
  抹布被拽出来了,赵春生根本不敢呼救逃跑——易灵殊眼光太可怕,她相信只要自己敢做什么,必定会被当即杀死,何况她四肢无力,嗓子也挤不出多少声音。赵春生道:“广安侯,我猪油蒙了心,对府上侧君起了觊觎之心,我该死!”说着狠打了自己两耳光,接着道:“我本来就要去府上赔罪,现在任您罚。只求您看贤君面上,看在与我母同殿为臣的份上,饶过一命。”
  易灵殊用脚尖勾起她脸打量一下,随即厌恶道:“好恶心的东西。”赵春生道:“是,是,小人是恶心。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日后全听广安侯指派,侯爵说东,我绝不往西。”
  
  易灵殊冷笑道:“果真下作到极点!我易三脚下的泥也比你强些,就你这样的东西,也敢染指我夫郎!”赵春生吓的浑身哆嗦,手颤着想去抓她裤角告饶,只见精光一闪,手指被生生割断。
  十指连心,赵春生还没痛叫就被点了哑穴,两眼翻白就要晕去,肋下又一下剧痛,硬再痛醒过来。易灵殊睨视她道:“想晕过去,还早呢!你欺辱了多少良家夫男?有多少被辱自尽?有多少妻母仇恨?”说着话她指间精光闪烁:“即使不说别的,扶兰脸上的疤要讨回来。”
  说到这,赵春生只见几道精光在面前闪过,紧接着觉得脸上又是剧痛,然后又是几道精光,再度剧痛。她喊不出,又不能晕——晕就被点醒,满脸鲜血直流,此时后悔地肠子都青了——为什么要招惹这煞星,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今天要这样折磨死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易灵殊打量她道:“这样好看多了。”一个黑衣女人道:“左淫右恶,配她刚好。”赵春生知道脸上竟被划了这两个字,不由目露绝望。她以为这次必定送命,也不再挣扎,烂泥般瘫在地上。
  谁知易灵殊道:“好了,送她走。”赵春生精神一震,以为要被送回家——毕竟不敢要她的命。心里积了万千怨毒,盘算着回去后怎么告倒易灵殊,收拾她。可她没想到,更悲惨的遭遇还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太忙了,白天没时间写文,只好在晚上点灯熬油。
因是报复内容,既想单独成章,又有时间交叉,所以在编排上费了点劲,力求看起来通畅,内容也有独立性。
特别是要兼顾大大提出的有腹黑、有暗算、有流血等,巨大的鸭梨啊。
昨天晚上写到3:40,下面的几章才捋顺,这章也出炉了。
能不能达到大大们的要求,就不知道了。本色也忐忑。
好像有点奇(…提供下载…)怪,这章不是最新更新而上章是?鉴于JJ常抽,所以重新编辑一下。 
                  易家子不可鄙之立威
  第三天上午,整个京城都盛传赵春生失踪的消息。不但城内捕快衙役忙的团团转,连京畿卫、兵马司都被调动起来,四处寻找。
  易灵殊挑选了一套华美便服穿着,来到柳府拜访。柳长安之母柳昌、父庞雨听到她求见,知道她是为了易彤。虽然易灵殊封了侯,这两人也害怕易灵殊的威名,但是与慕容家不同,并不太过担心。
  因为按照礼法,嫁出的儿子泼出的水,易彤又没死没伤,有吃有喝的做正夫,不过干点活受点气,话说回来,哪家新嫁夫不干活受气?再不讲理的人也没法发作什么。
  
  见客之前,柳昌与庞氏道:“听说易三到慕容家,把侧夫爹爹都要过来了。在咱家却要颠倒个个。她想关心自己的兄弟,只能给我们说好话送东西,设法让易彤过的好点罢了。”
  庞氏笑道:“很是。慕容家为出嫁儿子要休书,占不住理,又官位低微,还不由着那易三揉搓?我们可不同。她想帮兄弟,得给咱们些好处,比如帮长安提提官位什么的。”两人说着相视而笑,很是得意。
  
  易灵殊喝过道茶,也不罗嗦,就说弟弟出嫁时不在家,回来想念欲见一面。庞氏当然吩咐下人去传。不一会儿,易彤进来了,头发梳着最古板的发髻,一身衣服还是易灵殊临出门给他买的新布裁成,已经因为劳作显得灰扑扑的,袖沿竟磨开了,露出丝丝线边。原本健康红润的圆脸,变的尖瘦而苍白,眼睛似乎是红的,不知是累的还是哭的。
  易灵殊虽已从二姐处对他处境有所耳闻,现在看到他的样子,还是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眸光转为暗沉,隐隐放光,向柳家一干人扫视而去。易彤低着头,动作小心谨慎,连看四周的勇气都没有,直走到正座前,向柳昌、庞雨一一拜过,口称:“拜见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又向柳长安及其弟柳建安拜过,口称:“妻主大人,见过小叔。”
  
  柳昌面露得色:无论你什么来头,进了我柳家的门,还不得守我柳家的规矩!转念又想到,从宫里出来,不明不白的,又曾得罪过贤君的祸胎,我还真不想要呢!要是这易三敢乱来,正好借此休了他,长安再娶房新夫才好!
  庞雨也是心中得意,面上故作亲热道:“彤儿,你三姐来看你,还不见过。”易彤前天就听说三姐回来了,自是欢喜不尽。现在听到来看他,惊喜从脸上掠过,抬头一瞟又低下头去,走过来一礼:“问三姐安。”然后就规规矩矩地侍立在柳长安身后,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易灵殊明知风俗礼法,只得强压怒气,却忍的肋间作痛。她何样人,在大军前立目横马,挥剑一指,便是伏尸一片,竟在小小柳府为了弟弟赔小心。柳长安眼看不妙,自家苛待易彤在先,母父再不知死活惹这三姑姐,让其发怒就不好收拾了。忙打了圆场:“琅轩好不容易回来,也没赶上我们的喜酒,不如今日在此畅饮一番。”想想又道:“都是自家人,没什么拘束,彤儿坐下。”
  庞雨听了皱皱眉头,但没说话,柳昌似附和又似警告地“哼哼”两声。易彤偷看了座上二人脸色,哪里敢坐。柳建安却不同,他自小被骄纵惯了,又常见郡主、皇子,眼界最是高,觉得自己比那些天家骄子也就差一点儿,怕过谁来?在他眼里,易灵殊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军,刚提拔的侯爵,更无忌惮。
  只听柳建安说道:“上下有分,尊卑有别,家主、主夫都在坐,刚进门的小婿岂有座位?父家姐妹来访,更要有礼才对,不然让人说失了教养,不是大家公子的本份。”这几句话又脆又快,说的柳昌轻轻点头,庞雨面带微笑。
  
  实在是,他们不便给易灵殊下马威,但小儿可以,即使有过份处,也可以推到年纪小不懂事上,谁认真怪罪倒失了身份。柳长安暗呼要糟:易灵殊的性子,谁也摸不准,但绝不是个软弱可欺之人,这样的激她,就是平常人也会变色,她要是当场骂开来,甚至打翻了厅内物什,就再难转圜。
  易灵殊真的怒了,这怒却与以往都不同,反而是阴冷刻骨般,缠绵于内脏,钻入心里,让她发冷、发怒,但又欲发作而无心,欲发作而无力,欲发作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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