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深深皱着一张苦瓜脸,恶狠狠瞪他,告你妹的别!想要别人说话,先把你爪子拿下来啊,混蛋!
任深琅有些焦急,虽然不知道这男人究竟什么身份,又是为了什么非要抓姐姐,但是对方完全没有想要跟自己交流的意思,于是只能采取暴力行为了。
看了看冷清的小巷,因为街道改造,附近的住户已经越来越少,就算是大白天,也几乎没有人经过这条小巷,想要找帮手是不大可能了。而等到警察也至少需要两分钟,那么,只要自己和扬拖延他两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了。
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瞥过来一眼,笑的很轻蔑:“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这些小东西玩,回家去吧,我只是请你姐姐去我那里聊聊天,说点双方都感兴趣的事情而已,不会有性命危险的,只要她乖乖听话。”
任深琅皱了皱眉,在男人转身的一瞬间,铆足了力气踹过去。男人却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任深琅的脚腕,毫不留情的加大了力气,然后就听见“咔嚓”一声。随即是任深琅痛苦的呼喊。
“只是脱臼而已,我已经很仁慈了,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男子语气淡淡的。
扬镇定地走过去,眼睛却仍旧盯在任深深身上:“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要求?”
男子都懒得看他一眼,轻飘飘地抱着任深深向前走去。扬握了握拳,最终还是追了过去:“把人放下,要聊天的话,这里也可以。”
男子仿若未闻,步伐越来越快。扬小跑着都觉得有些吃力,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加快步子追了过去。有了任深琅的前车之鉴,扬没有鲁莽地去攻击男人,也不再废话跟他讲道理,而是快速抓了被跨放在男人身侧的任深深的小腿,后者也很配合地一口咬在男人胸口处。
男子惊讶之下,手一抖,任深深就顺势被扬拖了过来,然后一刻不停地往回跑。
胸口处是软软的触感,身上的味道确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心里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扬咽了咽口水,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任深深?”
任深深也有些尴尬,笑哈哈地抓了抓头发:“哈哈哈,谢谢你啊。我市任深琅的姐姐,任深深。”
扬复杂地看她一眼,张口想说什么,却被背后突来的一个巴掌掀翻在地上,双手甚至来不及保护脑部,下巴撞到了地上,生疼生疼的。
任深深再次回到男人的怀抱,不过因为男人心情不好,遭受了更加非人的待遇,——男人皱着眉看她一眼,然后粗鲁地把她的双手附在身后,直接甩到肩膀上,走得更加快速。
任深深瘪了嘴,欲哭无泪,却不敢再抱怨,男人身上腾腾的杀气,几乎要将她冻僵了。
一路的自我催眠,任深深终于坚持着跟男人到达了他的地方,然后被粗鲁地扔到地板上。任深深一路的颠簸终于忍受不住,早饭全都从胃里涌了上来。男人立刻跳出老远,嫌弃地皱起眉:“扔到浴室,把她给我洗干净带到二楼!这是新来的客人,要照顾好了!”
后面跟过来的少年有些唯唯诺诺:“首领,她是女的。”
男人不耐烦了:“女的怎么了?”
“我们是男的。”少年缩了缩身子,小小声地回答。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哦”了一声,皱着眉单手提起任深深的衣领,捏着鼻子十分不情愿地把她扔到了浴室,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什么嘛,才十几岁,分得清男女吗?这女人都快吐死了还能怎么着你?”
少年欲哭无泪,想要再提醒一句“首领你也是男的”,却硬生生被首领身上不耐烦的煞气逼退了。明明都说了是客人,怎么还能不要脸地偷窥人家洗澡?
吐出来之后,任深深就感觉舒服多了,一进浴室就漱口,直到胃里的异味也祛除了,才动手脱衣服。
“啊~~~你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色狼!”任深深刚脱下外套,就从镜子里发现,把自己弄回来的那个男人,正淡定地站在一角,抱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男人眉头一皱:“闭嘴,你真吵!快点洗澡,洗干净了我们好聊天。”
任深深:“……果然智商有问题。”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箭弩拔张,又听到轻声而礼貌敲门声,接着是少年温柔的声音:“首领,顾大人回来了。”
男人轻哼一声,打开门出去了。任深深这才关紧了门,把衣服扔进自动洗衣机里面,然后去洗澡。一沾到水,下巴处被磨破的地方就开始死命地疼。任深深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洗了洗伤口,然后喷上消毒液。
不过,这男人的力气可真大,被他捏过的脚腕处也感觉跟身体脱节了似的。任深深咬牙,轻轻揉了揉红肿处,决定要记恨他。
“喂,女人,快点出来!”刚穿上内衣,就听到大力地敲门声,那个男人的声音十分地粗暴不耐烦。
鉴于目前状况并不明朗,任深深很识时务地咽下心里的不满,深吸一口气,淡定地走了出去:“有什么话想说,现在说可以了吧?还有,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请不要再用‘女人’来代称,臭男人!”
男子瞪她,抡起拳头就要砸过来,旁边似乎要年长一些的男子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查恩斯。”
“我叫顾天令。任深深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年长一些的男子伸过手来,笑的眉眼弯弯,很友好地打招呼。
任深深也从善如流:“你好。”这个男人很像山上训练的那一夜见到的那个人,白色长发,身形高挑,气质温和,五官精致,眉目之间说不出的婉约,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舒心极了。就算背后长了一对突兀的丑陋的巨型翅膀,也丝毫不妨碍他整个人的美型,任深深看的很满意,眯了眯眼,翅膀王子哦。
顾天令温和地笑着,指了指把任深深撸过来的男子:“这是SNG的首领,查恩斯。深深小姐应该不陌生吧?在山上的时候,应该就已经与首领见过面了。”
任深深挑眉,有些惊讶:“那晚的人是他?可是他并没有翅膀呀。”
查恩斯得意地挑了挑眉:“劳资又不是那些低级货,不用的时候当然可以收起来。”
顾天令的笑容有些扭曲:“首领~~~”
查恩斯立刻扭过脑袋,摆出一副“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的表情。
任深深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这剧情,真眼熟啊。
☆、22合作抑或逃走
“任深深小姐,请到这边来。”顾天令恢复笑脸,对着任深深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协商一下,争取对双方都有利。”
任深深狐疑地看他,SNG的什么事情会跟她又关系?难不成又是纳温的仇家,而自己不幸地被当成了纳温的替死鬼?任深深看了看左边笑里藏刀的顾天令和右边凶神恶煞的查恩斯,很明显的敌强我弱,于是点了点头,乖乖跟着顾天令去了指定的房间。
“发生车祸的时候,你也在列车上的,是吧?”顾天令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请坐,深深小姐。”
“你想问什么?”任深深越发有些怀疑,这些事情他们不是比自己更清楚吗?
顾天令笑了笑:“我只是想说,那件事情很抱歉,对于死去的那些人。但是请相信那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任深深皱眉:“对我说抱歉有什么用?那些人已经死了,你说一万遍‘对不起’他们也没办法活过来了。”
顾天令也不恼,敛去笑意:“但是,无论如何,请容我说一声‘抱歉’。”
任深深“切”了一声,不予理会。
“那天阿秋突然在高速路失控,是人为的。早在帝国首府对SNG做出裁决的时候,我们这些幸运存活下来的同伴们,就已经撤离了帝国的中心地带,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并不会涉足多德里市中心。”顾天令淡淡说道,垂了眸子,手指轻点桌面。
任深深疑惑:“那么那天你们为什么会通过多德里的高速路?”
“因为有人想要和谈。”顾天令看过来,目光锐利,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穿透一般。
任深深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个跟我有毛关系?又不是我叫你们去的!”
“的确不是你。——虽然之前有些怀疑,但是现在很确定了,以任深深小姐的神经和行事习惯来说来说,要做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来,怕也不大容易。”顾天令一张精致的脸庞笑的像只小狐狸。
任深深原本还喜滋滋地,觉得自己终于摆脱嫌疑了,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在脑子里来回转了两圈,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狐狸脸你什么意思?!老娘是不屑做这种事情,好不?又不赚钱又嫖不了美男,谁会费劲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顾天令嘴角一抽,这姑娘的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条,尴尬地咳了两声:“不过,很不幸的是,那份邮件上面传递过来的地址就是出车祸的地点,时间也刚好是你经过的时候。不要怪帝国委员会和SNG都会盯上你,全程参与的人只有你。”
任深深张大了嘴巴:“列车上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也不是只有我,还有我弟弟呢。”
一直仰躺在一边沙发上默不做声的查恩斯终于开口:“因为你去的时候乘坐的列车也是那个时间点。和你回程的时间完全一致,不知道是你去的时候还是回程的时候,列车上的时间发生了扭曲。所以,我很怀疑,那些据说是在列车相撞的时候因为巨大冲量而死去的乘客们,其实是因为扭曲了的时空,带给他们巨大的压力才丧命的。”
顾天令踹他一脚:“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然后转向任深深,笑的温柔,“请不要介意首领的话,他没有恶意的。”
任深深右手微颤,努力抑制着心里的躁动,问道:“那么,你们带我来这里,究竟是想知道些什么?说了这么多废话,似乎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吧?”
“请任深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