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子怎么办,大河!?好象离当初计划越来越远了!」
「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事情变成这样,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顺其自然——」
大家一起吓实乃梨。实乃梨感到害怕,龙儿化身骑士登场,这全是大家搞的鬼,害怕过头的实乃梨生气了,始作俑者是高须和逢坂……照这样的顺序,怎么可能戏剧般地缩短距离呢!?惊吓与散布假消息,最后只会被讨厌而已。再说亚美可能乖乖听话吗?她可能为了找乐子,甚至想惹大河生气,假装若无其事揭穿这一切吧?
但是盯着一片昏暗的大河舔舔嘴唇,看起来是下定决心:
「没办法……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重新拟定计划了,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实乃梨,等到一切揭穿的同时,告诉她:「我跟他们说过不要这样,我很担心你,我想保护你。」
「这,这样可行吗!?会有这么顺利吗!?」
「不行也得行!没有其他办法了!你也不想未来变成那个狗未来吧……?」
大河的眼瞳在黑暗中发光。龙儿还没点头就听到「人家好困喔!」亚美不耐烦的声音与两个人的脚步声往客厅过来。
——你,你有病啊?没别的事好做了吗!?人家要睡觉了拉——真是的——!
这是亚美被北村拖下楼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别说是做作女的假面具,连天生的坏心肠都因为想睡觉和不爽而泄底。
「哎呀,不要这么说……」
「别碰我,少罗嗦!」
亚美冷冷一瞥,瞪向想要安抚而轻抚她背的青梅竹马。大河悄悄贴近亚美开口:
「喂,蠢蛋吉——」
「……干吗?」
「你如果肯帮忙,我就把蠢蛋吉最喜欢的龙儿借你玩三天三夜。」
咕!大河双手抓住龙儿的脸,推到亚美面前。龙儿慌慌张张对大河投以责难的眼神:
「你干吗要她加入我们啊?」
「……不让她加入我们,她就会向小实告状。」
大河的悄悄话让龙儿语塞——她说得没错,亚美很有可能那么做。
「蠢蛋吉,你看!还可以玩暴露狂版的龙儿喔!」
「喔!」
大河当著亚美的面,将龙儿的T恤卷到连性感黑乳头都曝光的位置——
「……我才不要。」
亚美转开视线,狠心加以拒绝。龙儿当场倒在沙发上——真是太伤人了!可是大河依旧毫不气馁:
「不管啦、不管啦、不管啦!蠢蛋吉也要加入!人家想要蠢蛋吉也加入!好吗,好吗!一起玩嘛——!」
「啊吾啊吾啊吾啊吾……」
大河对著翘脚坐在沙发上的亚美小腹使出猫咪攻击,用脸拚命磨蹭,搂著她不停摇晃。
眼睛半睁的亚美还是一脸想睡,想推开大河的手也使不上力,心不甘情不愿地任由大河摆布。大河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摇晃亚美,突然抬起脸低声说了一句:
「模仿秀,连续一百五十种……」
「啥……!」
啪!亚美的眼睛总算完全睁开。
「好拉,好拉,好拉!……放在网路上……一起玩嘛,一起玩嘛!……让你丢脸……好嘛,好嘛,可以吧!……永不消失的档案……」
清醒的亚美抓住大河的脑袋,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烦死了——!我知道了啦!我配合总可以了吧!快住手,我会晕啦……」
亚美粗鲁地抓抓头,瞪向大河与北村,就连龙儿也遭到池鱼之殃。
「……你们要吓唬实乃梨逗她开心,干嘛非得把亚美美扯进来啊……真是讨厌耶。烦!佑作,把纸笔拿过来。」
亚美使唤青梅竹马拿来原子笔,开始在纸上画地图:
「这边是我们所在的别墅、这边是可以看到海滩的海湾…」
「字真丑……」
亚美不耐烦地瞪了喃喃自语的大河一眼:
「这边是陡峭的岩岸,里头有洞窟,可以容纳两三人进去……洞窟还满大的。不过阳光照不进去,可以站立的地方也不大,而且海水会流进去,我们就带手电筒进去试胆量……类似这样的惊吓方式,应该可以制造出恐怖效果。」
喔……昏暗的客厅传出一阵小小的鼓掌声。
「亚美不傀是地头蛇!」
「要想坏点子,没人能出川屿之右!」
「我才不是地头蛇……怎么好像都是在说我的坏话……?」
亚美不爽地瞪向男子军团。大河搂著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背:
「干得好!我准你进来我家,爱对我的宠物小鹦做什么都行!」
「什么你家?那是我家、是我的宠物小鹦吧……」
「做什么都行……逢坂,这是怎么回事……?」
「谁、谁要对那只丑不啦叽的秃鹦鹉做什么啊……」
伤脑筋的亚美一脸不悦,可是一瞬问又盯著龙儿……没有加入友人的骚动,表情似乎在思考另一次元的事——就像一个难以理解的普通女孩。
***
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商量完洞窟试胆计画之後,亚美与北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至於龙儿与大河——
「我说你啊,上厕所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吧……」
「因为很暗嘛!」
龙儿陪著大河去上厕所,所以比北村晚了一点才上楼。两人在龙儿房门前告别,龙儿一个人回到黑漆漆的房间……
「睡觉吧……」
睡意有如海浪断断续续涌来,龙儿拉起不复温暖的毯子,正准备要躺在床上——
「……这是什么!?」
忍不住放声大叫,从床上跳起来。自己若无其事触摸枕头的手上好像缠到什么东西——
有如丝线般细长,还有一种……滑溜的感觉?
总之先开灯再说。龙儿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藉著隐约的光线看到——
「唔……」
不禁因为几分怪异而僵住。
龙儿的枕头上铺著自己带来的毛巾,毛巾上面有好几根长头发——而且不是很多,更多了一分异常的真实感,就像是刚才有一个女人睡在这里。举起摸到头发的手一看,发现手上还牵有黏答答的透明丝线。生理上的厌恶感让龙儿反射性地想吐,赶紧飞快下床拿起面纸用力擦手。
那个长度一看就知道不是龙儿的头发。再说稍早起床的时候,床上也没有这种东西——
不对,之前起来并没有开灯。
这样说来,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没有人能够解释涌上龙儿心头的疑问,只感觉到背後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窗外是波涛声……风声……
……等等,这没什么了不起。是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头发一定是老早前就在那里,一定是我弄错了,带到泰子用过的毛巾,那是泰子的头发。至於黏答答的东西……一定是我的口水。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龙儿假装平静,同时往后退出房间……搞不好是大河的头发?我不清楚她怎么办到的。总之就是大河使用某种方法,把头发放到毛巾上面。不管怎样都好……龙儿不断重复,好象想要说服自己,脚下快步离开房间。目标是隔壁——大河的房间。龙儿连敲都没敲,就一把打开门:
「大,大河、你、是不是,我房间……咦……?」
「龙儿……」
房间里灯火通明,大河站在那里,还没上床睡觉。
「龙儿,这个……你认为是什么……?」
大河自然地躲到龙儿身后、伸手指著地上那件脱下乱丢、连折也没折的连身洋装。
「那个……不就是你脱下之后乱丢的衣服吗?我老是叫你要挂好……」
「不是!我……没穿那件,我打算明天穿,所以折好收在背包里……」
「你,你记错了吧……?」
「我也是那么想,正准备把衣服捡起来……温温的……好象有人刚穿过才脱掉……还有……那个……」
大河的手指紧紧抓住龙儿的T恤,龙儿却觉得她是抓住自己的心脏。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脱下乱扔的连身洋装四周,还留有湿漉漉的足迹,那不是普通的水,是脚形的粘液。
「我、我房间也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睡过我的床……而且,我的枕头上也有粘粘的东西……」
「……」
房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海浪来回,就好像不断重复的持续低音——
「咦!」
窗子突然晃动。
应该是风吧?大河吓到坐在地上。龙儿也好像变成木头人,忘记伸手拉她。
感觉到了——有东西,这里有什么东西。大河像猫一样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空中,四处东张西望,靠著墙壁拚命地想要起身:
「好,好讨厌的感觉……有谁待在这个房间里……你,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大河拉着龙儿的手打算从打开的房门走到走廊——乒!房门突然从外面关上。
「……!」
大河往后跌倒,旁观的龙儿也是两脚无力,站都站不稳,两个人靠在一起,僵在墙边。
「这这这这这是梦!?对、没错!是梦!龙儿!」
「没错,是梦!是生下小狗、住在狗屋那个梦的延续!」
「我们只要闭上眼睛,过—会儿就会从梦里醒来了!」
「会醒来,会醒来!」
——两个人拼命闭上眼睛,两人的身体不住颤抖,感觉好象只要睁开眼睛,就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第五章
「好累……」
「嗯……」
晨光照进厨房,两个大小身影面对面,闷闷不乐地盯着桌上的面包袋。
他们打算做三明治当早午餐,昨天也买了火腿与生菜……
可是手却动不了——龙儿顶著睡眠不足、充满血丝的眼睛,眼神看来比平常还要可怕三倍;坐在椅子上的大河头发也是乱糟糟,脸也没洗,只是勉强换了一件衣服,茫然的视线投向窗外。
两个人都没睡饱,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想睡觉。
昨天晚上搞到最後,两个人也没辩法再待在房间里,一点小声响就吓得两人手牵着手下楼,打开灯、打开电视「今天晚上不睡了!」、「熬夜熬夜!一天不睡也没关系!」于是就看新闻看到早上六点。
龙儿记得自己曾对大河说过「我们去海边散个步吧!」,「好啊!」大河也记得自己同意了。可是回过神来,两人不知几时已经趴在餐桌上半梦半醒。龙儿刚才因为手臂被自己的头压到麻痹而醒来,摇醒以同样姿势睡在旁边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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