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苏见灿灿没有哭,即刻把她递给季非墨,季非墨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伸手过来抱住,又因为手忙脚乱,差点没有接稳,吓得灿灿哇的一声又哭开了。
“哦哦哦,灿灿不哭,不哭额。。。。。”季非墨学着别的男人那样哄孩子,抱稳她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慢慢的摇晃着:“灿灿不哭,爸爸带灿灿去买玩具好不好?”
晓苏看着季非墨那笨拙的,略微有些生硬的却又无比认真动作,心在瞬间划过一丝暖意,他,应该还是喜欢孩子的吧?
也不知道是季非墨轻轻的摇晃起了作用还是灿灿听懂了他说的买玩具这句话,总之在进电梯的时候,灿灿已经不哭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长长的睫毛眨巴着,白皙瘦弱的小手伸出来,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摸索着。
季非墨把女儿小小的手抓在手心里,轻轻的握着,灿灿好轻,好瘦,这手也好小,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看看身边的女人,她正掏出纸巾来给灿灿擦口水,而灿灿可能正在长牙齿,口水不停的流出来,有两滴已经滴落到他的西服上了。
他把鼻子凑近一点点,在灿灿的小脖颈间闻了闻,有乳香传来,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味道好好闻。”
晓苏白了他一眼,刚好电梯到了,季非墨抱了孩子率先出来,晓苏随后跟上,俩人一起朝后边的花园走去。
“晓苏,我们去给俩个孩子买点东西好不好?”季非墨看了看医院的花园,都是石头做的凳子和桌子,现在是冬天,坐下去冰凉,他不想让她在石凳上坐。
“买东西?”晓苏皱眉了一下,接着淡淡的说:“今天就算了吧,王妈在做饭呢,我怕熠熠等下醒过来,还是改天吧。”
“好,”季非墨没有和晓苏就这个问题起争论,顺了她的意思,接着又说了句:“那去我车上坐一下吧,这会儿风大,我怕灿灿受凉。”
这会儿风的确有些大,今天温度有些低,白天又没有太阳,于是她点点头道:“好。”
季非墨的车停在住院部楼下的路面停车场在,依然是晓苏熟悉的那辆奥迪Q7,她拉开副驾驶座位坐上去,季非墨则抱着灿灿坐进了驾驶室。
或许孩子都对方向盘比较感兴趣,灿灿上车后就站在季非墨的大腿上,不停的用小手去摸方向盘,整个小身子趴在上面转来转去的。
季非墨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下,看着晓苏道:“这孩子长大没准能当塞车手。”
晓苏听了这话却没有笑得出来,熠熠和灿灿都患有aplasticanemia,必须要生到男孩子来做脐带血移植术,而脐带血移植术的成功率也只有50%,所以,熠熠和灿灿能否长大,都还是未知数呢。
季非墨见晓苏不啃声,即刻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大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搁放在自己手心里攥紧再攥紧,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都传递给她似的。
“晓苏,坏运气不会永远都伴随着我们的,”季非墨侧脸看着她,又用坚定的语气说:“也不会永远都伴随着熠熠和灿灿。”
晓苏点点头,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季非墨,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要尽快的生两个男孩子下来。。。。。。”
“我知道,”季非墨迅速的抢过晓苏的话,低声的道:“晓苏,你的心情我理解,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顾家,和你父亲详谈了一下,他也希望我们能在已婚的情况下生孩子,毕竟,中国的国情和外国不一样,而且熠熠和灿灿。。。。。。”
“熠熠和灿灿的户口都上到德国了,这个不用操心,”晓苏即刻抢断季非墨的话:
“就算熠熠和灿灿的户口上到德国了,那么我们再生的两个男孩子呢?难不成你打算让孩子生下来就是黑户?”
“这个。。。。。。”晓苏一下子哑语了。
季非墨说的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去考虑过,因为她满脑子都是熠熠和灿灿,对于现在都还没有怀上的两个男孩子,她总觉得那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何况,生男孩子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熠熠和灿灿。
“晓苏,你爱熠熠和灿灿我知道,”季非墨见顾晓苏不说话,接着又把话接过来说:“当然,我昨天下午的态度和今天上午的态度都非常的不好,这一点我要检讨,不过,即使你不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也应该站在孩子的角度去想,不管怎么说,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真的很重要,何况即将生下来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能再经历一次熠熠和灿灿所经历过的没有爸爸的日子是不是?”
晓苏沉默,望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天一直亮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两年前,不,应该说是三年前的那个日子,你是。。。。。。真的要和我结婚的是吗?”晓苏轻咬了一下唇角,低声的问。
虽然葛小菲已经跟她说了当时的情景,可她还是想从季非墨嘴里亲口证实一下。
“晓苏,那天中午我的确和顾明珠举行婚礼了,当时媒体也报道出来了,但是,我并不承认那桩婚礼,如果你没有走,晚上我们的婚礼肯定会如期进行,而且我会在我们的婚礼上澄清中午那场婚礼是假的,只是。。。。。。”
“当时我接到彩信整个人慌乱了。。。。。。”晓苏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道:“对不起,因为7年前的事件,我已经怕受伤了,何况熠熠,她伤不起。。。。。。”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季非墨把话接过来,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说:“其实当天中午我追到机场来了,我也看见了谭唯仁抱着熠熠和你一起走向登机口的背影,如果不是因为在望海阁看见那本病历和流产单,我肯定会不顾一切追上来抓住你的。”
“病历和流产单?”晓苏倒是意外了,望着季非墨,疑惑的追问了句:“什么病历和流产单?”
“一本关于你在医院做了妊娠检查和做人流手术的单子,”季非墨赶紧给晓苏解释着:“现在看来那是人为搞的鬼,肯定是顾明珠安排人做给我看的。”
“顾明珠安排人做的?”晓苏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又想起了12年前那场怀孕堕胎的风波。
难不成,那件事情,也跟当时的郑明珠有关?
“放心吧,病历我已经找人查笔迹去了,”季非墨见晓苏脸阴沉着,即刻又对她说:“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查出那病历上的字出自哪位医生之手,敢做这样虚假的病历和虚假的流产手术单,估计是不想在医学界混下去了。”
“哦,”晓苏应了一声,听季非墨说找人在查了,于是就没用继续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而是迅速的转移话题道:“关于你说的结婚的事情,我想,恐怕一时半会办不了。”
“你还是。。。。。。不愿意是吗?”季非墨把她的话接过来,苦笑了一下道:“难不成,真的就如你说的那样,我们连爱情都没有,所以没有必要修一个共同的坟墓?”
“我现在可能更多的是顾及到孩子们的感受,”晓苏避开季非墨嘴里的爱情话题:“尤其是熠熠的感受,你也看到了,她对你很反感,我怕她知道我要和你结婚,情绪波动很大,到时万一让她好不容易平稳的病情又加剧起来,而且她不能晕倒,一旦晕倒,生命就非常的危险。”
季非墨沉默着,半响才低声的问:“熠熠,为什么那么恨我?”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18
“非墨,你在这里翻箱倒柜的折腾什么?”关琳琳站在杂物间的门口,看着自己满头大汗的儿子,赶紧追问了一句。
季非墨是在晚上22点才赶回来的,关琳琳还以为他回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她的呢,谁知道他回来就朝杂物间跑,然后是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我在找一个熊,就是我很小的时候怕黑,你买给我抱着睡觉的那个熊仔,”季非墨看着关琳琳,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个象征爸爸的父熊。”
“原来你找这个啊?”关琳琳明白了,瞪了他一眼说:“非墨,你都三十岁了,那个熊还是你五岁生日时买给你的,当时你不肯跟我们分床睡,于是你爸爸就买了个熊送给你陪你睡觉,现在已经过去25了,怎么可能还在家里吗?早都不知道送给哪个去了。”
“哦,那怎么办?”季非墨有些失望的看着被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间,略微有些难受的说:“晓苏曾经给熠熠买过一只父女熊,说那是我送给熠熠的礼物,可熠熠在两年前5月9日那天回国时丢在机场了,我。。。。。。”
他想去找回来,可两年过去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回来了,于是他就想再去买一个父女熊,偏偏把滨海的大小商场和毛绒玩具店逛遍,都找不到一只父女熊。
关琳琳听季非墨这样一说,忍不住感叹道:“晓苏的确是太爱孩子了,从滨海回去,还给熠熠带礼物回去,谎称是你买给孩子的,也只有真正爱孩子的母亲才能撒出这样美丽的谎言来,也只有真正爱孩子的母亲,才能这么的为孩子幼小的心灵做想,怕她受伤,怕她孤僻,怕她因为自己没有父亲而自卑,觉得低人一等。。。。。。”
季非墨听了母亲这样一说,心里愈加的难过和痛惜。
其实晓苏对熠熠做了很多,虽然她说得极少,可他知道,她总是把孩子放在了第一位。
他又想起她住到望海阁那次,那天他和顾明珠在滨海一中大秀恩爱,却把她扔在雨中开车离去,后来赶到望海阁,恰逢她在吹生日蜡烛。
那一次,他多么傻,居然相信了她的谎话,生日蛋糕是买给同事的孩子的,吹蜡烛是因为她想起自己四岁生日时没有生日蛋糕没用吹过蜡烛。
其实,那一次,是熠熠四岁的生日,而她,正打着越洋电话隔空给熠熠过生日呢。
而那晚,他多么可笑多么愚蠢,甚至还曾那样的侮辱她,问她的第一次给了谁,骂她是贱人中的贱人。
现在想来,那晚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根根利箭,一齐扎进心里,痛得他心脏抽搐喊都喊不出来。
她给熠熠塑造了一个英雄似的爸爸,可老天知道,他哪里是什么英雄,根本就是个比狗熊都不如的人熊。
而今,熠熠不认他,这不能怪晓苏,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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