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见太监总管李德全尖细的声音。
“点烟花了。”苏凌说道。
有一种花,在美丽绽放最圆满的时刻,也正走向衰败。,有一种花,看在眼中,丽而灿烂,而心的感受,却象碎成了一堆的玻璃,这种花,就叫做烟花。
喻静抬头,迎新的一朵朵烟花,升空,然后绽放,眩目而迷人,然后陨落。
“我想老爸老妈了。”喻静呢喃。
“我想回家。”苏凌靠在喻静的肩上,神色黯然。
风夜放花千数,更吹落星如雨,这如雨的,还有她们茂密生长的思念。
沈鱼抬头,这就是除夕之夜?这就是她在清朝里度过的第二个除夕?
康熙三十七年,大年三十晚,她看到各式各样的烟花在上空缤纷开起,五颜六色的缓缓坠落。只在一瞬间,但总有一丝丝伤感夹杂其中,它们犹如转瞬即逝的涟漪,无痕无际……
八贝勒体贴的拉过苏凌的手,感觉到肩膀突然减轻的重量,喻静诧异的转过头去,看到苏凌身边的八贝勒,便弯起眼角如月牙,朝他微微一笑。
九阿哥也在此时走到喻静的身边,他只是抬头看天,瞳仁却突然深邃到无法让人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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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闲来无事,喻静一个人在园子里逛。
春日的花园,绿树葱笼,鲜花烂漫,满眼红香绿玉看不足。她在花荫下的一架秋千上坐下,一边慢慢地摇着,一边观赏着眼前春意盎然的花红树绿,古趣盎然的亭台楼阁。想起了以前实习的医院,素白四壁,浅黑地砖,深灰的工作台与透明的玻璃屏障。整个装潢色彩都是冷色调,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展现着严谨理性的理念。和眼前的芳菲处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环境……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把清朗地声音扬起:“九福晋,一个人躲在这里想什么呢?”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循声望去,沈鱼正徐徐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变乖了,竟然叫我九福晋。”喻静从秋千上站起来。
“今天我又去见方丈了。”沈鱼一脸神秘。
“哦,方丈大师都说了些什么?”喻静拉着沈鱼,坐在湖边的是石岸上。
“方丈大师又要云游四海了,”沈鱼转过头故作神秘,“你猜猜,他都跟我说了什么?”
“你可以回去了?”喻静仰头思考了会,再转过头去,兴奋的说道。
沈鱼摇摇头,“你再猜。”
喻静单手托腮,“猜不出来。”
“方丈大师让我跟着他去云游四海。”
方丈?和沈鱼?虽然说方丈大师德高望重,而且可以当她们爷爷了,但是这……喻静神色古怪起来。
“想什么呐?”沈鱼推了推身旁的喻静。
“你和方丈,会不会太招摇了?”
“我一个人去那才危险呢。”沈鱼砸了砸嘴,“方丈大师会武功,我跟着他不会有事的。”
喻静继续拖下巴,“方丈大师是和尚。”
“我知道。”
“你跟着他不就得吃素么?”恩,这也是个问题。
“但是我不想待在九阿哥府里了。”虽然九阿哥好像已经放弃她了,但是这样才更奇(…提供下载…)怪啊。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就忍心我在这里受苦?”沈鱼反问。
“你哪里受苦了,不是有我么?”喻静不服气,在水深火热中受煎熬的人是她吧。
除夕之夜过去之后,胤禟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竟然允许她进书房看书,但是每次她拉着沈鱼进去挑书或者练字的时候,胤禟都会很凑巧的出现了,他望着沈鱼的眼神很深邃,这个很正常。但更恐怖的是,他竟然也会时不时的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双眼睛仿佛是烟波浩渺的湖面,让人看不清。
胤禟到底怎么了?喻静心里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出乎意料的不那么讨厌她了。
无论喻静怎样挽留,沈鱼还是走了,选秀这个理由也不能留下她,喻静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苏凌倒是没有多少不舍,她的理由是,“跟着方丈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无论喻静有多么不舍,沈鱼还是毅然的上了车,十八里,长亭外相送,喻静泪眼朦胧,伤心到竟然没发现自己是被胤禟牵回府的。
苏凌望着前面牵手的胤禟和喻静,不知道应该是松了口气,还是应该更加担心。但是无论怎么样,历史的车轮仍旧继续的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沈鱼这么果断的拒绝了,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会不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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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忧喜本相存 。。。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睛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鸟雀叽叽喳喳的乱叫,第一缕阳光也终于落在窗台。
喻静睁开眼,美美的睡了一觉,觉得精神持别充足,淡淡勾起嘴角,按照惯例准备翻身起床,然后唤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吃完早饭后,喻静如往常一样来到书房里,拿起文房四宝练起字来,字帖不知道是胤禟从哪弄来的,当时看到那字帖飘逸俊然,喻静特地跟胤禟讨过来的,她喜(…提供下载)欢大气豪迈的笔锋,胤禟听了喻静的询问后,认真仔细的看了看喻静,“夫人确定要临摹这些字?”
喻静被“夫人”那声称呼吓到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点头。
胤禟笑了笑,把字帖递了过去,算是答应了。之后每过4天,都会差人送些字帖过来。
喻静刚把最后一笔写完,书房的门就在这时被一股强大的力推开了,管家何玉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满脸是汗,他请了安之后,低着头说道,“福晋,郎主子流产了。”
喻静提着笔一抖,滴在纸上的那一滴墨顿时化开了。
她记得康熙四十年的时候,胤禟才有他第一个孩子,可是听到郎氏流产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哑然。本来也是,才十几岁的身体,发育还未完全,很少能健康的生下孩子的。
“传太医了吗?”
“回福晋,太医已在来的路上。”
“爷呢,知道了吗?”
“回福晋,已派人通知爷了。”
“郎氏是怎么流产的?”
“回福晋,”何玉柱仍然低着头,“郎主子里的丫鬟说,今儿早吃完饭后,到院子里赏花,滑了一跤,这才……”
“好了,你在前面带路,我这就过去。”
喻静赶过去的时候,郎氏在屋里哭。胤禟还没来。
喻静推开门,光线有些昏暗,她眼睛有一瞬间如同失了明。
太医叹着气走到她的面前,“孩子保得住吗?”喻静拿出福晋的样子,担忧的问道。
“回福晋,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郎氏身子无大碍吧。”
太医微弯身子,“郎主子福大命大,调养些日子便好。”
“有劳太医了。”示意何玉柱领着太医开药方。
喻静走到郎氏的床前,压了压郎氏的被子,以防漏风,“妹妹受苦了。”
郎氏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爷,孩子……爷,孩子。”
“妹妹,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这身子万不可再出事了,得要好好调养才行,”郎氏的哭声倒是变小了,“爷在回来的路上,听姐姐一句劝,放宽心了,好好养病。”
“谢姐姐关心。”郎氏抽噎着回答道。
喻静点点头,环视了一周,皱着眉头问道,“你屋里服侍的人呢?”
“何管家拿下去领罚了。”郎氏抹着眼泪说道。
“我派几个丫鬟过来,你这身子弱,屋里又缺人,出了事可不好。”喻静站了起来,再跟郎氏嘱咐了几句要安心的话后,便出了她的屋子。
何玉柱把那些丫鬟拉下去领罚,不知道又要打多少板子。出了人命就不好了,她有些担心,所以急匆匆的去找何玉柱。
在半路的时候却碰见胤禟了,喻静福了福身,算作行礼。
“福晋这是去哪?”胤禟却是诧异的停住脚步,询问道。
“妹妹屋里服侍的人领罚去了,妾身想着,妹妹身子弱,屋里少了人可不好,”喻静微斜着头,试探性的观察胤禟的表情,“何管家怕是让她们挨板子,这一来就没办法服侍妹妹了。”
胤禟静静看了喻静一眼,蹙眉道:“府里一向赏罚分明,何玉柱知道分寸。”
喻静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能不能让何管家少打些板子,毕竟都是妹妹屋子里的,让他们这些天多花些心思照顾妹妹,将功赎过可好?”
“福晋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胤禟大方的答应了。
“那妾身这就去吩咐。”喻静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爷见过太医了?”
“恩。”胤禟回答。
那就是知道情况了,“妹妹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
“恩。”胤禟淡淡的回答,然后从喻静身旁走了过去。
惦记着还在挨板子的众人,喻静也来不及考虑胤禟诡异的举止,急匆匆的走了。
郎氏流产之后,胤禟下朝后很多时间都待在郎氏的屋子,喻静听到立夏嘟着嘴跟她回报后,倒是很出乎意料,没想到胤禟还是有些重情义的,她看他的资料时,曾一度以为他那样薄情的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不过想想也是,怎么说那也是胤禟开府以来的第一胎,虽然流产了,但也曾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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