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米脸色刷白,嘴皮子微微颤抖,忙说,“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你就当我没提过!”
“行!你一句话,我可以当你没提过。可是我的好心情,你怎么陪我?”他那深蹙的眉头,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究竟有多糟糕。
深吸一口气后,苏溪米咬牙说,“那……那就给你……一个吻唔——”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用这般凶狠的力道截取芳香,粗鲁的野蛮到了极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用力,用力到她嘴里磨出血丝他也不肯放过她。
原本闭着眼睛默默等他攻击完,可突然,她睁大眸子,敲打他肩头反抗。
那混蛋竟然在摇她!
“你干什么?”趁着间隙,她吼他!
“我又没强暴你,你吼什么?”他俩的衣服,一件都没脱,他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
“够了!惩罚够了!你给我滚!”她又嚣张了起来,至少她觉得自己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阳睿抵着她额头,瞪着她,“这惩罚是你说了算的?”
苏溪米一懵,她呆呆的对上他视线,那一秒,她清晰的看见他眼底里隐忍的欲火正被他一点点释放出牢笼。
“该死的!我不许你唔——”
晚了!在她被他压在身下的那刻开始,她就没的反抗权利。而她唯一能庆幸的,是他依旧愿意坚守他对她的承诺。虽然隔着衣服,他却坚持要做到底。
半个小时的斯磨,他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软椅上,自己则匆匆回了房里,畅快淋漓地梳洗了一翻。
洗完澡,他换上睡衣回到客厅,那丫头就这么抱着双膝,卷缩在躺椅上静静的坐着。
“丫头,肚子饿么?我给你煮点吃的?”阳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睿轻轻落座她身旁,低语着问她。听他口吻,好像刚才两人从来没有闹过什么矛盾似得。
苏溪米用力深呼吸后,她睁眼就说,“我决定了。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生日礼物,那我就不过生日。”
阳睿微微拧眉,“怎么?你不想让我帮你把那些照片收回来了么?”
苏溪米突然杨开一抹冷笑,她高傲的昂起头,“对!那些照片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只要逼着自己去接受那些女生对她冷嘲热讽和指指点点,她还有什么好芥蒂的?
苏溪米拿起索岩爱母女俩送她的生日礼物,扬了扬手,跟他显摆,“喏!看见了么?今天小爱母女俩已经给我过了生日!礼物我也收到了,所以后天的生日,你想过,那你自己一个人去过吧!”
说完这句,她拿着礼物扭头就走,进了卧室,碰动一下关上房门。
“该死的!”男人狠狠一声咒骂。
这丫头还能再折磨人一点么?她怎么就是喜欢挑他肋骨上扎刀?
隔了两天,正好是星期六,一大清早,他就站在苏溪米房门口等她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打算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关一整天?等到中午,那扇房门就是不动。他没了耐心,直接掏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
进去一瞧,里面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阳睿心头一落,思绪一转,立马想到她去了哪儿,急急忙忙下楼开车准备出门。
年鱼拎着一只大蛋糕,正好撞见阳睿,“大哥,你去哪儿?”
阳睿表情阴郁,也不和她搭话。
年鱼拎着蛋糕不知道咋办,只好跟着大哥的脚步走,坐上他车子,把蛋糕放在腿上。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目的地。
年鱼下车一看,楞了好几秒。这片清新怡然的草地,是墓地庄园么?苏溪米今天过生日,她大哥跑来这里干嘛?
年鱼跟在阳睿屁股后,一路小跑。她大哥的步子跨得大,她不小跑,根本就追不上。
直到两人站在那块巨型墓碑不远处,遥遥一眼就看见,那墓碑前跪着一身黑裙的少女,那少女低垂着脑袋,肩头一耸一耸,明显是在伤心痛哭。不过他们没听见她的哭声。
阳睿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他身子就僵硬一分,捏紧的拳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这个死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出门的?他早上五点半就候在她房门口,她倒狠,比他还早,就怕他堵死她去路是不是?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过生日?宁愿跑来墓地前,和她死去的父亲共享那只小蛋糕?
年鱼瘪嘴说,“大哥,小嫂她怎么啦?又和你闹别扭了?”
前几天还看见她家老大心情愉悦的在办公室里办公,时不时发呆发傻发笑,笑得特腻味。她以为,她大哥和小嫂已经言归于好了。哪知道这才几天的功夫,小嫂竟然这么可怜,对着一块墓碑吃蛋糕?
苏溪米听见年鱼的声音,侧头朝他俩看过去,那红肿的眼皮子,再加上深幽的黑眼圈,看着特叫人心疼。
这丫头,铁了心要在他心口刮几刀是吧?
阳睿冷着脸,轻问,“你打算在这里跪一整天吗?”
苏溪米昂着脑袋,哼得一甩。对!没错,她就是打算跪一整天。今天是她生日,她想怎么过,他管不着!
阳睿双拳捏紧后松开,松开后再度捏紧,好似他内心在挣扎些什么似得。
他的内心的确在挣扎,因为他现在真的很想直接把她扛回家,然后撕烂她衣服,扔在床上把她往死里折腾。他的耐心被她逼到极限了。用力深呼几口气后,他把气生生往肚子里咽,用力一点头,应了她句,“行!那你慢慢跪,我的车子就在庄园外,我等你等到半夜十二点。超过十二点,我就开车离开。庄园外候着你的那辆出租车已经被我遣走了。这种荒郊野外,如果你不搭我的车离开,那你就要一路走下山。”
瞧,他给她多大宽容?他现在,只要求她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头让他送她回家。如果她连这个都不乐意,那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她才行,要不然,她真要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阳睿丢下这句话,也没见苏溪米应和点头或是摇头,他调头就走。那张阎王脸,孤魂野鬼看得都害怕。
年鱼看阳睿离开,本来也想跟着他一块儿走,可是她看见苏溪米还倔倔得跪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她苦恼的抓抓头发。
年鱼走到苏溪米身边,悄悄的蹲坐在她身后,轻声问,“小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阳睿已经离开了,苏溪米也不使性子,她低头嘀咕着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在他面前生气,都是他默许的。如果他不答应,那我连生气的余地都没有!”
听她口气,说得有多怨言啊!
年鱼挑眉,“既然你知道,那你干嘛还使小性子?你就不能哄着他一点?”
“哄他?哄了他我就觉得会对不住父亲!”苏溪米努力调解心绪,忍着哽噎的嗓子,“那家伙不只是霸道,蛮不讲理,他连通融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我那样给他放低身段,苦求活求,他竟然连提都不许我提。我的要求已经很低很低了,他不应我,还狠心拒绝我!我能怎么办?”
年鱼狂抓脑门,“我听不懂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你到底求他什么东西?他干嘛不给你?”
“我要见我母亲!不!我要听听我母亲的声音,我就只想和她通个电话而已!他不答应我就算了,他还堵着我的嘴巴,拿他的规矩压死我!不许从我嘴里听见任何有关我母亲的话!我这口气憋在这儿,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所以你就决定,今天一整天跪这儿了?”
苏溪米倔着昂头,“对!我半夜就赶到这儿,我就是想跪个一天一夜。我不能和我母亲一块儿过生日,难道他还不允许我和我父亲过生日么?”
“小嫂,你这种自残法,有用么?”
苏溪米鼓着腮子说,“他骂我坏了他的规矩,那他有本事就守着他的规矩不要对我乱来!我就是想看看他那张伪善的面具能够戴多久!”
“啧!你真傻!”年鱼一边叹气一边起身,“老虎身上拔毛,迟早要被他咬死。”
苏溪米垮着肩头,嘀咕了句,“嗯!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迟早要被他吞掉的!”苏溪米想说,‘爸,你看见了没有?他的伪善,肯本不值得你原谅。’
年鱼走了,苏溪米一个人安安静静沉默着。在那沉默的寂静中,她越思考,脑子就越清晰。
她刚才对年鱼说的,都是她发自内心的话!她生气,苦恼,千百次想着要倔到底。可是等她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今天这种傻举措,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使使小性子,她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的结局。
这种被压迫的日子,不能持续一辈子!所以她不能任性!
苏溪米暗自下好决心,她一定要让自己再次成长,一定要逼着自己去接受那些让她恶心至极的事,然后努力给自己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她要逃走!带着母亲从他手掌心里彻底逃脱出去才行!
就在坟前,苏溪米几次深呼吸后,她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端接通,苏溪米轻轻地问了句,“我的采访,你还要做么?”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亲和的微笑,“当然的,苏小姐!我一直在等你回电。”
“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上电视做访谈?”
“我尽量帮你争取!”
“谢谢。”
三言两语,苏溪米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苏溪米僵硬着两条小腿,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去庄园大门口处。
她跪得时间太久了,如果再跪半天,那她两条腿铁定站不起来。
阳睿坐在驾驶位里,闭着眸子一动不动,他怕自己动一下,就会掀起一阵波涛海浪。
年鱼那丫头乖乖的坐在后座,也一动不动。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动那头沉睡中的雄狮。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跟着他过来,她应该把蛋糕放在他车子里,然后掉头离开。
忽然——
车门打开了。
阳睿一惊,急忙竖起身子扭头看向副驾驶位。
苏溪米慢吞吞的钻进车内。
阳睿僵硬的脸,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愤怒的心正一点一点舒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