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撑着伞,在风雨中前行。
季非墨的车就在小区门口右边三百米处,大大的木棉树下,他靠着车门,黑色的雨伞下一闪一闪如星星一般,即使隔得有些远,她也知道他正在抽烟。
她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站立,因为人行道和车道高低的缘故,此时,她觉得站在人行道上的她刚好和站在车道上的他视线勉强可以平视,当然,如果她再穿一双高跟鞋的话效果会更好。
季非墨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手一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晓苏就看见他手里一闪一闪的星星已经如流星一样飞到两米开外,还没有坠落到地面就已经被雨水给扑灭了星光。
“说吧,要怎样才可以取消和非池的婚事?”季非墨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的于风雨中传来,却又清晰的落在了晓苏的耳朵里。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32
晓苏就站在那里,双手死死的抓紧雨伞的手柄,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此时全都是他的容颜,冷清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要怎样才能取消她和周非池的婚事,他——难道不知道么?
“除非你娶我!”晓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目光并没有闪躲,依然和他冰冷的目光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静谧,诡异般的静谧!
周遭的一切好似都不复存在了一般,就连风雨声好似都已经走得很遥远,剩下的只有彼此剧烈的心跳和清晰可闻的呼吸——
就在晓苏以为她和季非墨要在这风雨中对站一辈子的时候,突然,季非墨猛的伸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脖子,然后直直的把她往后推,她的双脚无法稳住自己的身体,于是不得不被迫朝后退着,而慌乱中,她手里的雨伞抓不稳,跌落到地上被风吹到一边去了。
终于,他把她推到木棉树干上抵死,掐住她脖子的手不住的收紧再收紧,晓苏只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极度缺氧的大脑瞬间开始幻化,眼前不断的冒着金花,她好似看见了金光闪闪的大道,那是上天堂的天梯——
可是,她不能上天堂,因为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于是,她几乎本能的抬起手,用力的去掰季非墨掐住她脖子的手,想要掰开一点点,再掰开一点点……
季非墨看着被他抵住在木棉树干上的女人,此时此刻,她的脸因为极度缺氧的缘故而被憋得通红,大大的嘴张开着,想要呼吸,却——没有空气!
粉嫩的唇瓣就那样张开着,白皙的珠贝整齐的排列,雨滴顺着额头滴下来,晶莹透亮停留在粉嫩的唇瓣上,摇摇欲坠却又……
而她的双脚不停的乱踢着,双手用力的在掰他的手臂,那个样子,像极了一条深海里的鱼被人扔在了沙滩上,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微微闭眼,心里闪过一丝不忍,终于松开了自己掐紧那细嫩脖颈的手,然后咬牙切齿的低吼着:“顾晓苏,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说过不会娶你就不会娶你!即使你用要嫁给非池的事情来逼我也没有用,除非——”
原本因为季非墨的松手而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晓苏此时都忘记了空气对她的重要性,她睁大清澈的黑眸望着眼前这个极度冷酷极度残忍的男人,像是瞬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似的,于是忍不住赶紧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做我的情/妇,”季非墨迅速的说出自己早就设计好的台词,“我和明珠这里刚订婚,而结婚的日期是明年的9月19号,刚好一年的时间,你做我一年的情/妇,如果你能用这一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你,那么——”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33
季非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双手于黑暗中逐渐的握紧,像是给足自己足够的勇气和力量,然后才终于又开口:“那么,到时,我可以让新娘易主成为你!”
他知道这句话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而他也不会那样去做的,可是,为了阻止这个女人嫁给非池,他必须要这么说,因为他不允许她嫁给非池,不允许她走进季家。
晓苏直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有些呆腻的看着季非墨,大脑因为刚才极度缺氧的缘故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半响没有说一句话。
季非墨见她那傻愣愣的样子,脸色一沉,接着冰冷的声音再次低吼着的响起:“行了,我知道了,算我白来,你继续和非池的婚事吧,如果你认为你一定能嫁进季家的话。”
话落,随即迅速的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显然对这个呆头呆脑的女人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性了。
晓苏是看见季非墨拉开车门上车时才反应过来的,迅速的奔上前,一把抓住他正要关上的车门,然后急急忙忙的道:“不是的,我愿意,当一年的情/妇是吧,没事,我愿意给你当一年的情/妇!”
季非墨整个身子僵坐在那里,深邃的眼眸如探寻针一样直直的打在晓苏的脸上,他没有想到,谭晓苏居然会放弃嫁给周非池的机会而选择给他做一年的情/妇,难道,她真的就自大的以为,她能用一年的时间让他再度爱上她?
他只不过是抛出了一个小小的诱饵,而这只愚蠢的鱼居然就上钩了,想必她一定做梦都想着用一年的时间让他爱上她,一年后,她再代替顾明珠来嫁给他吧?
什么叫自不量力?顾晓苏这种女人就叫自不量力,她难道不知道太过自信的女人一向都是死得最难看的吗?
当然,他不必提醒她,这原本就是他为她挖好的陷阱,既然她已经顺着他的意跳下来了,那么,他除了坐收渔利还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望海阁的1919房间,明天搬过去吧,我有空会过来的。”
晓苏望着那串崭新的,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亮晶晶的钥匙,因为在下雨的缘故,钥匙上的雨滴如同泪滴一般晶莹剔透,迎着路灯,闪着钻石般的光芒,带着利刃般的耻辱……
她稍微闭了一下眼睛,牙一咬心一横,终于,还是伸出自己白皙的手,然后颤抖着的接过了这串象征着羞耻和屈辱的钥匙。
“砰!”清脆关车门声音,接着这辆奥迪Q7像离弦的箭一样在风雨中疾驰而去,留下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人站在细密的雨里——
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路灯下,满脸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逐渐的涌上了笑意……
而手里,那串银光闪闪的钥匙被她攥得紧紧的,一如攥紧着渴盼已久的希望!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1
“顾晓苏,来来,看看我今天拍到的季非墨和顾明珠,角度好吧?画面清晰吧?你看看季非墨的手放在顾明珠的小蛮腰上,顾明珠的头依偎在季非墨的肩头,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你看看。。。。。。”葛小菲用手指着自己笔记本的显示屏对身边的晓苏炫耀道:“怎么样?顾明珠小鸟依人,季非墨帅气逼人,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着墨珠之恋,天作之和……”
晓苏正想跟她说这个标题不咋地,还不如非明之恋更吸引人的眼球,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那种最简单但也最大声的同时也最枯燥的铃声,她即刻伸出手指对葛小菲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迅速的拿周手机走出了办公室门口。
刚按下接听键,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男人冰冷无温的声音带着质问般的传来:“你没有在家里吗?”
“我还有三分钟就下班了,”晓苏淡淡的回答,并不多做解释?
“我有允许你去上班吗?”男人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不满,不等晓苏回答,即刻又传来下一句:“赶紧回来做饭,我饿了!”
“做饭?你不是……”晓苏说到这里本能透过办公室透明的玻璃窗看向葛小菲的笔记本,也许是因为角度的缘故,又h或者是因为隔得有些远的缘故,她这会儿已经看不清葛小菲显示器上面的画面了。
“你究竟要说什么?”男人对她这种说话说一半留一半非常的不满,忍不住又低吼了过来。
“没什么,”晓苏的语气依然平淡,然后又补充了句:“我马上就下班了,坐车回来应该要半个小时的样子,你先……”
“你不会打出租车吗?”男人迅速的切断她的话。
“好,我等下打车回来。”晓苏不想和他争辩,即刻顺从的答应,然后不再等他说话,即刻就把手机给挂断了。
等她打完电话走进办公室,同事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下班了,她的速度相比于往常要更加的快一些,三两下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包里,然后抓起包就朝门外跑去。
下班的时间,公交车很难挤上去,出租车同样也很难拦到一辆,晓苏好不容易抢到一辆时,已经是在路边站了近十分钟后了。
其实她原本是没有想过要上班的,而且季非墨也不知道她在上班,而上这个班,也纯粹是太过无聊时随便谋的一份职业,目的是为了打发时间。
晓苏刚搬到望海阁1919房间时一度以为,既然是做季非墨的情妇,那么季非墨就会经常到她这里来的,那样,她和季非墨的接触也就会逐渐的多起来。
狗血的言情小说不都是那样写的吗?男主不喜欢女主,就让她做情/妇,然后在她身上发泄,一般还是狠狠的发泄,不把女主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就不会放过她。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2
她记得曾经看过一本狗血的言情小说《爱在九重天外》,是一个不入流的网络作者胡杨三生写的,里面的男主憎恨女主,让她当情/妇时,就变着花样的折腾了女主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时,果真够狼性没人性。
于是,她就想季非墨也是不喜欢她的,至于四年前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她,她猜测应该是郑明珠给他说了她初三那年的丑闻吧,估计,在季非墨的思想里,15岁的在校女生怀孕堕/胎还是太过另类了点,他骨子里是看不起这样的不良少女的,所以他才弃她如敝屣而爱上了清纯佳人郑明珠。
她想着季非墨很快就会来她这里的,于是,她就安心的在家里等他,想着他来时不要让他找不到她。
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