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月松了胡玉娘道:“胡姑娘,咱们走地道吧。”
胡玉娘道:“请跟我来。”
带着李燕月往小楼房行去。
绕过小楼,进人林木之间,往深处走,坐落着一间柴房,推开了房门,眼前一片杂乱,十几根柴火横七竖八地抛着,靠屋角处揭起一块铁板,铁锈剥蚀,已经快烂完了,铁板之旁,就是一个三尺见方,黑忽忽的洞穴。
胡玉娘一指洞人:“少令主请看。”
李燕月道:“从现在起,姑娘不可再这么叫我。”
迈步就要行过去。
胡玉娘一拦李燕月:”总班领,还是山我带路吧。”
她快步走过去,一跃而下。
李燕月跟过去跃了下去,着脚处是一座石台,有石阶下通,上头的柴房一片杂乱,但是这条地道,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是由一色青石砌成,相当干净。
从石阶走到秘道底,秘道宽高各约五尺相当宽阔。
胡玉娘从6台底一个黑洞中摸出一根火把跟打火物,点燃火把,举着往前行去。
李燕月紧跟在后,两个人走得相当快,片刻之后,只见弯曲地道的那一边传来光亮,而且也传来了人声。
胡玉娘急忙把手中火把往后一挪停广步。
只听那一边传来话声道:“省省力气吧,搞不开的。”
随听另一人微怒道:“挖不开也得挖开,要不然咱们怎么过o”
“别瞪眼行不行,就算咱们过不去,躲在这儿那小子也找不到!”
“哼哼,谁说啊,那骚娘儿们又不是铁打铜饶的只那小子手底下重一点儿,难保她不吐实。”
忽听另一人道:“娘的,我的火儿早就让那骚娘儿们逗起来了,干脆咱们三个就在这儿在这丫头身上乐乐,就算再让那小子找着,也划算了。”
只听第二人说道:“你找死,还不快跟我一块儿动手挖?”
随即话声寂然,代之而起的是噗、噗、沙、沙、沙…一的土产。
胡玉娘回身凑近李燕月耳旁低声道:“我先过去。”
李燕月微一点头,胡玉娘带着火把走了过去。
忽听那边传来喝声:“什么人!”
胡玉娘冰冷道:“吵什么,想死呀。”
胡玉娘转了过去,那边响起了惊喜轻呼:“姑娘……”
话声还没落,一声惨叫一起即落。
“姑娘……”
“他在这儿胡说什么,你们俩听见了,不是吗?”
寂静一片,显然没人敢吭一声。
只听胡玉娘又道:“走,顺原路回去。”
“ 回去?”
”那小子已经让我整了,这儿塌土封了地道过不去,不住回走怎么办?”
“姑娘那小子带的有人啊。”
“我刚从上头来的,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是。”
听到了这儿,李燕月知道该怎么办,抽身往后退去,很快地经由秘道到了出口,回到柴房,而已退出了柴房,躲在一旁,贴墙而立,从残破的窗户往里看。
没一会几工大,一名老者跟一个中年汉子,抬着一个大布袋从秘道出来了。
胡玉娘紧跟在后道;“抬出去。”
两个人抬大布袋往柴房外走。
李燕月间身扑了过去。
他到柴房门口,正巧那两个抬着大布袋出柴房,那两个刚一出来,心口要害上已各挨一指,连声都没出,往后就倒。
李燕月手往下一抄,正好抄起了布袋。
扯开布袋口,玉伦在里头睡得正甜,娇柔格格,哪受过这个,人已经不成样儿了。
李燕月伸手就要拍醒玉伦。
胡玉娘伸手一拦:“慢着,总班领,你打算怎么办我?”
李燕月微一怔:“当然不能为难姑娘。”
“那么这件事对付遏必隆…一”
“有那几个人证足够了。”
胡玉娘投过感激一瞥,道:“多谢总班领,后会有期。”
她要走。
李燕月忙道:“胡姑娘……”
胡玉娘收势停住,两道令人心跳的目光直望李燕月。
李燕月没门没躲,道:“姑娘要离京?”
“我一定非离京不可么?”
李燕月微一怔:“姑娘……”
“我不一定非离京,但至少暂时我不能露面要不然会让总领你为难。”
“姑娘多虑,我可以告诉索尼……”
“没有用,任何人都烧得了我,这位格格却饶不了我,到时候说不清楚,我还是不露面的好。”
“那么姑娘今后……”
“我也说不上来,总班领你就不要问了,有缘自会再相见,我很想跟总班领常见面,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还是不说!告辞。”
她没等李燕月再说什么,一拧身,飞掠而去。
李燕月没再拦,只因为胡玉娘最后那句话听得他心神震动一下。
她也想跟李燕月常见面,为什么?
这,任何人都不难明白。
也难怪,相对的工夫不算长,却毕竟是一段奇妙的相处、奇妙的经验,谁能不留下深刻的记忆?
胡玉娘已芳踪渺渺。
李燕月定过了神,伸手拍醒了玉伦。
玉伦格格一转眼,马上就看见了李燕月,一怔,脱口叫了声:“你……”
猛就往起站,不知是人虚弱,腿发软还是怎么,没站稳。
李燕月连忙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浮现一丝红晕。然后她的眉梢儿一扬,美目含煞的:“那些东西,人呢?”
李燕月道:“回格格,死的死了 跑的跑了。”
“你为什么放他们跑”
“我也想把他们都留下。”
“ 那些死了的呢?”
“秘道里有,格格脚下也有。”
玉伦俯头 看,吓一跳,连忙挪步,布袋绊住了脚,又要倒。
李燕月忙又伸手扶住。
玉伦格格苍白的娇靥上红意更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带刀剑没有?”
“格格是要……”
“我要剁烂他们。”
“格格,人死一了百了。”
玉伦格格目光一凝,美目一瞟:“你倒会说,我受他们这个,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
“不是你是谁,你要早让我知道,我不就不会找你了吗?”
“早让格格知道?早让格格知道什么?”
“你还装糊涂,铁王已经告诉我了。”
李燕月心神猛震:“铁王爷怎么能……”
玉伦格格截口道:“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他能知道我不能,你跟他近,你跟我远?”
“那倒不是,是觉得王爷能守密……”
“他能守密,我不能,谁告诉你的,你要弄清楚,女儿家比你们男人家口风紧。“现在还说什么,争强还是多余。
李燕月改口道:“格格是不是还好?”
“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没回答呢?”
李燕月道:“格格……”
“算了!”
玉伦格格竟然道:“我也知道以前的我,可是铁王告诉我之后,又经过了这件事,我好像长大了,也懂事了,这要是换以前我才没这么容易就算了呢……”
“谢谢格格。”
“不,我该谢谢你,我还算好,不过要是再没人救我,那就很难说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遏必隆的人?”
“我知道。”
“知道不知道他们的用心?”
“一清二楚,”
“他们画虎不成,弄巧成拙,要不要我帮个忙?”
“有人证,再加上格格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玉伦道:“苏克已经倒下去了,现在是遏必隆接下去该哪一个了?”
李燕月道:“那要看情形。”
“又瞒我。”
“我说的是实情。”
“以我看,接下去该是你那个主子了,鳌拜恐怕要在最后一个。”
“格格明教。”
玉伦含嗔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老这么跟我说话么?”
李燕月道:“格格是皇族,又是位郡主,属下不过是个查缉营的总班领,跟格格说话。理应恭敬有加。”
玉伦道:“你这是存心气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尤其是你。”
一句尤其是你,听得李燕月心猛一跳:“格格,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你跟铁王说话也是这样?”
“有过之,无不及。”
“真的?”
“怎么敢欺蒙格格。”
“我不管他是他,我是我。”
“格格…一”
玉伦深深一瞥,截口道:“我已经知道你了,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所改变,别让我有失望之感,算我求你。”
玉伦真变了,变得太多了。
面对这位‘以柔克刚’的美郡主,李燕月还能怎么样,他也实在狠不起心。
他没说话,玉伦却紧追不放:“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面对面,能说没听见么?
“听见了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燕月只好道:“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除了这一句他还能说什么别的?
玉伦格格满意地笑了,笑得好艳,生似,被劫掳的惊恐已忘得一干二净,生似,从没有发生过遭到劫掳这码事。
她深深看了李燕且一眼,道:“我不信你不明白。”
李燕月微一怔:“格格是指……”
“你是怎么了我说先索尼后鳌拜,你不是问我么?”
李燕月想起来了,“嗯!”地一声道:“我是真不明白。”
玉伦显然的不信,还待再说。
李燕月突然听见了一阵衣快熟风声,忙道:“格格,有人来,回去再说吧。”
玉伦格格还没听见什么,闻言忙转身四望,前后只不过这么一转眼工夫衣袂飘风声已近,她看见了,两名查缉营的弟兄并肩掠到,一见李燕月跟玉伦,不由俱是一怔。
李燕月道:“见过格格。”
总班领的话焉敢不听,两个人定过神,忙用步上前施下礼道:“见过格格。”
许是因为李燕月的关系,玉伦对查缉营的弟兄也够客气的:“起来吧!”
“谢格格。”
两个查缉营弟兄刚站起。
李燕月道:“是不是外头等不着人,龚班领让你们来看看?”
两名查缉营弟兄私应道:“是的。”
“秘道中途坍塌,他们过不去,让我从后头追上救下了格格,告诉龚班领一声去,叫他在辆马车来。”
恭应声中,两名查缉营弟兄飞掠而去。
玉伦道:“他们对你,倒是挺恭顺的啊!”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谁叫我是索尼面前的红人儿,就是那九门提督,他也得让着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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